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展開張上寫的內容,13號,一個不好不壞的中間號。


    八公主正待沮喪,但她隨即想到,二十多個號,她抽個中間號,好像還算是比較幸運,所以她隨後又高興起來。


    注意到她的反應,何殊隻覺得,這幾年在這些公主身上投入的教育資源沒有白費,連八公主都沒了自恃是嫡公主,就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應該享有特權的想法。


    還有了些同理心,不再像過去般,隻考慮到自己沒能如願,並因此而感到生氣憤怒,從而仗著自己的身份鬧。


    有八公主不吵不鬧的接受自己自己隻抽了個十三號的結果在前,給在場的其他公主與妃嬪們都帶了個好頭。


    接下來的時間裏,雖然有的人為自己抽到靠前的號感到欣喜,有人為自己抽到的號十分靠後感到失望,但都坦然接受結果。


    第一百五十三章


    在何殊做的那場‘夢’, 連正寧帝和太子都處境艱難,最後還都雙雙慘死,這些公主當然也不會有什麽好結局。


    連大公主、二公主等人在內,有一個算一個, 有被送去和親的, 也有被嫁給那些有勢力的大族子弟, 用以拉攏朝中或地方勢力。


    在君弱臣強的大環境中,連皇上都被那些人用那種藥給掌控,這些公主又如何能夠享有應有的尊榮?


    更別想像現在這樣, 在她的努力下,盡量給這些公主們提供一個可選擇的機會, 無論是選擇她們自己的人生方向, 還是選擇駙馬。


    讓她們能有機會多學習知識,學習獨立生存的技能,克服一些困難的勇氣與能力。


    所以看到八公主身上出現的這些正麵改變,何殊還是相當欣慰的。


    對方在一年前無意中提醒了她, 讓她知道那斷腸草已經在大安出現, 而且其果實已在某些地區被應用的功勞,何殊其實一直有記在心裏。


    本打算這次滿足一下對方的心願, 送其一輛心儀的自行車。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為了維護宮中的和諧氛圍,何殊隻能選擇一視同仁,讓她憑運氣抽號, 自己花錢購買。


    至於她那次立下的功勞,何殊隻能繼續為她掛在賬上, 等到以後再找機會從其它方麵賞她。


    以這種沒有爭議的方式確定先後順序後, 正寧帝可謂是了了一樁心事, 整個人都輕鬆下來,再不用擔心走到哪裏,總有機會被偶遇,在後宮不得清靜。


    何殊原以為大年初一淩晨的那場‘夢’,就已經是全部,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三天,她竟然從不同角度,反複夢到那全本‘書’中的內容。


    這種感覺,就有些類似有某種力量怕她忘記,或者說是印象不夠深刻,對那些內容了解得不夠深刻,便從不同角度,為她全方位詮釋了三遍。


    讓何殊十分無語,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所經曆的這一切,到底該用什麽來解釋。


    也不明白那種力量的目的何在,畢竟又讓她複‘讀’兩遍,她也沒能從中獲取什麽更有價值的信息。


    是讓她幹掉‘書’中的男主?還是趁自己掌握某些先機,將那些害過他們這一大家子的人,造反了的勢力,全都給一鍋端了?


    可是在何殊看來,她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沈卓完全就是一位根正苗紅,對大安與朝廷充滿感激之情的好小夥。


    對於她所交代的任務,從來都沒有半點怠慢或錯漏,比某些讓人糟心的大臣,用起來順手放心多了。


    若非師出無名,再加上對方在某些實踐方麵還有所欠缺,需要夯實基層施政經曆,她甚至不介意將對方的位置破格往上提。


    若不是針對沈卓這個的原男主,而是針對其他造勢力,這裏麵肯定要有何昌逸的名字。


    在‘書’中出場時,何昌逸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命運比男主更曾淒慘一些,是亂世將被徹底終結前,男主的一個最大對手。


    可是‘書’中的何昌逸,誰都說不清他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上,因為他對這個世界與人性充滿怨憤,所以生無可戀的選擇擺爛。


    現實中的何昌逸可謂是生活幸福的人生贏家,有她爹賞的房子與金銀財寶,足夠讓他隻要不敗家,一輩子不幹活,也能生活無憂。


    雖然他的父母親人都已出海,留下他一個人在大安,可他已然娶了誌同道合的妻子。


    且他本人對正寧朝所實施的一些政策,都持大力擁護的支持態度,對自己在大安的仕途充滿期待,懷著想為大安百姓多做實事的抱負。


    而他對於權勢的野心,已被他爹給親自給教沒了。


    對於這麽一位有能力卻沒什麽心眼的實誠堂兄,何殊不說因此而在公事上特意關照對方什麽,但也絕對不會打壓對方。


    所以對於何殊而言,讓她連‘看’三遍,除了相當於強迫她將一本虐文連看三遍外,真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


