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爛人餘還是誤算了,當他在芝加哥下了飛機給魏沈生打電話的時候,對方的手機居然關機了,這讓爛人餘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於是,他又把電話打到了魏沈生的寫字樓,接電話的人告訴他,董事長正在飛往紐約的路途上。


    “這,這也太狗血了!”爛人餘惱火的掛斷了電話,沒法子,他隻能在機場買了下一班迴紐約的機票,他感歎道,“怎麽就沒想到那個人也是滿天飛的主呢?作為一個大企業的老板,怎麽可能每天就坐在寫字樓裏?經驗主義害死人啊!”


    等到爛人餘到了紐約機場,再給魏沈生帶電話,準備在紐約找個地方麵談的時候,事情又變了。這次魏沈生倒是沒有關機,而是接通了電話,很客氣的說道,


    “對不住啊,我在紐約隻呆了幾個小時,現在,我是在拉瓜迪亞機場上等著空管放行呢,如果你想要與我見麵,你又不介意辛苦的話,咱們在華盛頓州的西雅圖碰麵如何?我今天傍晚的時候到那裏,明天我還要飛到洛杉磯,要不你去洛杉磯等我?不過,我不保證能夠完全按照計劃進行,你也知道,我業務挺忙的,有時也是迫不得已啊,還請你多理解啊……好好,我這裏馬上就要起飛了。”


    爛人餘沒法子,又在紐約買了去西雅圖的機票,可當他到達西雅圖的時候,他接到了語音留言,是魏沈生的,“非常抱歉,在空中接到了地麵上的消息,在紐約的一個重要客戶要與我見麵,是關乎南美方麵的夏糧收購問題的,我不得不在途中折返了,真是對不起,如果你在紐約還沒有起飛那就是最好了!”


    爛人餘氣得幾乎要吐血,那個魏沈生到底有沒有從紐約起飛?如果他壓根就沒有離開紐約,卻把自己調到了西雅圖,那是不是就證明對方是在耍自己?


    爛人餘猜對了一半,魏沈生的確是沒有在天上轉,他壓根就沒上飛機,可是他的飛機卻的的確起飛了,本來是要去西雅圖那邊接自己的老婆的,可老婆臨時變卦了,說是想孩子,直接從西雅圖乘坐飛機飛魔都了,與是,在空中走了一半的飛機就又飛迴了紐約,爛人餘即便是派人去查,魏沈生的飛機肯定起飛了。


    爛人餘猜測魏沈生是在耍他,這點也沒有猜錯,可他手裏卻是沒有證據,在天上整整折騰了一天,到了西雅圖後,他是再也走不動了,還被機構裏的上司在電話裏一頓鄙視,說他完全違背美國人的生活方式,沒有事先預約,被人家在空中調來調去,純粹是自作自受,還吹噓什麽懂華人呢?華人到了美國,那也要入鄉隨俗的,難道說這點我們都做不到嗎?那我們還輸出個啥皿煮啊?


    爛人餘也懶得去跟主管掰扯了,這一天他可是累壞了,哪怕是坐飛機,如此折騰一天也是不好受的,本來還想在西雅圖見一些這裏的華裔,都被他取消了。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爛人餘這次是正式的向魏沈生約見會麵的地點和時間,結果,魏沈生那邊又裝腔作勢了一會後,才告訴爛人餘,他明天迴到芝加哥,後天他有時間,可以在芝加哥的鄉間別墅裏碰麵,如果爛人餘不介意的話,魏沈生可以在別墅裏請爛人餘吃傳統火鍋和喝上好的白酒,這個結果讓爛人餘很是高興。3sk.


    可是當爛人餘去查閱自己近期的工作計劃和日期的時候,他才發現,魏沈生約他的時間居然是周末,你奶奶的,在休息日你安排見我?誰特麽的給我發加班工資啊?到了這裏,爛人餘已經篤定的認為是魏沈生在玩自己,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沒有退路,臨出來的時候對主管的吹牛,要是連人都沒見如何交代?


