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闌哭笑不得,“有人說,李大姑娘寧願愛慕太監,也不愛慕四皇子,看來四皇子沒戲了。還有的說這謠言太過離譜,好好一個大姑娘怎麽會喜歡太監,消息肯定是假的。連同之前四皇子的傳言,八成也是有人嫉妒姑娘您,所以故意使壞。”


    菘藍說:“之前姑娘說出這個主意,奴婢好一陣擔心,沒想到真的有效果,就是不知道秦大人聽說這件事後,會事什麽反應……”


    李清懿也想知道秦增會有什麽反應。


    下次見麵,她要好好看看他的臉色。


    *****


    李清懿沒把傳言當迴事,元衡郡主卻有些坐不住了,讓人過來傳話。


    “李大姑娘,郡主讓奴婢找您,讓您去一趟。”


    李清懿神色平常,說道:“知道了,你迴去跟母親說,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傳話的人離開,菘藍擔憂道:“郡主肯定能過是知道了外麵的閑言碎語,叫姑娘過去問話呢!”


    “我又沒做錯什麽,不怕問。”


    到了元衡郡主居住的錦華院,廊下站著一排下人,見她來了,雖然麵色各異,但還是規規矩矩的衝她行禮。


    靈犀一向懂得審時度勢,引她進內室的時候小聲提醒了幾句,李清懿衝她點點頭,走了進去。


    “母親。”


    她舉止自若,步態從容,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


    元衡郡主見她如此已經放了一半的心,“你來了。”


    李清懿行禮落座,說道:“母親可是聽說了外麵的閑言碎語,所以叫我過來問問?”


    元衡郡主聽她竟然主動提起,沒有半分隱瞞的意思,便知其中必定不像之前想的有什麽貓膩,更放心了幾分,語氣也平順了不少,說道:“平白無故,外麵怎會有這樣的傳言?”


    李清懿剛要說話,外麵就傳來稟報聲,“郡主,二房出事了。”


    元衡郡主眉頭一皺,“進來迴話。”


    翠微匆匆進來,看了一眼李清懿,似乎有什麽話不好當她的麵說,便走到元衡郡主跟前耳語了幾句。


    元衡郡主聽了翠微的話,“怎麽會有這種事?”


    說罷,她起身往外頭走去,走了幾步才想起來李清懿在這,便對她說道:“你先迴去。”


    “是,母親。”


    李清懿迴了濯香院,長寧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打聽明白了。


    “溫姨娘院子裏的穗兒,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啊?”


    其他人齊齊長大了嘴巴。


    李清懿執著茶盞的手一頓,“這事兒怎麽這麽快就被人知道了?”


    她那日才剛剛讓長寧去盯著穗兒。


    深門大戶規矩森嚴,不論主子下人,誰也不敢輕易逾矩,何況是與人無媒苟合這種事。一旦發生這種醜事,除了死,還能有什麽出路?


    長寧解釋道:“這個穗兒有了身孕,心中害怕,想找她那個相好的討主意,沒想到二人說話的時候叫二夫人身邊的東菱撞見了。”


    菘藍問:“與她相好的是誰?”


    “是二老爺身邊的小廝叫孫興的。”


    菘藍恍然道:“難怪會出這種事,二老爺先前總讓孫興往溫玉娘那裏跑腿,跟溫玉娘的婢女自然相熟,這兩人的膽子也是大,竟然……連孩子都有了!”


    蘅蕪奇怪道:“可前幾天我還看見穗兒,並未見她有什麽異常啊?”


    “這個穗兒人長得纖瘦,因此有孕兩個多月了也半點看不出來,不過,之前我看見過她捂著嘴幹嘔,可我隻想著她興許是病了身子不爽利,哪能想到那兒去。”


    李清懿說道:“二夫人正跟溫姨娘扛著呢,東菱撞見了這等醜事,怕是立即就要迴去跟二夫人告密。”


    長寧又說:“還不止如此,東菱撞破的二人的事,怕是興奮的過了頭,張口就要喊人將那二人抓住。那個孫興一時急了,將東菱拖進假山裏給活活掐死了!”


    幾人目瞪口呆,連李清懿都驚了。


    “殺人了?”


    長寧點頭,“說來也是倒黴,二夫人找東菱到處都找不到,便讓小丫頭凝露出來尋,正撞見孫興和穗兒從假山裏出來。孫興不知道是被嚇破了膽還是怎麽,見有人過來頭也不迴拔腿就跑,穗兒興許是被嚇壞了,整個人紮在那動也不會動了。銀冬一見情況有異,便跑進假山去查看,就看見東菱被掐的麵頰青紫雙眼暴突,連舌頭都吐出來了!”


    菘藍駭然之下,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脖子,“這……這也還駭人了!”


    “咱們聽著都這般駭人,銀冬當場所見被嚇得魂兒都飛了,連滾帶爬跑迴佩蘭院報信。緊接著二夫人就扭著穗兒去鎖春院找溫姨娘興師問罪。”


    溫玉娘一進府就讓二夫人吃了好幾個悶虧,二夫人正憋著股勁兒呢!倘若抓不住什麽把柄,她也不能對溫玉娘使出太過激的手段,要是溫玉娘不作死,她一時半會也沒什麽辦法,這會逮著這個機會,必不會輕易放過。


    “但溫玉娘不是個好拿捏的,必定百般狡辯吧?”


    “姑娘說的沒錯,穗兒被嚇傻了,怎麽問也不說話,銀冬也隻是看見穗兒和孫興從假山裏出來,並不知道是她們兩個誰殺了東菱。不過二夫人精明的很,見穗兒麵色有異,聯想前後事發的經過,便猜到了幾分,讓郎中來診脈,果不其然,查出穗兒已經有了將近三個月的身孕,直接就給打成血人兒了。”


    李清懿驚訝道:“直接給打死了?”


    “沒死。”長寧想到方才那一幕,仍是心有餘悸,“這二夫人不知道安得什麽心思,叫人打板子的時候將人牢牢綁在春凳上,不叫她掙紮挪動,且避過了肚子,隻往腿上打,兩條腿怕是都斷成幾截了,人還沒死,那慘嚎聲震天,別提多滲人了!”


    菘藍這麽聽著都覺得瘮得慌,“那孫興呢?”


    長寧冷笑一聲,“那個孫興見瞞不住,轉身就跑了!現在還沒抓到人影呢!”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又是駭然又是唏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按理來說,後院裏出了這種事,自然要找當當家主母處置,所以才叫人過來找元衡郡主。


    李清懿琢磨著,說道:“穗兒這丫頭,不僅難逃一死,還有的苦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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