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淑兒是宋芊的陪嫁丫頭,本來是準備懷上身孕的時候固寵用的,但她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這會兒魏世原被薛姨娘勾了魂兒,能將魂兒叫迴來的,也隻有別的女人了。


    即便秀兒淑兒不如薛姨娘厲害,但起碼是個新鮮人兒!


    庭蘭說道:「姨娘,其實奴婢覺得,等您扶正之後有孕更好,不管是少爺還是姑娘,出生就是嫡出。秀兒淑兒現在就給了老爺也不可惜,到時候也一樣能幫姨娘固寵用。」


    宋芊哪裏知道魏世原已經生不出孩子了,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道理,說道:「那倒也是,隻不過這口窩囊氣我咽不下去!」


    「現在拉迴老爺的心是重中之重,等您二位和好如初,再找薛氏出氣也不遲。」


    宋芊沉吟片刻,說道:「那你去把秀兒淑兒叫過來!」


    當夜,兩個秀美的丫頭就被送到了魏世原的書房。


    庭蘭說道:「姨娘這幾日身子不爽利,沒法伺候老爺,便將這兩個丫頭開了臉。」


    魏世原有些驚訝,宋芊那妒婦居然會主動給他送人?


    他朝那兩個丫頭看去,一個嬌俏,一個水靈,倒是各有千秋。


    「我知道了,你迴去吧。」


    庭蘭見魏世原沒拒絕,聞言屈膝一禮,將秀兒淑兒留下,自己悄聲退了出去。


    連續三天,魏世原晚上都沒有出府。


    宋芊心裏隱隱高興,刻意打扮了一番,提了親手熬得湯,前去找魏世原,卻正好碰上魏世原出門往外走。


    宋芊心裏一突,「這麽晚了,老爺這是要去哪?」


    魏世原看見她眉頭就是一皺,「今日有個應酬,需得出府一趟,你且迴去,早些安置吧。」


    說罷,就領著春鶴出了門。


    宋芊氣的一跺腳,將食盒摔在地上就迴了芊雲閣。


    庭蘭勸道:「姨娘,老爺興許真的有應酬,從前不也常常這個時辰出去?」


    宋芊搖頭,將銀牙咬的咯吱作響,「我有直覺,他肯定是去找薛姨娘。」


    說著,她猛地站起身,「你趕快去,讓劉大家的小子趕緊出門,悄悄跟上老爺,去找!找到薛氏!」


    *****


    賜婚的聖旨下來之後,秦增就早早往李府過了聘禮,兩府之間的來往也明顯多了起來。


    秦增三五不時就往李家送東西,足見他對這樁親事的重視。


    但李庸心裏念著假成親這樁事,一直對他態度冷淡,生怕秦增得了他們家的好臉色就假戲真做。


    畢竟他的侄女可是萬裏挑一也挑不出來的仙女一個。


    要是秦增將來仗著聖旨霸占著侄女不還,他怎麽去地下見自己的兄長!


    這日李庸正在書房一邊糾結,一邊翻著秦增孝敬來的棋譜,小廝阿業滿臉是笑的進來稟報道:「老爺!舅老爺再有十來裏路就進城了!」


    李庸聞言立即起身,高興道:「不說後日才能到嗎?快去問問夫人接風宴準備的怎麽樣了!我出城去迎一迎!」


    阮氏的兄長阮正霖與妹夫李庸一向處得好,李清懿也是阮正霖看著長大的孩子,聽說她被賜婚,立即從揚州趕了過來。


    二人恰巧在城門口碰麵,李庸剛開口叫了句「大哥」,阮正霖就劈頭蓋臉一頓訓斥,「你小子豬油蒙了心了?那秦增臉黑心狠,是什麽好人?不對,他連男人都算不上!你就這麽輕率的把懿姐兒交給他了?你安的什麽心,才到京城做了幾個月的官,就被官場上的功名利祿給迷花了眼了?」.


    李庸被罵的啞口無言,一肚子鬱悶。


    他也早知道會遭這一頓罵,可他除了硬著頭皮挨罵,還能怎麽著?


    他又不能跟舅兄說什麽假成親的實話。


    就算說了,也還是免不了被罵事情辦得不穩妥。


    李庸悶了半天,見阮正霖的眼睛已經瞪起來了,他才開口說道:「秦增權大勢大,看起來唬人,卻是個磊落丈夫,雖說有些傲慢的毛病,但也並非狂妄之輩……再說,懿兒與他兩情……相悅……」


    饒是李庸肚子裏有無數墨水,也有點編不下去了,心虛地閉了嘴。


    「磊落丈夫?」阮正霖雙眼瞪成銅鈴,「磊落還罷了,丈夫?那是個閹……宦官!懿姐兒與一個宦官兩情相悅,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李庸昧著良心悶聲道:「情愛真摯者,可超脫凡俗,舅兄豈可一概而論……」


    「嗬?」阮正霖被他給氣笑了,「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


    他一甩袖子,扔下他駕馬先跑了。


    李庸歎了口氣。


    外人如何說,他都不在乎,但自家人若有埋怨他把侄女往火坑裏推的,著實傷腦筋。


    他看了看身後一長串的馬車,也不能去追,隻好慢慢悠悠帶著阮正霖的車隊往府上迴去,希望他到家的時候,妻子已經說服了舅兄,不必再讓他挨罵。


    想了想,他又吩咐阿業,「你去魏府,叫大姑娘迴家一趟,就說阮家舅舅為了她的親事來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侄女自己造的孽,就讓侄女自己來承擔怒火吧!


    這廂李清懿聽說阮家舅舅到京,萬分高興,但緊接著,她就耷拉著肩膀坐下來。


    長闌好奇:「姑娘這麽怎麽了?突然就變了臉?」


    菘藍說道:「阮家舅老爺可疼咱們姑娘了,但他那脾氣,連二老爺都怕,知道姑娘要嫁宦官,一頓臭罵肯定是少不了的。」


    李清懿歎了一聲,「那個,長闌,你去秦府一趟,問問大人是否在忙,若是不忙,就去李府一趟……」


    總要找個人分擔一下怒火不是?


    秦增這廂得了消息,沒什麽猶豫,立即放下手頭的事兒去了李府。


    不知是不是李清懿給他帶來了運道,近日他處理起政務軍務都十分得心應手。


    還有東廠和錦衣衛的一眾屬下們,聽說他要成婚,接連鬧了他幾日,秦增心情好,輪流給了假期。


    他這會兒到了李府,讓屬下留在外麵等著,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手上捧了一隻匣子,裏麵裝的是一盒十丸的富貴藥養榮丸。


    李庸陪著阮正霖等李清懿迴來,沒想到先等著了口中麵冷心黑的大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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