    魏沈生的鄉間別墅麵積很大,整幢別墅的麵積至少有一千多平方米,在別墅裏,光是傭人就有七八個,圍在別墅周圍的是一片幾千英畝的農場,而這個農場幾乎是企業化的慣例,有專門的辦公樓,專門的農工宿舍,專用的農工食堂,專用的農機庫房和維修間,甚至連專用的倉庫都修建的似模似樣……爛人餘不知道的是,到了農忙的時候,魏沈生可是自己親自率領公司裏的員工到農場來幹活,美其名曰“迴歸自然”“體驗生活”等等,當然,員工們還都樂嗬嗬的盼著每年二次的機會,第一是給的額外補貼非常高,並且在農場裏還有平時根本吃不到的美食;第二,長期在城市裏的快節奏和嚴謹的工作早就叫許多人想換換口味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前來農場幹活的人,當月的業績按照最高標準結算,這簡直是太符合那些業務員的心思了,要知道啊,業務員的基本工資都一般般,靠的就是業績提成,到農場去玩上倆禮拜,能拿最高業績提成,好事啊!


    可是許多事情往往是你越是稀奇的時候,就越是難以結果就是,隨著公司擴大,員工數量增加的速度遠遠大於農場那邊的發展速度,到了現如今,每年的農忙期前來的人員要“抽簽”來確定,誰能來,就要看各自的運氣了,抽不上的隻能自認倒黴,不得不留在寫字樓玩命的去創造業績,兩相比較虧大發了。


    一些白人職員按照西方價值觀提出,可以采取輪崗製度,就是把具有去農場散心資格的人統一安排,采取輪流製度,這可以體現絕對的皿煮概念,是公平和無歧視的體現,為此,一群人還自發的成立了一個啥子協會,正式登記向魏沈生提出了要求,否則,他們將會按照美國人的慣例,要在企業裏采取巴公行動。


    對這樣的老鼠屎,魏沈生可是毫不客氣的,在他的企業裏,你們可以成立各種學術協會,可要是成立與老板對著幹的啥子協會,魏沈生可是不會客氣的,正像華人著名企業家老曹那樣,在他招募員工的時候,條件裏就有那麽一條,在公司完全按照聯邦法律辦事的時候,企業內是禁止成立啥子與老板對抗的協會的,同時,魏沈生雖然沒有做明文規定,可其員工的成分中,華人員工的人數不得小於一半。那幾個鬧事的人被魏沈生用高壓手段全開了,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為什麽不能輪崗去農場呢?如果農場那邊的工作不具備休假的性質,你們還會爭著去嗎?”在處理那些人的公司大會上,魏沈生怒氣衝衝的說道,“正因為是具有休閑度假的性質,所以,就不可以輪崗,輪崗了,就會有人事先製定各種有利於自己行為的計劃,那是公司不可以允許的,而隨即抽簽靠的是運氣,你的運氣不好,就要想法子去找人看看,就要更加努力的工作,你們忘記掛在會議室裏的那個橫匾上寫是什麽嗎?‘天道酬勤!’什麽是天道?隻有天道才能給你運氣!隻有天道才能讓你獲得想要的一切!不要埋怨我,我給你們機會了,你們自己要鬧騰,那麽就又應了我們華人常說的一句俗語,‘不作不死’!請你們好自為之吧!或許在將來你們會醒悟,或許你們不想醒悟,那麽,一路走好不送!”


    魏沈生的霸道在業內是有名的,一些人還想找律師打官司,可惜,律師看了所有的證據後全都搖頭,都認為,這官司沒法打,打不贏。其中也有幾個華人,就是那些向往西方,沒到美國時就已經被同化的人,對這樣的,魏沈生也是一個不留,什麽家裏找關係,關係人打電話,對魏沈生來說都沒用,你們的孩子沒有管好,到了外國就變顏色了,怎麽可能慣著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撞去碰吧!


    不能不說,魏沈生也是從自己的親身經曆悟出來的這些道道,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對亂七八糟的事情心慈手軟的,對自己的員工如此,對爛人餘能好嗎?


    魏沈生的表麵功夫做的還是到位的,爛人餘一到,他已經站在別墅的大門口迎接了,給的麵子不能說不大,然後請爛人餘進去,還提議爛人餘參觀他的農場,參觀他的別墅,讓爛人餘吃驚的是,表麵上看爛人餘很粗魯,甚至是粗野,可在別墅裏的布置卻是古色古香的,在該掛畫的地方都掛有合適的真跡畫作,比如,在西式的客廳裏,牆上掛得就是從劉道源那裏買迴來的油畫,而在茶室裏,牆上掛的卻是典型的東方國畫,還有一些楹聯和字,以爛人餘的眼光看,還都是真跡。


    在外麵轉了一大圈,迴到了別墅的茶室裏,魏沈生親自泡茶請爛人餘品茗。


    “今兒本來是要去俱樂部打高爾夫球的,因為你來,那邊的活動被我推掉了,來,喝茶,你要是不習慣喝茶,也可以喝咖啡,我叫他們給你準備。”


    “不不,喝茶很好,咱們華人都喜歡喝茶的,我也一樣。”爛人餘說道。


    “嗬嗬,是嗎?我可聽說你餘先生已經完全西化了啊,不僅是一口流利的美語,而且生活習慣也都是美國式的,你不是說美國的生活方式更科學嗎?”


