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將月蝶拉到身後,一伸手擋住了那個宮女的巴掌,彎起唇清冷一笑:“喂,你惹怒了不該惹的人!”


    顧妍夕一隻手擋住了那個小宮女揮下來的手,一雙如古井般黑亮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得那個宮女渾身冰冷,這個眸光真的好毒、好冷。


    但她一想起自己的身份,壯了壯膽子,咧開嘴冷冷一笑。


    “喂,我說你個死太監,長得醜啦吧唧的,有什麽資格來說我,你可知道我是哪個宮的宮女嗎?我是……”


    “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換來了顧妍夕劈頭蓋臉就是給了她兩巴掌,打的那個宮女眼冒金星。


    顧妍夕在一抬腳,一個側踢將她踢翻到了地上,滿頭的黑發都散開了樣子何等的狼狽。


    她哎呦哎呦的咧開嘴叫著,指著顧妍夕罵道:“你個不知死活……”


    “給我住口,再說我還打你……”


    顧妍夕指著那個坐在地上的宮女,口中說出的話如同冰刀一樣冷而鋒利。


    那個宮女一聽,嚇得住了口,眼淚劈裏啪啦的滾落在臉上。


    “裝裝,你繼續裝!不過你要是再敢哭,我就將你的眼睛挖出來!”


    那宮女本來想裝作委屈,讓經過的人來認為她被欺負了,也好找掌事的姑姑,教訓一下這個小太監和月蝶,沒想到剛想做戲,就被他識破了。


    那宮女住了口,但是含著眼淚,憤憤瞪著顧妍夕。


    顧妍夕問向身旁的月蝶:“她是哪個宮的宮女?”


    月蝶清冷地看向了坐在地上的那個囂張的宮女,道:“她叫阿麗,是蘭心殿的宮女,平時為人囂張的很,都仗著主子的身份高,到處惹是生非。”


    顧妍夕這才明白了,剛才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淡淡笑道:“阿麗,你一定是想替你的主子打抱不平,想用那一鍋滾燙的湯汁灑在我的身上,燙傷我對不對?不過我告訴你,就算你的主子在這裏,我也不怕,所以你更是省省心吧你,把我惹急了,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她俯下身,撿起了地上的那個金鍋,扣在了阿麗的頭上,阿麗被她這樣暴力的動作,嚇得已經是目瞪口呆了。


    圍觀了不少的宮女,都在這一刻嚇的膛目結舌。


    月蝶忙將顧妍夕拉走,走出了食膳坊,在青石長巷上,月蝶停住了腳步。


    她有些不安的蹙起眉頭,問道:“小夕子,今天你得罪了蘭心殿的宮女,日後蘭妃一定會找你麻煩的。”


    顧妍夕麵色沉靜,似乎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月蝶,你不用為我擔心,蘭妃這種囂張的性格遲早是要出大事,再說了,我也不怕她,兵來我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這個蘭妃有何本事,能算計到我的頭上。”


    看著顧妍夕一臉的自信,月蝶隻好輕歎一聲,未曾對她的自信減一絲的擔心。


    “小夕子,要是在宮中有什麽難處,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好,那就先謝謝你了月蝶!”


    不知為何,這兩個人無論是在宮外的街市相遇,還是在皇宮中相遇,都有種似曾相識、相見恨晚的感覺。


    月蝶微微一笑道:“好了,我要迴殿中做事去了,你先迴沁羽殿吧,不然澈王爺又要到處找你了!”


    顧妍夕點了點頭:“好!”


    兩個人分別後,顧妍夕來到了沁羽殿,看到炎鴻澈正在玉案上提筆,像是在畫副畫。


    她拜見了炎鴻澈後,炎鴻澈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更別提說出讓她起身的話。


    顧妍夕起身後問向了一直垂手而站的寐生。


    “公子,澈王爺這是在做什麽?”


    寐生神秘兮兮一笑,輕聲道:“澈王爺在思春!”


    顧妍夕心中一咯噔,澈王爺在思春?就是說他在想著他喜歡的人?


    “他在畫畫嗎?在畫什麽?”


    “當然是桃兒了,他的心裏隻有桃兒!”


    聽寐生這樣說,顧妍夕的心裏有種莫名的感傷,桃兒?


    在炎鴻澈的心裏,難道隻有桃兒一個人嗎?


    那麽他曾經對她做過的點點滴滴的事情,還有那幾次生死相救的事情,難道隻是他起了同情心才會所為嗎?根本沒有別的意思?


    顧妍夕抬眸看向炎鴻澈如此認真的模樣,就知道桃兒在他的心裏是多麽的重要。


    她很想看到桃兒是什麽樣子的,為何會在他的心底揮之不去,這樣的掛懷。


    顧妍夕控製不了自己的腳步,一步一步朝著炎鴻澈緩緩走去,寐生皺起眉頭,在後邊輕聲喚著她,可是她都沒有聽見,而是腳步輕盈地朝著炎鴻澈走去。


    炎鴻澈感覺到有人走向了他,他警覺的一抬眸,竟然是小夕子。


    他皺起眉頭,不悅喊道:“你下去!”


    顧妍夕端著茶杯:“澈王爺,這杯茶沏好了,奴才給你放到桌案上!”


    炎鴻澈伸出大手將筆墨還未幹涸的字畫用袖子遮蓋,冷冷望著她。


    “今天不用你伺候了,出去!”


