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極眉頭緊皺。


    “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女人身上,竟然有這種惡毒之物。”


    “這種紅腹蛇,主要就是用蛇涎毒人,但至於怎麽毒,用多少毒,毒到什麽程度,就完全看人怎麽操作。”


    “若是用量少,再加上其它的藥,有可能會讓人體力短期內恢複,精神亢奮,以為自己恢複青春。”


    沈杏林沒有明說,但誰都知道他指的是皇帝。


    胡老先生在一旁接過話說:“那她這是圖什麽?


    她在這裏無依無靠,不就是靠著那位嗎?弄死他,有什麽好處?”


    這的確是個問題。


    蘭妃也曾說過,拓拔玉兒的靠山就是皇帝。


    “那依你看,”南昭雪問,“從父皇的脈象上來說,他中毒可算深?”


    “並不算深,但如果要是斷了,恐怕會遭受到反噬,”沈杏林略一猶豫,“至於這反噬究竟是什麽,下官並不知。


    書上也未有太多的記載,當年與師父在外遊曆時,隻碰巧見過一次,也了解不深。”


    南昭雪暗自琢磨,拓拔玉兒如果隻是為了毒害皇帝來的,那暫時可以不用管她。


    反正,皇帝早晚都要換人的。


    身處古代,她又是這個身份,不能隨意弑君,否則稍不慎,她死不說,還有可能會連累整個王府。


    再者,但凡是人間帝王,都不是隨意能動的。


    想當初商紂王為女媧娘娘厭惡,女媧都不能隨意斬龍殺皇,而是派了妖來禍亂商紂江山。


    那些動不動就叫囂說,皇帝不夠好,直接斬殺不就行了的人,純粹就是胡說八道。


    要真是那麽簡單,皇宮還有安寧之日,那些皇子王爺大世家的殺手,還不一波一波往宮裏殺?


    可現在問題在於,拓拔玉兒到底想幹什麽。


    南昭雪不相信拓拔玉兒是個蠢的,大老遠來,就為了毒殺皇帝。


    皇帝一死,那也就是她喪命之時。


    除非,她有什麽保命的方法。


    會是什麽?


    封天極看到沈杏林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怎麽?有什麽不妨直說。”


    沈杏林有點尷尬,低頭垂眸說:“這種毒,若是用得好,可以……可以讓男人的生育能力提高。”


    封天極和南昭雪對視一眼,都想到一個可能。


    拓拔玉兒想求子?


    如果能有一個皇帝的老來子,就有了倚仗和依靠,到時候,她的處境可就算是徹底扭轉了。


    內有兒子傍身,邊境有她的母國支持。


    的確是個破局的方法,雖然不是十足的把握,但比現在要好得多。


    沈杏林又道:“王爺,王妃,下官的打算是,如果她有意找下官,與下官合作,那也許就能知道她的真實意圖。”


    南昭雪微擰眉:“這種辦法太過危險,拓拔玉兒並非表麵那麽柔弱,而是心腸狠毒,她的真實意圖可不是那麽打探的。”


    “王妃放心,下官自會小心。”


    胡老先生在一旁也皺皺眉,但到底沒說什麽。


    “珍貴妃本人的脈案倒沒什麽,她的身體保養得不錯,沒什麽問題,不過,”沈杏林一頓,“下官查到,當年她因愛子故去,而牽怒太醫院,牽怒師父,這件事情似乎有隱情。”


    “什麽隱情?”


    “據她所說,愛子乃是中毒而亡,是因為毒被下在一碗湯羹中,她給我師父安的罪名也是一樣。


    但下官查到,那碗湯羹中摻有杏仁粉,而珍貴妃的那位小皇子,自小便不能用杏仁粉。


    一碰起紅斑,需要好久才能好,所以,但凡有杏仁粉的,都不會拿到珍貴妃麵前。”


    “所以,你的意思是,先不說那道點心是否有毒,單憑它有杏仁粉,就到不了珍貴妃麵前?”


    “正是,下官正是此意。”


    南昭雪心裏奇怪,那就怪了,珍貴妃的孩子的確是身亡,可她為什麽要隱瞞真正的死因?


    非說是什麽中毒,又非得拖沈杏林的師父下水?還要滅人滿門?


    “那你有沒有查到,那個孩子真正的死因?”


    “並沒有,脈案記錄簡單,而且潦草,隻提過說得過一場風寒,肺不太好,經常咳嗽。


    下官猜測,大致是因為那場秋雨過後,風寒加重,導致肺部問題嚴重,這才……”


    “那麽,蘭妃娘娘呢?”


    “蘭妃娘娘的情況就簡單一些,就是因為生產之後,沒有養好,虧損所致。


    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補迴,也是迴天乏術,隻能靠藥吊著,慢慢熬。”


    南昭雪心說果然如此,蘭妃沒讓她把脈就是因為這個吧。


    “另外,”沈杏林又說,“蘭妃娘娘的眼睛,也是在那個時候落下毛病。”


    “眼睛?”南昭雪迴想起與蘭妃見麵的情景。


    是的,她當時覺得,蘭妃的眼睛沒有華光,以為是被病痛折磨得失去希望。


    “是的,據娘娘自己講,在生產之前,就有些眼睛不好。


    生產虧損之後,有一段時間,幾乎就是看不見,隻能看到模糊的一團影子。


    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才慢慢恢複。”


    封天極略一思索:“我對這件事情有點印象,小時候見到她時,如果是夏天,她會在眼睛上綁一條遮光的絲帶。


    我問她為什麽,她說眼睛不好,怕光,需要特別注意。”


    南昭雪心裏一片唏噓,命運對這個女人真是不公。


    別人還以為,她在宮裏高居妃位,又生下皇子,誰能想得到,她竟然有這麽多苦楚。


    沈杏林把知道的都說了。


    胡老先生緩解氣氛,提出告辭。


    他帶著沈杏林一走,南昭雪就走到書桌旁,提筆把剛才得到的消息都一一寫下來。


    用紙筆記錄,用圖展示,比頭腦更加清晰。


    她著重在拓拔玉兒的企圖,和珍貴妃兒子死因上打了個問號。


    皇子身死,身為母親的貴妃,惱怒和悲憤可想而知。


    說實話,在這個視普通人命為草芥的時代,貴妃娘娘牽怒一些人,處死一些人,都是再常見不過的事。


    那麽,既然常見,珍貴妃又為何要弄虛作假?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南昭雪感覺,這應該是一個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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