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在顧殺身上的那一縷縷詭異的氣息,被顧天帝快速抽離,凝聚在一起,如同一條九天之上而來的瀑布一般。


    顧天帝自瀑布底端,使用著大神通逆流而上,很快就消失在了顧殺的視線之中。


    虛無之中,一片朦朧,


    顧殺靜靜的看著顧天帝離去的方向,手掐法訣開始推演了起來,在他的意識之中,已經摹擬出了一方大世界。


    那一方大世界之中,滄海桑田,歲月流轉,


    許久之後,


    顧殺終於推演出了他與顧天帝之間的關係,也終於明白了顧天帝離開時說的那一句話。


    顧天帝是顧殺,顧殺也可以是顧天帝,


    但是,顧天帝不能是真實世界的顧天帝,他最多隻能是顧殺,但是,顧殺卻可以是真實世界的顧天帝。


    聽起來很繞,但事實上也並不是很複雜,隻不過,層次不到,就無法理解。


    簡單來說,顧天帝是唯一,不可取代。


    真實世界之中,


    如今還依舊處於黑暗紀元末期,處於顧天帝的時代,而顧天帝的敵人從來都不是所謂的天元界黑暗族,而是那個在混沌之外的終極大恐怖——零!


    零為了對付顧天帝,在博弈之中,使用了手段,


    讓顧天帝的過去被截斷了,


    然後一步步蠶食,想要直接抹除顧天帝存在的痕跡。


    簡單來說,


    零,一直是在被三打一,


    顧天帝是代表未來,陌天帝是代表現在,鬥戰勝佛是代表過去,但他們是同一個人,因為強大,所以,可以達成本是一對一單挑的局麵硬生生變成了三打一。


    但是,過程之中,


    代表過去的鬥戰勝佛輸了半招,導致他們的局麵出現了錯漏,零就抓住機會,開始對付起了代表未來的顧天帝。


    黑暗紀元後期一直到亂古紀元,


    其實,就是一場博弈,


    一場顧天帝與零的單挑局麵,


    但是,顧天帝還是輸了半招,


    好在,陌天帝找到機會從旁為顧天帝打了一定輔助。


    因此,誕生了另一個強大的界海禁區裏的顧天帝。


    為了抹除顧天帝,也就是抹除未來,


    零推演出了無數個未來,構建出了無數的平行宇宙,不斷的消磨顧天帝存在的痕跡。


    而陌天帝的輔助,讓顧天帝擁有了反擊之力,


    也就是如今的顧殺,借著陌天帝的相助,續上了兩段人生,僅差第三段人生還沒能夠續上,難度也非常大。


    因此,陌天帝的另一個後手出現了——界海禁區裏的顧天帝,跨越數十方宇宙而來的顧天帝。


    這個顧天帝,嚴格來說,與真實世界的顧天帝並沒有直接關係,而是由顧殺的一段被截斷的人生若誕生出來平行宇宙的顧殺。


    所以,現在為了幫助顧殺續上第三段人生,為了不讓真實的顧天帝被抹除,界海顧天帝義無反顧的追著零去了。


    ……


    虛無之地裏,顧殺想起了當年他在驪珠秘境裏剛剛成就聖境時,逼哥(陌天帝)在最後說的話:


    “你要小心帝盟!”


    現在想想,


    這句話並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為了忽悠零。


    界海裏的顧天帝,從來都不是顧殺的敵人!


    “隻是……”


    顧殺皺眉道:“可逼哥說過,這句話是我的第二段人生告訴他的,可是,我如今並沒有見到逼哥……”


    望著混沌深處許久,


    顧殺沉默了許久,身影瞬間消失。


    ……


    混沌,是一個很詭異的媒介,無法形容這到底是一個什麽地方,在源宇宙的傳說中,混沌就是終極,就是虛無,就是不存在。


    而此刻,


    顧天帝正追溯著零的痕跡,準確來說是替顧殺抵擋著來自零的抹除力量,不斷的向著混沌之外而去。


    他也不知道混沌之外是什麽,


    隻是不斷的前行著,在沒有任何存在概念中前行。


    直到某一刻,


    他感受到了強大的因果之力,


    他猛然望去,終於窺探到了一角,


    “那是……終極?”


    那一瞬間,他腦海裏突然多出了一段記憶,


    記憶中:


    他拚力的掙紮著,他施展著無上神通,想要看清楚,可縱然他已經是天帝境的巔峰,他依舊隻能窺探得一角,非常細微的一角,而且非常朦朧,根本無法看清楚本質,隻是微微波動中,無窮無盡的因果加持降臨。


    恍惚之間,


    他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道很偉岸的身影,一身鮮血,步履蹣跚的走在一條無邊無際的河堤上,似乎有所感應,那道身影停頓下來,驀然迴首,俯瞰而下,目光穿越過無盡距離,與仰望的顧天帝對視了。


    “是你!”


    顧天帝驚訝,他其實並不能看清楚那人的麵容,但是,他卻知道,那是真實的陌天帝,是代表著現實的陌天帝。


    “是我。”那道人影迴答。


    顧天帝正欲開口,突然感受到了一絲窺探,他立馬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迴來,改口說道:“我是第二段人生,你記得告訴顧殺,小心帝盟,小心平行宇宙的他……”


    ……


    “哈哈哈……”


    顧天帝奮力的撕扯著那一段詭異力量,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在混沌之中動蕩著。


    “果然,一切都是注定的,


    果然,我們所有人都是在不斷的重複著過往,


    顧殺……顧天帝……零……棋高一著,


    顧殺,你特麽就不能早點堪破一切重置,我草……我特麽死了多少次了,艸……”


    下一刻,


    顧天帝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起來,慢慢的,他徹底消失了,一切存在都消失了,包括他存在過的痕跡。


    ……


    天元界。


    顧殺自混沌之中歸來,降臨在滿目瘡痍之中,他看到了無數黑暗族生靈在哀嚎,無數強者向他殺來。


    顧殺揮劍,亂殺,


    他從天元界外,殺入內,又從內殺到外,


    他殺到麻木,殺到一方一方世界生靈塗炭,殺到滅絕。


    不知道何時,


    不死城外的無盡黑洞之中,湧出了密密麻麻的源宇宙軍隊,他們瘋狂屠戮天元界生靈。


    天元界,徹底一敗塗地,走向滅亡!


    “顧天帝無敵!”


    “顧天帝無敵!”


    “……”


    無數生靈呐喊著,仰望著,


    虛空之中,


    顧殺俯瞰一方一方不斷破碎的世界,嘀咕道:“我好像遺忘了什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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