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利益最大化得出的判斷,並不適用於某些隻是嫌事鬧得不夠大的人。


    不過,衛宮切嗣也有一種比較敏銳的獵人式直覺,因此他向妻子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去的是間桐宅沒錯,但針對的是誰,那可就不好說了。”


    他沒過多解釋的意思,向一旁如雕塑一樣一言不發的冰美人久宇舞彌招了招手,兩人很快消失在了客廳內。


    “saber,你沒事吧?”


    愛麗絲菲爾那雙紅寶石一樣的瞳孔中略顯擔憂,注視著從昨晚開始就有點心不在焉的呆毛王。


    saber勉強露出笑容,故意用輕鬆的口吻說道:“我們出發吧,尊貴的公主殿下。”


    “好的,我的守護騎士。”


    愛麗絲菲爾嫣然一笑,略顯調皮地衝她眨了眨眼,這令saber的心情好了一些。


    ………


    冬木市凱悅飯店。


    這棟酒店高達三十二層,如果在頂樓上極目眺望,全冬木市內獨一無二的壯闊風景都一覽無餘。


    酒店內的裝修和家具也極盡奢華,服務態度也是一流的。


    當然在時鍾塔的君主──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看來,也就那樣吧,一般般。


    雖然日不落帝國已經沒落了,但肯主任是英國貴族出身,帶有那種典型的英倫貴族式傲慢,打心眼裏瞧不上這個遠東的小地方。


    膚淺,可笑,卑賤……這個島國的一切都是那麽的俗不可耐。


    肯主任一人獨占著窗邊的真皮沙發,正在訓斥著迪盧木多,指責他沒努力幹活,怎麽沒有一槍捅死呆毛王。


    刷子哥隻是默默的接受批評,沒有反駁,直到主任的未婚妻索拉出現給他解了圍。


    這一次肯尼斯沒動用令咒,因此這一對主從還勉強維持著和諧關係。


    不過當肯主任發現自己的未婚妻索拉一直深情地凝視著迪盧木多時,嫉妒和猜忌的火焰便在他心中瘋狂燃燒起來。


    男人突然看到一位大美女,會覺得眼前一亮,這是正常反應,同理,女人看到大帥哥也會有這種反應。


    但肯尼斯可以確定,索拉對迪盧木多的深情凝視超過了這個範疇,ncer一直不肯透露他參加聖杯戰爭的企圖,也是肯主任心中的一根刺。


    刷子哥:我隻是想為主君盡忠罷了。


    肯主任:別裝了,騙誰呢,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這一對的相性太差了,肯尼斯根本不相ncer隻是為了來為主君盡忠一次。


    就在三個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詭異的時候,一位服務員把一個精美的禮盒送了過來,輕輕放在了桌麵上。


    肯主任一臉疑惑,迪盧木多為防有詐,十分忠心的讓禦主後退,自己上前小心地拆開了禮盒,裏麵是一台索尼攝影機。


    再三確定沒有陷阱後,三人表情很疑惑,然後一同觀看了裏麵的一段小視頻。


    先是出現了一棟豪宅的畫麵,之後轉入了陰暗潮期的地下室中,無數惡心蟲子四處蠕動著,一個雙目無神的紫發小女孩,表情麻木地忍受著蟲子的折磨。


    視頻中有一段字幕,顯示了小女孩的身份,間桐櫻,原名遠阪櫻,在一年前過繼到了間桐家,還有一句“今晚間桐宅不見不散”的留言。


    “間桐家,竟然墮落到了這種地步嗎?”肯尼斯眉頭緊皺,臉上難掩憤怒之色。


    嚴格來說他不是在憤怒小櫻的遭遇,而是在憤怒間桐家好歹也算是魔術名門,卻毫無魔術師的驕傲和尊嚴。


    索拉捂住了小嘴巴,忍住反胃的感覺,表情十分厭惡的說:


    “間桐家,真是令人惡心,竟然使用這樣低劣粗暴的蟲魔術。”


    迪盧木多下意識捏緊了拳頭,雙目中充斥著難言的怒火,他怒斥道:“真該死,邪惡的魔術,簡直毫無人性!”


    魔術師的道德觀念和普通人相差甚遠,三人中,其實隻有迪盧木多真正同情那個可憐的小女孩,想要去幫她。


    刷子哥立刻主動請纓,表示要去間桐宅一趟。


    肯尼斯思考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這明顯是有人在針對間桐家,不過這件事也牽扯到了遠阪家,有點意思,去看看倒也無妨,不過不要輕舉妄動……”


    肯主任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總是風度翩翩的遠阪時臣是否知道她女兒繼承的會是這種惡心的蟲魔術?


    ………


    遠阪宅,客廳中。


    啪嗒,一個高腳杯摔成了粉碎,紅酒液灑了一地,甚至濺到了時臣的鞋子和褲腳上。


    這種嚴重有失風度的行為,本不該出現在隨時都要保持優雅的遠阪家家主身上,不過時臣此時已經沒有心情計較這種事了。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索尼攝影機中的那些畫麵,腦子都有點混沌了,手指顫抖了幾下,他關掉了這台攝影機。


    為什麽會這樣?作為初始禦三家,間桐家連對未來繼承人的培養和訓練,竟然淪落到了這樣墮落的地步了?


    遠阪時臣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強迫自己有點暈頭轉向的大腦冷靜下來。


    東西是別人讓一個普通郵遞員送來的,幕後之人有他的謀劃,大概率就是本次聖杯戰爭中某位參戰者所為。


    但是……擺在時臣麵前隻有兩個選擇。


    第一,現在就去把女兒帶迴來,這樣可能要對上berserker,而且收到攝影機的人可能不隻他一個。


    其他人會怎麽行動完全無法預料,充滿了不確定,一團亂麻。


    第二,直接無視小櫻的處境和死活,按照計劃專心打聖杯戰爭,實現遠阪家一直以來抵達根源的夙願。


    至於放一放,以後再去帶迴女兒,這其中不確定的事同樣太多了。


    聖杯戰爭打贏了他可能就直接抵達根源了,失敗了他大概率就死了……


    這兩個選擇對於時臣而言都太過艱難,他要考慮的事情也太多了,而且顧慮重重。


    正在進行聖杯戰爭,帶迴小櫻之後,要怎麽保證她的安全?別的禦主和從者會不會專門針對這一點下手?


    如果他表現得太在乎小櫻,就可能成為他最致命的弱點,但要是不在乎……


    英雄王不知何時迴到了客廳裏,他沒有顯露實體,而是在一旁靜靜地欣賞著時臣糾結、矛盾又痛苦的模樣,英雄王有一雙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有趣。


    吉爾伽美什第一次覺得喪失了優雅的時臣很有趣,現在的時臣幾乎被割裂成兩半了。


    作為一名父親的一麵,要他以普通人的責任和感情出發,立刻去把女兒救出那個地獄。


    作為一位魔術師的一麵,要他保持魔術師的冷酷理智,無視女兒的處境,一切以贏得聖杯戰爭為目的。


    啊,真是令人陶醉的愉悅感。


    英雄王感受到了久違的愉悅,心中也頗為好奇時臣最終會做出什麽選擇。


    還有一點就是,究竟是哪個有趣的家夥導演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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