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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期更新不定字數不定,各位親可以先-收藏本作品-等養肥了再看!第三卷已開,歡迎各位提出建議和想法!


    他看著上方的天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了一塊巴掌大的亮點,一層層階梯從深不見底的洞中一直連接到地麵。


    像是有意識般,在掉進洞裏時他跟青堯的距離就越來越遠,直到雙方再也看不到對方,神識放出去像是陷入了泥潭,毫無收獲。


    運轉起仙元想要控製身形降落到階梯上卻毫無作用,連減緩掉落速度也做不到,長發打在臉上帶來點點刺痛,不由不適地蹙起了眉。


    不知道這樣墜落了多久,墨九眼中忽然出現了一抹奇異的之景,還未等他有所反應整個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啊玖啊,幫姨媽把院子裏的木桶拿進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在一個農家小院中響起,在自己屋子裏看書的玖初聽到聲音正在翻頁的手一頓,將書放下,起身到小院裏抱起木桶搖搖晃晃地進了不遠處飄著油煙的廚房。


    廚房裏有一個中年婦人在灶前翻炒著什麽,陣陣菜香從鍋中傳出來,順著門和窗戶不斷飄遠,玖初將木桶放在對方腳邊,然後默不作聲地離開繼續看書去了。


    婦人名叫張翠萍,丈夫同樣姓張,叫張立山,有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大兒子叫張誌成,二女兒叫張鳳金,三女兒叫張鳳花,小兒子叫張誌寶,一家子都住在一個叫張家村的村子裏,如村名,村裏大部分人家都姓張。


    張家村位於宣國南邊斷橫山脈附近,依山傍水,除了交通不便,買賣東西需要走上大半個時辰以外其他都好。村民們也淳樸,雖說不富裕,但多相互接濟,日子倒也美滿無憂。


    而玖初。也就是墨九是數年前來到這個世界的,當年他有意識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直到過了不知多久,一陣壓迫和痛楚後他就發現自己成了嬰孩,而他一身修為更是不知去了哪裏,連同神識也被拘束在方圓十米內,超過十米就無法探測了。


    周圍的環境說不上多麽富麗堂皇,但也精美絕倫,清幽高雅,絕不是等閑人家可以擁有的。層層薄紗製成的紗帳隨風飄舞著,屋內淡淡的熏香極好聞,讓人心神不由安定下來。


    而每到三餐餐點,也會有侍女進來喂他吃東西,這東西無疑是牛奶。雖然腥了點,但多少比喝母乳能夠接受,其餘時間房間內一片死寂,看不到一個人影,這讓整日修煉完無事可做的墨九忍不住胡亂猜想著,這樣的情況明顯是不正常的,對一個剛出生不久。又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而言不說身邊人群環繞,至少也應該有幾個照看的人才對,何況三餐聽著很正常,但他此時卻是一個嬰兒,嬰兒一日所食絕對不止三餐,若他是正常的孩子。此時怕是餓得扯開嗓子嚎哭不止了吧?


    不過他可以修煉,雖然未到結丹,靈氣不能當做吃食在體內形成循環保持身體所需,並且他一日修煉的時間也不能超過一個時辰,但終歸靠著靈氣勉強不會感到太過於饑餓。


    而他也察覺到這具身體的眼睛是看不見的。這讓墨九有些費解,他能察覺到這具身體的眼睛很正常,理應是可以看到事物的,但收了神識後眼前卻是一片化不開的黑暗。


    也許,是自己‘前世’‘失明’的原因?他默默想著,對於來到這個世界,說不緊張和戒備是騙人的,他不知道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也不知自己在汨羅的身體怎麽樣了,但他目前沒有迴去的辦法,也不知道該怎麽迴去,隻能既來之則安之,以不變應萬變,值得慶幸的是,他依舊是男性,如果這次突然變成女性,他不保證自己是不是還能這樣淡然。


    他不在乎性別是真的,但對不停換性別卻是另一個問題!


    而這修煉完發呆、吃飯、睡覺的日子在他滿月的時候就結束了,他被丟了出去,也許,準確而言是這個府裏的女主人,也就是他這具身體的母親打算狸貓換太子,用一個健康的孩子替換掉他。


    對此他沒有什麽意見,也許他還有點感激,畢竟父母恩情難還,他來到這個世界就要承擔起這份因果,而生而不養則會導致父母恩情斷掉大半,甚至完全消失,這對修真之路而言無疑是利大於弊,但對於生活尚不能自理,無力獨自生存的孩子來說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個身體資質極好,雖然不是五行陰陽平衡,但讓墨九忍不住晃神,莫名覺得想要自嘲一笑。


    不過盡管身體資質不錯,修為也隻差一點就可以進入練氣一層,但想要墨九在無人照顧的情況下活下去,可能性為0%-3%不等,等同於十死無生。


    也許這具身體的母親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對這個孩子也尚有感情,她並沒有草率將孩子丟棄,而是交給了自己的貼身心腹,從小就將自己撫養長大,陪著自己嫁進容府,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奶娘。


    當然,從某一種程度而言這也是為了保守起見,不出什麽意外而做出的選擇,若做的太過隨意不說會不會被發現,萬一孩子‘機緣巧合’又重新流落迴容府那後麵的事就不是一個後院女子輕易能夠收拾的了的。


    於是,墨九的滿月席上另一個嬰兒成功替代了他的存在,取名為容晗霜,字雨曦,受到無數人的疼愛,而他則在不停的被轉手、再轉手,不斷轉手中度過,過著饑一頓飽一頓,偶爾被粗心大意的人弄得滿身青紫的日子,直到最終被一家距離容府有千萬裏之遙的橫斷山脈下張家村的一戶農戶所收養。


