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開時候,著實上商量了一番。


    “張老哥,雖然戍邊軍兄弟是看著邰家顏麵,但咱們畢竟得了好處,可不能白白占人家便宜啊。”劉村長眼珠子轉悠著,試探著說道,“我明日讓村裏人家殺上十隻雞,再摘一些菜送來。”


    “對,對,我也有這個打算。”張村長更是大方,應道,“還有,我們村裏的巡邏隊要並過來,由戍邊軍統一調遣,方便看守苞米地。”


    “等苞米收獲之後,我們家還有一頭豬,我殺了送來感謝邊軍兄弟。”“那我就把家裏山羊送來,給戍邊軍兄弟熬羊湯!”


    兩人像比賽一般,陸續許諾了不少東西,最後才興匆匆的各自迴家了!


    第二日一早,不等邰家村的婦人們張羅摘菜,劉家村就先送了雞鴨和青菜過來,張家村也通了消息,明日輪到他們。


    邰家人當然是樂見其成,紛紛謝過他們,氣氛很是融洽。


    邰永祿和邰永悅、陳瑞陽幾個跟著忙碌,熱的汗水淋漓。


    老爺子帶著珠珠來送白開水,幾個小子咕咚咚喝了不少。


    邰永祿問道,“爺爺,三爺爺昨晚同張村長和劉村長說什麽了,他們居然舍得把家裏的雞鴨送來給賀大叔他們吃!”


    “對啊,那個劉村長原本那麽壞,現在恨不得貼在咱們家身上,瞧著怪嚇人的。”邰永悅也是幫腔兒。


    邰老爺子沒有迴答,反而是問向陳瑞陽,“瑞陽,你可知道為什麽?”


    陳瑞陽正抱了珠珠,珠珠啃著一隻酥螺,碎渣落的哪裏都是,他細心的幫忙拍打,又扯了帕子給珠珠擦手。


    聽得老爺子問詢,他就笑嘻嘻應道,“爺爺,我也不知道三爺爺同張村長和劉村長說什麽了,但是我舅舅曾經教導過我。他說,若是想一件事辦的順利,那就把自家的事變成大夥兒的事,自然人人都行方便了。


    “比如,我駕著馬車過鬧事,我若是喊大夥兒幫忙給我讓個路,怕是誰都不搭理我。但我喊著驚馬了,小心撞到,保管人人都避之不及!”


    珠珠嘴裏含著點心,含糊問著,“瑞陽哥哥,為什麽驚馬呢,是馬兒不乖嗎?讓大黑去管它們!”


    陳瑞陽哈哈笑,抱了胖丫頭掂了掂,應道,“好,咱家大黑最厲害了,馬中之王!有不好的馬兒,就讓它去教訓。”


    老爺子等人也是跟著笑,老爺子誇讚道,“瑞陽說得對,就是這麽個道理。人都是向著自己的,要他們幫旁人很難,但保護自己不受傷不吃虧卻很願意。


    “這次就是啊,隻要讓他們知道有人打算搶苞米種子,他們白白挨累一年,一文錢都落不下,他們自己就急了,主動要抱團兒,一起抵抗外敵了。”


    邰永祿和邰永悅用力點頭,自覺又學到了一點兒本事。


    人心複雜,真是活一輩子,學一輩子!


    不說邰家村這邊為了保護勝利果實,如何忙碌,隻說縣城裏也聽到了動靜,畢竟二百兵卒不是隱形的,有人看在眼裏,傳說出去,自然就引人注目了。


    有人消息靈通,打聽這些兵卒的來意,最後從縣衙傳出確切答案。


    原來是有羅刹的細作通過邊關,跑到了泰安附近,這些兵卒是為了捉拿細作而來。


    於是,酒樓飯館裏提起這事,都是義憤填膺。


    “這些該死的黃毛子,到底什麽時候能消停啊!”


    “就是,這麽多年就惦記咱們大魏的底盤,一直賊心不死!”


    “他們那裏苦寒,幾乎不長莊稼,這是瞧著咱們富庶,打算跑來占便宜呢。”


    “按理說很好認啊,能通過邊關的檢查,會不會是黃毛子同咱們大魏的叛徒生了野種?”


    “這也說不準,我聽說細作藏在南邊的山裏,戍邊軍也駐紮在山下呢。咱們最近還是不要進山走動了,萬一遇到可就麻煩了。”


    “是啊,我也正想去山裏獵點兒皮毛了,怕是泡湯了。”


    眾人嘰嘰喳喳說的熱鬧,自以為得到了第一手資料,都是篤定得意的不成。


    結果,縣衙後院裏,真正知道真相的縣令老爺也像熱鍋上的螞蟻,鬧心的不成!


    他的麵前放了一籃子苞米棒子,金燦燦的顏色,真是誰看了誰高興,但卻紮了縣令老爺的眼!


    這是下邊的人送來的,他幾乎是看了第一眼就明白了戍邊軍到泰安的真正用意!


    哪裏是抓什麽細作,明明是奔著這苞米來的!


    朝廷克扣戍邊軍的軍糧,做的不算隱秘,百姓不知道,他這個縣令卻是清楚的。


    他當然也為戍邊軍委屈,畢竟他的安寧日子,可是戍邊軍堅守邊關得來的。若是邊關失守,他第一個倒黴!


    但他隻是個小小縣令啊,卑微到迴京述職,都沒人知道泰安在哪裏,想幫忙也幫不上。


    如今,他正打算把苞米獻到京都,也許層層壓榨功勞之後,落到他頭上剩不下多少,可調迴京都或者升上一品官職還是能做到的。


    結果,戍邊軍也發現了苞米,甚至這架勢是打算明年大麵積種植。


    他不知道大將軍如何打算,但他隻要上報給朝廷,朝廷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止,不想失去一個控製戍邊軍的重要手段……


    守在門口的管家,眼見自己老爺拿起苞米又放下,心裏很是奇怪,但也不敢開口問詢。


    過了好半晌,縣令老爺才開了口,囑咐道,“把這籃子苞米放去庫房,記得不要同任何人提起。”


    “是,老爺。”管家立刻應下,剛要拿著籃子退下,就聽縣令老爺說道,“夫人呢?”


    “在給蘭花澆水,因為老爺您喜歡,夫人每日都要去伺弄那幾棵蘭花,旁人都信不過。”管家趁機捧了主母幾句,果然縣令老爺的臉色好了很多。


    他擺擺手,示意管家去忙,然後就尋夫人去了……


    不說縣令老爺如何思慮,也不說邰家村裏如何忙碌,隻說大將軍額外派人迴了一趟京都的將軍府,為的不是惦記家裏,而是籌措銀兩。


    幾萬斤的苞米種子,肯定是不用高粱交換,因為缺糧是戍邊軍永遠的難題,自己都吃不飽,哪裏有餘糧去交換。


    但是用銀子購買,軍中也同樣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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