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個葉丞相的女兒真是夠丟人的,平日裏看她總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今天竟然也會這樣狼狽的爬走?”


    “是啊,都說她是沐城的六霸王之首,今天看來,她應該叫沐城軟蛋,縮頭烏龜之首才是.”


    “曾經像是年糕一樣粘著玉王爺,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可玉王爺一發怒,她竟然怕的這副蠢樣子,想一想就可笑!”


    “還是顧家千金教訓她好,誰讓她曾經和玉王爺一起合夥欺負顧家大千金,拿她不當人看了?這就是報應!”


    完顏淩玉一聽到有人在說他的壞壞,而且還是和顧妍夕有關,他的臉色陰鬱的嚇人,瞪向了嘀咕他壞話的幾個年輕公子.


    那幾個人一看到完顏淩玉豹子般黑亮的眼睛,嚇得退後了幾步,從人群之中走開.


    顧妍夕看向了完顏淩玉,當聽到那些人說,完顏淩玉和葉芊芊曾經拿她不當人看,還合夥一起欺負她,當她是猴子那麽好耍玩的嗎?


    顧妍夕清冷一笑:“都說玉王爺是個心胸狹窄之人,今日顧妍夕確實見到了,葉芊芊隻不過是不小心將你推倒了,你何必這樣發火,將昔日裏的情人,這樣罵著讓她滾走了呢?”


    完顏淩玉濃眉挑起:“她不是本王的情人,本王隻有你一個未婚妻?”


    “什麽未婚妻啊?王爺你是不是記錯了,妍夕明明記得,你說若是你斷案輸了,就自願接受妍夕說的一切條件。那天你輸了,妍夕給了你一封休書,要休掉你,可是你耍賴撕壞了休書,就是不肯願賭服輸,不過在妍夕的心裏,你早就不是什麽未婚夫了,我更不可能是你的未婚妻!”


    圍觀的人一聽到顧妍夕爆料了這件事,都不禁用那種鄙夷的眸光看向了完顏淩玉,有的人甚至還小聲嘀咕完顏淩玉,說他是無賴.


    完顏淩玉臉色陰沉,咬牙道:“顧妍夕,你說什麽呢?不要在這麽多人麵前玷汙本王的人格!”


    “人格?你還有人格可言嗎?王爺,妍夕實話告訴你,根本不喜歡你,所以還請你有自知之明,趕緊接了妍夕寫給你的休書,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要在招惹誰了!”


    完顏淩玉牙齒在口中磨擦著,抬起手欲捏緊顧妍夕的下巴。


    這時候,從馬車上走下來一身白衣似雪的男人,她秀眉下是一雙深潭般的黑眸,冰冷地望向完顏淩玉道:“還不住手!”


    完顏淩玉停下了發狠的動作,轉身看到是炎鴻澈,他極不情願拜見:“拜見澈王爺!”


    一聽到這個名字,不少的公子小姐們都從人群中散開了,因為他們知道澈王爺冰冷嗜血,若是誰不小心惹到了他,怕是隻有掉腦袋的份了。


    他們可不想活的命這樣短,能跑則跑遠,就有幾個好奇的,膽大的人留了下來,想看到下一出戲該怎麽演。


    炎鴻澈推了推手:“聽說老太妃最近身體不適,你應該盡孝道去看看她!”


    完顏淩玉一咧嘴:“這件事不勞澈王爺擔心!”


    炎鴻澈看向了顧妍夕,隻見她戴著一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麵具,露出了一雙古井般黑亮的雙眸和一張粉蜜色的唇瓣,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些神秘的妖嬈。


    他蹙了蹙眉頭,感覺心中的桃兒,那雙眼睛和她的眼睛一樣,黑亮有神,仔細一瞧,像是有星星在裏麵跳動著。


    他強烈的感覺,這個女人就是他想要找的女人,不禁抬起手欲將顧妍夕麵上的麵具摘下。


    完顏淩玉和顧淳竟然同時喊出。


    “住手!”


    “住手!”


    “他是本王的未婚妻!”


    “他是我的侄女!”


    完顏淩玉和顧淳都用警惕而又危險的眸光看向了炎鴻澈,而炎鴻澈一雙眸深邃空洞,看上去很是嚇人。


    他放下了手,沒有摘下顧妍夕的麵具,倒是一把抓住了顧妍夕的胳膊,將他拉進了他的身邊。


    “今天,她歸本王了!”


    炎鴻澈冷冷一瞥完顏淩玉和顧淳,將顧妍夕拉著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顧妍夕突然覺得一顆心咚咚的跳個不停,什麽叫今天,她歸他了?


    他怎麽可以這樣的霸道呢?


    她和他又沒有什麽關係,他為什麽要這樣的對她霸道,專寵呢?


    專寵?這個詞好像是用錯了,畢竟她又不是他的妻子,有何專寵而言?


    完顏淩玉畢竟是欺軟怕硬之輩,隻是在口中咬緊牙齒,總有一天,他要炎鴻澈死在他的麵前。


    而顧淳衝了過去,要將顧妍夕找迴,卻被炎鴻澈的替身護衛寐生攔住。


    “公子,你不要在去找澈王爺的麻煩了?”


    顧淳不放心喊道:“妍夕,你不要和他去,和二叔一起迴丞相府吧!”


    顧妍夕看了一眼顧淳擔憂的樣子,要將炎鴻澈的手甩掉,卻感覺到炎鴻澈抓住她胳膊的手,更加的用力了幾分。


    她吃痛道:“澈王爺,你快住手!”


    “本王住手了,你要去做什麽?找那個男人?”


    “他是妍夕的二叔!”


