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個男客卿拍桌而起,指著秦江怒道:“敢在我們麵前說八極門的壞話,活得不耐煩了嗎?”


    薑雯等人對秦江的不滿也達到了極點。


    這小子進門時一臉淡定,寵辱不驚。


    施施然坐下,對大家露出一副漠視,甚至無視的態度。


    淡定的眼神,不屑的目光,輕蔑的態度。


    紀素素的六位客卿,總覺得秦江一舉一動都在無視他們。


    這讓人很不爽。


    秦江聳了聳肩,毫不在意。


    別說當他們的麵,即便在八極門總舵說這話,陳近南也得跪在地上,陪著笑臉聽!


    林清婉轉頭看向紀素素,一臉平靜道:“紀副舵主今天約我過來,幫忙解決鄧堯的問題。”


    “如今他人還沒來,你們先針對起我們來了。”


    “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紀素素微微抬手,對那人淡淡道:“韓客卿,這人一向口無遮攔,你何必跟這種小醜生氣呢?”


    “還是專心接下來的事吧!”


    韓客卿重重哼了一聲,甩袖而坐:“我現在可以不跟他置氣,但今天的事結束後,我必須修理他一頓!”


    “倒要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八極門不尊!”


    紀素素轉頭對林清婉道:“我們敢討論調停的事,自然有必勝的手段。”


    “既然林總不答應調停,那我也不敢跟林總保證什麽了。”


    “畢竟商本逐利,我也要養活一大家子。”


    聲音不大,雲淡風輕。


    林清婉卻聽出了威脅,不由感到好笑。


    本想借紀素素製衡鄧堯,不求八極門偏向自己,別參與進來也行啊。


    萬不想,紀素素隻把自己當搖錢樹,壓根沒有交朋友的意思。


    或許,她從未瞧得起我吧!


    狼還沒趕走,又引來了一隻狼!想想自己也搞笑。


    真心並一定不能換來真心啊。


    麵對紀素素的威脅,秦江心裏卻生不出一點波瀾。


    對他來說,即便八極門傾巢而出,也隻是飛蛾撲火罷了。


    紀素素就是個小醜!


    “鄧舵主來了!”


    “鄧舵主!”


    大廳外在這個時候傳來一陣驚唿,八極門江北分舵的舵主鄧堯來了!


    紀素素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坐直了身子。


    論武道,她不是鄧堯的對手。


    但論人脈,紀素素不慫他,至少在江北分舵裏,支持她的高層占大多數。


    這是紀素素的底氣。


    她想逼走鄧堯當舵主。


    而鄧堯這個外來的和尚,則想徹底掌控江北分舵的大權,人心歸一。


    因此,兩人表麵看著和氣,背地裏已經水火不容了。


    鄧堯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形高大瘦削,龍額虎目,臉龐棱角分明如刀刻,走起路來更是鏗鏘有力,猶如猛虎歸林,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


    劉基將他們引進大廳,便和幾個小頭目坐在了大廳的一張桌子上。


    踩著人字拖,嘴裏叼著煙,踮著腿,全身就像沒有一根骨頭一樣,隨意的癱在椅子上。


    冷冷盯著鄧堯,眼中沒有一絲尊敬,反倒充滿了鄙夷和殺意。


    鄧堯身後跟著他的幹兒,前舵主的兒子田楷,這個曾經被秦江揍了兩次的年輕人。


    除了田楷之外,鄧舵主還帶來了十幾名手下。


    “人都到齊了啊!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鄧堯走進來之後,對著紀素素等人淡淡道。


    話表麵很客氣,但口氣聽不出一點歉意來。


    隻有冷傲和高高在上。


    鄧堯不等紀素素說話,直接坐到了東麵的沙發上。


    長六米的沙發,隻坐了他一人。


    而對麵卻坐了七八個人。


    薑雯見鄧堯獨自一人過來,心中輕哼了一聲。


    舵主又如何?


    還不是孤家寡人!


    紀素素見鄧堯如此隨意,眼中殺機轉瞬而逝後,微笑道:


    “鄧舵主來的正好,盛元製藥的林總也剛到,正好可以談談兩家的矛盾。”


    鄧堯的目光落在了林清婉身上,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冷冷道:


    “林總托人叫我過來,是想談對我的賠償問題嗎?”