    顧妍夕端著手中的茶杯,被炎鴻澈這句冰冷的話喚醒。


    她這是在做什麽?明明對他不是喜歡和愛,卻這樣在乎他的感受,因他喜而喜,因他憂而憂,這樣的她,還是曾經那個處事果斷、不想要愛的女漢子嗎?


    男人都是不靠譜的,就像是她的閨蜜,和她的老公表麵上是多麽的恩愛,可到頭來那個惡毒的男人為了那筆保險,還是親手殺死了她。


    顧妍夕一想到這裏,心中略微感傷的情緒也煙消雲散了。


    她朝著炎鴻澈福身:“是!”


    說完端著茶杯轉身離開了沁羽殿。


    走到沁羽殿外,陽光好像太過明媚了,有些刺眼。


    她伸出袖子遮住了額頭上的陽光,又將茶杯放在了台階上,這才感覺輕鬆了許多,走在青石長巷上,心裏雖然有些空蕩蕩的,但是卻沒有什麽負擔和難過了。


    炎鴻澈望著那個嬌小的背影離開後,他皺眉問向了寐生:“本王剛才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寐生苦笑一聲:“王,你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炎鴻澈想了想:“可是,本王總覺得他很特別!”


    寐生心中一抖,王該不會是喜歡上這個太監了吧?


    一想起這個太監醜陋,就是腦袋精明了一些,也沒什麽特別的,王會說他特別,不會真的對他有什麽特殊的感情吧?


    寐生忙垂下腦袋,不敢去看炎鴻澈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炎鴻澈將畫卷展開,看到他印象當中,那個五六歲女娃的桃兒樣子,竟然被未幹的筆墨給塗的模糊了,他心裏略痛,桃兒,你到底在哪裏呢?


    顧妍夕沿著青石長巷中,百無聊賴的走著,正在這時,一個粉色簾幔八人抬得鸞轎朝著她行來,引路的太監望見了一身太監服侍的顧妍夕站在路中間,不耐煩的喊著:“還愣著站在這裏幹什麽?麗妃娘娘路過此地,閑雜人等速速迴避!”


    顧妍夕避到了一旁,對這些狗仗人勢的太監,她一直都是蔑視的。


    等等,這個太監說什麽?麗妃娘娘?難道她就是母親口中所說的妹妹,麗妃嗎?


    她抬眸,黑亮的眼眸轉了轉,開口道:“顧――妍夕,麗妃娘娘可認識?”


    “停下!”一聲嬌柔的聲音響起。


    那軟轎上的女子,半響才開口道。


    “讓這位小公公隨本宮進麗人宮吧!“


    “是!”


    引路的公公來到顧妍夕麵前,換了一臉畢恭畢敬的笑臉道:“勞煩公公隨麗妃娘娘到麗人宮一走了!”


    顧妍夕滿是疑惑的看了那個粉色轎子一眼,這個麗妃娘娘是母親的妹妹,那麽她的年齡一定也不小了,可是當今的皇上完顏淩辰也不過二十出頭,算起來這個麗妃應該比他幾歲,也接近三十的人了,應該不會得到皇上的垂憐和寵愛了!


    她一想到麗妃娘娘的處境,不有的為她感到一絲悲傷。


    皇宮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尤其對於這些妃嬪來說,都是用年齡和容貌來說話的。


    她這樣想著,隨著八人抬的軟轎走著。


    待粉色簾幔的鸞轎停在了麗人宮前,從轎子中走出一位身材纖麗的女子,她一身粉紅色的宮裝,走起路來步步生蓮,看著她的背影會讓你情不自禁的想到萬千姿態的蓮花盛開在湖麵上,隨著清風吹過,這些蓮花迎風而舞,嬌媚動人。


    顧妍夕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嬌媚動人的背影,站在宮門外一時間有些看的呆了,先前引路的王公公見到顧妍夕露出這種驚訝的神情,不由得出聲喚道:“小公公,你怎麽還不進去啊?麗妃娘娘都要進到大殿了。”


    顧妍夕這才清醒了:“哦,我這就進去!”說完,她快走幾步跟著麗妃進到了大殿。


    麗妃娘娘將大殿內的宮人都遣了出去,就連王公公也不列外,讓他守在門口沒有她的吩咐不得進殿。


    雖日白日,大殿內卻是燭火搖曳。


    顧妍夕看到了大殿中到處都是金銀製品,以及寶石珠玉等名貴品修飾,無不顯示著大殿的奢華和貴雅,這些氣派的場麵可見得麗妃娘娘在皇宮之中,一定是受到皇上的寵愛的,不然大殿也不會布置的這樣富麗堂皇了。


    麗妃坐在雕有富貴花開牡丹圖樣的金絲鏤空的美人椅上,瞧見顧妍夕的妝容,她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認得顧妍夕?”


    “麗妃娘娘,奴才叫小夕子……”說完這句話,她看了一眼周圍,確實很安全,沒有人偷聽。


    顧妍夕才決定告訴了她的身份,至少她以後在皇宮中,可以用到麗妃的地方,麗妃娘娘她也一定會幫忙了。


    沒想到麗妃娘娘一聽到小夕子這個名字,不由得眉眼彎彎笑了。


    “原來你就是小夕子啊?本宮聽說了你在蘭心殿的事,多虧了你,本宮才不會被蘭妃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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