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當秦繪詩收到這條消息時,癱坐在沙發上,手中的照片,被纖長手指捏出幾條淺顯的痕跡。


    照片上,當紅花旦兼華庭娛樂董事長的顧菲菲,被人斬去雙臂,懸發掛在石壁之上,受風吹日曬,已經不知道死活。


    “雙臂被斬,血流不止,又被懸發掛在雁蕩山巔三日之久,那女孩,也許九死一生了。”


    一名麻衣老者,實力也在大拿之境,坐在辦公桌旁,笑容十分苦澀。


    完了,中州許道之好不容易安生下來,江魚身邊的女人卻慘遭淩辱,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用小腦思考一下,都能知道,接下來這個世俗武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秦繪詩仿佛全身力氣被抽幹,無力地看向麻衣老者:“麻老,您知道上次在餘州,江魚為何不顧隱門,在華庭之巔大開殺戒,斬了四名宗師嗎?”


    麻衣老者問道:“為什麽?”


    他隻知道江魚手握天雷,斬殺四名化勁宗師,連華庭大廈最頂層的幾樓,都被打得坍塌下來。至於更詳細的內情,他就不知道了。


    秦繪詩小聲道:“因為顧菲菲受到華庭娛樂的打壓,差點被封殺,那段時間,她在娛樂圈就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誰都想趁機踩一腳。”


    “江魚得知後,一怒下,封殺娛樂圈明星記者接近上百名,半個炎夏的娛樂公司,都直接或間接的參與進來。隨後更是無視隱門,抱著不惜與隱門開戰的決心,也要殺上華庭,斬了許昌明。”


    說完,秦繪詩用力咬住嘴唇。


    麻衣老者瞪大眼睛,驚恐道:“你說,發生了那麽多事,居然隻是為了幫顧菲菲討一個說法?”


    她輕輕點頭,靠在沙發上:“江魚這個人,非常護短。而現在,赴菲菲被人斬去雙臂,又掛在雁蕩山中……”


    麻衣老者手裏的照片,滑落到地,心裏忽然湧現出一抹驚恐。


    “快,讓隱門在外的人,全部迴餘州集合,一定要防止江魚大開殺戒。”


    下令後,一名男子,著急的跑了出去。


    這方天,要塌了。


    秦繪詩搖搖頭:“讓他去吧,顧老不在,隱門中,又有誰擋得住一個暴怒的當世大拿?”


    三天內,世俗武界中,噤若寒蟬,集體失聲。


    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江魚的反應,然而並無任何消息,顯然顧菲菲被懸掛在雁蕩山的事情,還沒有傳到江魚耳裏。


    這天,餘州街道一夜間出現了無數裝甲車,美其名曰,都市演習。一條條命令從餘州傳開,為了配合這次的事情,希望廣大市民,特殊時期,不要輕易出門。


    有心細的人嗤之以鼻,演習用實彈?


    隨後,隱門大拿陸續入駐餘州,短短一早上的時間,隱門集合了五位大拿。縱觀百年,隱門還未出現過這種大規模集合的情況,而且還是合勁大拿。


    世俗武界的視線,投到了餘州,投到了雁蕩山上。


    當天中午,一條消息先是在餘州傳開,隨後往著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影殺,再次出動一名大拿。


    加上破焰尊者,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溫斯,一共三名合勁大拿,在雁蕩山巔,坐等江魚赴戰。


    為首的破焰尊者發出聲明,此行隻為江魚,事了之後,自然會離開炎夏。誰若插手,定在世俗中大開殺戒,殺到世人心驚膽顫為止。


    江魚去哪兒了?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大家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不少武界中的宗門世家,也都趕到了餘州,準備觀看這驚天一戰。


    起初,隱門的人曾嚐試著登上雁蕩山,跟影殺的人商量一下,先把顧菲菲送到醫院裏麵。放任這般下去,她最多兩天時間,就會氣絕。


    可惜迴答他們的,是袖卷一揮,狂風把這些人吹的七零八落,好幾個人當場身受重傷。無奈之下,隻有全部退下雁蕩山。


    顧菲菲一死,江魚必然大開殺戒。


    時隔小半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新起之秀許道之身上,少有人知道江魚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麽地步?


