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蹙起眉頭,蜜色的唇瓣緊緊抿起,炎鴻澈望見了,以為她這是擔心她實力不足,想臨陣脫逃。


    他孤傲的望了妍夕一眼:“若是你怕丟臉,現在也已經晚了,很快就到你了!”


    顧妍夕淡淡一笑:“少堡主,還真是會說笑,妍夕什麽時候說過會怕呢?”


    “不是害怕最好,看戲吧!”


    在炎鴻澈的眼裏,這些登台的人,都是去演戲了。


    而顧妍夕強烈的感覺到,這個血蓮派的掌門人,絕非簡單之輩。


    果不其然,血蓮派掌門人吹響了每一個音孔,隻是她吹奏出來的音色很難聽,像是從音孔中,將聲音硬擠出來一樣,聽起來很刺耳,到了最後,血蓮派掌門人唇角溢出了血,像是傷到了自身。


    不過按照武林盟主雄霸立下的規則,血蓮派掌門人也算通過考驗了;而後登台的就是顧妍夕旁側飛雪派的女弟子,那個身著白色衣裙的冰山美人郭香。


    郭香腳步輕盈來到台上,接過獨舞九天後,她放到朱色的唇瓣旁,毫不費力的吹響了第一個音孔,聲音如此清悅好聽,讓坐在下首處的江湖人士都不由得驚歎出聲。


    隨後,郭香纖纖手指在長笛上飛過,吹響了第二個音孔,第三個音孔,第四個音孔,她輕鬆的吹響這幾個音,已經夠讓台下的江湖之人頗為驚訝和震撼了。


    可是,就在吹五個音色的時候,笛音變得刺耳難聽,第六個音色,郭香吃力的吹響後,已經是滿頭大汗。


    第七個音孔吹響,用了幾乎是半刻鍾,而且她麵色顯得蒼白,手指抖動,身子也開始抖顫個不停,不過還是將最後一個音孔也吹奏響了。


    待她吹奏完畢,台下的那身銀色長袍,滿頭銀發的美男子雲嘯天飛身來到台上,將郭香給接下了台,扶她坐下。


    他將一杯溫熱的茶,遞到她的手心中,聲音清淡,卻很動聽道:“來,喝一杯溫溫身子,會好一些!”


    冰美人郭香心裏有些淺淺的激動,但是卻沒有將這種激動的情緒浮現在表麵上,點了點頭,將茶杯裏的茶仰麵飲下。


    “最後一位是?”


    “雪影派女弟子!”


    顧妍夕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裙,一步一步、落落大方的走到了台上。


    台下的江湖人士,尤其那些年輕之輩,或者一些貪色之輩,在看過冰美人郭香之後,再一次眼前一亮,看到了這一張傾城豔麗的容貌,讓他們垂涎。


    武林盟主雄霸神情怔住,深深地看向顧妍夕。


    顧妍夕有意躲開了他投來這種灼熱如火的眸光,不知道武林盟主雄霸為何要這樣看她。


    雄霸忍不住問道:“敢問女中豪傑,你的名字是?”


    “妍夕!”顧妍夕隻報出了名,不想將她顧家的姓氏也報出,免得將來會因為什麽事,牽連到顧家。


    雄霸深深吸一口氣,不是那個名字,看來是他認錯了。


    “將獨舞九天給妍夕!”


    “是!”


    雄霸的笛子將那隻朱紅色的獨舞九天遞到她的手心中,顧妍夕感覺到這支獨舞九天涼涼的,笛身光滑如瓊脂,還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從笛身上散發出,聞起來像是荷花香氣,很是清新怡人。


    她將笛子上的七個音孔都用纖纖手指按住,將笛子放在唇瓣下,先是闔上了雙眸,靜靜的想著一個畫麵。


    月下湖畔,男子與她對麵而坐,他們在火堆旁相視一笑,望著彼此,好不溫馨。


    天如藍墨潑灑,繁星點點,眨著俏皮的眼睛,看著火旁的他們。


    而月亮圓圓高掛,月色朦朧清澈,映在了他們的臉上和身上,將他們罩上了淡淡的薄紗。


    不知不覺,顧妍夕闔上雙眸,腦海中想象著這樣的畫麵,竟然演奏出動人心弦的笛曲。


    坐在下首處的江湖人士們,都忍不住連聲驚歎,他們沒想到剛才武功高強的血蓮派掌門人在吹完七個音孔時已經吐血,冰雪聰明的飛雪派掌門人之女郭香在吹奏前四個笛音很輕鬆,可是到了第五個低笛音之後,就變得吃力難耐,最後差一點軟到在地上。


    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美人,竟然會這樣輕輕鬆鬆的吹奏出一個美妙的笛曲?


    若不是之前那麽多的江湖上英豪中的女子已經吹奏試過這個獨舞九天笛子的威力,怕是這些人很難相信,這個獨舞九天竟然能被人吹奏出一個完整的笛曲。


    顧妍夕睜開雙眸時,雄霸一張中年英氣的麵容上浮出了難得的笑容。


    “妍夕姑娘如此厲害,竟然能用獨舞九天吹奏出一首完整的笛曲?”


    顧妍夕笑著搖頭:“隻是妍夕運氣好罷了!”


    雄霸笑著轉身,對台下道:“請剛才能吹響獨舞九天的血蓮派掌門人和飛雪派女弟子上台。”


    血蓮派掌門人剛才氣運丹田療傷,現在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


    而郭香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現在體力也迴複了,剛站起身,就聽聞到那身銀色袍子的銀發美男雲嘯天道:“你要多加小心!”