    炎鴻澈迴眸朝著顧淳冷冷一笑:“他是老夫人的養子,而且身份不明,誰知道是不是心腸惡毒之人。”


    顧妍夕淡淡一笑:“澈王爺,妍夕會遇到什麽人,會發生什麽事,和您有何關係?”


    炎鴻澈一聽,不悅的皺起眉頭:“覺得你像本王小時候遇到的人!”


    顧妍夕聽到炎鴻澈的話,心中明白了幾分,但是她現在不能肯定,當初拿個拿著繡有桃花手帕的人,是自己,或者又是別人。


    光用一個手帕和丞相府的老宅就能斷定她是不是炎鴻澈喜歡的女子,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


    “澈王爺,我不是您想要找的那個人的影子,請您放開!”


    “影子?”炎鴻澈停住了腳步,沒有將顧妍夕拉上馬車。


    顧妍夕繼續道:“對,妍夕知道您說的那個人是誰,但是妍夕不是,所以請澈王爺對你想念的人要忠誠一些,不要因為其他,而傷害了你真正喜歡的人!”


    此話一出,炎鴻澈整個人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想起那天的星星夜裏,那條青石長巷上,十歲的他躺在地上,身上受了重傷,身後又有想要殺他的人追殺。


    一個身穿粉衣約麽六歲大的小女孩,哭哭啼啼的跑了過來,當看到他躺在地上,腹部的衣服被鮮血染紅,小女孩突然停住了哭聲。


    她蹲下身子,從懷中拿出了繡有桃花帕子,按在小男孩的傷口處,疼惜地問道:“大哥哥,痛不痛啊!”


    炎鴻澈沒有迴答她的話,這時那些殺手追趕了過來,他瞳孔收緊,顫顫道:“他們要殺我!”


    小女孩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她將外衣脫掉,蓋在小男孩的臉上,大哭道:“哥哥,你怎麽了?是不想要妹妹了嗎?”


    那些殺手狐疑的看了一眼哭的悲傷的小女孩,在一看渾身是血躺在地上蒙著麵的男孩屍體,也沒有想別的,以為這個小女孩的哥哥死了,於是離開了。


    小女孩剛拿起了遮住小男孩臉上的衣服,卻是被一個比她高一頭的女孩揪住了後頸衣領,打了她小臉兩巴掌:“哭哭哭,就知道哭,趕緊跟我迴家去,不然讓我母親打爛你的臉!”


    小女孩害怕的抖了抖身子,被另一個高個子的女孩拽著衣領拉走了。


    她哽咽的喚著:“大哥哥!”


    炎鴻澈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雙含淚如星光般黑亮的眸,他的命是她所救,他發誓,隻要他找到她,一定會保護她,不在讓任何人欺負她了。


    他伸出血汙的手,從受傷的小腹上,舉起來那女孩留下來的手帕,上麵繡著桃花瓣,從那一刻,他就叫她――桃兒!


    那是他一生一世,隻愛的桃兒!


    同樣的畫麵,炎鴻澈不知道想過了多少次,念過了多少次,可是自從這個叫顧妍夕的女人出現,他竟然會認為這個女人就是他要找的桃兒,可是經過了這麽多次的查看,他不得不相信。


    眼前的女子就是顧家大千金顧妍夕,和他想要找的桃兒,隻不過那一雙有神亮爍的眸光相似,其他的地方並不相同。


    至少,他的桃兒是嬌弱的,善良的,是那種小鳥依人的樣子,需要他去保護和愛。


    而眼前的顧妍夕,是如此聰明、口齒伶俐,性格倔強、刁蠻,和他印象中的桃兒絕不相同。


    一想到他念了十多年的桃兒,愛了十多年的桃兒,炎鴻澈的心裏有著淡淡的痛,也對自己今天的行為有著對桃兒的愧疚之心。


    鬆開了顧妍夕的手臂。


    當顧妍夕的手臂垂落在身側時,她的內心也如同繃緊的絲線斷掉了,竟然有種失落的感覺。


    為什麽會是這種感覺呢?她明明知道炎鴻澈有喜歡的人了,而她也沒有真正的愛過他,甚至在現代生活了二十餘年,她都沒有一次心動和戀愛過,可是這一次卻有這種奇怪的失落感?這是為什麽呢?


    炎鴻澈撩起玄色的車簾子,走進了馬車內。


    並且清冷的喚道:“寐生,走吧!”


    寐生應了聲:“是,王爺!”


    這才從顧淳的麵前離開,讓車夫繼續駕馬車,護送著馬車上那位戴著銀製麵具的妖孽王爺離開了。


    顧妍夕就這樣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有些手足無措,內心更是煩亂的難以平靜下來。


    “妍夕,我們走吧!”


    顧淳來到了她麵前,拉著她的胳膊轉身欲走,那身紫衣華服的完顏淩玉又攔住了顧妍夕的去路。


    “顧妍夕,你到底和澈王爺是什麽關係?”


    顧妍夕神色冰冷望著完顏淩玉:“是什麽關係,你要問就去問澈王爺去吧!”


    “你……”


    顧淳撞了完顏淩玉的肩膀一下:“你還真是難纏!”


    他牽著顧妍夕的胳膊,從他的身邊錯過,而完顏淩玉冷著一張酷臉,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很恨道:“該死,怎麽這麽多人都喜歡她,本王是絕對不會將她讓給別人的!”


    顧妍夕和顧淳兩個人又沿著小溪走到了那個荒廢宅院的牆外,看著這個圓圓的狗洞,顧妍夕趴下身子要從裏麵穿過去,卻是被顧淳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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