    而她何殊,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看虐文,尤其還是這種字裏行間都透著絕望與無奈的虐文。


    好在事不過三,三次過後,她終於重新獲得自己的優質睡眠,不用繼續在夢中被迫‘加班’。


    何殊不知道的是,在她做夢的時候,沈卓也有在做夢,夢到那些讓他清醒之後,仍然感到絕望與無奈情緒。


    與此前是因受到某個人或事件的觸發,才會偶爾夢一次不同,沈卓這次也是連做三晚上的夢。


    初一淩晨的那場夢,他習以為常,沒怎麽放在心上,可是在接下來的兩天,史無前例的接連又做兩晚上的夢,就由不得他不上心了。


    三場夢仿佛都是以正寧十四年作為起點,夢到的人與事更多,夢中的某些內容相對更為詳實。


    與以往不同的是,在這三場夢中,他仿佛不像從前那般與夢中的自己感同身受。


    在夢中的他,有種十分確定夢中的那個沈卓並不是他的清醒感,不再與其共情,清醒之後,也不像之前那般,久久都感到難以平複情緒。


    這種變化讓沈卓感到有些困惑,讓他難以確定種變化是好是壞。


    雖然從內心裏講,他一點都不想再夢到那些與現實截然不同的場景。


    因為那些總提醒著他,若非當今太子是位強大到近乎天人,既有雷霆手段,又有菩薩心腸的賢君,夢中的那個沈卓所遭遇的一切,可能就是他需要經曆的另一種人生。


    早在夢到那種讓人慘不忍睹的亂世景象後,沈卓就對句寧為盛世犬、不做亂世人的話,有了極其深刻的認同感。


    可是現在突然毫無預兆地出現這種讓他覺得意外的變化,他又難免感到有些擔憂與茫然,不確定這一切到底在昭示著什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寧願在現實世界中當一輩子的小官,也不願意像夢中的那個沈卓一樣。


    在經曆過這世上的千百般苦難磨礪後,當個需要背負著巨大責任和壓力的孤家寡人,負重前行。


    初二去嶽父家拜年後,何昌逸夫妻在初三的這天來沈家拜年,向沈家長輩問過安,雙方簡單地寒暄過後,看到好友那看著有些精神不振的模樣,何昌逸不禁有些擔憂。


    “卓弟可是身體不適?怎麽看著有些精神不濟?”


    沈卓苦笑著搖頭,因孟青竹想與沈老太太她們一起聊天,順便逗孩子,便將何昌逸一人迎入客廳,邊給他倒茶,邊迴道。


    “我這是因為連做了幾天噩夢,才會這樣,昌逸兄不用擔心。”


    聽說是因做了噩夢,何昌逸稍感放心的同時,也忍不住道。


    “雖說是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卓弟平日裏還是要多想一些能讓自己開心的事,畢竟是大過年的,被噩夢壞了心情,未免有些不美。”


    若能有辦法控製住自己的夢境,沈卓絕對是求之不得,可他所做噩夢中的內容實在特殊,不便對任何人說,隻能無奈的搖搖頭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希望接下來能好些吧,說起來,這又是半年未見,你們在京中可都還順利?”


    何昌逸沒有對他隱瞞自己的父親已經占了海外的幕浮島,開立瑞國的事。


    “我與內子趕去臨海府為母親他們送行時,恰逢宮裏派人為我父親送迴禮,是兩輛自行車,一輛男式,一輛較為輕便的女式自行車,像前兩日曾引得大家爭相圍觀的那種,隻是男式的。”


    沈卓知道對方並沒有炫耀自己的父親已在海外稱王,成為一國之主的意思,而是更想告訴他,自己不僅見識過兩種樣式的自行車,還趁機試騎了一番,感覺特別好。


    “我前兩天也去圍觀了一下,可惜沒能看到諸位大從騎在上麵的英姿,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那自行車使用起來應當會十分方便,速度也不錯。”


    畢竟那自行車的兩個輪子都有那麽大,一旦轉動起來,說不定不比馬車的速度慢多少。


    何昌逸連忙點頭道,“對、對,卓弟的眼力就是好,隻要騎車的人體力跟得上,能將那用腳蹬的轉快些,那速度就能變得特別快,比騎馬有意思多了。”


    說完自己在臨府的一些經曆後,何昌逸才好奇的問道。


    “卓弟今年怎麽有空迴來過年?”


