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再有兩年就要退休迴家照顧孫子,臨了卻出了這種事。


    這事,大媽忍不了!


    於是就開始在心裏一個個排查,自己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而不自知。


    可是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她便悄悄觀察起每一個人來,希望能從中找到些蛛絲馬跡的。


    這一觀察,還真讓她發現了點東西。


    就是之前那位多拿了兩個雞蛋的女同誌,看到她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種算計和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神情。


    雖然那神色一閃而過被她遮掩的很好,但大媽多年來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來幾絲異樣。


    心裏立馬有了懷疑對象,沒準那封匿名信,就是這女同誌幹的。


    大媽深信自己的猜測不會錯,因為除了這個女同誌她並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一邊又覺得,要真是這個女同誌幹的話,那也太小心眼了。


    明明是她自己想多占便宜沒撈到,卻要把錯歸咎到別人頭上,還給人亂扣帽子,簡直是太壞了。


    大媽認定了目標,便開始關注起那位女同誌來。


    正好方棗花同誌每天都會在食堂裏幫忙,大媽便把自己的一部分工作做完,剩下的清理工作請方同誌幫忙,還說迴頭一定會給她的所在地寫一封表揚信。


    而大媽就利用剩下的時間,悄悄的打探那位女同誌的情況,想要找到她寫匿名信的證據。


    結果蒼天不負苦心人,第一天會議結束的時候,還真讓大媽給逮到個機會。


    她忙完打飯的工作,又跟同事們一起吃完飯整理完廚房的衛生,把明早要蒸花卷的麵給和出來發上之後就準備下班迴家了。


    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晚上八點了。


    大媽有些內急,就趕緊去了院子裏的公共廁所。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己的懷疑對象,那位女同誌正從招待所往外走,還一邊小心的左右張望了一下。


    發現沒人注意到她之後,才繼續往前走。


    而距離她前麵不遠處還有一個男人也在走著,兩人之間雖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大媽一看就覺得這裏麵一定有情況。


    於是她便悄悄的跟在兩人身後,想要看看這兩個人是啥關係,鬼鬼祟祟的要去幹什麽。


    這一跟,就跟著兩人去了離招待所不太遠的一個小公園裏。


    這個時間天色早就已經黑暗下來,工作了一天的人們也都累了,吃完飯就想著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因此也沒人有那個閑情逸致出來溜達散步。


    整個公園裏一片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傳來一陣陣蟲鳴聲,給安靜的公園增加了幾息生氣。


    大媽不遠不近的悄悄尾隨著兩個人,怕被發現還不時的躲閃一下,最後跟著兩人來到公園裏一處比較僻靜的小角落。


    要說這兩個人也真的會找地方。


    這裏正好是公園的一處死角,平時也很少會有人來。


    不過裏麵有一張長椅,外麵又被一從灌木叢給遮擋的嚴嚴實實。


    要是不仔細繞過去看的話,都不會發現這裏這麽隱秘。


    這大晚上的夜黑風高,這兩個人一看就不像是來幹好事的。


    要不幹嘛找這麽個僻靜的地方?還不是怕被人發現!


    第466章 冒名頂替


    大媽是個老首都人,家裏離這裏也不遠,因此對這個公園還算是熟悉。


    於是便找了一個離角落不遠的地方躲起來,準備聽一下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麽,說不定可以聽到那女同誌寫匿名信的信息。


    結果這一聽,卻讓大媽吃了好大一個瓜。


    這兩人之間有女幹情不說,那個女同誌竟然還是冒名頂替別人來參加大會的。


    原來,是那男的約這女的來公園,想要跟她一起打撲克順便增進一下感情交流。


    說是好多天都沒有耍了,實在想的很,都快要把他給憋死了。


    那女同誌最開始的時候說什麽也不肯同意,說自己這兩天身體不爽利,而且現在正是重要的時候,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等以後迴去有機會再說。


    哪知那個男的卻不相信她的說辭,問這女的是不是想要過河拆橋?


    要不是他的幫忙,她怎麽可能頂著別人的名字來參加這次大會。


    還威脅她不要不識趣,在他麵前就不要裝什麽清高了,不過就是一個破鞋,都不知道是幾手的了,也就是他不嫌棄。


    要不是看在她那張臉蛋長得還行的話,他才不願意穿別人穿過的破鞋,吃別人舔過的饅頭。


    要是她再瞎矯情推三阻四的話,等這次迴去後那個迴城的名額她也別想拿到手。


    想要迴城的知青多著呢,又不是隻有她一個,既然她不聽話那就換個乖一點的。


    反正是僧多肉少,迴城名額搶手的很,到時候隻要他放點風聲出去,什麽樣的女知青找不到?


    他也不是喜歡一棵樹上吊死的人,她要是覺得委屈現在就可以走,他絕對不會強留。


    他都這樣說了,那女的哪裏還敢走,要不以前的付出豈不都白費了?


