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顧齊的說法就是——


    他經曆得多了,所以感悟了、通透了。


    以前的那些追逐的浮華名利都不再重要,一個家隻要成員和睦、溫馨幸福,那便比所有金錢富貴都來得珍貴!


    “爸。”


    顧長明不由得為之動容,這聲爸也喊得真情實意、發自內心。


    他忍不住想,過往的、上輩子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他們應該展望的是未來,是想著怎樣把黛黛迎回家!


    魏因同樣燃燒起熊熊希望,既然一切可以重來,家人們的心緊緊連載一起,那明黛遲早也能回心轉意!


    “老公,兒子,我們一起努力。”


    “好的。”


    三人默默交換視線,笑得溫情又動人。


    直到有人敲門打斷了他們的幸福家庭時刻。


    來人是顧齊的管床醫生,好像是有護士聽見尖叫聲,可以房門緊閉又不敢隨便進來,就叫他過來看看。


    醫生打探的視線在這一家三口之間來回移動,嘴裏問得含蓄,可眼中的好奇騙不得人。


    換作以前,以顧齊魏因的性格,一定會惱怒醫生的不懂規矩,扭頭就把他投訴到醫務科。


    但是現在的他們,心態已經全然改變,可以大氣地接受旁人探究。


    反正他們感情好著呢!隨便怎麽說!


    顧長明跟醫生解釋說完沒什麽大事後,醫生又對顧齊和魏因的傷勢進行了簡單的查體。


    “目前沒什麽大礙,最快明天就可以出院。”


    顧齊魏因自然高興得很。


    等醫生出去,顧長明想到什麽。


    他試探著問起:“爸,這兩天公司那邊……”


    “不用告訴我。”


    顧齊笑嗬嗬地打斷顧長明,眸光溫和而信任,


    “爸爸相信你,這幾天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正好試驗一下你的能力,反正以後這公司也要交到你手上。”


    難得顧齊會說這種話。


    以前顧齊雖然也是告訴顧長明,他會是顧氏獨一無二的繼承人。


    但實際他的行為,卻像是拿著胡蘿卜吊在驢的腦袋前,捧起又打壓,這一套玩得很溜,讓顧長明根本不敢篤信自己的地位穩固。


    這是顧齊首次平靜真誠地說出要把公司交給自己的話,也讓顧長明不得不信,父親是真的變了。


    “好!”顧長明略顯激動,“爸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希望,這幾天公司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


    顧齊欣慰地拍著顧長明肩膀,感慨這個兒子生得好。


    說著,又語重心長起來:“這次我們可千萬不能把顧氏搞砸!這是你爺爺一手創立起來的公司,是他老人家一輩子的心血!上輩子死後,我就總覺得遇見了他,把我這個不孝子罵得狗血淋頭的,嗬嗬。”


    魏因和長明都沒想到顧齊還能有這種遭遇,難道去世多年的爺爺奶奶真的已經變鬼了?


    他們好奇追問著,顧齊笑嗬嗬搖頭。


    “興許就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死後也不清淨,才有這種感覺。不過要多虧這段經曆,讓我越發清醒地認識到什麽才是人生真正可貴的東西,這是好事。”


    “的確,死了一次,讓我想得更清楚了。”


    顧長明點頭附和。


    魏因何嚐不也這麽覺得?


    一家人意見達成一致,氣氛其樂融融。


    之後顧長明接了個公司打來的電話,有事讓他回去處理。


    顧長明不放心地看著父母,讓他們但凡有不舒服就給他打電話。


    顧齊魏因耐心哄著他走了。


    等病房隻剩下兩人時,他們靜靜對視著,曾經戀愛時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前世闊別多年,要說半點隔閡都沒有,肯定不可能。


    兒子顧長明在這裏,還能以他作橋梁。


    等顧長明走了,兩人就尷尬得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魏因率先愧疚低頭:“對不起,前世是我對不住你。”


    顧齊歎氣:“說這些做什麽?前世落到那樣的境地,我們沒有誰是無辜的,就算最後你去了國外,我也不會怪你。隻希望明黛可以看在我們誠心悔過的份兒上,能夠重新接納我們。”


    魏因也是同樣的想法:“對!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偶爾能去看看她!她能好好活著,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夫妻倆相視一笑,因為意見一致,某些東西悄然消弭,關係重新變得親密無間。


    話題逐漸展開,兩人不知怎的,說起了顧靈思。


    說起這個養過的女兒,顧齊搖頭不止,但沒有輕易評價。


    倒是魏因支支吾吾,想起了什麽。


    顧齊:“怎麽了?她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嗎?”


    上輩子顧齊下場糟糕,明黛死去後每兩年,顧氏就經營不善倒閉了。


    背負上巨額債務的他焦頭爛額,成天有如暴躁的獅子,哪裏有心情去管區區的一個養女?


    到後來錢虧光了,時間倒是有時間,可他已經在用酒精麻痹自我,連何年何月都快分不清,就更不會知道顧靈思的後來故事了。


    想了想,顧齊說:“她應該過的不會差吧。就算寧疏和她解除了婚約,但是她對寧疏好像有一份特殊恩情,無論如何寧疏都不會放任她不管。”


    魏因搖搖頭。


    她說:“其實後來我有偷偷回國一次,想看看你和兒子過得怎麽樣。”


    魏因的話讓顧齊很驚訝。


    接下來的話,則讓這份驚訝翻倍:


    “不過你們當時已經搬去了其他地方,我獨自回來,起初找不到你們消息,就問了以前的朋友,結果意外知道了顧靈思的消息。她……她……”


    “她怎麽了?”


    “顧靈思故意開車撞死了人,進監獄了!”


    魏因說完這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齊更是震驚到說不出話。


    魏因搓了搓手臂:“是不是非常吃驚?我聽到的時候也是!真沒有想到,我們精心養育這麽多年的女兒,到最後居然成了殺人犯!天呐,她怎麽能下得去手!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魏因覺得惶恐,就好像認識多年的人撕開表麵,變成了一隻野獸。


    顧齊也是久久沒有說話。


    “她撞死的是誰?”


    “這就不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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