    雖然他不是這戶人家的親生子女,但對方待他不比其親生兒女差,而似乎也是怕他傷心,對他的說辭是他的父母在生下他不久後於一次意外死於野獸之口,當聽到那句話時,墨九那顆萬年不動的心微微顫了一下。


    他長得和村裏的孩子不同,肌膚白裏透紅,恍若凝脂不說,整張臉粉雕玉琢。精致的雌雄莫辯,便是放眼整個宣國也難找出幾個,所以那對夫婦也無法對他說他是他們的孩子,因為太過於明顯了。但為了避免孩子知道母親不要他了而傷心,便將事實真相改得麵目全非,同時他的母親也成了他們口中的妹妹。


    這樣善意的蒙蔽對於知道所有事情經過的墨九而言明顯是毫無作用的,但他願意讓對方安心,而對於他從不出聲喚他們父母,墨九也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失望,但隻能在心中輕輕說一聲抱歉。


    父母隻有一個,這是他的堅持,也正是類似於這樣的堅持,所以他眼中的世界極為簡單:朋友。陌生人,敵人。


    “啊玖,吃飯了!”姨媽的聲音永遠這麽洪亮,玖初看到院中水盆裏的水蕩起的漣漪無奈地將手中剛拿起不久的書再次放下,收拾了一下擴散的思緒走進了廚房。


    他到時廚房一側用來吃飯的大木桌旁已經圍坐著五個人了。上麵幾盤青翠欲滴的菜正冒著香氣,幾片切得薄薄的鹹肉點綴其中,令人胃口大開。


    “姨父,大哥,二姐,三姐,四哥。”玖初經過這麽多年已經習慣自己稚嫩的聲音了。也習慣了自己現在孩子的身份,雖然不會撒嬌也格外沉默,好歹沒給看出什麽破綻來,當然,沉默到一日最多不過十句話,吃好飯聽完眾人的嘮叨就安靜迴房間的人也難被看出什麽不對。因為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對了。


    “來了啊,小心點,慢點走,別磕到、摔到了。”張立山擔憂道,雖然清楚不會出現自己擔憂的情況。但難免操一把心,說實話,對這個孩子他們家上下都是喜歡的緊,可也許因為眼睛看不見的原因,這孩子一天到晚安靜的過分,一年也不見得出大門幾次,更不和村裏其孩子玩,最開始真是讓他和他家婆娘擔憂的,後來才慢慢習慣起來。


    與此同時,幾個哥哥姐姐也各自和善地應了聲,看著這個弟弟不由惋惜,尤其是大了其他孩子好幾歲的大兒子張誌成和大女兒張鳳金,他們看到玖初就想抱起來狠狠掐一掐那張要多粉嫩有多粉嫩的小臉,不過,這個願望一直沒有實現,而將來也不會實現。


    玖初慢慢上了椅子,雖然他能‘看到’,可以做出比現在快十幾倍的動作,但他現在是雙目失明,年齡也不大的‘殘疾人士’,所以這樣明顯就有蹊蹺的行動就算了吧。


    這時張翠萍手中拿著幾隻裝的半滿的粗瓷大碗走了出來,放下手中和胳膊中的碗後看到玖初已經坐好,露出了一個笑臉,將其中一個稍小的碗放到玖初麵前,另外幾個碗合著筷子一起分下去後一家人就開吃了。


    不似大富人家桌上總是一片死寂,普通人家總有無數話在吃飯之時和家人一起分享,而在村裏誰家雞生蛋了,誰家兒子媳婦如何如何了等話題結束後張翠萍的話讓玖初不著痕跡地眯了眯眼。


    “聽說過個幾天就有仙人來給師門挑選弟子了。”張翠萍夾了一筷子菜到玖初碗中,語氣不似先前那樣隨意,似是期盼,又像是苦惱。


    張立山聽此,拿起飯碗邊上自家釀的米酒喝了口,正要開口,三女兒張鳳花就插口道:“什麽仙人啊,娘,你別是被什麽裝模做鬼的道士給騙了,或是聽信了哪家的流言!”


    “別瞎說!被仙人聽到了怎麽辦!”聽到這話,張翠萍板起臉狠狠瞪了眼三女兒,略帶不安地看了看周圍,這距離仙人到的日子越來越近,她擔心被仙人聽到這番冒犯的話給家中帶來什麽災禍,畢竟也不是沒有仙人提前數天就到了的例子。


    看到母親這疑神疑鬼的樣子張鳳花頓時不滿了:“若真有仙人,怎麽從未聽人說過?怕是哪裏來的歪門邪道之輩吧!”


    張翠萍皺緊了眉頭,見女兒不聽話有些氣急,卻不知該怎麽說是好,這東西她一個普通婦人家又能知道多少?隻能出聲威脅道:“再胡說,小心娘打你!”


    張鳳花張了張口,見娘不似說笑,頓時眼眶一紅嘴一撇擱下飯碗跑進了自己和姐姐的房間,張翠萍看著跑遠的人歎了口氣,有些愁眉不展,張立山在女兒插口後就將話吞了下去,此時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隻能笨拙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無聲安慰。


    張誌成、張誌寶和張鳳金雖然跟張鳳花一樣不信,但有了妹妹的前例此時卻是不敢再吭一聲,玖初倒是想弄清楚具體的情況,但奈何此時不是好時機,而他也素來沉默怪了,若是貿然提問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一餐飯就在莫名的氣氛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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