    那女的最終還是屈服於男人的威脅之下,反倒是開始跟那男的說好話賠不是,說自己一時想差了但身體不舒服也是真的,讓他不要跟自己計較,今天他想怎麽樣玩都隨他……


    大媽在一旁聽了心裏忍不住一陣鄙夷,原來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tui!


    後麵的大媽也沒興趣繼續聽,反正就是那點烏七八糟的事,隻知道她離開的時候兩個人完全沒發現她就是了。


    滿耳朵都是那男人罵罵咧咧的汙言穢語,以及女人低低的哭泣聲和那亂晃動的灌木叢。


    大媽快步離開公園,一路上早就在心裏把那兩個人翻來覆去的給唾棄了八百遍。


    雖然這次沒有抓到匿名信的證據,但冒名頂替這可是大事。


    不勞而獲的人卻頂著別人辛苦換來的榮譽,這樣的歪風邪氣不能助長。


    要不然,那被冒名頂替的人該多冤啊,也太不公平了。


    這事沒碰上還好說,但被她碰上了就不能置之不理,大媽這人眼裏揉不得一點沙子。


    因此大媽絲毫不帶猶豫的,出了公園就直奔附近最近的派出所。


    正好她鄰居家的大兒子就在派出所裏工作,晚上還正好輪到他值班。


    見到大媽過來,鄰居家大兒子還以為她路過進來閑逛,便熱情的招唿她進來坐坐喝點水。


    大媽是個急性子,屁股都沒挨著椅子,喘了口氣就把事情給反應了一遍。


    鄰居家大兒子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副所長,一聽事情挺嚴重的,冒名頂替不說,竟然還敢在他管轄的片區裏進行流氓活動,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送走大媽後,趕緊招唿了一個同他一起值班的人員,兩人悄悄去了公園。


    誰知到了那裏打著手電筒轉了一圈,把大媽說的那個角落也找了一遍,卻沒發現有人的蹤影。


    不過倒是看到枯黃的草叢裏,有一團用過的粉色新鮮衛生紙,想來那兩個人應該走了沒多久。


    不知是他來晚了一步,還是那個男的進行的太快了。


    這要是去參加比賽,說不定能拿個冠軍,這邊剛喊完開始,那邊已經到終點結束比賽了。


    迴到所裏,副所長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鍾表,時間不早了大晚上的,也就沒去招待所裏打擾大家休息。


    主要是大媽也不知道那對男女叫啥名字,去找人的話勢必要把大家都喊起來,明天還要開會肯定會對大家的休息造成影響。


    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明天再去。


    第二天的時候,副所長跟人換完班,吃完早飯換了身便衣就去了招待所的食堂找大媽了解兩人的情況。


    不過他到的時候,大家都差不多吃完早飯已經去會場了,那女的跟那男的也去了。


    這種會議,大家隻會早到沒人敢遲到。


    大媽也不知道兩人的名字,不過這事也好打聽。


    去找了招待所的服務員,說了一下那女的大概年紀跟長相,就知道了她住哪個房間。


    知道了房間號,到前台的登記簿那裏一查,就能查出那女同誌的姓名。


    除了姓名那一欄還有來自哪裏,查到了女同誌再查那個男幹部就要方便多了,兩人都是同一個地方來的。


    順藤摸瓜的,一個也跑不掉。


    所以,副所長了解完情況之後就先迴家去休息。


    等到了中午,大家都散會迴來吃午飯的時候,他便帶著所裏的其他同誌一起,把那兩個人給帶走了。


    ……


    聽方同誌講完,孟驕表示挺驚訝的。


    沒想到,那女同誌還真是個大膽的,連冒名頂替這種事情都敢幹,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如今事情敗露了,等待兩人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對於那個被冒名頂替的人,也算是一個交代。


    要不然就太不公平了,完全就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這個年代的審訊還是挺有效率的,大會結束那一天晚上,方同誌又透露了一下從大媽那裏聽來的獨家內幕。


    兩個人被帶走後分別關押起來,派出所的同誌稍微一嚇唬,那女的就頂不住了,基本沒怎麽費力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了。


    說是那位幹部看她長得漂亮多次qj了她,還威脅她不許說出去,並許諾會想辦法給她辦理迴城的事情。


    還有這次頂替名額的事情,也是這個男的逼她幹的,說這樣對他們兩個都有好處。


    倒是那男的,咬死不肯承認自己幹過冒名頂替的事。


    隻承認跟那個女知青打過撲克,還是那女知青主動上門勾引的他,才會讓他沒禁得住誘惑犯了錯誤。


    可派出所的同誌卻說,這女的把什麽都交代清楚了,讓他不要再心存僥幸負隅頑抗了。


    這男的一聽說那女的把什麽責任都推到了他的頭上,頓時不幹了。


    於是也毫無保留的把事情給交代了。


    隻不過,他說的是另外一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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