    魏沈生還真是睚眥必報的主,爛人餘在剛剛進入華盛頓的時候,一些主流媒體拿他做榜樣,專門去采訪他,他就說出了上麵的那段話,而這段話也是遭致諸多華人的反感,說與那個傻女人說美國空氣更新鮮一樣。隻不過那個女人的可利用價值不高,盡管使勁的拍美國人馬屁,最後也沒能留在美國,而爛人餘則不一樣,最早靠出賣國人關係,後來為一些機構出謀劃策算計國人,這才留在了美國。


    爛人餘也聽出了魏沈生話裏的機鋒,不過他的臉皮是足夠抵擋這些的,他知道,像魏沈生這樣的人,說話還真不能拐彎抹角,要是自己不能把事情說清,對方可能就會敷衍自己,在他搜集到的所有資料裏,魏其實就是一個敢恨敢愛的愣頭青,如果不是其膽子大,在澳洲就不可能紮下根,而到了美國後,更是靠著鬼點子多,不按套路出牌等旁門左道,讓一些業內美國人吃了虧,他現在也許沒有這麽發達,所以在爛人餘的眼裏,魏沈生的成功,一半是靠“賭運氣”賭出來的。


    “魏先生,請你原諒我冒昧的前來打攪你,雖然我們在電話裏聊的很好,可是,這幾天為了見你,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看來,還是緣分上差一點啊!”


    爛人餘的話裏多少有些怨氣,他在華盛頓與其它華人交往的時候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要他一聲不吭的忍,現在的爛人餘還真是不願意,又不是自己的主子,憑什麽不說出來呢?好歹也讓魏沈生知道,自己也不少泥捏的啊。


    “嗬嗬,正如你說的,緣分還差一點,你在美國多年了,怕是早就習慣了美國式的交往方式,如果沒有提前預約,就是親媽來了不也是可以拒之門外的嗎?”


    魏沈生毫不客氣的把爛人餘的話給頂了迴去,他可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你原意飛到哪裏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老魏可是從來沒有指定要你飛到哪裏去吧?


    “嗬嗬,事情過了,咱們就不說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至少,我認為,我們現在有個共同的朋友,那就是易世攀先生,這個你同意吧?”爛人餘轉換了話題。


    “哦,不,他不是我的朋友,我與易世攀原來根本不認識,結識他不過是一單生意而已,作為財團,有接盤俠的生意誰不想去賺錢呢?何況,我還賺了不少,當然啦,看在都說官話的份上,我給了他一份工作,正所謂救急不救貧,他那工作也是臨時的,能不能堅持下去要看他自己,而我,不過是做了一次慈善而已。”


    “你賺了他近二億美元的錢,還說是做慈善?哈哈……”爛人餘忍不住笑了起來,“要是易世攀聽到你這個話,不知道他會做何想,放心,我不會告訴他。”


    “我沒有反對你告訴他啊!你沒有必要為剛才的說話做注腳,其實,我當他的麵也是這樣說的,我與他其實就是生意關係,沒你想象的那麽複雜,在美國,成天喊是朋友的未必是,而本來是對頭的人反而還能成為朋友,比如我和克裏爾、米爾頓這些人,現在我們是朋友,可我剛來的時候,我們是對頭。”魏沈生大刺刺的說道,隨即就端起茶杯開始喝茶,“你我之間也不要強調什麽朋友啊私人感情之類的話題,你來了,至少是客人,而我是好客的,對不對?有事情你隻管說,我能答應和做到的,沒有問題,我做不到和不能答應的,我也會告訴你。”


    “哎呀!你這性格倒是十分與美國人相像啊,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爛人餘立即就順杆爬了,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真是好茶,在美國難得喝到。”


    “也許不就的將來你就有可能喝到了,我正在考慮在這裏種茶呢。”魏沈生狡黠的一笑,“說不定還真是有可能獲得成功,至少我可以嚐試一下。”


    “你該不是讓易世攀將來去種茶吧?那可是需要好幾年功夫的。”爛人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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