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過衣服,坐在那裏等起內務府的人來了。(.)媽的,到底是哪個人要害我?想著想著,頭就痛起來。這個婊子,當著我的麵跟那個太醫眉來眼去也就罷了。居然還居心叵測的下毒害我,一旦揪出你背後的那個人,看我不…


    思維突然中斷了,萬一那個人是我惹不起的可怎麽辦?雖然在宮裏,等級序位比我高的人屈指可數。太後斷不會害我,那剩下的就是懿妃封貴妃和孔貴嬪妃還有涵澈公主了。這幾個人暫時是我惹不起的,不過話說迴來,她們也不該害我啊!


    像水銀這樣的東西,宮裏應該沒有,八成是宮外運進來的。想到這裏,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那個胡太醫顯然是最可疑的人。越想越覺得心寒,說起來,倒真的是這樣。一個太醫,縱再風流些,也不至於當著女官的麵跟一個宮女**,我怎麽早沒想到?


    想到這裏,我突然打了個寒噤,馬上把小彩叫過來,問道:“胡太醫經常給宮裏那位娘娘看病?”


    小彩答道:“迴春女官話,胡太醫隻給太後娘娘懿妃娘娘和端嬪靜嬪兩位娘娘瞧病。”


    我點點頭,示意她下去。端嬪和靜嬪也都是正三品的,我不好去惹她們,懿妃就更不用說了。這下可好,萬一內務府的人真的查出了什麽線索,我豈不是給自己找了天大的麻煩?我努力平靜下來,半安慰性的告訴自己那個要害我的人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然後,我用剪刀從帳幔鉸下一段長布條掖在懷裏。就叫小彩領我去了關押韓若的屋子,我把人都遣了出去,拿燈照了照麵如死灰的韓若。她本來就長的很美,此刻神情憔悴頹然更是惹人憐惜,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你有難處,我也不逼你。”說著,頓了一頓,從懷裏把那個布條拿了出來,扔給她,道:“內務府的人的手段你該比我更清楚,那個…一來你照顧我這麽久,盡心盡力,我也不忍看你受苦;二來,你的後台怕也不是我惹的起的…你自行了斷吧。”


    我見韓若很是鎮定的拿過那一段布條,緩緩的拿起來看著。也不抬頭,隻神色淒愴的對我道:“春女官,謝謝你。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不過…我的父母在長安城外的韓家村,求你發發善心...”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就要轉身走了。誰知她突然折到我後麵,悄悄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我一臉詫異的迴過頭看她,隻見她迅速的退了迴去,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隨即就端了一張凳子,上梁去了。


    我不想多看,便走了出去。對門外遠遠站著的人說道:“你們都站在這裏,哪也不許去,就在這等著內務府的人來。(.)”說著,便迴去休息了。


    內務府來人的時候,韓若已經死了。他們帶走了幾個人問了話,又遣人問了我的話。我心裏清楚他們自然是什麽也查不出來的,我隻後悔一時魯莽叫來了內務府的人,現在要安然脫身怕是來不及了,也隻好拉一個替罪羊來…


    這件事驚動了正和皇帝一起用晚膳的太後,太後大怒,說是要好好懲治我身邊的宮人。我隻說事情都過去了,我人也好好的沒出什麽事,太後餘怒方熄。但還是把我那邊的宮人換了個遍,隻留下小彩跟小雲兩個,因為她們本就是太後身邊的人。


    太後派了身邊的高姑姑來打點我的起居,高姑姑一直是服侍太後和芳嬤嬤的,所以應該不會害我。可常言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也不能因為她是芳嬤嬤跟前的紅人就對她推心置腹。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來說,她是我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了,我應該好好的加以利用。


    不多時,胡太醫便領旨來給我看病。他隻說我身體並無大礙,隨便開了一劑湯藥,隻叫我好生調養便是。我謝過了他,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胡太醫你今天倒來的快。”


    他訕笑著答道:“得知是李大人身體有恙,下官自然不敢多做拖延。”


    我挑了挑眉,笑道:“哦?那本官可真要好好謝謝胡太醫才是。”說著,我就讓小雲去拿了一錠銀子交給胡太醫。


    胡太醫先是推脫,隻道不敢不敢。後來還是接過了銀子,笑說謝李大人賞。然後,我就讓小彩親自送他出去。我把小雲叫到身邊,道:“你去給我悄悄的問問,剛才胡太醫在那位娘娘的宮裏瞧病,記住,要悄悄的問。”


    小雲點頭去了,我這才鬆下一口氣,緩緩的走出來,倚在了榻上。這時在簾幕後頭的高姑姑走了出來,給我端來一杯安魂茶,道:“叫小彩送他出去,就不怕他再來算計你?”


    我笑了笑,道:“韓若的事應該夠作敲山震虎的了,況且他還故意賣了個乖,我何不送他一個人情。”


    高姑姑輕輕笑了笑,道:“你知道是誰了?”


    我看進了她的眼睛,她的瞳仁是純黑色的,看不出一絲情緒。我知道,在這裏,誰都不可靠。即使她肯對我付出忠心,我也絕不能對她說出一切。更何況,她也並未對我敞開心扉。我笑道:“連姑姑都不知道那人是誰,我又如何得知?”


    其實我心裏清楚,高姑姑怕是猜到了那人是誰了,但是她並未告訴我。如果她真對我忠心不二,恐怕就算是空**來風的猜測,也必會對我全盤托出,可她沒有,這一來,我就必須防她了…


    她看了看我,沒說什麽,我笑道:“姑姑是不信?我何妨把心想的全說了出來,我雖不知她到底是誰,卻知道這人必是極有身份的人。懿妃、封貴妃、孔貴嬪、涵澈公主和那個姓洪的秀女都有可能是要來害我的人,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一夥人。”


    我看著她微微有些讚許的笑,道:“我隻想好好的過日子,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我隻要多防著這幾個人就好了。


    我雖沒本事跟她們鬥,但是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姑姑若想從我這裏知道是誰做出這些事的話,我真隻能說這麽多了,太後若是問起來,姑姑把事推給內務府就是了。”


    我很佩服自己的口才,這樣一下子就把重點轉移了。她絕對會以為我把她的意思理解成了是太後派她來暗查這件事的,這樣就無形中把我知道真相與否的問題轉移到了我跟她的暗鬥上。反過來,她因為這些,也會對我說的不知道真相的事深信不疑。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啊!這麽多年的團支書不是白當的,以前經常會有人被我忽悠的暈頭轉向。


    她笑道:“沒想到春女官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胸襟’,實在令奴婢佩服!”


    她開口誇我了,就證明她對我放鬆了警惕。如果她覺得我城府極深的話,就絕無可能這麽坦然的誇讚我…我笑了笑,裝做被她的話麻痹到了,道:“姑姑客氣了,其實我也就是有那麽一點小聰明,隻想著憑這一點小聰明好好保住自己,等六年任期一滿就出宮去過日子罷了。”


    高姑姑笑了笑,道:“小姐真是謙遜善良,也難怪太後娘娘那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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