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拿,哪個江大拿?”


    望著蘇相驚駭到極點的模樣,任千絕臉色逐漸凝重,光一個名號,能把他震成這種樣子,炎夏少有。


    蘇相呆滯當場,雙眼震怖,名動炎夏武界之人,竟是小八蘇暖依的兒子。他在認出江魚身份的同時,心中隨著明悟許多。


    “是了,難怪斷絕二十年,老爺子往年大壽對於小八不聞不顧,唯獨今年主動邀請。”


    尚在疑惑中的蘇相,頭腦頓時明了,猛地一拍大腿。


    蘇相深知自己在蘇家的地位,尋常核心機密,根本不會公布出來,而是少數人共享。他雖然排名老五,卻還未達到接觸家族機密的高度,所以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蘇家是何用意?


    感情是衝著江大拿名頭去的,蘇相不禁感歎老爺子城府之深,一葉蔽蘇家耳目,不少人都瞞了過去。


    蘇相滿嘴苦笑:


    “當今世上,除了他,還有幾個人敢自稱江大拿?”


    任千絕消息阻塞,平常基本不和外界溝通,對於最江大拿知之甚少。他輕蔑笑道:“少年跨入合勁,享有神龍風采,確實算得上武道奇才。但不要忘了,我任千絕也是合勁風姿,有什麽好怕的?”


    人分男女,武有強弱。


    蘇相搖頭道:


    “要是一般大拿,我蘇家還不放在眼中,可此子不是尋常人。自他名揚之時,就掌滅化勁,刀斬大拿。江大拿的成名之路,無不是用累累屍骨堆積起來的,死在他手中的大拿,足有十幾人。”


    什麽?


    任千絕眼瞳收縮。


    蘇相繼續開口:“能敗大拿者,炎夏沒有半百,也有十幾個。但能殺大拿如殺雞狗,炎夏唯獨他江大拿一人。據說此人坐鎮江北漠南,許道之掌控中州江南,二人劃江對峙,分庭抗禮。”


    任千絕猛然抬頭,一束光芒從雙眼中射出,那是體內氣勁奔騰運轉、川流不息所造成的現象。


    “此子,當真這強?”


    任千絕攤開五指,掌間氣罡成旋,仿佛迅速轉動的鑽頭般:


    “即便這樣又如何,我一手風神刃,能斬斷鋼石,破開鐵甲。我晉升合勁多年,颶風成刃早已爐火純青,少年大拿又如何。”


    蘇相並未反駁,但眼中卻是飛快流過一抹不屑。


    武神榜第一人,豈是他人所能挑釁?


    “任千絕為人孤傲,自恃一手風神刃,目空一切。哼,等你對上此子那刻,你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聽說連蒼青散人這種半步地仙,都隕落在他手中。”


    有些消息,蘇相沒有告訴任千絕,若是告訴他,江大拿為武神榜第一,地仙之下第一,便是蒼青散人都死在他手中。任千絕就算再狂妄,也不敢說出這些話。


    蘇相耍了一個小聰明。


    至於深意,不言而喻。


    豪門世族中爾虞我詐,明爭暗鬥,別看人前笑臉,說不定人後就從背後捅你一刀。蘇相商海廝殺多年,殺伐果斷,若抓住機遇,從不會做留情之事。


    “蘇家,你們瞞的我好深。”


    蘇相眼中兇光騰騰。


    這些年來,他無論怎麽努力,始終活在老大蘇養年的陰影下。而蘇養浩老爺子更未正眼看過他一次,明明身懷智慧,卻無用武之地。


    懷才不遇,適用在蘇相身上,最為不過。


    “好你個蘇養浩,若不是我見過江大拿的照片,隻怕到現在還被你們蒙在鼓裏。”


