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溫韻,拜過澈王爺!”


    溫韻,是溫太醫嗎?


    顧妍夕一轉眸,便看到了溫太醫正在拜見炎鴻澈。


    炎鴻澈隻是神色冰冷的點了點頭。


    這時,溫韻和顧妍夕四目相對,他好像並沒有顯得那樣的驚訝,不過在見到顧妍夕右手臂上的衣袍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還有她身上多處的淺灰色衣袍也被鮮血染成暗紅,他的心咯噔一響,有種淡淡的心痛。


    她這是怎麽了?為何手臂上的傷口會扯裂?身上會有這麽多的傷?


    顧妍夕卻因為見到了溫太醫,而感到慶幸,還好是他,若是換做別的太醫,怕是在炎鴻澈固執的讓她留在大殿被太醫診斷後,她女子的身份也很快要被識破了。


    炎鴻澈冰冷道:“溫太醫,你給小夕子診斷一下!”


    溫韻擔憂地看了一眼顧妍夕身上的傷勢,開口道:“澈王爺,小夕子怕是身上的傷,傷的太重,需要躺在床榻上,這樣臣才能將他好生醫治。”


    “寐生,扶小夕子進寢殿!”


    寐生一聽,渾身顫抖,王在說什麽呢?去他的寢殿?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讓別的人進到他的寢殿,更別說躺在他寢殿的床榻上了。


    顧妍夕也覺得不可:“澈王爺,要不到奴才的屋中,再讓溫太醫為奴才醫治。”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裏; 哩 唆?就不怕你身上的血流幹了,傷勢惡化了嗎?”


    炎鴻澈一咬牙,緊抿著朱唇,伸出大手一把牽過顧妍夕的手,不容她拒絕,將她拉進了他的寢殿。


    溫太醫和寐生緊跟著炎鴻澈和顧妍夕走進了寢殿,到了寢殿之後,溫韻道:“澈王爺,小夕子需要取出身上的茶杯碎片,還請澈王爺您迴避一下。”


    “你讓本王迴避一下,那麽你憑什麽就不用迴避呢?”炎鴻澈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一副霸道的模樣。


    溫太醫見他這樣,卻很是無奈,不知道該怎樣說,才能讓他離開寢殿,這樣小夕子也好安心讓他醫治了。


    他看了顧妍夕一眼,朝她眨了眨眼睛,顧妍夕想了想,裝作兩眼一闔,欲暈倒在地上。


    溫韻急忙扶住了顧妍夕,並且扶著她坐到了床邊依靠在床板之上。


    “澈王爺,若是在耽擱下去,怕是小夕子身上的傷嚴重了,那麽臣也束手無策了,就算太醫院在高明的太醫來,怕是也無力迴天。”


    炎鴻澈一聽,咬牙道:“好,本王命你快點為她醫治,不能有誤!“


    說完,他一揮衣袖轉身離開寢殿,寐生隨後也跟了出去。


    “小夕子,他們都走了,這是捏住,你先脫下身上的衣服,將身前刺入的茶杯碎片從身上取出;身後你觸碰不到的地方,我在幫你取下。”


    溫韻將一把小鉗子類的東西,遞到了顧妍夕的手中。


    “這是止血散,要記得拔出茶杯碎片後,離開灑上這些止血散,免得失血過多。”


    顧妍夕點了點頭:“好!”


    溫韻轉過身去,顧妍夕雖然有所顧慮,但是她更相信溫韻的為人,他一定不是那種有著野狼之心的人,趁著她受傷,對她做出什麽苟且之事。


    她將身上的衣袍脫下,在就是穿著的內衣和襯褲,最後是束在前胸處的長長棉布。


    這時,她看向了一直轉過身的溫韻,見他像是石像一樣,一動不動,她這才覺得,溫太醫的確是個善良的好男人。


    她拿起小鉗子,將刺入腿部、胳膊上還有腰上的茶杯碎片拔出,當鮮血從傷口中滲出時,她不過是咬緊了牙齒,將止血散灑在了流血的傷口之處,很快傷口處的血便凝固了,止住了流血。


    因為當時她是平躺在了地上,所以隻有腿部、腰部和脊背上有幾處被茶杯的碎片刺入割傷。


    她試著用小鉗子去取出背後的茶杯碎片,卻怎麽也觸碰不到。


    這時,傳來了溫韻溫柔的聲音:“小夕子,背後的茶杯碎片,我給你取出,你正身趴在床榻上就好。”


    顧妍夕看著金絲軟綢的被褥,有些猶豫,這可是炎鴻澈休息的床榻,他會不會因為她躺在了上麵,厭惡她,將這整套床被都扔掉呢?


    “小夕子,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溫韻以為顧妍夕沒有聽到,又問了一句。


    “哦,好的!”


    顧妍夕趴在了金色軟被上,心想著,大不了她先給他洗被褥,若是他還是不滿意,扔就扔掉吧。


    慢著,她現在就被溫太醫這樣查看,會不會被看出她女性的特征呢?


    顧妍夕忙用金絲軟被將她的胸前,還有下身都遮蓋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後背受傷的地方。


    溫太醫拿起小鉗子,動作嫻熟的將她脊背刺入的茶杯碎片取出,並且用止血散止了血。


    最後又是將她右臂扯裂的傷口清理幹淨,止血和包紮。


    溫太醫將顧妍夕的右手臂包紮過後,心裏有些尷尬,但是麵色卻是一派的溫柔:“小夕子,你身上的傷口都需要包紮一下,要不……”


    “不用了,溫太醫,你隻要將包紮的紗布留下給我就好,我自己可以包紮!”


