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畫的仿製,完全應了文化傳承的需求,別說散落在世界各大博物館裏的古畫有,就是藏在國內各大博物館裏的古畫也需要,如果解決了古畫的精密複製,顯然對收藏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不管怎麽說,那些收藏的千年古畫所麵臨的是未來更多的千年,如果沒有複製延續,從理論上說,真的很難保證永遠都存在。


    古代學係接了這個活,並且上報給學校,學校開會研究後,覺得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不僅大力支持,而且還上報給更高層,表明了學校的態度。結果,不僅獲得了上麵的讚賞,而且還獲得了相應的資金支持,這讓學校很受鼓舞。???.23sk.


    活接下來了,自然又是李凡牽頭,成立了一個研究室,一開始就到各大博物館裏去搜集各個時代的絲織品樣品,然後又橫向聯係一些紡織研究機構,經過幾個月的摸索和試驗,終於用現代織機仿製出了古代的絲絹,相似度已經無限接近了,這也是因為蠶絲這東西,無論怎麽發展,最後還是天然的原始蠶絲。


    說,現代養蠶業已經比古代不一樣了,單個蠶繭的個頭和抽絲長度都是不可比的,可蠶絲畢竟還是蠶絲,不可能經過改革,蠶絲吐出來的就變成了化纖了,有可能在蠶絲的粗細和光澤度上有差異,但那僅僅是微乎其微的。從這個角度上說,作為絲絹最基礎的原料蠶絲的研究難度其實並不大,大的是那個時代使用的畫畫顏料,在水印的時候,固然不可能完全依照原始的顏料去做,可是用什麽樣的現代顏料去替代就是個很難和很值得去研究的事情了。


    還有一個必須研究的方麵,那就是古代畫作,尤其是隋唐之前的畫作,在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現揮灑潑墨的畫法,大多數都是精工細筆的描繪,這就給水印版帶來了許多麻煩,粗粗看,那些筆畫似乎不複雜,可是經過儀器一掃描就能發現,那些筆畫有的甚至是畫家經過十幾筆的勾勒才出來的,這樣就給水印木刻木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甚至有些都是很難想象的,每個木版印上去的時候,使用的顏料都不一樣,深淺程度都有差異,這裏麵的難度不是簡單的掃描分層就可解決的。


    古老的文化遺產結合現代科學研究,李凡可是全身心的投入了,一群學生也是樂顛樂顛的跟著,太新鮮了,太有吸引力了,忙的不亦樂乎。就連馬嵬曾也在琢磨,古畫可以如此複製,那古陶瓷行不行?得!他想歪了,最後被李凡狠狠的給嘲笑了一頓,“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物質,古陶保留至今的有大幾千年的,你見那些東西有被腐蝕的嗎?那是無機物質,是可以長期保存的!而古畫大部分的原材料是有機物質,有機物質就算是擺放在那裏什麽都不動,也是會自己爛掉的!”


    馬嵬曾無話可說了,隻能老老實實的當起了後勤大管家,而李凡研究了不到一半,就讓馬嵬曾直接去找平濤文化要錢,“給那點不夠,他要是不給,好辦,我們去找其它企業募捐,可那研究成果就不能隻給他一家了哦!讓他好好的想想。”


    馬嵬曾親自登門找江濤,江濤一聽這話就明白是小老大要錢,也不黏糊,幹脆就問,“要多少,您開個價,我這裏目前不差錢!要不劃給你們一個億成不?”


    馬嵬曾一聽,就差樂暈過去了,沒口子的說道,“成成,你就再撥一個億吧!”


    江濤之所以現在不差錢,還是從股市上撈迴來的。自打這邊把《尋路》投入水印版後,市場就開始萌動了,平濤文化公司還沒有在美國華爾街上市的時候,就搞過羋凡的《仿富春山居圖》水印版,並且是獲利頗豐,當今世界上幾個大博物館通過拍賣,都收藏那幅被稱為距今最接近原創的巨幅畫作,那可是一比一照原作仿畫的,題跋和落款都把創作的原委說的清清楚楚,是最高水平的仿作。而現如今這幅《尋路》的水印版又會如何?市場早就翹首以待了,有了這樣的利好,那股票能不漲嗎?股票市場一波動,平濤文化手上的自營股票自然就會拋出了,這也是合法的,畢竟在利空下跌的時候,任何一家上市公司都會調動資金護盤,這樣收攏來的股票自然會在股票上漲的時候拋出,如果再有利空,公司就又會收購進來護盤,越是實力龐大的公司,越是有這樣一整套運作方式,這也是為什麽那些股市上的殺手,狙擊者輕易不敢對大公司動手的原因之一,一來是盤子太大,資金少了動不了,起不到狙擊的作用,二來就是怕大公司迴過頭來咬一口,弄得不好錢沒賺到,自己還被吃掉了,除非這個大公司的確是病入膏肓孱弱不堪,可到了那個時候,誰還會去咬那樣一堆又腥又臭的爛肉呢?當年的通用汽車就是個例子,到最後,不得不宣布破產,然後重組,賴掉了所有的欠賬,能逃的逃了,沒來得及逃的,隻能自認倒黴,這就是資本角力的殘酷性。