    前兩天,他的客卿方遵被炮彈轟成了重傷,一百多號精銳全部負傷。


    二十輛越野車,幾百萬灰飛煙滅。


    最讓人惱火的是,利刃基地要求他們出轟炸他們越野車的炮彈錢!


    鄧堯說完這話,目光又落到了秦江身上,聲音愈發寒冷:


    “沒猜錯的話,他就是秦江吧!”


    “請利刃特戰隊炸我車的人!”


    “真是年少有為啊!”


    田楷看到秦江之後,更是咬牙切齒,他在秦江手上吃過兩次虧。


    第一次差點把他的嘴扇爛。


    第二次更把他打成了重傷,手和腿中了一箭不說,腎還摔壞了一個。


    在醫院尿了一星期的血。


    秦江也瞥了鄧堯一眼。


    想看看這個跳梁小醜長什麽樣。


    不過一眼便索然無味了,拿起果盤裏的橘子吃了起來。


    鄧堯雙手往沙發上一搭,大馬金刀的對林清婉道:


    “林總,上次我損失了三千四百萬萬,我給你抹個零頭,隻要三千萬。”


    “但秦江必須交給我!”


    說完這話,右手輕輕一抬,食指和中指動了一下,做了個剪刀的動作。


    一名手下心領神會,立刻掏出一根修剪好的雪茄,用直衝打火機對著煙頭燎了幾下。


    鄧堯接過雪茄放嘴裏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濃鬱的煙霧,直直看向林清婉。


    他現在這個動作,很像港台片裏的黑-幫大佬,加上本身宗師的修為,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林清婉輕哼一笑:“鄧舵主手下攔路搶劫,還要占我秘書的便宜。”


    “我們逼不得已才反抗,這種合法自衛,反而要賠你們錢?”


    鄧堯叼著雪茄輕蔑一笑,不理會林清婉的解釋,大拇指挖了下耳朵,挑眉道:


    “這麽說來,林總不願意賠錢,也不願意交人嘍?”


    在他看來,弱者沒資格講道理。


    他隻需說個數字,對方千恩萬謝,趕緊安排轉賬。


    這才是正常流程。


    否則對方的結局會很慘。


    他在青州當舵主時,就這樣做事。


    “鄧舵主,你手下那天做的確實過火了。”


    “咱們誰都別提了,把這件事掀過去吧!”紀素素瞥了眼鄧艾,不急不緩道。


    “掀過去?紀副舵主說的好輕鬆啊!感情不是你損失了幾千萬!”


    “好啊!我可以掀過去,你賠那三千萬,把秦江的人頭送我府上,如何?”鄧艾盯著紀素素,一臉陰冷。


    “在鄧舵主眼裏,我的麵子連三千萬都不值?”


    紀素素聽到這話後,目光直接跟鄧艾撞在了一起,碰出了一片冰霜。


    鄧艾輕蔑一笑,翹起二郎腿,手指對著雪茄彈了一下,煙灰全部落在了紀素素的高檔沙發上,然後說道:


    “如果我說不值呢?”


    這話一出,大廳瞬間安靜,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大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意味。


    在旁邊桌上抽煙的劉基,此時也不再談笑,目光盯著紀素素,仿佛在等待某個指令。


    就在這時,嗑瓜子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大廳裏格外刺耳。


    眾人齊齊望去。


    就見秦江靠在沙發上,手裏端著一個裝滿瓜子的果盤,翹著二郎腿。


    一邊捏著瓜子往嘴裏送,一邊吐著瓜子皮。


    動作非常自然,沒有絲毫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也就這簡單的動作,直接讓眾人怒目而視。


    如此嚴肅的場合,八極門江北分舵的高層都在,他竟然嗑起了瓜子?!


    輕慢!


    無禮!


    不敬!


    鄧艾的目光宛如毒蛇般鎖定在秦江身上,一股殺氣轟然而起。


    宗師之威降臨,連紀素素等人都感受到了壓迫感。


    他的一幫手下也給秦江施壓。


    一瞬間,整個大廳冷如寒冬。


    可這種讓別人連幾秒鍾都承受不了的威壓,在秦江眼裏,如同無物一般。


    秦江嘴裏嗑著瓜子,見鄧堯一直盯著自己,不由微微一愣:“你也想吃?”


    旋即抓了一把瓜子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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