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俊美,年紀二十出頭,身懷百般仙家武學,可嗬氣成霜凍結虛空,更能雙眼噴出火焰。而且性格殺伐果斷,心態與如老怪。


    這是別人嘴中描述的特征。


    老者似是從種種征兆中,聯想到什麽般,趕去酒店的路上忐忑不安。體內氣血修為,如熔漿般滾動奔騰,好似大河江洋,川流不息。


    本該在第三日後,如傅雲長、雲嵐仙子這等重量級人物,才會作為壓軸人物露麵。隻是沒想到出師未捷,一天內連死六名地仙。


    就算放到神藥穀,也是傷筋動骨的損失,沒有三百年,難複巔峰。


    ……


    酒店廳堂內,江魚黑發黑瞳,長衣震震。絕世身姿,宛若擎天巨柱,橫亙在雲嵐身前。關於身後那位拚命護主,被隨手拍死的傅家老奴,看都沒有看一眼。


    雲嵐仙子花容失色,身上再無半分高傲,被江魚冷冷的一掃,如墜冰窟。


    “神藥穀先後兩次冒犯我,你說我該怎麽解決你?”江魚眼中帶著一抹戲虐,如九天神王般,俯瞰著眼前這位絕色佳人。


    神藥穀一向以高傲自居,前來求藥的人,哪怕是地仙大能,對神藥穀也要畢恭畢敬,禮讓三分。


    這也導致神藥穀的人,常年間養成一種看不起任何人的性格,


    如今正是神藥穀眼中的弱小生靈,連屠六名地仙,一腳將神藥穀的傲慢,深深踩入地麵。心中強烈的屈辱感,快讓雲嵐崩潰。


    周圍數百人,好奇的看著身邊,對於江魚會怎麽處置雲嵐,大家議論紛紛,猜測不一。


    “雲嵐絕代風華,容顏無雙,宛若月宮仙子。要是把她殺了,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如果是我,我就收為己用,當小老婆養。人生如此,少活二十年我也願意。”


    當下就有小年輕精光大放,豔羨的說道。


    “是啊,反正我是舍不得殺她,如今情況,反正已經和神藥穀不死不休。是我的話,幹脆將其擄走,而且也是一張護身符。”


    不少人紛紛點頭認同。


    江魚若有所思,玩味笑道:“你應該慶幸自己落到我手中,而非他人。我身邊倒卻一個會煉丹的侍女,你若終身為我仆,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死。”


    把神藥穀所有人抓去九荒煉丹。


    這個想法,江魚很早之前就有了。


    雲嵐倔強的昂起下巴,眼中依然孤傲:“你未必勝得過傅家老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隻是在這方無敵罷了。世界之大,天下無數英雄,你又殺得了幾人。”


    雲嵐從小在神藥穀長大,鮮少入俗,在穀中如仙子般,人人謙讓,事事順心。今天這種情況,她第一次碰見,故而顯得有些茫然失措。


    江魚淡然道:“山外青山樓外樓,這天地之間,確實高手無數。你把這些話用在我身上的時候,卻沒有想過,我也許便是那人外之人,山外之山。”


    雲嵐美眸一抬。


    這番話,有股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張狂,仿佛老天第二,他才是第一。


    “哼。”


    雲嵐輕哼,扭過頭去。


    包括周圍無數武者,也被江魚這番話震得隻字難言,議論聲都小了下去。見過狂的,但這麽狂的,還是首次。


    傲視天地,如我稱雄。


    “張若虛,你且過來。”


    江魚平靜開口。


    張若虛兄妹,滿臉恭敬的走到江魚身後,彎腰敬見道:“前輩,有何吩咐?”


    江魚再問:


    “那日我問你,你為何求丹,丹給誰用,你沒說。今天我在問你一次,丹給誰用,應該能說了吧?”