    從平濤那邊又忽悠來一個億,古代學係的運作徹底的盤活,學校裏也鬆了口氣,而且,這邊的研究也差不多有了眉目,列出了複製水印需要的各種原材料的清單,並且還專門委托某頂級紡織學院的實驗工廠,專門為複製古畫而加工生產了一批仿古絲絹,一共分為三類十八種規格,可謂是細致到了毫厘。


    也就是說,用這樣的絲絹去做仿古水印畫,從理論上說效果幾近完美,在這期間,李凡自己還弄了一匹迴家,結果就是,老婆凱琳娜居然開始研究如何在絲絹上作畫了,雖然很不習慣,可畢竟也是一種嚐試啊,很快一匹絹就都沒了。李凡不得不再掏錢去找那家實驗去下訂單,這次可是以個人名義,一口氣就下了幾十匹,廢話,你下個幾匹人家也幹不了啊,讓李凡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媳婦,竟然在美院裏搞起了在絲絹上作畫的教學研究,沒過多久,一股在絲絹上作畫的風潮就流行開了,隻不過,許多畫家是在現代絲絹上嚐試,這是後話。


    而顏料方麵其實比想象中的簡單,畢竟在古代,使用畫畫的顏料很簡單,主要是礦物顏料和植物顏料,雖然那個時候還沒有發現三原色原理,可是我們古代的畫家就用各種顏色進行調配,配出畫麵上需要的各種顏色,而這些顏料的取材一點也不難,進行重新組合配置更是普通化工係學生就可以信手拈來的小尅斯。


    這邊,李凡帶著一群學生正滿世界的折騰,畢竟許多原始的顏色原料需要到各地去尋找,一些特殊的加工工藝要重新建立,所以,忙得厲害。


    那邊,得到了平濤文化的預付款,白大年那邊也是連軸轉的加班加點,好不容易把幾幅外單做完了,可等到發貨時,那邊卻是要求嚴格,搞的這邊東西做完了,卻是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的,可是西方的那些博物館可都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他們開始狀告這邊了,而白大年壓根不懂得這些,想找江濤幫忙,可江濤這邊也跟他叫真了,我們之間的合同可是有期限的,你這已經超期了啊!


    江濤也不給白大年打電話了,直接叫法務部的律師登門,把各種證據和條款一條條一樣樣的擺給白大年看,按照與平濤文化公司簽署的一係列合同和協議,白大年要賠付的金額高達二億元,這就是把水印公司直接抵給平濤公司也不夠啊!在這些賬目裏,還有替白大年代理海外訂單的索賠和司法糾紛,隻不過是粗粗的測算就有這麽多。白大年一開始還以為是江濤找人來嚇唬自己,親自打電話叫了自己公司的法律顧問前來審核,結果,那顧問看完資料後,沮喪的低頭說了句,“白總,這些合約您簽的時候怎麽不找我看看啊?你掉進自己刨的坑裏了!”


    幾方麵的擠兌,巨額的索賠,白大年扛不住了,一下子栽倒在辦公室裏。等送到醫院裏,一個“小中風”的診斷就出來了,很明顯,現在誰也不能刺激他,稍微的刺激,他可能就要玩完,好在他在最後還是口述了一個文件,承認自己經營失敗,原意將公司抵給平濤文化,隻有一個附加條件,“好好的保護水印技術,千萬別毀在我們這一代手上。”衝著這句話,江濤二話不說把水印公司直接收了下來,成立了平濤水印分公司,原公司的一切債權債務全部接收過來……


    為了穩定公司裏的老員工、老師傅,平濤承諾,還在醫院的白大年仍然是公司總經理,派過去的薑小淘不過是代理而已,原公司員工的待遇不變,在原來的基礎上,工資上浮5%,實行按件按時計酬的綜合方式,同時,組成專門班子,應對海外訴訟,整個平濤公司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計劃的《尋路》項目沒有實現,沒有落實,還無端端的背負上了好幾起訴訟標的都不算小的官司。許多人都收平濤文化這幾乎是“神”操作了,賠錢未必能賺到吆喝。


    好嘛!接收那樣一個爛攤子,光是海外訂單糾紛就好幾起,利空啊!