    “師妹知道了,謝謝大師兄關心!”


    郭香跨出椅凳,腳步輕盈如雪的來到了台上。


    雄霸講起比試規則:“既然三位都是獨舞九天的有緣人,那麽這一次比試,自然是要比試誰的武功高低?隻有勝者才配擁有獨舞九天!而比試中,若是誰掉下了台子則為敗者,隻有最後站在台上的人才是勝出。不多……本盟主希望你們點到為止,不要進行殺謬!”


    “好了,比試開始了!”


    雄霸講完了比試規則已經從台上退下。


    一項冷靜孤傲的炎鴻澈從椅凳上站起,凝望向了顧妍夕。


    這個笨女人,為什麽不說自己不會武功,要主動下台呢?


    他是勢在必得這個獨舞九天,但是並不是想通過這次比試得到,而是從勝者的手中,暗中在途中搶到即可。


    他帶她來,其實隻是想借用她女子的身份上台,當她敗下去了,他也會在台下看到最後的勝出者到底會是誰。


    可是他沒想到她第一個比試就這樣輕易的通過了,而第二個比試的規則竟然是如此很辣棘手?


    “少堡主,這下該怎麽辦呢?”寐生站在炎鴻澈身後,已經開始緊張起來了,眉心皺成了八字,盯著顧妍夕看去。


    炎鴻澈朱紅唇瓣啟開,聲音低沉喊道:“你快下來,認輸吧!”


    顧妍夕淡淡看了一眼炎鴻澈,固執的搖頭:“不,我不會下去的,獨舞九天我誌在必得!“


    顧妍夕知道,這個獨舞九天一定對炎鴻澈很重要,炎鴻澈已經救過她很多次了,這一次就當她還給他一個恩情,將獨舞九天得到手中。


    雄霸冷冷看向炎鴻澈道:“比試已經開始了,任何一個人不得壞了規矩!”


    炎鴻澈冷笑道:“若是誰敢傷害到她,我就要血濺莊園,要他陪葬!”


    “好的口氣!雪影派少堡主,這裏這麽多武功高強人士,你就算在武功高,在厲害,也敵不過這麽多英雄豪傑吧?”


    “盟主,無論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今天就把這些話落在這裏,誰要敢傷害她,我定不會繞過那個人!”


    顧妍夕聽到炎鴻澈如此冰冷嗜血的話,突然間心中暖流湧過一般,沒想到外表冰冷孤傲的炎鴻澈,竟然會為了她,寧肯與這麽多江湖人士為敵?


    她這一場比試,無論是勝是敗,都已經值得了!


    顧妍夕收迴激動的情緒,將一雙古井般的雙眸在血蓮派掌門人和郭香的臉上掃過。


    這兩個人都是武功中的高手,若是硬打,她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若是用巧計的話,或許還會有贏迴的餘地。


    血蓮派掌門人和郭香將陰冷的眸光睨向顧妍夕時,顧妍夕突然間兩腿一軟,坐在了台上。


    她這樣的舉動,不禁令台上正要進攻她的二人嗤笑,連台下的江湖之人都笑的前俯後仰,說她是花枕頭,上不得這樣的武台。


    血蓮派掌門人和郭香一見顧妍夕真的不會功夫,還這樣膽小,都蔑視看著她,他們想著隻要將強者勝出,最後在將軟豆腐的女人毫不費力的踢下台,勝者還會是她,絕不會另有其人。


    於是血蓮派掌門人和郭香赤手空拳,都使出了幫派的拿手本領對決。


    兩個人大的不可開交,誰也沒有占了上風。


    顧妍夕坐在台上,悠哉的看著,在血蓮派掌門人不經意間路過她身旁時,她將藏在手中的簪子端部的圓珠子拔掉,扔到了血蓮派掌門人的腳下。


    “啊!”


    血蓮派掌門人一腳踩上了圓珠子,腳下一滑,又被郭香重重擊在胸前一掌,竟然將她打下了武台。


    血蓮派掌門人摔得四腿朝天,樣子極其狼狽。


    就在眾人忍不住大笑時,郭香已經來到了坐在地上的顧妍夕麵前,陰冷一笑:“謝謝你剛才幫了我,隻不過,我不會領你的情義,我一定要將你打下武台!”


    顧妍夕從武台上站起,收起了剛才裝作軟弱無能的樣子,一雙古井般的黑眸亮爍道:“我要你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女漢子!”


    “喂,小心她使詐!”


    炎鴻澈倏然間大叫,因為他看到了郭香竟然快速從腰間取出了暗器藏在手心,正要對顧妍夕拋去!  “喂,小心!”


    炎鴻澈再次提醒,這時冰雪美人郭香已經從腰間,抹出了三四根尾端墜有細絲絨的紅色流蘇。


    嗖嗖嗖!


    墜著紅色細絲流蘇的銀針破風鳴響,朝著顧妍夕的胸前射去。


    顧妍夕微微眯起古井般的雙眸,一個靈巧轉身竟然躲過了快如閃電般的銀針。


    郭香本以為顧妍夕一點功夫都不會,沒想到她能躲過這一劫,有些難以相信的睜大雙眼。


    炎鴻澈見到顧妍夕躲過了郭香的暗器,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一身黑衣的寐生看著他們的鴻王如此擔心顧家大千金,開始皺起了眉頭,鴻王不是一直都是喜歡著桃兒嗎?別的女人從來都沒有入的他的眼眸,他怎麽會擔心顧家大千金呢?


    難道……他們的鴻王喜歡上了顧家大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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