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了祖,父女二人才離開了祠堂。


    一出祠堂大門,慕長雲就開了口:「將你接入寧王府的日子,定下了吧?」


    慕卿歌笑了,看起來,慕長雲真的是迫不及待地將她給送走啊,之前她就已經說過了,慕長雲卻好似仍舊不放心,竟還問了第二遍。


    「爹爹放心,都已經定下了。」


    「且如今我的名字,都已經順利被寫到了皇家玉牒之上了,除非我做什麽傷天害理天理不容,亦或者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否則,這寧王妃,都是板上釘釘的了,爹爹不必擔憂。」


    慕長雲點了點頭,長舒了一口氣:「我隻是仍舊有些難以置信而已。」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啊。」


    「對了,如果日子是按照我之前定下的日子的話,那剩下的用來準備的時間可就不多了。」


    「你也得盡快找個時間搬迴來才是,畢竟,不管是嫁妝,還是當天需要準備的東西,以及詳細要做那些事情,都得要仔細籌備。」


    「如今這府中內務,也仍舊是你在打理,且這又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得要多上點心才是。」


    慕卿歌抿唇笑了:「好,我盡快。娘親帶著弟弟兩個人在外麵,娘親一直不曾獨自生活過,且她還帶著一個弟弟,我幫她將該打點的打點妥當就搬迴來。」


    當然要搬迴來了。


    畢竟,慕長雲可是答應了的,一百二十抬嫁妝,一點也不能少。


    別人準備的,她還真有點不放心。


    那畢竟是她以後生活的倚仗,那可不得親自把關啊?


    可不能讓人敷衍了事了去。


    「行。」慕長雲聽慕卿歌提起沈微瀾,眉頭便又緊蹙了起來:「行吧,你說你娘親也太過不懂事了一些。」


    「你臨近出嫁,本來事情就多,她還非要鬧這麽一出來添亂,也太不懂事了一些。」


    慕卿歌挑了挑眉,心裏暗自冷笑著。


    她娘親鬧出這麽一出來添亂?她娘親不懂事?


    慕卿歌垂下眼:「爹爹可能是忘了,如果不是爹爹你在弟弟的滿月宴上幫二妹妹澄清,娘親也不會怒極而自請和離。」


    「這似乎也怪不得娘親,爹爹想想,娘親剛剛生下孩子不久,且是個兒子,以咱們慕府的情況,就憑借著她生下了兒子這一點,她也不用擔心以後受了虧待。」


    「她會在這個時候和離,也實在是被逼無奈了啊。」


    見慕長雲麵露不悅,似乎想要反駁,慕卿歌連忙又接著道:「其實最近這段時間,女兒都在想一件事情。」


    「想什麽?」


    「女兒都在想,如果女兒遇到類似的事情,女兒應該怎麽辦?」


    「爹爹也知道,寧王爺的那個怪病,發作的時間也不定,且一旦發作起來,就完全不受控製。」


    「爹爹你說,如果寧王爺在我們成親的那一天,將我接入寧王府的那天,當著所有賓客的麵發了病,那女兒要如何是好?」


    「如果單單隻是發了病也就罷了,我更害怕,他當著賓客的麵,發了病之後不受控製,傷了人,或者是做出了一些,不太雅的事情。」


    「若是這樣的話,爹爹說,女兒又該怎麽辦才好?」


    慕長雲皺著眉想了想:「還能怎麽辦?當然隻能忍著了,他是寧王。」


    「你是被陛下賜婚,被寫到了皇家玉牒上的寧王妃,你還能和離了不成?」


    「且不管他做了什麽,都影響不了他是陛下親兒子的事實,也影響不了我們的大計。」


    慕卿歌低低應了一聲:「但如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女兒定然是要被所有人議論與同情


    的,到時候女兒出門,定然都會被指指點點。可能……還會連累慕家。」


    「那又如何?」慕長雲全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被指指點點就指指點點,那些賤民懂什麽?他們隻看到了表象,隻覺得你嫁了一個瘋子,但是這其中的利益關係,我們心裏才是最清楚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韓信能忍胯下之辱,才成了大事。這指指點點幾句流言蜚語有什麽不能忍的?」


    「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就好了,等著到時候,我們事成的時候,這些曾經對著你議論紛紛指指點點的人,還不是得跪在你麵前,向你請安?」


    慕卿歌笑了起來:「是,爹爹說的極是,女兒受教了。」


    隻是希望,到時候慕長雲,也能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這些話。


    慕長雲將慕卿歌送出了門,慕卿歌上了馬車就要迴院子。


    馬車行駛著,輕雪從一旁的暗格裏麵拿出了幾張紙。


    「這是林菀菀這兩日走訪了大半個皇城之後總結出來的她覺得比較適合開香坊的地方,也打探到了每個地方比較適合的鋪麵,鋪麵的大小位置那些都詳細的寫清楚了,她之前叫了人,送過來交給奴婢的。」