    股市應聲而落,首先是在華爾街那邊,關於平濤文化的利空消息迅速蔓延,一些投機商立即開始做空,大幅度的拋售平濤文化的股票,僅僅一天時間,就熔斷了二次,而握有平濤文化推薦權利股的希爾頓此時也對記者的追問顧左右而言他,沒個實話放出來,甚至還說,中間炒家是故意抹黑平濤文化,說一些中間人是故意設置圈套坑害水印公司,將會訴諸法律討迴公道,雲雲。


    可不管你說一千道一萬,人家股民的解讀就是平濤文化今年是無法完成預定的利潤計劃了,沒有紅利,股票就沒法分紅,而現在一些炒家就是利用這樣的機會做空你平濤文化,隻要在預期的時間內,股價跌破到他們希望的價位,那就可以讓投機商賺到大錢,這在華爾街可是一種非常普遍的操作方式。


    股市暴跌,平濤文化不可能任期狂跌,必須做出一定的挽救方式,隻有在“迴天無力”的時候,相關機構才會認為你是“盡力”了,才會認可市場上的價格,否則,你平濤賬戶上有大把資金,卻任由股價暴跌,就會懷疑是你自己在炒作。


    魏沈生也得到了國內的消息,在詢問了大姐後,準備下場去玩一把了。


    就在暴跌的當天快要收市的時候,以魏沈生為首的芝加哥期貨資本,組團下場了,米爾頓、克裏爾和魏沈生紛紛出手,在拋空方的下麵大把的接單,不顧一切的接單,使那些做空的炒家遇到了強力阻擊,眼看就要到收市的時間了,價位不僅沒有下跌,還迴頭上爬了,如果他們不把價位打下去,在最後交割的時候,就得花比進價更多的錢去借買其它券商手上的股票來平倉,買空賣空在華爾街允許,可在最後結算的時候必須平倉,平不了?那就等著倒黴吧。


    第一天的做空實際上是失敗了,幾個炒家以虧損30億的代價折戟沉沙,可這一次卻是沒有菲利普的加入,他幾次在股市折騰華人股都被打得找不到北,後來他給自己下了一條鐵律,華商股票絕不刻意去做空或者做多,也就說,在華商股票上不去玩貓膩,他心裏很清楚,現如今的華商資本自身的力量已經不可小覷,同時,還與美國當地的一些資本合流,比如,克裏爾、米爾頓、希爾頓等等,真要的鬥法,菲利普身後的財團怕是扛不住,得聯合其它財團一起上,問題是,上的結果是什麽?並沒有穩勝的把握,既然不能穩勝,那麽先作壁上觀就是唯一的選擇,而這次,他發現,華商股票又是按照原來的套路在走,根本就沒給炒家留下多少機會,那些冒險的炒家本來可以按部就班的低買高賣的賺點,偏偏想要創造機會去賺大錢,拿著自己的那點小錢去砸盤?能不被大鱷魚給吃光抹淨嗎?


    在美國華爾街,偏偏就有那麽一群人總是不服氣,第一天的挫敗並沒有讓他們收斂一些,因為他們的確是查證了平濤文化目前遇到的麻煩,用他們的推理,平濤文化今年不要說產生利潤了,幾項官司的牽扯,光是被凍結賬戶上的資金就超過了近十億,這樣的局麵還怎麽翻身?你平濤文化的股價不跌是沒有道理的。


    股價跌是規律,可該如何跌?跌倒哪裏?這裏就有講究了,偏偏那些炒家一味的認為,平濤文化的股價隻要跌破警戒線,監察機構必然要逼著平濤文化想法子護盤,而這個護盤靠的是什麽?就是錢,實際上,這也是另一種對股市買單的方式,炒家真正要的就是這部分錢,問題是,當一個巨無霸護盤的時候,能是假裝被迫的嗎?你可以那樣炒,難道人家就不可以反向炒嗎?比的不就是資本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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