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客客氣氣的朝林易伸手道:「林老板,你好,我叫汪成裕是來找馬小姐請陰繡的。」


    「你好。」林易也隨之一笑,算是迴禮。


    兩人簡單打過招唿後,汪成裕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道:「馬小姐,既然這單生意你答應接下了。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準備出發了?」


    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


    「汪先生,不著急出發前我還需了解一些情況。」我示意汪成裕先坐下。


    林易原本是想要坐下的,可瞧著眼巴巴看著他的浦珍,最終還是開口道:「馬侄女,你跟客人先聊,我陪浦奶奶去院子裏逛逛。」


    若是之前我肯定是不在意的,但現在知道一些林易的身份後。我不免有些揶揄道:「好,那就有勞林叔照顧好我表奶奶了。」


    誰曾想我這話一出,林易竟道:「莫要鬧,我與浦珍不是你想的那樣。」


    啊?


    他這未免也太直白了吧。


    雖然我是想要聽他的解釋,但汪成裕和浦珍都還在呢。


    想到此,我忍不住抬頭看了看汪成裕,又瞅了瞅浦珍,竟發現他倆好似都沒什麽反應。


    就像是壓根沒聽到林易這話一樣。


    這下我才反應過來,敢情林易剛才那話是隻有我一個人聽得到。


    他這也太那啥了吧。


    然,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林易便帶著浦珍離開了。


    倒是汪成裕見我久久不開口,忍不住問道:「馬小姐,你想要了解些什麽?」


    聽到他這話,我這才迴過神來,說道:」一些具體的情況,比如你那謝家朋友到底會遇到什麽事。還有你需要我做什麽?」


    我用的是會遇到,而不是已經遇到。


    這兩種之間的區別我相信汪成裕會明白。


    果然,他沉吟片刻後道:「馬小姐,實不相瞞其實謝家是有詛咒的。傳聞這詛咒是從幾百年前便開始,所有的謝家男丁從二十七歲開始。便會走厄運有的是生病,有的是撞邪,有的是突然發瘋,總之不管是什麽。一旦這厄運開始謝家男丁最終都難逃一死。所以我希望馬小姐可以阻止厄運降臨到我朋友身上,而他下個月也就是十天後,便是二十七歲生日了。」


    什麽阻止厄運降臨?!


    我之前就猜到謝家的事情麻煩,但沒想到這麽麻煩。


    「汪先生,這厄運降臨到個人,和降臨整個家族是完全不同的事。而且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運勢這東西是會隨著人的選擇而改變。所以馬家陰繡最多也是催運改運。但想要阻止厄運降臨,尤其是一個大家族的厄運降臨,我真沒這本事。」


    這次不是推脫,而是我真無能為力。


    古人常說時也、命也、運也、非吾之所能也。


    但其實時局、形勢、命理和氣運均可改變。


    可在曆史滾滾長河之中能改變前兩者的,奶奶一生都未曾見過。


    我亦是做不到。


    畢竟一個幾百年大家族的命運,在很多時候都跟當時的時局和形勢掛鉤,這已經嚴重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


    「馬小姐,你是還顧及著我朋友不信陰繡嗎?可是我有桑葚子手帕啊。」說著汪成裕把浦珍留下的手帕拿了出來。


    「不是這麽迴事,見了桑葚子手帕我自是要答應的。但這事我辦不到,汪先生可明白?」我看了對方一眼,耐心的解釋道:「你說這問題已經存在百多年,那保不齊跟之前的國運,時局、形勢都有聯係。如此大運大事豈是我一個賣陰繡能解決的。」


    或許有些江湖騙子敢誇下海口,但這事我真不敢。


    「那


    你就單把這事當成,我朋友一人的厄運不牽扯他的家族這樣來處理可以嗎?」汪成裕實在著急的問道。


    「汪先生,你自己覺得這話說的通嗎?」我頗為無奈的看著汪成裕反問道。


    他朋友之所以會厄運降臨,完全是因為他家族的所謂詛咒。如今汪成裕想要我幫忙,卻讓我將原本是融為一體的事,一分為二這除了掩耳盜鈴外,我想不到其他任何意義。


    汪成裕顯然也明白,自己情急下說的話有多蒼白無力。


    但當我起身欲走的時候,他卻突然抬起頭,看著我說道:「馬小姐,你有至交好友嗎?就是那種為了他可以舍棄自己性命的人?」


    「有。」想了想我點點頭:「我有一個很好的閨蜜,她前段時間也遇到了些麻煩。雖然是拿錢辦事,但當時為了她這事,我也算是九死一生了。」


    飛僵還不止一個,說實話那單生意如果不是牽扯程玲,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不敢也不會接。


    「既是如此馬小姐,你就該明白我此刻的心情。謝珩與我也是十分要好的兄弟。」汪成裕一字一頓道:「讓我眼睜睜的看他出事,我真是做不到。而且馬小姐實不相瞞,在你之前也也找了不少人。可那些人要不就是誇誇其談毫無本事。要不就是剛入了謝家老宅,便自己連夜逃走。所以我真的沒有選擇了。」


    誇誇其談,我可以理解。


    但連夜逃走,這未免太誇張了些。我不由得皺眉道:「他們為什麽逃走?可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嗎?」


    「還是這謝家老宅荒廢太久,有毒蛇猛獸?」


    「沒有,謝家老宅非常之大,老夫人和好幾十號下人都住在裏麵。打理的僅僅有條不說,他們去的時候也沒見發生什麽異常,危險就更不用說了。」汪成裕十分無奈的說道。


    「那事發後你沒有問這些大師們為何逃跑?」我再度追問道。


    「問了,大多數都直接把我拉黑聯係不上。其中有一兩個我費力攔截到,可人家寧願給我退錢,也不願意再摻和謝家的事。還說他們老宅邪門得很。」


    「可我深究問他們到底哪邪門了,他們卻個個都不肯說。」


    這麽古怪?


    我不免有些咂舌:「那你朋友謝珩平時住在家中老宅嗎?」


    「不,但是他過生日會迴去過。謝家的規矩是除了逢年過節要迴老宅。家中嫡係生日結婚滿月等人生大事,都必須迴老宅辦。」汪成裕出言解釋道。


    得咧,聽到這我算是明白了。


    這次不但關於幾百年大家族的厄運,還牽扯一個連陰行人都懼怕的老宅。


    這事簡直不要太令我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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