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冷冷的看了眼李長生的大兒子,轉頭看向宋寡婦,“宋香憐,你說,你和李長年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是不是李良還活著的時候?你們為什麽要殺人?”


    宋寡婦不想開口啊,可嘴巴卻不受她控製,“是,是二十三年前,李良發現我和長年哥的事,還發現成柱長得不像他,說要找長年哥算賬,長年哥怕事情鬧大丟臉,就,就讓我給他下了藥。”


    好嘛,這下還有啥好說的,兩個奸夫淫婦當晚就被送去了公安局,這事兒,吃花生米是板兒上釘釘的事,兩人誰也逃不過。


    周一,天陰沉沉的,估摸著今冬的第一場雪要來了。


    寧月特意早早到了城裏,先去了一趟公安局打聽了下情況,好半天才得出結論,這個叫王學東的小子並不是吳有德正牌老婆的弟弟,而是吳有德小老婆的弟弟,倒也勉強算是個小舅子,就是上不得台麵。


    而且吳有德家失竊的事兒捂的嚴嚴實實的,公安根本沒接到報案。


    反倒是吳有德,前兩天住了院,昨天還沒完全好便出院了,拖著半死不活的身體瘋了一般帶著人滿縣城轉悠,那些黑市全都倒了黴,就連廢品站都被他翻了一遍,然而連個屁都沒找著。


    丟了那麽多寶貝,他自然顧不上管小舅子的破事兒。


    不急還有時間。


    然後就是李長年和宋寡婦的事兒,兩人都嚇傻了,隻一晚就把該交待的全交待了,聽局裏的人說,他們應該活不了多久了。


    離上班還有半個來小時,寧月又去了一趟師傅家。


    錢師傅一開門,看到是徒弟來了,立刻笑開了,“你小子,怎麽跑家裏來了?吃早飯了沒?沒吃讓你師娘做點兒。”


    “吃了吃了。”寧月擠開師傅拎著東西就進了屋。


    錢師傅笑罵道:“你這小子是一點也不客氣。”


    寧月不理他直接屁顛屁顛去廚房找師娘,“師娘,我給家裏弄了點野豬肉,你看放哪兒。”


    錢師娘一看寧月掏出來的大塊野豬肉忙問他是哪兒來的,寧月笑眯眯道:“昨天我老丈人上山打獵,運氣好,弄了頭野豬,我們家分的多,我就給師娘拿來一半兒嚐嚐鮮。行了,東西送到,我走了。”


    說完寧月一溜煙兒的跑了,錢師娘哎哎了好幾聲都沒能將人留住。


    “這孩子!這塊肉得有十來斤,這麽老多東西就給咱了,他老丈人生他氣怎麽辦?這可是肉!”


    錢師傅:“放心,老許不是那小氣的,我去上班,你把肉收起來吧。”


    今天廠子裏的機器檢修,錢師傅就在一邊站著指揮,寧月負責動手,檢修的那是又快又細致,錢師傅越看越美,這徒弟收的真不虧。


    中午下班的時候,外麵果然飄起了大雪。


    那是真的鵝毛般的大雪,雪密密匝匝的往下落,地上很快落了厚厚的一層。


    排隊輪到寧月,大師傅笑嗬嗬的道:“李師傅,今兒吃啥?”


    寧月把兩個飯盒往那兒一放,“當然是要您的拿手菜了,要一份鍋煲肉,一份酸菜炒肺,四兩米飯,今兒這菜聞著就香,一看就是您親自掌勺。”


    “你這鼻子是真靈!”


    大師拿起飯盒,一大勺鍋煲肉就放進了飯盒,關鍵是人家不抖。


    接著又是一勺肺多酸菜少的酸菜炒肺,米飯也是打的高高的,反正肯定四兩不止。


    寧月走後,後麵的就沒這麽好運氣了,甭管是打啥菜,人家就是一平勺。


    多了還得抖擻兩下,誰讓別人沒有小李師傅的鼻子呢,光聞就知道哪道是他做的哪道是徒弟做的,這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就一次沒聞錯過,真是絕了!


    所以,除了他外,旁人都不配他另眼相待。


    迴到師弟倆的小工作間,寧月把爐子上熱著的飯盒拿了下來,“師父,吃飯了。”


    “我說你中午和我迴家吃,你拿迴那老些的肉,咱不迴去,都便宜家裏那幾個臭小子了。”


    “嘿,一頓肯定吃不完,但徒弟親手做的鹵味您今兒不吃,以後可不一定什麽時候能吃得上了。”


    打開飯盒,一股濃鬱的肉香味兒就飄了出來,裏麵鹵豬頭臉切成薄薄的片碼的整整齊齊,湯汁紅亮亮的,讓人一看就有食欲。


    錢師傅不禁咽了咽口水,最近這陣子他被徒弟三五不時的投喂,把嘴巴養叼了,每迴迴家吃老婆子的飯都覺得不香。


    不是他替徒弟吹,就是食堂那位大廚的手藝,都差點意思。


    掏出一遝子票,遞了過去,“這些票是家裏用不上的,你都拿著。”


    寧月也沒看都有啥票,拿起來往兜一揣:“好嘞,謝謝師父啊!”


    見他收了錢師傅也高興,這迴不用讓了,拿起筷子就開吃。


    沒想到,臨老收了個大徒弟,還真借上光了。


    當然了其他徒弟也不錯,平時過年過節的,東西是東西錢是錢,沒少孝敬他,嘿,他就是命好!


    姓洪的還總想和他比,他拿什麽比?光是眼神不好這一點就被他比地底下去了。


    豬頭肉真香,喲,下麵還有鹵豬心,好吃!


    老李家。


    哦,老李家亂成一鍋粥了。


    昨晚老太太是被三兒媳婦和閨女扶迴來的,身體都軟了,一進屋就癱在了床上。


    老三家的也是恨得不行,她還記得寧月說的那句話:一人犯罪,後代就不能當兵不能從政不能上大學。


    家裏出了個殺人犯,他們李家豈不是完了?


    原本老三打人的事她還沒那麽緊張,那個幫老三打人的小子她聽老三說過一嘴,有某委會的關係在,她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老三就能被放出來。


    可現在公公犯了殺人案,那不管她生個啥豈不是都沒有好出路?


    迴了自己屋後,突然聽到對門動靜有點大,跟打仗似的,她這才想起,老二兩口子今天沒去看熱鬧,還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事兒,要不,他們怎麽能幹得下去?


    老三媳婦兒一晚沒睡,聽到對門終於沒了動靜,心中暗恨,憑什麽就她一個人擔驚受怕,別人卻睡得舒舒服服?於是,她就敲響了對門的門。


    過了老半天,老二兩口子跟被人吸了精氣似的飄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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