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甘心,無非是建立在沒野心的情況下。(迷離語錄)


    ……


    唐寧兒帶來的照片,是實證,墮落天使薩羅沒死。


    這消息太過勁爆,前後我殺了他兩次,天殺的家夥竟有替死符這等奇物護體。


    如今他的逃向不明,唐寧兒給的消息是逃往x市方向,z市周邊的城市均較遠,x市是最近的一座海濱城。


    “但願他真去了x市……”我輕歎口氣。


    ……


    臨近開學,我們在z市逗留了幾日,陪著凡姐和高雯流連於各處購物城、美食街等地購買了相當多的物品後,告別了張老,啟程迴了小鎮。


    臨行前,張老特別囑咐我,一切不許再行特權,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態度。


    我坐在車上揣摩著張老言語裏的意思,同時還有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張靈兒也將去x市讀大學,與我同一所學校。


    這姑娘在經曆了親哥親母的事故後,有段時日我沒見過,也不知道她究竟如何了。


    “宇,你在煩惱什麽呢?”小凡親昵的拉起我的手,輕晃著問道。


    愛憐的理了理她的秀發,苦笑著說道:“還不是張靈兒?!”


    “哼!”


    她一把將我的手甩開,冷哼著別過臉。


    我頭疼的揉著太陽穴,這姑娘醋意也未免過重了吧?


    “張靈兒在經曆了那事之後,我很擔心她性格會變得極端,她可是冰哥唯一的親妹妹,我和冰哥是兄弟,他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


    我耐心的朝小凡解釋,凡姐的臭臉這才慢慢恢複。


    “你說的是真的?”小凡滿臉認真之色盯著我。


    “絕無欺騙!”我豎起三指,對著小凡發誓道。


    “那好!”璨若星辰的美眸‘骨碌’轉動,小凡居高臨下對我說道:“你要是對她起了歪念頭,這輩子都別想再碰我,我會讓你找不到我。”


    “別!”


    我猛地身體前傾,嚴肅開口說道:“你忘了靈屋的事了?你還想跟我玩失蹤?”


    見我猛然間嚴肅,小凡瞬間委屈,小臉滿是倔強之色,撅起嘴巴,不滿道:“本姑娘就算被人拐賣,那也不關你的事!”


    我唿吸沉重了不少,幾息後無奈歎道:“我保證不會與張靈兒有瓜葛,沒人敢拐賣你,誰敢這麽做,我就廢了他。”


    “這還差不多!”


    小姑娘甜甜的笑開了花,倚在我肩上,小眼睛側看著我,我將她的麵部表情盡收眼底,嘴角浮上一絲淺淺笑意。


    可沒多久,我突然想起,方才說到靈屋的事,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手掌。


    幾條黑色細線從掌心蔓延到手腕處,不知是不是血脈在抑製的緣故,很淺很淺,不細看壓根不會注意,這些年下來我幾乎忘了靈屋的事情,若非小凡和我鬥嘴,我也不會突然想起她失蹤的事情,更不會聯想到靈屋事件。


    “小凡,把手給我。”


    “嗯?”


    我拉起她的手,同樣有幾條黑色細線,很明顯的呈現在手臂上,線的另一端蔓延出很長,距離心髒不遠。


    皺著眉頭,看著不可遺忘的事實,五年內必須去一趟靈屋,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偷偷打量了一眼小凡的表情,她顯然在害怕。


    我將之摟入懷內,柔聲安慰道:“別怕傻妞,這一趟迴家,我們就把這事徹底解決,沒有誰可以將你從我身邊奪走。”


    “嗯,我相信你!”


    小腦袋縮進我懷裏,像極了受驚的小貓咪。


    迴想起去醫院找許冰幫忙,他卻瘋了般要跟我同生共死的情景,我的笑容裏有苦澀有滿足。


    猶記得冰哥那句:“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哥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算是死……那就一起死吧。”


    我在心頭暗暗發誓,一定會找到萬物土,為許冰塑造新的身體,讓他複活!


    高雯將一切看在眼底,見我視線望去,連忙撇頭裝作欣賞窗外風景的模樣。


    我掏出手機,寫下簡短的幾個字,點擊發送……小會,高雯拿出手機查看。


    我低頭瞧了眼短信中的幾個字:我同樣是你的依靠。


    ……


    司機開車四平八穩,熟練的別車,妥當的將車停穩。


    我抱著熟睡的小凡,從車內踏步走出。


    迴到熟悉的老窩,老媽招唿著一群妖怪忙裏忙外,準備今夜的晚餐事宜。


    我將小凡安頓好後,在高雯欲言又止的表情中,拉著她的手離開了家。


    “丫頭,有話想說?”行走在林間小路上,我出聲問道。


    “沒有!”


