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騰’的一下從凳子上起身,冰冷道:“她不過是仗著太後娘娘護著,就敢做出這樣卑賤的事,還想傷害到孤王的桃兒,孤王要殺了她!”


    顧妍夕起身攔住了炎鴻澈,拉住了他的手臂,勸慰道:“澈,這杯酒你沒有喝下,再說她又沒有傷害到我,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以後待她冷淡和提防些就好。再說了太後娘娘若是知道你真的殺了她,那麽她一定又要不安寧了。鴻國現在需要的是安寧,百姓需要的是一個愛戴他們的好國君,澈你可不要因為自己的喜怒哀樂,讓你的子民受苦受難,因為你是所有子民的主君和希望。”


    炎鴻澈怒火熊熊,在聽過顧妍夕這一番勸解之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剛才是太過激動了,她說的一點都不錯。


    孟太後現在掌握了鴻國大部分的兵權,若是他真的因為殺了孟珊珊,並且與她大動幹戈,勝算少不說,讓黎民百姓受苦受難才是最大。


    他覺得桃兒越來越有母儀天下的氣質了,她這樣善良,這樣懂得替他著想,還真的讓他感覺到,能有桃兒在身邊,是多麽幸運和幸福的一件事。


    “桃兒,孤王明白了你說的那些話!孤王是一國之君,絕不會因為自己的喜怒哀樂,讓孤王的子民陷入苦難之中!”


    說罷,他伸出溫熱的大手將顧妍夕拉住了手臂,讓她坐在了他的身側,他又拿起碗筷,服侍顧妍夕食下飯菜。


    顧妍夕看著麵前這位高大俊俏的妖孽男子,感覺到了他的溫柔,還有他愛戴子民的善良,她覺得將自己的終身托付給這樣的男人,也值得了。


    而捂著一張淚臉,跑出顧妍夕屋子的孟珊珊,委屈的躲在屋子裏哭了起來,慕容曉曉在路過她房門時,聽到了裏麵傳來了女子哽咽之聲,她不禁將雙唇緊繃成一條線,雙眸露出了惡毒之色。


    這個孟珊珊真是夠蠢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都那麽指點她迷津了,她還是把這件事給搞砸了。


    她憤憤的握起了拳頭,牙齒在口中咬了咬,轉身迴到了自己的屋中。


    顧傾城住在了孟珊珊和慕容曉曉的中間廂房,她看到慕容曉曉憤憤地從孟珊珊房門經過後,這才將房門的縫隙闔上。


    她身後站著的貼身婢女小珠,嗤鼻一笑:“都是一群蠢貨,一定是做了什麽卑賤的事,本以為得逞了,沒想到卻事與願違丟人現眼了,所以才哭成那樣,氣成了那樣!”


    顧傾城粉紅的唇瓣抿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這兩個女人都是腦子笨,如今王後可是受寵的時候,他們卻一次次想招惹鴻王寵愛的女人,就不怕王後她不高興,在鴻王麵前詆毀他們,讓他們迴到王宮後,直接被打入冷宮,永遠都別想見到鴻王了。”


    “二小姐,你曾經不是一直叫王後娘娘大姐嗎?怎麽如今叫起她王後長,王後短的,聽起來怪怪的。”


    顧傾城歎息一聲:“小珠,本宮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本宮二小姐。如今顧妍夕已經是鴻國的王後了,若是本宮還叫她大姐,在王宮之中若是被愛嚼舌根的人傳出去,還說本宮以為王後的緣故,在王宮中興風作浪了!”


    “奴婢遵命!”


    顧傾城垂下了一雙美眸,想了想如今之際,怕是不方便去找鴻王了,不過來日方長,隻要她有機會單獨接近鴻王,就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來將鴻王抓在手心之中。


    趕往鴻國的隊伍在酒樓中不過休息了兩個時辰,就已經夕陽西下了,這時隊伍又上了路,離開了藍城,走在了荒草蔓蔓的山路之上。


    顧妍夕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是吃什麽不得當了,又或者接觸了什麽,身子總是會酸軟無力,困乏多覺。


    她不過有一個時辰沒睡,這一刻又困了,依靠在炎鴻澈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要睡了。


    炎鴻澈伸出玉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發燙,在一看顧妍夕的麵色都變得玫紅,像是生病了的模樣。


    他怕顧妍夕這樣睡著了,對身子不好,忙喚著顧妍夕道:“桃兒,先別睡!你怎麽會發燒了呢?”


    “發燒了?我不是一直都身子健康嗎?又怎麽會生病呢!”


    顧妍夕抬起左手,用手臂試了試她的額頭,感覺到溫度差不多。


    可炎鴻澈一握住顧妍夕的小手,感覺到她的小手也發燙,顯然是發了高燒很厲害。


    他忙喚住了馬車,並且讓寐生去找來了薑太醫。


    薑太醫隨著寐生迅速來到了這輛馬車上,為顧妍夕把脈,他不過是剛把手指放在了搭有輕絲綢緞的手帕上,就感覺到了顧妍夕手腕上脈搏跳動的異樣。


    “王後娘娘到底是怎麽樣了?為何她的身體會這樣發燙?”


