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曇對命案表示出強烈好奇。


    秦躍沒有輕易吐露信息,而是迅速警惕反問宋曇為什麽想知道。


    這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刑偵專家的直覺,任何可疑的行為都會被貼上標簽。


    這讓宋曇很委屈,低聲說她隻是想知道姐姐最近在忙什麽。


    秦躍有些慌,拿起剛洗好的蘋果。


    “要吃嗎?”


    宋曇怯生生望了他數秒,才接過蘋果,小小咬了口。


    鮮紅的蘋果皮,幾乎和宋曇嘴唇的顏色融為一體。


    秦躍怔了下,不過隨後仍沒有透露多餘信息。


    宋曇很識趣的沒有多問,隻是關心起秦躍的日常生活,言語間難免有羨慕。


    秦躍這才知道,宋曇因為身體原因很少出門,姐姐宋青太忙,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這是秦躍自己的解讀。


    宋曇反而攥緊拳頭說秦躍誤會了,姐姐沒有對她照顧不周,姐姐已經很累了,是她不應該去麻煩姐姐。


    那一護到底的態度,讓秦躍不得不低頭道歉。


    這個往日在警局裏如冰山冷漠疏離的男人,卻在宋曇這裏一點辦法都沒有。


    暗淡雨夜,因著這幾小時的相處,宋曇與秦躍開始變得熟悉起來。


    等秦躍接到電話不得不離開,空蕩蕩的屋子又剩下宋曇一個人。


    她光腳踩著地毯,來到窗前,恰好看見秦躍從樓棟裏衝出,頂著雨打開車門。


    模糊玻璃映著秦躍的身影,宋曇用手指在玻璃薄霧上畫了個叉,然後笑了。


    “可惜啊。”


    可惜什麽,她沒有說。


    當宋青忙著查案期間,宋曇打著雨傘出了門。


    哪怕姐姐十分鍾前剛打電話回來叮囑她,讓她不要隨意出門,最近幾樁案子的被害者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性。


    宋曇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轉身就出門去樓下買零食,她打著一把過分大的黑傘,裙擺下方露出伶仃細瘦的小腿,不緊不慢地踩著汙水走過,瞧著讓人憐惜。


    買好東西,提著袋子繼續走,不知不覺宋曇走的地方開始變得偏僻,行人越發稀少,連路燈都壞了幾個,道路黑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


    寂靜雨巷裏,本來隻有宋曇一個人清脆踩著雨水的腳步聲。


    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多了個更沉悶輕巧的腳步聲。


    有人在跟著宋曇。


    她似乎察覺到了,停下腳步,刷的轉過身。


    就在三米開外的地方,站著個披著雨衣的高大身影,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宋曇微笑看著對方,歪了歪頭。


    隨後,丟出手裏提著的袋子,啪地落在對方腳尖前。


    這明顯是個會激怒人的動作,可對方卻毫無反應,而是臣服地彎腰,撿起袋子。


    宋曇鼓起臉頰,眼眸天真稚然:“都說了,讓你不要來這邊找我!”


    那抱怨的語氣,更像是在責怪玩伴的不用心。


    雨衣男人低著頭,看不清臉,聲音嘶啞:“警察快要找到我了,怎麽辦?”


    宋曇反而詫異他怎麽問了個這麽愚蠢的問題:“找到就找到了,能怎麽辦?”


    雨衣男人:“萬一我被判刑呢?我不想死!”


    “可是你輸了遊戲,這就是規則,你不會是想耍賴吧!”宋曇大為不滿。


    雨衣男人竟不敢反駁,而是哀求宋曇救救他。


    宋曇無趣地撇嘴,忽然摸出手機看了眼。


    “你把警察帶過來了?”


    宋曇這句話,讓雨衣男人驚得腿軟。


    雨衣男人有當連環殺手的瘋狂,卻沒有足夠的縝密和算計,當下亂得不行。


    宋曇:“我可不喜歡有人弄髒我的領地。”


    雨衣男人如蒙大赦,隨後在宋曇的指揮下,開始一步步擺脫警察的包圍。


    同在現場的宋曇不慌不亂,作為幕後操縱者,來了出貓鼠遊戲。


    在最關鍵的時刻,宋曇故意從另外一條路過去,迎麵撞上警察。


    其中就有她的姐姐宋青。


    宋青戴了頂帽子,雨傘都沒有,渾身濕透了,撞上宋曇時,又是慶幸又是生氣。


    “知不知道今晚這邊有殺人犯逃竄過來了!我讓你不要出門怎麽不聽?外麵多危險!”宋青忍不住責怪妹妹不聽話。


    宋曇反而很享受姐姐的管教,身子往前傾了傾,一如既往的撒嬌耍賴。


    “我出來買點零食,順便想去買糖餅嘛。”


    宋曇手裏的零食袋子印證了這個說法,這條路也的確是通往糖餅小攤的路。


    宋青沒有懷疑,卻還是讓妹妹先回家,自己過去給她買糖餅。


    “你不是有任務嗎?”


    “結束了,人跑掉了。”


    宋青黑著臉,心情不大好。


    宋曇乖乖哦了神,轉過身,恰好撞見同行的秦躍。


    宋曇沒有避諱地上前同秦躍打了招呼,還給了他自己很喜歡的巧克力。


    旁邊同事以為秦躍又不會收這些東西,想要鋪墊兩句話緩解妹妹尷尬。


    秦躍伸出手:“謝謝。”


    一眾人驚呆,宋青則勉強扯了扯嘴角。


    那個雨衣男人就這樣在宋曇幫助下順利逃脫出抓捕圈,可是他心理素質太差,在宋青聰慧的鬥智鬥勇下,還是暴露了馬腳,被警察找到了證據。


    於是宋曇去找了男人,拋棄了這顆沒用的棋子。


    她親手殺了男人,用的手術刀。


    那種主宰審判了生命的至高感覺,讓宋曇沉溺又享受,可惜這個時刻沒有持續太久,姐姐宋青已經帶人追到附近,為了順利逃離,宋曇大膽跳入水裏離開。


    不過在這之後,本來隱於幕後的宋曇,不得不跟警方展開了真實交鋒。


    警方知道了她的存在,窮追猛打地尋找她的線索。


    宋曇實在是聰明,一次次逃脫了。


    可是,當初親手殺人還是漏了痕跡,警方篩選可疑人選的名單裏,赫然有了宋曇的名字,她因此被傳喚。


    宋青是過後才得到消息,因為是嫌疑人的直屬親戚,專案組組長有意撇開宋青。


    但宋青還是知道了,秦躍告訴的她。


    宋青氣喘籲籲趕到審訊室時,看到的卻是屬於宋曇的另外一麵——


    在警察麵前冷靜、滴水不漏、適當示弱的妹妹。


    但是對她來說,卻是完全陌生的妹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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