    冷著一張臉,高雯雙臂環胸,顯得清冷無比。


    “跟我去一趟吧,或許明日就得消失一段時間了。”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仿若壓倒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要去哪?你別想又丟下我不管!”高雯急眼,按住我肩頭,下手有點重,道:“你難道還想把我一個人丟在一邊?柳若宇,你要真敢這樣做,老娘一定會學凡姐一樣,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老娘!”


    我苦笑一聲,這倆娘們今日都是吃錯藥了?怎麽我的舉止在她們看來,不是會出軌就是要拋婦棄子呢?


    “冷靜點……聽我說完。”我斟酌了片刻,拉著她的手,行走在小路上,徐徐道來。


    好半晌,高雯的情緒方才逐漸冷靜,身體逼近我,似想從我眼裏瞧出個一二三。


    我被盯得不自在,以一句‘我難道有眼屎’開脫,雙手配合著擺脫了尷尬境地。


    “為什麽你和凡姐可以經曆這麽多事情,為什麽我都沒份!”高雯氣唿唿的說道。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高雯的側臉,這又不是好事,上趕著送死不成?


    還沒等我想法怎樣安撫高雯,她卻忽然蹲在路中央哭了起來。


    我無奈的隻好陪著她下蹲,女人的情緒猶如七八月的天,陰晴不定。


    哭了老久,夜幕罩上天際,林間蟲鳴聲響起,高雯起身就要往迴走,我一把拉住了她。


    想要發火,卻又生怕讓高雯情緒更加急躁。


    “放開我!”高雯頭也不迴的怒叫道。


    “你瘋了嗎!”我徹底暴火。


    高雯嬌軀輕顫,沉默了幾秒後,仿佛火山爆發般。


    “我就是瘋了,我就是瘋了才會替你擔驚受怕!”高雯情緒失控,步步逼近,尖叫著道:“第二次,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躺進醫院,你還希望我害怕幾次?你說啊說啊!”


    “你在醫院躺了兩年,你難道忘了嗎?這麽快就忘了嗎!”


    “我……”


    我全然不知該怎樣迴答才是對的,高雯的性子太烈,一旦她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這一次,你能不能為了我,不要去?”高雯揚起頭,晶瑩的淚光在其眼眸中閃動,即將滑落。


    我沉默,隻能沉默,此事關係到小凡性命,我無法拿她的性命做賭注!


    “什麽都是她好,什麽都是她對,你柳若宇任何事第一個會考慮到的都是她。”


    高雯的情緒徹底失控,我本以為她已經放下,沒想到舊事重提。


    她明知道小凡最早走近我心裏,或多或少我會偏向小凡。


    “柳若宇我恨你,真的恨你……我整顆心裏裝的都是你,容不下第二個人,可你為什麽就不能公平點,我也是女人,也需要被溫柔。”


    “憑什麽你們可以同生共死,我就不能!”


    高雯抹掉了淚水,帶著哭音,抓住我衣領,圓瞪著眼睛,平靜開口道:“我要你為我死一次,你願意嗎?”


    短短幾個唿吸時間,細密的冷汗浸濕了我後背,我怕死,我怕死了小凡和高雯無依無靠,我怕死了再也無法享受她們帶給我的柔情。


    “真的要這樣,你才能放下芥蒂,跟在我身邊嗎?”


    我的問題,在高雯瞪圓的眼眸中得到了答案。


    “我欠你的,隻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為你死一次。”帶著虧欠的語氣,有口悶氣堆砌在胸口徘徊。


    任何事,有因必有果。


    我想享受齊人之福,那必然要付出代價,即使代價超過了我所能承受的範圍。


    在沒得到高雯之前,我可以大聲的告訴別人,我是個專一的人,如今……嗬嗬。


    短短幾日,高雯的情緒跌宕起伏,她有她的驕傲,不似小凡宛如一個小女人,能夠體恤我。


    高雯驕傲的內心,時刻在提醒她,我最愛的還是小凡,她不過是小三。


    盡管我從不曾這樣認為,卻無法否認我對小凡的疼愛勝過於她。


    凡姐也曾經為了此事鬧過,事情一過她的心結也就放下了……高雯不似她,從來不像她。


    “除非你能為了我死一次,否則這輩子你休想再碰我一次。”高雯話音落下,轉身返迴了家裏。


    我不自覺的點燃根煙,吐出濃鬱的煙霧,心頭五味雜瓶般的目送著高雯越走越遠。


    她或許說的是氣話,但我當真了。


    我知道,今日之事,已經造成了我倆之間的隔閡,我隻有為她死一次,或許才能徹徹底底的讓她低下高傲的頭顱。


    黑夜中,我一個人吹著風,抽著煙,失了魂般行走著。


    突然間,失去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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