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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借一步說話嗎?”四周的丫鬟小廝眾多,見楊菲菲在此,都探頭探腦的。***昨天太子妃剛拿鞭子對著人家飄絮姑娘,夜晚就被太子當眾給下馬威的事已經在仆人中間傳開了。大家紛紛猜測這太子妃是要來尋仇的。還暗中討論要不要去給太子通風報信,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子是比較喜歡這個被陳啟源大人帶迴府的飄絮姑娘。


    袁心也不說話,轉身往裏走。楊菲菲見狀,也跟著踏進廂房,轉身掩上門,隔絕仆人們的眼光。


    “說吧,找我何事?”袁心既不打算請人喝茶,也不打算請人坐下,自顧自地坐在圓凳上把玩那青花瓷茶盞。楊菲菲也不惱火,一拂剛剛的憔悴模樣。


    “姑娘是什麽背景,菲菲不知,也不想知。隻是這太子乃菲菲的夫君,還望姑娘保持距離得好。”


    袁心把玩茶盞的手頓了頓,道:“不知太子妃哪隻眼睛看見飄絮去纏著太子殿下了?分明是殿下來纏著飄絮不放,惹得飄絮的哥哥甚是擔憂。若太子妃無他事,恕飄絮身子不適,就不遠送了。”


    “姑娘,菲菲好相勸,還望聽得入耳才好。”既然人家都下了逐客令,她也不打算厚著臉皮留下,反正該說的也都說了,帶著勝利地姿態離開,與昨夜房內的女子判若兩人。一心一意為了歐陽漓的楊菲菲已經死了,她那本來就可悲的善良也消耗殆盡。


    被楊菲菲這麽一攪和,袁心頓時什麽好心都沒了。


    小廝丫鬟隻見太子妃出來,門又被掩上,也不知裏麵是何形,頓時議論紛紛。


    隻字片語都漏入袁心的耳朵內,她是多麽怨恨自己的功力,有些嚼舌根的話,她一點也不想聽,但偏偏有人就是要在她房門口說。


    也顧不上陳府的瓷器是否貴重,袁心擇了個茶杯就往門邊丟去。瓷器觸碰在地出清脆的聲響,門外的人被嚇了一跳,像是被貓現的老鼠,四處亂竄。片刻間,又恢複了安靜,仿佛一切不曾生。


    眾人等不到袁心出膳廳用飯,袁清便遣了墨前去看看。


    “姑娘。”墨站在門外叫喚。


    屋內靜默一片,袁心瞪著地上破碎的茶盞,片刻後才開了門,讓人打掃地上的狼藉,自個與墨前去用飯。


    袁清伸長著脖子候著,等見著袁心這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殿下,今日我且隨你去衙門罷。”


    歐陽漓停下夾東西的手,奇怪地望著她,昨日讓她一起去她不去,今日又自己說要去了,這其中定有事。


    歐陽漓點點頭,也不開口,繼續用飯。


    “殿下,菲菲長這麽大還未去過衙門,殿下能否帶菲菲一同前去。”楊菲菲伸長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放進歐陽漓的碗裏,笑的甜美。


    歐陽漓看不出這兩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也就都答應了。今日是去審那陸饒虐殺奴仆一案,人證物證都齊了,隻要做做樣子就可結案。他倒是要看看,這兩個女子,能玩出什麽花樣。


    見歐陽漓同意楊菲菲一同前往,袁心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她之所以要跟著歐陽漓出去,就是不想見到這個自命不凡的太子妃。


    知道要出外見人,楊菲菲飯也不吃,迴了廂房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相比之下,袁心的裝扮可用樸素而,除了那日那身鵝黃色長袍,她都是穿白色居多。她也不愛帶飾,除了手上那玉鐲子,以及藏著羊脂白玉的荷包,再無其他,倒有幾分仙子氣息。


    “墨和哥哥一同前去吧?來江南這麽多天,也沒好好去外麵看看,倒是可惜了。”


    “是啊,我這幾日忙著案件的事,未盡到地主之誼。這樣吧,飄絮姑娘您也別去衙門了,我讓我這貼身小廝先帶你們遊玩江南,等過兩日結案了,在下定當親自陪同。”陳啟源陪著笑容,讓出自己的貼身小廝陳樹。


    袁心滿心歡喜地應了下來,反倒是歐陽漓一臉不悅。畢竟,他之所以願意帶上楊菲菲,全是因為想看看這兩個女人之間有何陰謀詭計,如今少了一個,這戲根本就唱不下去。


    陳啟源自是為了自己成功隔開歐陽漓與袁心而歡喜雀躍,一路上都帶著笑容,無人侍候左右也覺得無事。反正直覺告訴他,這兩人要是湊一塊了,準有大事生。


    袁心摘下麵紗,讓袁清帶上,當日歐陽漓說的話還是有效的。袁清知道袁心的顧慮,也不推讓。陳樹拚命推薦江南的煙雨樓。


    “公子姑娘這是第一次來江南,必要到煙雨樓一坐。他們家的雨前龍井雖不如公子命人送來的碧螺春,卻也別有一番滋味。這二月天,梨花開,煙雨樓的擅長用這種花做飯菜,他家的梨花酒很是出名,我有幸從公子那裏討得一杯,香得很。對著江南風景,飲酒作樂,實乃人生美事。”那小廝反倒是一臉陶醉。三人也被那小廝說得心癢癢,便也隨了他,一大早的在街上走了一圈,等午飯時刻,便到那小廝極力推薦的煙雨樓一坐。


    那小廝聰明,一早便要上街買菜的丫鬟定了個雅座,一道屏風隔開熙熙攘攘的人群。袁心心軟,便要拿小廝一同坐著,點了時令的梨花餐食,要了壺梨花酒。小廝挑選的位置極好,窗外便是一湖碧綠,湖邊垂著幾顆垂楊柳,湖麵較窄的地方修了一條棧橋,偶爾有人在湖中泛舟,很是愜意。


    “這湖到了五六月荷花開那才叫美,這煙雨樓有個特色菜叫荷葉飯,使用荷葉包上糯米飯和蓮子,下過蒸,香甜可口,配上雨前龍井最合適不過了。公子姑娘,您們那時要是有空,定要來嚐嚐。這荷葉飯很多地方有做,就屬煙雨樓的出門,我聽陳叔說,以前皇上來江南微服私訪,定是要挑著煙雨樓的荷葉飯,後來,煙雨樓做荷葉飯的大廚就被招進宮裏去了。”那小廝的模樣看著搞笑,嘴饞的樣子都快流下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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