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當被妹妹一句話給說得心虛,找了個由頭出去溜達了,屋裏,秦淮茹看著瑰花,伸手揉了揉她腦袋。


    「媽,二姐挺記恨奶奶的,以後真要有事兒了,估計她跟大哥都能吵起來。」


    「她不是記恨你奶奶,而是媽跟你奶奶的事兒,讓她心裏有口氣憋著呢。」


    秦淮茹說著對閨女道:「媽知道你比你姐明白一些事情,聽媽的,別去琢磨一些事兒,知道嗎。」


    瑰花微微點頭,秦淮茹苦澀一笑道:「你二姐性子要是不改,以後要吃大虧的。」


    母女兩人也不繼續這個話題,有些事兒,隻有以後才能見分曉。


    ……


    前院,屋裏,三大爺閻埠貴把事情給理了一遍後,知道二兒子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三兒子跟小女兒這邊也不用說,還得靠著家裏呢。


    大兒子兒媳那邊估計也不會伸手幫忙了,三大爺閻埠貴心裏發苦,他怎麽就養出這樣的兒子來呢。


    出聲安撫了老伴幾句後,三大爺閻埠貴起身出了屋,他得去借錢,先把家裏的生活費給解決了再說。


    後院,屋裏,一聽三大爺閻埠貴要借錢,二大爺劉海中攤了攤手道:「老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情況,半個月錢借你的十五塊都是周轉過來的。」


    聽著這話,三大爺閻埠貴就知道借不到了,說了幾句客氣話後,出了屋去找其他人。


    「這時候不伸手幫一幫?」,二大媽問了一句,二大爺劉海中白了老伴一眼,意味深長道:「就閻解成兄弟兩人打架的事兒,你覺得三大爺閻埠貴什麽時候能還錢?」


    「這就是個坑,我們已經借了十五塊了,麵上過得去就行,再借給他,誰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去。」


    二大媽不說話了,不過又想到什麽,對老伴道:「你可得重點提醒光福兩個,真要搞出像閻解放這事兒來,我非得進醫院不可。」


    「他們敢!」,二大爺劉海中哼哼一聲,心中也對這事兒上了心,真要有樣學樣給他來一次,得倒大黴。


    兩口子這邊說著話的時候,三大爺閻埠貴這邊,又找到了一大爺易中海。


    一大爺易中海到沒拒絕借錢,不過還是提醒道:「老閻,可看緊了解放,他煩著呢,真要再鬧出事兒來,你填坑能要了你的老命。」


    三大爺閻埠貴苦笑起來,這點兒他還能不知道嗎。


    兩人聊了幾句,收好錢,三大爺閻埠貴起身離開。


    迴到前院,剛要進屋,想了想,又走向林大福那屋。


    屋裏,三大爺閻埠貴也是直接說了事兒,林大福也沒有拒絕,借了三大爺閻埠貴一筆。


    「老林,不瞞你說,我現在跟你借這筆錢,是當儲備糧呢。」


    苦笑連連的三大爺閻埠貴說著,很不是滋味道:「兩兒子鬧成這樣,我算是沒臉了,比你這日子,我這算什麽日子啊。」


    林大福知道三大爺閻埠貴現在心裏憋悶著呢,就安慰道:「老閻,這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那家還不會發生點爭吵的事兒啊,事情出了,解決了就是,你這愁眉苦臉也不是個事兒。」


