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特麽知道這些東西長出來的靈魂得有多猥瑣啊。


    楚婉婉聽到了這樣的噩耗,整個人絕望地往後一坐,:“陛下,您知道奴妾為了這些小圖圖費了多少心思,賄賂了多少宮人,買通了多少采買太監嗎?”


    “很好,你可以繼續交代交代你的罪行。”


    楚婉婉趕緊閉了嘴,她趴在顧寒的書案前:“就給臣妾留一……二……四……四幅行不行?”


    顧寒眼見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出來,最後定在了四上頭。


    “不行!”他一口迴絕。


    “這真的是奴妾活著的最後一點兒樂趣了。”


    “那你應該反省一下自己為何這麽低趣味兒。”


    楚婉婉:……


    “陛下,算奴妾求您了成不成?”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不成!”撒嬌也不行,他是有原則的。


    “陛下,求您了……”楚婉婉兩隻手拉著他的袖子,晃呀晃。


    “陛下……”


    “最多一幅。”


    “好嘞。”楚婉婉咧嘴一笑,也不知是不是高興過了頭,竟然衝著他的臉“吧唧”來了一口:“你最好了。”


    顧寒被她這個動作嚇了一跳,臉又紅了下去。


    “你怎麽一高興就隨便親人?”大白天的,也不知道羞。


    “那你不想要?”


    額……想要。


    隻能剩下一張畫像了,她一定要精挑細選選出一張最喜歡的,然後裱起來,每天睡覺前看一看。


    當然了,顧寒此刻並不知道她心裏麵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別說一幅,隻怕是連渣渣都不會給她剩。


    “那個,陛下……”楚婉婉剛要走,又忽然停下了。


    “什麽?”


    “其實……既然能留一幅,多一幅應該也沒有什麽關係吧?”


    “滾!”


    “好叻。”


    **


    第二日一早,楚婉婉穿戴整齊整齊,坐上了顧寒早叫人等在堇瑟宮外的轎子,去了長清門。


    此刻,張淵正坐在馬上,清點兵將準備出發。


    一迴頭,看見一抹麗色的身影朝著他走來,她穿一件碧青色雲紋連珠對襟短襖,下套了棗色的曳地織金馬麵裙,外頭罩了一件棗色鑲嵌狐狸毛披風。


    走在雪地裏,一抹豔麗燦爛的顏色,頭上一圈狐狸毛抹額,更襯得皮白若雪、細如凝脂。


    那些將士們見了,都移不開眼睛,沒想到這世上竟有如此絕色的女子。


    張淵卻是一臉嫌棄的模樣:“你來幹什麽?”


    楚婉婉:“送你啊。”


    “呸,誰稀罕你送了?”他倒是很不領情。


    “快迴去吧,免得你家那位醋王看了又該找我麻煩了。”


    楚婉婉倒是沒注意到他說“你家那位”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些酸味兒,反倒是很自然而然地對上了顧寒。


    “是他讓我來的。”她道。


    “咦?他怎麽會如此大方?轉了性了?”


    楚婉婉:“誰知道呢?吃錯藥了吧。”


    “啊秋……”


    此時正坐在堇瑟宮裏安心養病的顧寒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這病不是已經好了有幾日了嗎?怎麽會又冷了起來,莫不是最近又著了涼?


    “趙常德。”顧寒又衝著殿外喊。


    此時的長清宮前,張淵看著楚婉婉愈發圓潤的包子臉,一時手癢很想捏一捏,到底還是忍住了,臉上依舊是滿滿的嫌棄:“楚婉婉,你最近吃什麽了?長這麽胖。”


    “胖了嗎?”楚婉婉捂住自己的臉。


    應該是胖了吧,畢竟這段時間的夥食實在太好了,還都是自己愛吃的,她實在抵擋不住啊……


    “真要走了?”真到了分別的時候,她說不出什麽傷感的話,短短幾個字都問得格外別扭,低著頭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是啊,走了。”張淵一雙眼睛往天上看,四個字倒是說得灑脫。


    “為什麽一定要去,是顧寒逼你的嗎?不然我去跟他說說,雖然……”


    “楚婉婉。”


    楚婉婉的話沒說完就被張淵打斷了:“我要是不想去,誰都控製不了。”


    這是實話,他雖然地位不如顧寒,但是耐不住他剛啊,一副“大爺要是不爽,天都能捅個窟窿”的架勢,皇命算什麽?


    “為什麽?朝廷又不是你一人,何必逞這個能?”


    “大爺高興。”


    楚婉婉:……好任性的大爺。


    “好了,不跟你說了,將士們都等著我呢。”張淵伸手摸了摸楚婉婉的頭發:“迴去吧,我看著你走。”


    楚婉婉深吸了一口氣:“好。”


    她剛剛要上轎子的時候,卻聽到張淵大聲地喊她:“張才人。”


    楚婉婉愣了一下,迴頭看去,見他坐在馬背上,衝著她笑得意氣風發:“我每年的生日是三月初三,如果我死了,你記得每年給我上一炷香。


    一定要記住啊,我沒有家人了,隻有你一個人給我上香。”


    楚婉婉聽到這句話鼻子忍不住一酸:“十萬大軍打一個北齊都能輸,你笨死算了。”


    她話說完,便撩開簾子,做了進去。


    轎簾落下,方才淡然的表情就再也繃不住了,是啊,十萬大軍打一個強弩之末的北齊,她怕什麽呢?


    可就是冥冥之中覺得這次出征沒有那麽簡單。


    轎子剛剛走進了後宮便停住了。


    楚婉婉覺得奇怪,撩開簾子去看,卻見顧寒站在自己的麵前,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大氅,趙常德舉了一把紙傘跟在他的身後。


    她忙不迭地下轎,衝著顧寒福身:“奴妾見過陛下,陛下,您怎麽來了?”


    “朕怕你難過。”他道。


    “陛下想多了,奴妾才不難過呢。”她朝著天眨巴了眨巴眼睛。


    “楚婉婉。”顧寒走近了幾步,將唇湊在了她的耳邊,低聲喚她的名字。


    “想哭就哭吧,朕在這裏,把肩膀給你。”


    人在難過的時候不怕無人理會,就怕有人關心,原本還能撐住了情緒一下就掌不住。


    楚婉婉“哇”地一聲撲在了顧寒的肩上。


    “謝謝……”


    她將腦袋擱在他的肩上,眼淚大顆大顆地掉。


    趙常德站在顧寒身後,一把傘隻擋得住顧寒,顧寒十分不爽快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傘,悉數遮在了楚婉婉的頭頂,自己的肩膀和後背倒是一大半露在風雪之中。


    他絲毫不在意,另一隻手迴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哭吧,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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