    張若虛唿吸一凝,猛地抬頭。


    江魚這些話,無疑是準備出手介入,賜他丹藥了。


    “前輩,我為尊師求丹,前兩年尊師因為修煉過快,導致身上落下終生難愈的弊端,自此以後修為停滯不前。所以我和舍妹這才千裏迢迢,趕來神藥穀求丹。”


    張若虛如實說道。


    江魚點頭,在大家羨慕的快要噴火的視線下,甩手丟出一瓶龍象丹,足有十幾枚。接著開口道:“龍象丹能續人經脈,增加修為。每隔半個月吞服一顆,不出半年,所有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張若虛如受天恩,激動地跪在地上:“多謝前輩賜丹。”


    張若溪愣了愣,也連忙跪在地上,目光複雜的看著江魚。她們拚了命都沒能求來的丹藥,江魚隨手就丟出來了。


    “謝…謝謝前輩。”


    張若溪吞吞吐吐。


    江魚笑道:“起來吧,你我之間算是有緣,我對你印象不錯。既然如此,送你一場造化又如何。這神藥穀性格高傲,其實就算你們求上門去,也未必能從神藥穀求到什麽。”


    張若虛站起來後,再次對著江魚鄭重彎腰:


    “前輩的造化之恩,張若虛銘記五內。”


    江魚沒有再說。


    如果是更高級別的丹藥,江魚可能還會取舍一下,像是龍象丹這種平常丹藥,隨手丟出幾十顆,他一點都不心疼。


    “你…你就這麽給人了?”


    雲嵐瞪大美眸,不可思議。


    與龍象丹相似的丹藥,神藥穀不是沒有,但數量異常稀少,往往隻有供奉或長老以上的身份,才能使用。


    而江魚像是丟垃圾一樣,隨手丟出,這讓雲嵐怎能不驚,怎能不懼?


    江魚輕哼道:“在你們眼中,龍象丹是世間珍品,但在我眼中,這種丹藥隻不過是隨手煉製的小玩意兒罷了。你等見識,又怎知真正的神丹是何物?”


    雲嵐羨慕的要死。


    這些龍象丹,足以堆出一名地仙。


    “做我的婢女,別說龍象丹,以後就是更高級的丹藥,你也能當做零食吃。一驚一乍,哪兒有半分我座下婢女的樣子?”


    江魚不屑的說著。


    那副架勢,仿佛雲嵐答應了他的要求般。


    “想讓我做你的婢女,去死好了。”


    雲嵐咬牙切齒,她心中何嚐不明白,正是看出江魚不會輕易把她殺了,因此才敢用這種語氣跟江魚說話。


    忽然間。


    外麵熙熙攘攘,無數人的表情,瞬間變得恭敬起來。一道驚唿聲,響徹滿堂:“傅家老祖來了。”


    聞言,眾人色變。


    傅雲長,地仙後期修為,更是神藥穀的供奉之一。人還未至,一股浩瀚衝霄的恐怖氣機,便當頭蓋來。


    合勁以下,臉無血色,仿佛窒息。


    這一刻,所有人色變。


    “誰傷我小孫?”


    一道質問,如雷霆震響,仿佛鐵錘般,沉重的敲在大家心上。彈指間,好幾名化勁修為的武者,爆退數丈,嘴中噴出血柱。


    雲嵐喜上眉梢,臉上那抹標誌性的傲慢,重新浮現。


    “傅家老祖,我神藥穀供奉,你如何殺他?”


    江魚卓然傲立,冷哼道:


    “何必殺他,他見我如見神,當須下跪。”


    隻見一道身影大步走來,麻衣麻褲麻鞋,白發齊腰,如道家仙師,每一步踏下,場間的氣息威壓,便濃烈一分。


    “我等拜見老祖!”


    上百道聲音不約而同,齊齊響起,聲似洪鍾。現場仿佛風吹麥田,烏壓壓的人群,盡皆彎腰拜見。


    傅雲長鎮壓西北氣運,當威震長天。


    “老祖,快殺了此人。”


    在無邊疼痛中蘇醒過來的傅青鬆,看見傅家老祖時,痛哭流涕,當場大叫出來。聽其語氣,似乎恨不得食江魚肉,喝江魚血。


    也在此刻,背對眾人的江魚,緩緩轉過身來,嘴角噙著一抹淡然笑容,在安靜的廳堂中,輕聲說道:“傅雲長,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當傅雲長聞聲看來時,見到了一張讓他魂飛魄散的臉。


    這張臉,幾乎如夢魘般,伴隨他三年時間。那張臉,盡管比起三年前有所改變,但依稀可辨認出那份之姿。


    “江…江大拿?”


    傅雲長臉色大變,如見鬼神。


    在雲嵐傻眼的視線下,傅雲長渾身瑟瑟發抖,宛若激活了曾經的噩夢般,當場單膝下跪道:


    “雲長,拜見江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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