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豪宅中,一位年約五十左右的老者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身穿富麗長衫,十根手指上戴著各式各樣的戒指,鵝蛋大的也有三兩顆,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懂行的人一定會發現,這屋裏麵有古人的書法字畫,也有西周時期的青銅擺件,還有散發著陣陣香味的龍涎香,每一件何止千金,然最值錢的卻是擺在博古架上的一排兵器。準確點說是一把劍。


    劍乃是兵器中的王者,我國製造劍的曆史悠久,它也是身份的一種象征,一些王侯將相,文人雅士都有帶佩劍的習慣,例如大家耳熟能詳的越王勾踐劍,還有網文中出現頻率極高的魚腸幹將莫邪,還有大家比較陌生的湛盧劍,當然了這些名劍不出意外應該至今埋在地下,正等著有誌之士並且不怕死的英雄人物帶著洛陽鏟等先進器具取出來,讓它們重見天日,而博古架上的這把劍不是上麵的任一把,而是櫑具劍。


    《漢書·雋不疑傳》:“不疑冠進賢冠,帶櫑具劍,應劭曰:櫑具,木櫑首之劍,櫑落壯大也。”注引晉灼:“古長劍首以玉作井鹿盧形,上刻木作山形,如蓮花初生未敷時。今大劍木首,其狀似此。”


    櫑具劍的材質是生鐵,製造工藝極其複雜,需要不計其數的反複打磨,往往一把櫑具劍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


    櫑具劍始於漢代,幾千年來隻流傳下來一柄,遺憾的是在辮子朝被英國侵略者搶走,劍身全場八十五裏麵,雖然經過千年的風雨,山櫑具劍的保存極為完整,裝具、鞘柄和髹漆幾乎原整無缺,劍鞘、柄均為竹製。首、鐔、櫑、櫑碩大誇張,雕工精美,紋飾傳神。極其難得的這四件精美的裝具完全為木雕,九十年代的估價就不低於十億。啥時候大英博物館上插上五星紅旗,裏麵的東西一定一個不拉的帶迴來。


    雖然不是收藏的黃金時代,櫑具劍的價格也有浮動,但目前的價格應該可以抵得上大明帝國一年的gdp。僅僅一件藏品足可見豪宅主人的豪富。單單是有錢都不能美滿的表述。雖然大明帝國的貧困率高達九成九,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靠天吃飯,但總有些聰明的人趕上時代的列車成為巨富,成為人上人,也許這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勤勞致富的人不應該受到妒忌。


    有錢人的生活主講營養,維生素abc的補充不能落後,桌上擺滿了與季節不相符的水果,大膽猜測這果盤裏的水果價格就可以打敗大明帝國大部分的人,很多人辛苦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夠買得起,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任何時代都不能斷絕。


    老者沒有碰那些水果,而是端起一隻琉璃瓶仔細查看,有時候把琉璃瓶高舉對著陽光觀察琉璃瓶的質地,有時候輕輕敲擊桌沿聽那脆響聲,口中不停念道“這光澤,這透光度,嘖嘖,乃是上品琉璃啊,用來裝所謂的飲品,牛鼎烹雞,著實有些浪費了”。


    老者拔開瓶塞,輕輕抿了抿,“真甜”!然後放在一旁的瓷碗中,瓷碗中冒著熱氣,如果仔細看這隻琉璃瓶子上還有一行字跡--冰糖雪梨。沒錯,正是王不死與鎮國公錢宋合作的飲料作坊的試產品,因為是第一次試產,因此第一批的冰糖雪梨生產的不多,除了送給朱悟螚之流的一批,剩餘的冰糖雪梨王不死都送個了各地的代理商,而這位老者能夠擁有第一批冰糖雪梨,成為試喝者,由此可見老頭不是代理商,就是能力很大之人。


    也許是因為年邁需要養生,無法適應冰糖雪梨的溫度,因此隻好用熱水溫一會方可入口。


    待冰糖雪梨有了溫度,老者緩緩端起了,然後喝了一小口,仔細品味反吞入肚中,估計是怕一次嚐盡,老者沒有繼續飲用,而是拿起一旁的茶壺,朝裏麵放了一把茶葉,接著在一個瓷碗中挖出一勺子白色結晶物,放進了茶壺中,滾燙的熱水。緊接著就給自己滿了一杯。


    自打王不死的白糖問世,幾千年的飲茶習慣也有所改變,本著萬物都可盤的觀念,一些有條件的人也都會在自己的茶水中放一些白糖提味,哪怕是一些喝不起茶葉的普通百姓,白開水中也會放一些白糖,不僅僅解渴,還能解餓。


    幾千年的茶文化不應該如此簡單,燙壺,置茶,溫杯,高衝,低泡,分茶,敬茶,聞香,品茶,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儀式感,然像老者如此粗魯的飲茶習慣也隻應該存在於路邊的茶水攤子,一把茶渣外加容易患結石的井水。一文錢可以喝到飽。


    當然了一旦一個人有了錢也就有了地位,野豬吃不了細康人們也隻會認為他沒忘本,是在憶苦思甜,通假字的由來有必要了解一番。老者如此親民的飲茶習慣也不顯得突兀。


    老者咂咂嘴,然後咽下,就在此時一位下人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老者放下茶盞,眼皮抬了抬,“事情都辦好了”。


    “迴老爺的話,都辦好了”下人上前拎出茶壺為老者倒滿茶水,然後身體後退,“都是一些不要命的英雄好漢,”


    人間處處皆學問,下人的如此操作就可以讓有進步想法的某些單位人員寫出五千字的觀後感。


    下人恭恭敬敬的迴答“迴老爺的話,都是可靠之人”?


