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隨從就靠在門邊,看樣子應該是暈了過去,而門口正站著幾人,為首者正是那位陰晴不定殺人如麻的九千歲淩玄知。


    溫哲拱手:“不知督主駕……”


    到還沒出口胳膊就被淩玄知一把握住了,“侯爺莫要多禮,小侄冒昧前來,多有叨擾,還望侯爺莫怪。”


    溫哲:看來古五說的是真的,堂堂九千歲督廠大督主,都自稱小侄了!


    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溫哲趕緊將人往裏請,“督主裏麵請。”


    淩玄知也知這個道理,跟在溫哲身邊進了書房,他身後的幾名隨從將抬著的沉重的箱子放進書房,而後無聲退了出去。


    “這,督主這是何意?”


    一向說殺就殺說貶就貶,把人命不當命的人難得鼻尖冒了汗,“初次登門,這些是小侄的一點心意,還望侯爺不要嫌棄。”


    尷尬的氣氛迅速在書房中漫延,溫嘉麒看看父親又偷偷打量一眼九千歲,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場有些不對。


    “老大,你先出去吧,為父與淩督主有些事要說。”


    溫熹麒應了一聲便出去了,但他可沒走遠,關上門就站在了門口,想著能在外麵聽上一兩句,也好知道九千歲來自家是搞的什麽鬼。


    結果,他絕對想不到,他一走,淩玄知立刻跪在了溫哲麵前,低聲喊了一聲:“嶽父大人。”


    嚇的溫哲趕緊將人扶了起來,他是連話也不敢說,生怕被人聽到什麽。


    淩玄知冷硬了二十年,都不知道怎麽討好人了,隻緊張遞上一張單子和一張房契,“玄知不能正式迎娶寧月,但,該有的東西不能少,這是玄知準備的聘禮單,東西都放在此處房子裏,這兩個箱子一箱是玄知孝敬嶽父嶽母,另一箱給幾個舅兄賞玩。”


    溫哲:……


    問:被九千歲叫嶽父是啥感覺?


    迴:荒謬!荒謬極了!無比的荒謬!


    不過緩迴神兒後,溫哲又高興起來,估計這滿天下能讓九千歲甘心下跪的,除了當今皇上也就他了吧?


    而且,這小子貌似還挺會來事兒,這禮送的真是把一家人全照顧到了。


    “督主不用這麽客氣。”


    淩玄知也不想客氣,可沒辦法啊,誰讓人家的女兒利害呢。


    “嶽父大人,小婿本名晏翎塵,字玄知,您叫小婿的字即可,玄知今晚來還有一事相詢,大舅哥可有打算進入官場?”


    溫哲突然眼皮子一跳,姓晏啊,他竟然姓晏!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這小子真是不安好心啊,竟然把這種掉腦袋的事兒就這麽赤祼祼的擺在他麵前了,他這是要拖他下水是吧?


    淩玄知:嶽父怎麽突然生氣了?他做錯什麽了嗎?


    溫哲看著他這副無辜的表情不由心裏一塞,難不成是他想多了?


    心機頗深的九千歲竟然是在和他坦誠?


    算了,還是說正事吧,“他早年是想進入軍中的,不過武將太易遭上麵猜忌,我便沒同意,現在他年歲也大了,倒是不知道去哪裏合適了。”


    “嶽父若不嫌棄,玄知可以先安排大舅哥進入五城兵馬司,官職可能不高,但那隻是暫時的。”


    五城兵馬司,掌巡捕盜賊,街道溝渠、囚犯火禁之事。


    相當於現代的警察局。


    溫哲忙道:“可以,五城兵馬司就行,職位也不用太高,免得別人多想。麻煩玄知費心了。”


    見溫侯爺確實不像是不滿意,淩玄知悄悄的鬆了口氣。


    該說的也已說了,關鍵兩人的關係實在特殊,想親近也親近不起來,淩玄知趕緊告辭離開了。


    他走後,溫嘉麒急急忙忙進了書房,“爹!”


    溫哲伸手趕緊攔住兒子未出口的話,“都聽見了?”


    溫嘉麒點頭,他沒看見淩玄知下跪,可他一口一個嶽父大人的他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可就隻有寧月一個親妹妹,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這樣,你找個機會,讓你媳婦兒帶老二家的去上了香,把家裏兩個男娃帶上……”


    “爹!用得著嗎?”


    溫哲拍拍兒子的肩膀,“有備無患,就當給咱們溫家留條根吧。若將來你妹妹真能生下皇子,再將人接迴來也不遲。”


    可惜老三一家在外地為官,不方便操作,不然也讓老三家留下一脈子嗣,老四就可惜了,至今還未娶妻,以往他還要催催兒子的,現在這情況,還是不要禍害人家好人家的女兒了。


    雖說溫侯爺心裏挺急,但也把事情安排的好好的才有了動作,剛好老大進了五城兵馬司,七日後老大家的帶著二弟妹去護國寺上香還願也說得過去。


    隻是進香迴來傳迴噩耗,家裏的兩個男孩被拍花子的拍走了。


    老大家丟的是老二,老二家丟的是唯一的兒子。


    這事兒太大,兩父子都沒敢告訴家裏的女人,溫哲甚至沒告訴大兒子女兒腹中孩子是淩玄知的,因為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


    為了做戲做足,溫家還一直派人尋找孩子,可惜並沒找到。


    兩個兒媳迴來後大病了一場,很久才慢慢好起來。


    也是這日,皇上傳來口諭晚上要來永安宮用膳,這基本就是要昭妃侍寢的意思了,最近這一個月,昭妃侍寢大約二十日,除此外,皇上隻去了賢妃宮中一次,穿著衣服純聊天的那種,剩下哪個嬪妃的宮裏都沒入。


    這份盛寵都快要把宮中的女人嫉妒死了。


    寧月接了旨後輕輕撫了下鬢邊的發絲,“皇上晚上要在咱們宮裏用膳,小廚房做幾道補身的菜,再來個清熱解毒的魚湯,皇上每日勞累要多補補。”


    演了一個多月的戲了,也是時候報出喜訊了。


    天剛擦黑,皇上的禦駕就到了,宮人擺上晚膳,老皇帝色迷迷的看著寧月,要拉著她的手一起就座。


    寧月不動聲色的側了一下身子,“皇上,您快坐,臣妾今日可是早就餓了。”


    皇上對寧月的抗拒絲毫未覺,哈哈一笑道:“對對,趕緊用膳,也能早點休息。”


    這話暗示的意味太明顯,寧月暗暗翻了個白眼兒,為了擺脫這老東西,她等皇上動筷後,隻吃了幾口便盛了一碗魚湯,魚湯才喝一口便彎腰幹嘔起來。


    老皇帝嚇的把筷子都扔了,“是不是菜中有毒?來人,傳太醫!”(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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