    說著,遞煙給三大爺閻埠貴,兩人聊了一會兒,心裏舒服一些的三大爺閻埠貴才離開。


    佟麗走進屋,給林大福端來林家國做的醬牛肉。


    林大福說了三大爺閻埠貴借錢的事兒,佟麗坐下來道:「這架打得,第一架掏空了老底,第二架打臉了三大爺三大媽,這兩小子,算是折騰明白了。」


    「這以後啊,三大爺跟三大媽有得頭疼了,他家老三也不是省油的燈,油滑著呢。」


    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林


    大福才微微一歎道:「家裏頭就怕這種隔閡了,真要以後解放跟解曠再各自找一個不省心的媳婦兒,估計三大爺跟三大媽都能少活幾年。」


    「所以說,娶妻娶賢還是很有道理的。」佟麗笑著又道:「也幸好家國跟小雅是一男一女,這以後兩人矛盾就算發生了,也好解決。」


    「我們呢,算是不擔心這種事了,以後小一輩的,就讓家國跟秀芝去頭疼吧。」


    林大福莞爾而笑,想到自家五個孫子,真要以後孫媳婦一個個不省心,自家兒子跟兒媳婦估計得搬家找個地方清靜去。


    ……


    時間一天天過,三大爺閻埠貴家的事兒算是過去了,閻解放是不著家,想著辦法賺錢呢,背了一身債,他不還都不行。


    而隨著整體局勢的變化,一些膽大的人趁著勢頭,開始搞起了聲勢不斷變大的倒爺舉動來。


    認錢不認票兒,這讓一些人發了財,發了財的人膽子又越來越大,然後知道的就越來越多。


    盡管老一輩的人都希望孩子進各種單位正常上班,可當風潮變大時,年輕人膽子大的就換了路子。


    就感覺到恍惚之間,時間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八零年代。


    泰豐樓,招待所,林家國所在的兩個單位,生意越發的好了,至於原因,當然是有錢的人多了,舍得花。


    後廚裏,端著茶杯的林家國像是個老大爺似的巡查著,一片忙碌的場景中讓他顯得另類。


    他現在日子是過得真舒心,一個月前,三個徒弟正式被他放出師,這不,五個徒弟來迴轉,他林家國時不時指點一下徒孫的技術就行。


    他高標準的出師要求,讓林正幾個沒壞了兩個單位的口碑,想要他林家國出手,除非來了重要的客人,其他時間,他就光是動嘴了。


    下了班,拎著茶杯子的林家國悠哉悠哉往家迴,五月份的天氣,正適合溜達。


    來到胡同口,碰上了南易,南易一看他這悠哉模樣,頓時羨慕得直咧嘴。


    徒弟多就是好啊,他南易跟徒弟馬華那是一樣的忙,至於徒孫什麽的,目前還沒有呢。


    「要我說,你們單位就該開除你。」,南易憤憤不平說著,遞煙給林家國,哼哼道:「你這一天天的混日子,拿那麽多工資,不違心嗎!」


    「嘿嘿,南哥,我是坐鎮的座山虎,又不耽誤事兒。」


    林家國說著又故意刺激道:「你說說,奔著我名號來的,不少吧。」


    「去你的吧!」,南易沒好氣笑了起來,兩人邊走邊聊。


    「你說這不到兩年時間,我怎麽覺得變化這般大呢。」


    南易感歎起來,以前個體戶是投機倒把,現在呢,個個的想發財,那是一浪又一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