    “知府大人高義,主動提出今年由他值班,便為我和通判都放了假,文山那邊今年還算風調雨順,沒出什麽大變故,我也就順應大人的好意了。”


    聽到沈卓講這裏邊的過程,那些小心思,連何昌逸都能看得出來,但了不便就此多說什麽,畢竟真要說起來,乃是人之常情的陽謀。


    “再過幾個月,我在門下省的任期,就要滿三周年了,卓弟對愚兄可有什麽建議?”


    聽得出何昌逸是在真心向他請教,沈卓既沒有拿喬的意思,也沒有謙虛推辭,而是態度認真地問道。


    “昌逸兄畢竟已經成親,在哪任職,肯定要先考慮一下嫂夫人的意見和打算,畢竟你們二人都在仕途,最好是能方向一致,同進同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沈卓問的這些, 何昌逸此前也曾與妻子商量過,所以他坦然迴答道。


    “內子自幼生長在這京中繁華之地,深感自己在某些工作方麵存在極為明顯的不足,有意要去地方曆練一番, 但她此前一直放心不下家中二老, 昨日去嶽父府上時, 嶽父主動提議讓我們夫妻申請外放,他老人家認為並不支持我們一直留在京中當京官。”


    何昌逸沒有說的是,他嶽父直言不諱地說, 他們夫妻若是一直留在京中任職,遲早有一天, 也會淪為隻知鑽營仕途, 卷入某些派係的人。


    那種隻知沽名釣譽、屍位素餐的人,在別的朝代,或許還能占得一席之地,但在當今治下的朝廷, 那種人絕對不會有什麽好前程可言。


    而何昌逸和孟青竹都很清楚, 豈止是在當今治下,等到那位正式走到台前, 到了新帝朝,說不定會將相應的標準與要求都直接擺到明麵上。


    畢竟現在的朝局受先帝朝遺留下的影響頗大,為維持大局,即便上麵那位愛憎分明, 也不便大動幹戈。


    即便如此,如今的朝堂也已被相繼被整頓了近半的關鍵職位, 這些年來, 因各種原因退出朝堂的人實在太多。


    “看來昌逸兄實在很幸運, 不僅娶得像孟書令這般的賢妻,還有如此開明通透的嶽家,全心全意為你們夫妻著想。”


    雖然有些不大好意思,對此深有同感的何昌逸還是點頭道。


    “在婚姻大事方麵,愚兄確實幸運,不僅遇得可相互扶持的知心之人,還能遇到這麽一對令人敬佩的嶽父嶽母,但也正因如此,愚兄才會感到特別猶豫,畢竟二老都已年邁,我們當兒女的不說朝夕在身邊侍奉,若連他們有個什麽不適,都不能及時知道,想來就覺於心不忍。”


    沈卓十分理解對方的這種心態,畢竟他自己也正處於這種情況,雖在祖父祖母全心支持下,去赴外任,但這心裏的壓力實在有些大。


    “依小弟之見,孟先生若還身體康健,繼續在淩山書院任山長,昌逸兄夫妻在平日裏多關心問候一下即可,若孟先生有退隱之意,昌逸兄完全可以邀請二老與你們一起赴外任,有位閱曆豐富的睿智長輩跟在身邊,對你們而言,也是一個助力。”


    何昌逸聽到這放,頓時眼睛一亮。


    “嶽父的身體還算健康,但他老人家早有退隱之意,說是要早點給年輕人讓位,最遲應該會在今歲大考結束後,就正式退下來,卓弟的這個主意好,隻要我們夫妻以需要他從旁指點為由邀請他與嶽母,他老人家或許會答應。”


    為免讓外人揣測何昌逸有給孟家做上門女婿之嫌,孟家夫妻堅持不願常來女兒家,更別說是長住。


    所以何昌逸此前沒有往這方麵考慮過,但是聽到沈卓的話,他頓時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以需要長輩的教導為由,請二老隨他們一起赴外任,以二老對他們夫妻的關照,應該能有機會說服他們。


    對何昌逸而言,在全家隻剩下他與妻子二人留在大安的情況下,與膝下隻有一個女兒的嶽父母生活在一起,方便盡孝的同時,完全不存在任何顧慮。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又就接下來最好是直接去縣裏任職,還是去府衙先積累一些地方任職經驗後,再考慮去主政一地的事,做出一些探討。


    沈卓因為有在地方任職的經驗,能給何昌逸提供許多較為切實的參考信息,畢竟同為外放,外放到什麽地方、什麽職位,都是件關係重大的事。


    所以他沒有直接幫對方拿主意,也沒有慫恿對方該做什麽選擇的想法,他自己當初是臨危受命,沒有可選擇的機會。


    像何昌逸這般到了三年一屆的任職期滿,自信能有資格申請調職的官員,往往可以擁有一定的可選擇餘地。


    新的一年,幾乎所有的官員都少不了要對自己的前程做規劃,還有大批的生員,則在為上京趕考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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