    蘇相一把摟過身旁的絕色,眼神明滅。


    ……


    再看江魚,一家三口踏上了趕往燕京的路程。


    因為蘇養浩大壽月數後才會舉行,三人不慌不忙,幹脆選擇了自駕遊。江魚大咧咧的從宋卿手上借來一輛路虎豪華運動版越野車。


    炎夏河山千萬,沿途有各種名勝古跡,怡人風景區。一家走走停停,遊山玩水,路程跨越數千公裏,直穿幾省,覽遍大好風光。


    江魚這麽做,是心中明白以後和這對便宜父母分多聚少,有意彌補。他不能一輩子都停留在這可星辰上,終有一天要離開這顆星辰,尋找飛升之法。


    太古年間,有真仙大能飛升無望,便以肉身橫渡虛空,踏遍寰宇星辰。後果如何,江魚也不知道,或許尋找到飛升法門,又或許坐化在星空彼岸。


    江魚心中決定,一旦修成金丹,就按照先輩遺址踏往浩瀚星空,去尋那虛無縹緲的飛升之法。一日不成大道,不證金仙,便不算永恆不滅。


    哪怕元嬰修士,壽命也不過一萬餘載。


    終有大壽將近那日。


    逆天,跳脫這浩渺寰宇,渡劫飛升,成為永恆的存在,這本身就是最大的逆天。


    連續遊玩半個多月,蘇暖依臉上再次浮現了久違的笑容,當年與蘇家決裂以後,蘇暖依便再也沒有笑過。


    性格古板,脾氣直率的江雲安,偶爾也會揚起微笑。


    這天,蘇暖依笑容漸去,眉頭緊皺。相隔二十年,在迴燕京,迴這個炎夏首都,她心中有著一股恐懼感。


    “雲安,你說二十年不相來往,為何突然間,蘇家就派人過來讓我們赴京參宴?”


    蘇暖依最近幾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江雲安同樣心事重重,他搖搖頭:“蘇養浩老爺子謀略深算,智慧淵源,他突然開口讓我們赴京,肯定是有原因的。否則,按照他說一不二的性格,當初你在他麵前斷去親情,他真能做到一輩子不和我們往來。”


    對於蘇養浩的性格,江雲安也能感同身受。


    江魚淡淡一笑:


    “自是因為蘇家知道了我的身份,想要利用血脈親情拉攏我們一家,日後才好讓我為蘇家辦事。可惜蘇家忽略了一點,我江九荒做事不拘一格,從不會被人束縛。”


    江魚搖頭,心中打定主意,要蘇家不識好歹,他不介意血洗燕山,踏滅蘇家。血脈親情如何?同袍子弟又如何?


    江魚修仙接近六千年,十年看春秋交替,百年看王朝更迭,千年看鬥轉星移。如今的江魚,已到鬥轉之年,對於七情早就看的很淡。


    何況自己與蘇家素無來往,雖有血脈之情,卻無同袍之義。


    “小魚,你到底還有什麽身份,能讓蘇家不顧臉麵,開口相邀?”蘇暖依實在想不出來,能有什麽身份,才會讓蘇家這麽鄭重對待?


    就算將帥親至,蘇家也不會放下尊嚴,去笑臉迎接。再不濟,也要是一國主宰,而且還要是國際上五大常任理事列強中的存在。


    江魚笑道:“其他人,喜歡叫我江大拿。”


    蘇暖依和江雲安兩人互看一眼,江大拿,貌似沒有聽說過。


    江魚投去一個眼神,示意父母安心:


    “放心吧,蘇家爾,有我江魚一人足矣。”


    燕京,到了。


    看著無比繁華的國際都市,江魚心中感慨:


    “記得我上一次來炎夏燕京,距今已過千百年了吧?今日燕京,還真是煥然一新,非當年能比。就算較為繁華有名的天河,也不如眼前這座大城市。”


    記憶太為久遠,江魚懶得深想。


    千年前來燕京,貌似王朝更迭,帝皇登基,邀請江魚到此,供世人跪拜,祈求仙人賜福,保佑皇朝不落。


    剛到燕京,蘇暖依撥通七哥蘇遠山的電話。


    “小妹,稍等片刻,我馬上就來。”


    與此同時,江魚電話響起。


    看見備注,眼神陡然溫柔下來,微笑著放到耳邊:


    “想我了?”


    韓輕語嗔怒道:“沒正經,你不是說你去燕京了嗎?”


    江魚笑道:“莫非你也在燕京?“


    韓輕語聲音活躍起來:


    “眼睛蘇家老爺子八十大壽,廣邀天下,我韓家雖然是燕京韓家的旁係分支,但也收到了請柬。我也是今晚剛下飛機,有個私人聚會,我想讓你陪我去。”


    江魚默然,所謂的私人聚會,隻怕是去見未婚夫吧?


    當初韓正德說過,燕京韓家打算把韓輕語許配出去。


    “我想看看,誰敢染指我江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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