    發財的有,破產的更多,這滾滾而來的大勢,看得人都覺得恍惚。


    「以後還有得看。」,林家國笑了笑,知道這才剛開始呢,接下來幾十年,各種變化會讓人去適應。


    迴到四合院,兩人各自迴屋,將茶杯放在桌上,林家國去了廚房。


    一家人吃了晚飯,就在院裏閑聊著,大家正聊得熱乎呢,院門外動靜傳來。


    「哎哎哎,都小心著點兒,碰壞了你們賠不起的啊。」


    閻解放穿著皮夾克,手拿個黑皮包,吆喝起來。


    幾個人抬著一些箱子進入院裏,然後送進了屋。


    「我去,是電視,我說解放,你這是發財了啊。」


    一人驚唿出聲,不少人圍了過去,閻解放樂嗬嗬道:「發什麽財,這不是運氣好賺了一筆嗎。」


    「來,大家抽煙,今兒個我得把欠大家的錢給還


    上,耽誤了這麽久,對不起大家了。」


    閻解放是挨個兒散煙,兩年的憋屈,今兒個全找迴來了。


    三大爺閻埠貴跟三大媽這個時候那是樂得合不攏嘴,說話賊好聽。


    沒過一會兒,院裏人都驚動了,電視這玩意兒可不便宜,如今院裏有了第一台,閻解放可出風頭了。


    挨個兒的還錢後,院裏的人詢問起閻解放是怎麽賺錢的,一頓吹後,還是抵擋不住看電視的誘惑。


    「嘿,還真翻了身還!」,後院,許大茂也有些蠢蠢欲動了,這兩年,他在軋鋼廠混得不錯,可這兩年來,軋鋼廠的效益越發不好了,不少人都罵著現在的廠領導呢。


    「你說我也去折騰折騰,能不能行?」,許大茂問著陶小菊,陶小菊搖頭道:「我是個沒主意的,你自己決斷吧。」


    兩年時間過去了,陶小菊隱約知道,馬五估計快要出現了,她這邊,也該做些準備了。


    「得,我自己琢磨吧!」


    許大茂這邊琢磨起來,不光是他,院裏不少人都琢磨起來,效益不好的不止軋鋼廠,其他一些廠也效益不好。


    換做平時,就是聽說誰誰發了財,大家也隻是胡扯一通就過去了,可現在前院的閻解放做出了表率,這就直接刺激到大家了。


    前院,屋裏,林家國看著幾個孩子念念不忘的討論勁兒,搖頭失笑,琢磨著是不是也買一台電視了,不然就這動靜,估計都想著去三大爺閻埠貴家蹭電視呢。


    林家國一提這事兒,李秀芝也有些猶豫起來,這孩子真要天天往三大爺閻埠貴家蹭電視看,她也不好意思。


    「要的錢可不少,你可得考慮好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孩子正長身體的時候,還五六個,想想李秀芝都下意識精打細算起來。