    見老者還有疑慮,下人繼續解釋“老爺你放心,都是一些沒有後路之人,他們的家眷妻小都在咱們的掌握之中,就是失敗也不會招供出我們,唉吆,”下人輕輕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像極了情侶間的打情罵俏,“瞧我這張破嘴,有老爺親自籌劃指揮,哪裏會有失敗的可能”。


    “遇事不慮勝先慮敗,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小心駛得萬年船,”老者並沒有那麽坦然,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然後吩咐道“去,到庫房支取十萬兩,上下打點一番,如果他們失敗被捕,老爺我喜歡他們都變成啞巴”。


    “是,老爺,我親自去辦”。


    危莫危於任疑,吳作為感謝鬆江府百姓的義舉,但守城的任務吳作為也不敢完全的信任他們,一些重要的地方還是有鬆江府守備士卒守衛,百姓在一旁輔助。


    “吳大人,已經過去這麽久了,為什麽援軍還沒有到”,剛剛受到驚嚇的鬆江府代理知府林守矩,因為有了鬆江府百姓壯膽也走了出來,看了看城下的倭寇,雖然倭寇的損失很大,但依然沒有退走的勢頭,林守矩擔心城牆上的這幫烏合之眾隻能充個人場,下一波倭寇的攻擊就可以把這些百姓嚇破膽。


    吳作為苦笑,“可能,可能都放假了吧”。


    沒有軍務部的命令,誰敢私自調兵,送消息的人還在假期,援兵是不可能有的。


    經曆了一上午的守城之戰,二牛已經累的精疲力盡,額頭上也受了傷,但二牛輕傷不下火線,哪怕是倭寇再次攻擊,二牛依然願意站在最前麵,用自己的不夠偉岸不夠強壯的身軀守護著鬆江府,守護著鬆江府的百姓。


    “徐姐姐,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兇險,倭寇的大刀就距離我的脖子隻有一頭發絲的距離”為了更加生動的表述,二狗邊說邊演示,


    唯一的聽眾徐姐姐眼睛冒星星,額,好吧,徐姐姐大家不熟悉,但徐媽大家應該不陌生,鬆江府明星企業爽歪歪搓澡堂子的幕前老板,見多了男人,徐媽自然知道如何讓男人開心,雖然心中鄙視的不要不要的,惡心的感覺已經到了喉嚨,但依然阻擋不來徐媽如菊花般笑臉。對於二牛,徐媽影響很深,每次到爽歪歪搓澡堂子搓澡找的姑娘也都是身材差長相醜價格低的,年年如此,次次如此,為了留著二牛這種層次的客人,徐媽不得不在爽歪歪搓澡堂子保留了一些檔次差一些的姑娘。


    “嗬嗬,我二牛可是練過的,腦袋後仰就躲過了致命一擊,然這倭寇還不放棄,繼續揮刀砍向我的腦袋,區區倭寇不足掛齒,我一個旱地拔蔥,躍出十丈外,”十丈的跳躍,估計需要後期特效處理,這裏二牛就不做演示,“這條不知死活的倭寇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二牛爺爺的好脾氣,爺爺終於發火了,我深唿一口氣,流經與九經十八脈,最後匯集在我的雙手,”


    “徐姐姐,您看二牛的手好看不,他們都說這雙手很適合彈古箏,琵琶也行”。


    徐媽抿嘴微笑不語。有藝術細胞的大頭兵,徐媽覺得不能澆滅他們夢想成才的信念,於是開口“有種職業叫彈棉花,可以掙錢,也可以養家。


    沒有在意徐媽新職業的介紹,二牛無暇他顧,緊要關頭,自己的高光時刻馬上到來,“就是這雙絲滑秀氣又充滿的靈動的手”


    “不敢想,不敢想,曾經有個搓澡的姑娘伺候你之後,身體就起皮了,說是被手磨得,這樣的手用絲滑秀氣形容,您的啟蒙老師是黎白吧”。徐媽微笑依舊,但心中已經忍不住吐槽。


    二牛可以看穿徐媽的衣服,但看不到她的心,徐媽心中的話二牛不知,繼續自己牛逼之路的演說,不,演示,“倭寇的大刀繼續砍來,我站在哪裏紋絲不動,就在大刀距離我的腦袋隻有一指的時候,快如閃電,我的雙手握著了大刀,然後躲過,輕輕一掰,大刀斷成九九十八節”。


    九九十八,好吧,徐媽選擇繼續原諒。


    “倭寇那都是欺軟怕硬的玩意”,這一點二牛的認識與司馬遷一般,二牛繼續演示“倭寇見我如此勇猛,轉身想跑,嗬嗬嗬,我豈能放他逃跑,犯我鬆江府者,結果死啦死啦地,我一招武當縱雲梯,飛過倭寇的頭頂,落在他的前麵,雙手盡出,握住他的雙臂,用力拉扯,徐姐姐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了”徐媽很是配合的露出求知的表情。


    沒有讓徐媽久等,二牛很快解惑,“倭寇被我撕成了兩節,心肝脾肺胃飛的到處都是”。


    “好好好,”徐媽拍手稱讚,“二牛哥哥你的故事太精彩了,暴力血腥,而且還很爽”。


    “額,”二牛有些呆了,“徐姐姐,誤會了,這不是故事”!


    "不是故事,你確定"?手撕倭寇,難道不是恐怖類玄幻小說,


    “確定,徐姐姐,我一直都是用的我”。


    “額,姐姐還以為二牛哥哥為了形象逼真有身臨其境的感覺,特地用的是第一人稱給姐姐講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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