    雨雪停止,豔陽高照,到處一片皚皚雪山。


    傍晚,又傳來一條消息,羅斯柴爾德家族,再次派出一名sss級異能強者,擄來江北首富馬天宗,到雁蕩山巔,馬天宗性烈,趁著四名大拿不備,從雁蕩山上跳下。


    首富之死,炎夏皆震!


    餘州,房間中。


    有人匆匆跑進房間,把調查出來的資料詳細說來:“馬天宗,是江魚的弟子,曾有人親耳聽見過他叫江魚老師。四點左右,從雁蕩山跳下,不知道生死。”


    啪!


    麻衣老者手裏的扶椅,被驟然捏碎。


    “這是欺我隱門無人啊!”


    他咬牙切齒,怒發衝冠,一掌拍在桌麵。


    秦繪詩站起來:“我去救顧菲菲,趁事情還有轉機,她活下來,或許會改變很多事情。”


    她不顧隱門阻攔,孤身爬到雁蕩山頂,看著眼前那道在空中飄晃的身影,秦繪詩瑕疵欲裂,眼睛頓時就紅了。


    曾經風靡炎夏的性感女神,此刻狼狽不堪,披頭散發,雙手被人斬下,懸著長發,掛在一塊凸出的石壁上。


    “對…對不起。”


    秦繪詩低頭啜泣,隱門成立的初衷,就是防止世俗武者傷害到普通人。而看著顧菲菲淒慘的掛在石壁上,一股未盡到指責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顧菲菲忽然睜開眼睛,雙目無神,慘然的笑了笑:“江魚的女人,又怎會失了氣節?”


    “秦小姐,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說道最後,她聲音嘶啞,眼淚落下:“我受不了了,求求你,殺了我吧。馬師兄都以死明誌,我怎麽能苟活下去。”


    “告訴江魚,我顧菲菲,此生無憾。”


    “若有來世,還願意做他的弟子。要是我死了,江魚一定會很傷心吧?我…我難受,嗚嗚,我怕見不到江魚了。”


    “我愛他,我隻想臨死前看他一眼,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


    “秦小姐,不要讓江魚看見我死後的樣子,好難看的,我怕會嚇到她。”


    “我死了,你會正眼看我一眼嗎?對不起,我真的撐不住了,希望我沒有給你丟臉。大頭魚,我害怕,你在哪兒,你不要我了嗎?”


    嗚嗚……


    顧菲菲絕望大哭,嘴裏說話已經是邏輯不清,她堅持到今天,或許是心中執念不消,想要在臨死前,再看一眼江魚。


    即便神智錯亂,她依然深深記住了江魚這個名字。也許到現在,連她都不知道江魚是誰?為什麽自己在反複念著這名字,每每念出,牽腸掛肚,肝腸寸斷。


    “江魚,江魚……”


    她嘴裏的聲音小了下去,嘴角帶著一抹無人讀懂的笑容,最終沒有了動靜。


    “對不起。”


    秦繪詩跪在顧菲菲麵前,眼淚長流。


    ……


    秦氏,山穀中。


    曾經在騰山溫泉和江魚有過一麵之緣的女明星杜嫣然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眼角噙淚,身上的衣服也被劃出大片的口子。


    “來人止步。”


    一道嗬斥聲,嚇得杜嫣然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她嘴裏慘叫出來:“我要見江大拿,他在不在這裏,求求你,我給你磕頭,讓我見見江大拿吧。”


    那個人詫異,眼前的女子,似乎很激動。


    他皺起眉頭:“你隨我進來。”


    房間中,江魚正在飲茶,下方坐著不少人。


    某時某刻,他臉色猛變,瞬間無血色,猛地從身上掏出一顆玉珠,此時玉珠已經碎裂。他送給親人朋友多少串佩戴法器,手裏就有多少顆母珠。


    母珠可以感應主人的情況,一旦出現危險,就會布滿裂痕。而這一刻,對應馬天宗的母珠,在江魚掌間破碎。


    緊接著,江魚又掏出一顆母珠,這顆,是顧菲菲的,同樣也化作粉碎。


    轟~


    猛然間,滔天殺意,衝霄而起,所有人跪倒在地,幾近窒息。


    山穀中,冰雪消融,飛禽走獸,盡皆匍匐在地。


    與此同時,杜嫣然跑了進來,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菲菲,死了,江北首富馬天宗,也被人逼得跳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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