    顧妍夕前世是法醫,當然她也是醫學界的一朵奇葩,所以這種傷口的處理和包紮對於她來說,就是小事,隻要有包紮的醫用用具,什麽事都不會難道她。


    溫韻點了點頭,從醫藥箱中取出了包紮的紗布,遞給顧妍夕,顧妍夕接過後,溫韻又轉過身去。


    她這時站起身,用紗布將受傷的地方都包紮後,這才一件一件的穿上衣物。


    等等!


    這個束胸的長棉布怎麽辦?剛才穿的太過著急了,竟然忘記了。


    “好了沒有?”


    正在顧妍夕猶豫之時,寢殿內走來一身白衣似雪,帶著銀製麵具,麵容冰冷的男子。


    男子不耐煩的挑起眉頭,大步走來,看到溫韻是背對著顧妍夕,他就更加麵色冰冷了幾分。


    顧妍夕忙將這個束胸藏在了懷中,可是剛放進懷中,她才感覺到,胸前已經是軟綿綿的了,而且還有隆起,這不是泄露了她女子的身份嗎?


    她靈機移動,忙走到床榻前,一把將蓋在上麵的金色蟬絲薄被給披在了身前,裝作一副痛苦難受的表情道:“溫太醫,你不是說小夕子在包紮過身上的傷口之後,不易遇風嗎?”


    說完,她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看向了炎鴻澈道:“澈王爺,您的被子還不錯,等奴才用完了過後,自會給您!”


    說完,她披著金色蟬絲薄被,一溜溜地朝外跑起。


    溫韻有些驚訝的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何小夕子要跑的如此匆忙;而炎鴻澈以為剛才溫韻對顧妍夕做了些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才會使顧妍夕如此尷尬和難堪。


    他冷冷看向了溫韻,問道:“你剛才對她都做了些什麽?”


    “什麽也沒有做啊!請澈王爺明鑒!”


    看著溫太醫一臉真摯,又誠惶誠恐的模樣,炎鴻澈一雙深潭般的黑眸,凝向了在殿門口她身影早已消失的方向。


    既然她沒有被溫太醫識破了身份,兩個人也沒發生什麽,那麽她為何要這樣慌慌張張的跑掉了呢?


    顧妍夕身上披著金色蟬絲軟被,麵上如紅透的蘋果一樣,火辣辣的熱。


    剛才真的是丟死人了,在床榻上被溫太醫醫治,險些被識破了女子的身份,後來又被炎鴻澈這樣的冒失鬼,衝了進來,差一點看到了她沒有束胸的前胸。


    如果他看到了,會怎樣?


    是將她扔出沁羽殿,還是將她衣袍撕破看看是男是女?或者撕破她的麵具,然後在……


    一想到這些可能性,顧妍夕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


    還好她機靈,逃過了這一劫。


    不過,剛才真的好險,若是真的被炎鴻澈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她這個小太監的身份也不用繼續在宮中偽裝下去了,在被皇上知道了,那麽顧家的人都要因為她,受到了牽連。


    顧妍夕想到這裏,剛才尷尬的臉紅心跳,頓時也沉靜了下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慕容曉曉,這筆帳她看來她是要找她算清了。


    顧妍夕迴到了寢殿的屋中後,發現小春子已經出去了,屋中又是他一個人。


    本來這間屋子還有三個太監一起住,但是因為上一次顧妍夕狠狠的教訓了那個死胖子太監後,他們就在也不敢出現在這個屋中了,這個屋子也就是顧妍夕和小春子的天下了。


    顧妍夕將門掩好,在屋中將衣袍脫下,看到了身上的多處傷口和白色紗布上的血跡,她一雙古井般的黑眯起。


    “慕容曉曉,我顧妍夕是響當當的女漢子,你惹毛了我,別以為我會放過你,讓你好過!”


    顧妍夕將束胸纏上後,替換了身幹淨的太監衣袍,比起慕容曉曉將她心中的怒火燎燃,她身上的傷痛又算得了什麽?


    顧妍夕選擇了夕陽西下之時,找到了月蝶。


    月蝶看到顧妍夕來找她,一抬手拍了拍顧妍夕的手臂。


    “小夕子,看來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吧,說吧,來找我做什麽?”


    顧妍夕嘶痛一聲,微微蹙起眉頭。


    月蝶一看,忙抱歉道:“妍夕,你這是怎麽了?難道你手臂上的傷口還沒有康複嗎?”


    顧妍夕將月蝶拉到了一個角落,見這裏沒有人經過,才告訴她:“其實我手臂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不過今天我被人給害了,手臂上的傷口又被扯裂開嚴重了。”


    月蝶一聽,握緊了拳頭:“到底是誰,你告訴我!要是我知道她是誰,一定饒不了她!”


    “是慕容曉曉!”顧妍夕一字一字的咬出口。


    月蝶驚訝道:“怎麽會是她?她來宮中也不過三五天,聽說是老太妃很喜歡她,所以將她留在宮中陪著她散心來了,她怎麽會害你呢?”


    顧妍夕淡淡道:“月蝶,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是她害得我受傷就是了!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


    月蝶很爽快地答應道:“說吧,小夕子的仇人,也是我月蝶的仇人,你要我做什麽事,我都會幫助你的!”


    “我知道老太妃宮中的晚膳還沒有送去,我想和你一起送晚膳去老太妃的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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