    「那就買,還考慮什麽。」,林家國很快就做了決定,這時走進屋裏的林大福剛好聽到,也接了話茬道:「錢我出吧,正好老太太這年紀大了,呆在屋裏無聊看看電視也好。」


    「爸,還是我們這邊拿錢吧,我存了不少的。」,李秀芝出聲,林大福想了想,也沒拒絕,便道:「票我來想辦法,廠那邊好像有人有來著。」


    林家國兩口子點頭,老爸有辦法,自然是好。


    一聽要買電視,幾個小子那叫一個高興,林大福笑了笑道:「誰學習落下了,就不能看電視,等到買來了電視,你們太奶奶掌管,她不讓誰看,誰就不能看。」


    幾個小子那是拍拍胸脯保證好好學習,就差發誓了,這模樣,逗得林大福哈哈大笑。


    說是要買,可其實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行,電視這緊俏貨,可不容易買到。


    ……


    一台電視帶來的衝擊是很大的,每天晚上吃了晚飯,院裏的人都聚集前院,等著看電視。


    三大爺閻埠貴見狀,也琢磨著是不是搞個收費什麽的。


    「你別算計得太精,得罪人呢!」,三大媽一聽他的打算,那是無語得很。


    「電費不要錢啊。」,三大爺閻埠貴不滿說了起來,三大媽看著他,有些無奈道:「這多給解放長臉的事兒,你要是搞得亂七八糟的,我跟你沒完。」


    三大爺閻埠貴聽著這話,還是覺得不得勁,三大媽一看勸不動,頓時有些生氣道:「別忘了我們家難的時候,院裏的人多多少少都伸手借錢幫了忙的。」


    「閻埠貴,你算盤打得精我認了,可有些事兒,你把大家得罪了,以後遇到了難事,你就知道後果。」


    說著,三大媽又警告道:「我聽一大爺易中海都在招唿大家拿錢了,就等著我們家電費出來,分攤我們家部分電費。」


    「你啊,做事就沒人家一大


    爺易中海考慮得明白。」


    三大爺閻埠貴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哼哼一聲不說話了。


    接下來幾天,三大爺閻埠貴話裏話外開始試探起來,院裏的人很快就聽懂了,知道三大爺閻埠貴性子的大家也無語了。


    無語歸無語,不過電視是人家三大爺家的,人家怎麽安排別人都管不著。


    「這三大爺,還是那個味啊。」,後院,許大茂呸的一聲,看了看兒子,他哼哼一聲對陶小菊道:「兒子愛看,我也不想去捧三大爺閻埠貴的臭腳,我們買一台怎麽樣?」


    「四百塊呢,太貴了吧!」,陶小菊有點舍不得錢,這兩年許大茂也搞了一些錢,可一想到一些事情,她就不願意多花錢。


    「貴就貴吧,我許大茂丟不起那個人。」,許大茂哼哼一聲,決定買了,兒子是他心頭肉,怎麽說也不能讓人笑話了。


    「那就隨你吧,不過票不容易弄到吧。」


    許大茂笑了笑,得意道:「票的事情更簡單了,這兩年我在軋鋼廠不是白混的。」


    花一筆錢,送點禮物,許大茂對這事兒有把握得很。


    陶小菊不多勸,許大茂也琢磨著該找誰搞一張票。


    院裏不光許大茂這般想,一些人也不去三大爺閻埠貴家看電視了,有條件的也琢磨著是不是買台電視自己在家看,可一想到四百塊錢就讓人難以下定決心。


    中院,傻柱也在跟秦蓮商量這事兒,秦蓮第一反應是拒絕,白了老公一眼道:「知道你是不蒸饅頭爭口氣,可四百塊錢一下子花了,我心疼。」


    傻柱一聽,也猶豫起來,家裏三個孩子要吃飯,他想想也無法下定決心。


    「我來出錢吧!」,坐在一邊的何大清出聲,看著兒子兒媳婦笑道:「這兩年我也存了一些錢的,除了煙酒錢,就是給孫子外孫買零嘴的錢,其他的我也沒有其他花銷。」


    「我看幾個孩子也是呆不住家裏的,索性買一台算了,自己家看著,多舒服。」


    秦蓮一聽,有些不好意思道:「爸,您的錢我跟柱子用了,這……」


    她話沒說完,何大清擺擺手道:「行了,我又不需要存養老錢,以後不一樣靠著你們兩口子嗎。」


    「錢賺了就要用,花了就花了。」


    自家公公這麽一說,秦蓮還能說什麽呢,傻柱嗬嗬一樂道:「爸,我還以為你要存著錢再找一個呢。」


    秦蓮:……


    何大清:……


    兩人都滿頭黑線,何大清黑著臉,就想給兒子一巴掌。


    「柱子,怎麽跟爸說話呢。」,秦蓮也是無語,自家這老公,有時候說話就把不住門。


    何大清哼哼一聲,起身去拿錢了,傻柱一看,有些尷尬道:「我這不是怕他又來上一遭嗎。」


    秦蓮翻白眼,壓低聲音,沒好氣道:「爸吃了那麽大的虧,這輩子估計到死都記著呢,他又不傻,還再來一遭?」


    傻柱又尷尬一笑,不一會兒,何大清迴來,將錢遞給秦蓮。


    「我過幾天給雨水一部分,剩下的我存著,你們也別有想法,就當是我虧欠了雨水還債吧。」


    傻柱跟秦蓮無話可說,隻要老頭安生過日子,兩人不要求其他。


    「爸,我沒想法。」,秦蓮表態,而後笑道:「您呢,繼續存著吧,這幾個小家夥那天掏空了你的口袋,您別氣就行。」


    「嗬嗬,這事兒我挺樂意。」,何大清摸了摸小孫子的頭,樂嗬嗬道:「趁著爺爺還能幹活,你們能拿買零嘴的錢,等爺爺幹不動了,就是你們給爺爺買煙錢了。」


    三個孩子紛紛點頭,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


    何大清帶


    著三個孩子出去了,傻柱一看,有些吃醋道:「媳婦兒,這三孩子怎麽跟爸親近些呢,是不是因為爸給改名了的原因?」


    秦蓮搖頭失笑,樂道:「隔輩親不知道嗎。」


    說起改名的事兒,秦蓮為了緩和一家人的關係,讓公公用給孫子孫女改名的方式融入進來。


    而公公何大清按照輩分,給大孫女改名何承玉,二孫子改名何承兵,三孫子改名何承鵬。


    當時自家老公傻柱覺得已經叫習慣了原來的名字不用改,還是秦蓮做主的。


    作為女人的她比老公敏感多了,知道公公何大清迴到這個家想要融入不容易,為了避免彼此都有心病,秦蓮用這種方式給了公公一個台階。


    不得不說,效果是很好的,當孫女孫子的名字是他這個當爺爺的取的時候,就有特別的牽掛了。


    到現在公公何大清已經跟這個家沒什麽隔閡了,秦蓮自然舒心。


    「記住啊,這事兒別再提,爸好不容易沒了這方麵的心結,你注意著點。」


    傻柱點頭表示明白,他不傻,自然知道老婆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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