    慕卿歌點了點頭,看向那幾頁紙。


    雖然隻有幾頁紙,但是上麵都是比較重要的信息,該交代的也全都交代清楚了,每個鋪子的大小位置,優劣點,她甚至還專程叫人觀察了,每個鋪子每日大概又多少人會從那鋪子門口經過,經過的人年歲,穿著打扮那些。


    「寫的倒是十分詳盡,隻是她就這麽幾日的時間,就打探得到了這麽多?她一個人做的?」


    「自然不是。」


    輕雪笑了起來:「她倒是同奴婢說的十分清楚,說這些東西,是她與她家人一同做的,他們先是各自大街小巷都走了一遍,選出了各自認可合適的鋪子。」


    「然後林菀菀再自己去親自全部看過,篩選一遍之後,再讓家裏人各自選一個鋪子,蹲守在那附近觀察一日。」


    「光是觀察一日都不夠,第二日第三日,又交換蹲守,然後最終總結得出來的結果。」


    「而且她還專程選了天氣情況不一樣的時候去蹲守,甚至還有備注出天氣情況不同的時候,經過的人的不同點。」


    輕雪壓低了聲音:「奴婢問過了我們派去盯著林菀菀的人,的確如同她說的那樣,她並未撒謊,也沒有玩什麽花招。」


    慕卿歌也笑了:「原來是這樣啊,那怪不得。林菀菀的家裏人,真真是極好的人。」


    輕雪也點了點頭,頗為認同。


    「林家與尋常人家不太一樣,奴婢覺得,他們還蠻團結的,而且彼此諒解,相互扶持,挺好的。」


    「也因為他們一家人的感情與尋常人家實在是有點太過不一樣,所以奴婢原本還生出過懷疑,還專程讓人去向附近周圍鄰居,甚至是林菀菀的爹爹在營中認識的人打聽過。」


    「林菀菀的爹娘,也算得上是有口皆碑的。」


    慕卿歌點了點頭:「挺好。」


    「我將她寫的東西先看看,再叫人稍稍打探打探就做決定,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


    「是。」


    輕雪說完,才壓低了聲音:「這位林姑娘,倒也還是挺小心謹慎的,之前她派人送東西過來,那派遣過來的人還專程同奴婢解釋,說之前她大鬧寧王府的事情人盡皆知,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也人盡皆知,小姐你即將成為寧王妃,她不好在明麵上和你有太多的接觸,她盡量少出現在小姐你麵前比較好。」


    慕卿歌垂下眼,睫毛顫了顫:「嗯,行。」


    兩人正說著話,卻就聽見外麵遠遠傳來幾聲響亮的聲音


    :「駕,駕!」


    隱隱約約,還帶著驚叫聲和馬蹄聲。


    輕雪皺了皺眉:「這是什麽動靜?難道還有人在皇城中縱馬?」


    慕卿歌也蹙起了眉頭,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輕雪挑開馬車車簾,朝著前麵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動靜,才又轉過頭看向後麵。


    「果然是有人當街縱馬!是定王世子!」


    厲重?


    他們的馬車車夫似乎沒有聽見後麵的動靜,輕雪急忙大聲叫喊著馬車車夫:「快快快,有人縱馬從後麵衝過來了,快躲開一些,就要撞上我們了。」


    馬車車夫聞言,下意識地就轉頭朝著後麵看了過去,這一看,卻就耽擱了片刻時間,厲重和幾人騎著馬已經很快來到了慕卿歌他們馬車後麵。


    大抵是沒有想到慕卿歌他們並未躲避,厲重他們的馬幾乎快要撞上馬車了,幾人才將馬給勒停了下來。


    幾匹馬皆高高揚起前蹄,嘶鳴出聲。


    「誰家馬車,沒有聽見我們的動靜嗎?竟還敢擋路?」


    輕雪臉色有些難看:「除了定王世子,還有其他兩位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


    慕卿歌眸光森冷,掀開另一邊的馬車車簾朝著後麵望去:「原來是兩位皇子和定王世子啊。」


    厲重他們也瞧見了慕卿歌,除了厲重之外的另外兩人似乎是在問著什麽。


    厲重小聲說了幾句,六皇子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是三嫂啊。」


    厲蕭行三,六皇子叫她一聲三嫂的確不為過。


    慕卿歌正要說話,可是她馬車的馬,似乎剛剛受了驚,車夫拉了好幾下,都沒有拉住,突然像是發了狂一樣,猛地就朝著前麵衝了出去。


    慕卿歌驟然往後倒,忍不住地驚叫了一聲:「啊!」


    四皇子一行見狀,急忙揮起馬鞭,追趕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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