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畫屏在屋子裏氣定神閑坐了會兒,便聽到了外頭的一些動靜。


    喬畫屏眯了眯眼。


    ……


    縣令夫人為婆婆汪老夫人請來的戲班子是雲州最火的戲班子,唱得十分精彩,眾人聽得十分專注。


    先前那位帶了家中三歲多稚兒的夫人,姓周,她素來愛聽戲,聽得興高采烈的。小家夥年紀小,坐不住,她便擺擺手,讓兒子的乳母帶兒子去園子裏逛一逛。


    然而沒過多久,那乳母跌跌撞撞的跑來了,麵白如紙的給周少奶奶磕頭:“夫人,我,我就去解了個手的功夫,小少爺不見了!”


    周少奶奶也慌了。


    吳雅麗就坐在她附近,見狀勸道:“這是縣令府邸,整個邑鄉最安全的地方。想來應該是孩子年紀小,愛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別急,咱們一道去找找便是。”


    周少奶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乳母搞出的陣仗不小,縣令夫人一見,也是趕忙安排了人手,幫忙去尋孩子。


    吳雅麗又道:“就是不知道府上偏院,有沒有水井什麽的……”


    說到這,吳雅麗像是自知失言一眼,忙忙掩住了嘴。


    那周少奶奶卻嚇得,麵無人色,趕忙帶人往偏僻的地方找。


    幾位平日裏與周家交好的夫人小姐,也起了身,帶著丫鬟婆子,幫著去尋找周家的小少爺。


    這一找,一群人就尋到了一處偏院門口。


    吳雅麗身邊一丫鬟突然側耳凝聽:“小姐,我好像聽到什麽聲音了?”


    周少奶奶這會兒還未找到兒子,早已急得是六神無主,一聽吳雅麗的丫鬟這麽說,她幾乎是立時問道:“什麽聲音?”


    那丫鬟便蹙著眉帶著眾人往前走:“好似是這邊……”


    她帶著眾人往偏院裏走,在客房前停下腳步。


    隻是,她顯然有些驚疑不定,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但眾人已經被她引到了這,這丫鬟咬了咬牙,還是推開了門,嘴裏還裝模作樣的喊著:“……小少爺,你在這裏嗎?”


    這丫鬟一開門,率先邁了進去。結果一看,便愣住了。


    屋子裏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糜爛,春末夏初的風從開了一半的闌窗吹來,屋子裏清清爽爽的。


    喬畫屏正與一男子,坐在桌邊飲茶。


    雖說跟預想中的不大一樣,但這丫鬟顯然是有點隨機應變能力的,她立刻先出聲斥責,把這事定調:“喬娘子,你怎麽能在縣令大人的府上,跟情郎私會呢?!”


    喬畫屏看都不看那丫鬟一眼,隻悠閑的抬腕倒茶。


    因著那丫鬟喊得內容著實有些勁爆,丫鬟身後的夫人們都忍不住上前一步,先後擠進了屋子看熱鬧。


    結果,就見著喬畫屏跟一男子對桌而坐,十分坦然的模樣。


    那男子生得極俊美,偏生冷肅著個臉,坐姿大馬金刀的,帶著股冷硬的粗獷勁兒。


    喬畫屏似笑非笑的坐在一旁,神色從容,舉止淡定,殊豔無比。


    兩人……看著竟是般配無比。


    原本想要看熱鬧的夫人們都下意識睜大了眼睛。


    這……


    吳雅麗眼裏閃過一抹嫉恨。


    她聽聞京中來的這貴人,生得雖好,但脾氣卻臭,尤其厭惡旁人打他的主意。聽聞先前來邑鄉的時候,有人想要拍這位貴人的馬屁,送去了精心養著的瘦馬,讓那瘦馬身著薄紗,在貴人下榻的房間候著。


    卻不曾想,那嬌滴滴的瘦馬竟是被這貴人直接從窗戶扔了出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粗暴的很!


    那送瘦馬的,更是被那貴人查了個什麽把柄,直接給抓獄中去了!


    這眼下,這貴人被喬氏“算計”,不應該當眾給她沒臉嗎?!


    “這……這是個什麽情況?”


    終於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說這偷情,這兩人都坦坦蕩蕩的,也不像是偷情啊;可若不是偷情,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


    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喬畫屏笑吟吟道:“諸位夫人先別急,說白了,也沒什麽情況。就是有人算計我,被我抓了個正著罷了。”


    她若有似無的看了吳雅麗一眼。


    吳雅麗受不得激,立即道:“嗬,真是好笑!你不守婦道被抓了個正著,又說旁人算計你!”


    她可不敢當著那京城貴人的麵,說什麽私會不私會的,那樣豈不是把貴人也一道罵進去了?


    喬畫屏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梅淵。


    說起來,她當時還以為對方會塞個什麽人過來——結果,當她看到梅淵被人也以“整理衣物”的理由引到這屋子裏時,兩人麵麵相覷,喬畫屏頓時明白過來,差點笑出聲。


    梅淵則不像喬畫屏這般全然是看樂子的心態。


    當他發現這是一場算計的時候,他人都要炸了!


    算計他,算計他的妻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若非喬畫屏說想要看一場戲,他能當場發作,把那算計他的小廝直接給拖出去打死算完!


    不過,梅淵眼下的臉色也難看得緊。


    他大馬金刀的坐在那兒,顯然有些不耐了。


    “肖承!”


    他叫了人進來。


    那人在外頭等候多時了,聞言趕緊進來。


    梅淵疾言厲色:“把汪海生給我叫來!”


    屋子裏一片寂靜。


    那些夫人們都被嚇了一大跳。


    汪海生,不就是縣令的名諱嗎?


    這,這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竟然敢直唿汪縣令的名諱!


    而且這態度……


    吳雅麗額上流下一滴冷汗來。


    她隱隱意識到,好像有些不好……


    屋子裏其餘的夫人們也見狀不好,趕忙要走,然而梅淵卻不看她們,隻冷聲讓人封了院子,不許旁人出去。


    夫人們都害怕極了。


    那位周少奶奶更是著急,試著求情:“……這位……貴人,我兒子年齡尚小,跑沒了蹤影,還請讓我去尋我兒子。”


    梅淵郎心如鐵,就當聽不見的。


    還是喬畫屏安慰了那位周少奶奶一句,讓她別急,這邊事情很快就能結束。


    況且,她兒子也未必是失蹤,依著這局來看,大有可能是被人帶去哪裏玩了。


    很快,汪縣令便匆匆帶人來了。


    他跑得頭上發冠都有些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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