    薑太醫恭敬的迴答道:“啟稟鴻王,王後娘娘怕是接觸了一些有毒的東西,才會導致娘娘鬱鬱昏睡,身體高燒不止。”


    “王後中的毒嚴重嗎?”


    “王後娘娘中的毒好解是好解,隻是這荒山野嶺的,微臣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解藥,沒辦法將王後娘娘身上的毒解開。”


    炎鴻澈朱唇啟開,一雙寒潭般眸子滿是冰冷,咬牙道:“孤王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將王後身上的毒解開,不然孤王要你人頭落地!”


    薑太醫為難道:“好,微臣遵命!”


    炎鴻澈望著昏昏欲睡他懷中的人兒,心疼痛的都要滴血了,她剛離開相府時還好端端的,為何這麽快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到底是誰害了桃兒?害了他最愛的桃兒呢?若是讓他知道了那個人是誰,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顧妍夕有些乏了,甚至聽不見炎鴻澈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麽。


    行往鴻國的隊伍暫時都停在了山野之上,隨鴻王出宮的太醫們都聚在了一起,一起在商討如何才能解救王後之事,而正在這邊有些亂作一團時。


    一排排燃著火的長箭從天空上墜了下來。


    頓時間火光灼亮,驚慌了鴻國的護衛和停下休息的宮人們。


    這些人頓時亂作了一團,炎鴻澈讓月蝶和玲瓏陪著顧妍夕,為了保證顧妍夕的安全,他必須要出去探探,到底發生了何事。


    剛從馬車上走下,他看到了炎鴻羽一臉冷峻的走了過來,稟報道:“鴻王,一定是有敵人混入了鴻國的護衛之中,在剛才一排排火羽長箭之後,護衛們竟然殘殺,亂作一團,外麵又有人兇兇襲來,請鴻王下旨意!”


    炎鴻澈眸光深邃,眯成一條縫隙,冷聲道:“將暗藏的精衛都調動出來,將這些潛伏在隊伍中的敵人和襲擊的敵人,一舉殲滅!”


    “遵命,鴻王!”


    就在炎鴻澈下完這道旨意之後,隻聽馬兒嘶鳴一聲,不遠處的那輛馬車被狂奔的駿馬拉走。


    他挑眉,冷唿道:“桃兒……”


    馬車飛快的朝著山林深處駛去,馬車之內,顧妍夕則軟倒在了偌大的美人榻上,雙眸緊闔,她的睫毛微微翹起在油燈燈火的照耀下,在眼窩處留下了淺淺的陰影。


    再一看她肌膚如雪般細膩,唇瓣粉潤如蜜,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睡美人一般,美的讓人心生憐惜。


    而美人榻前的馬車底板上玲瓏癱軟到地上昏迷過去,月蝶的脖頸上正被一把寒光爍爍的匕首駕著,馬車內的氣氛很是沉重詭異。


    “快放開王後娘娘,不然鴻王抓住了你,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月蝶咬唇,冷冷地望著拿著匕首挾持她的棕色長衣的蒙麵男人。


    那男人輕諷一笑:“王後娘娘可是在我的手上,鴻王就算是要殺了我,也會估計到王後娘娘的安全吧?我奉勸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動,否則刀劍無言,傷了你可怨不得我!”


    月蝶深歎一口氣道:“顧淳,是你吧?你為何要挾持妍夕?”


    蒙麵的棕衣男子身子一頓,將手中的匕首從她的脖頸上挪開,將麵巾摘下。


    他眉如雙劍,眸黑亮潤澤如星辰,高挺的鼻子下有著淡紅色的豐潤唇瓣,唇瓣向一邊揚起,露出了痞美的笑容。


    “想不到月蝶姑娘如此聰明,竟然會猜出我是誰?”


    “你若真的是想對妍夕下首,早就下手了,何必要做的動靜這樣大,讓我察覺到你要刺殺妍夕?還有你左手手腕上有一個祥雲似的刺青,你沒有掩蓋好,這也讓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你!”


    顧淳垂下眼眸,看了一眼他左手手腕上的刺青,如祥雲騰空,中央有紅色的朱砂刺綴,看起來有些妖豔奪目。


    也難怪月蝶一眼就識破了他,也沒有與他針鋒相對。


    月蝶走迴到美人榻邊,將顧妍夕扶起依靠在她的肩膀之上,望向了顧淳道:“是誰這一次要殺妍夕?是皇上嗎?皇上又為何要派你來行刺?”


    顧淳看了一眼麵顧妍夕,她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眉心緊促成一條線,顯然是身體不適,像得了一場大病。


    他來這裏真的是為了行刺顧妍夕嗎?


    當然不是,他之所以接下了皇上給他的任務,並非是為了立功後可以被皇上賞賜,當成將軍,以後能威風凜凜的上戰場,而是因為她……


    顧淳輕描淡寫道:“這一次皇上是派我來殺妍夕,但是我卻是因為她身上中的毒而來,我有解藥!”


    月蝶一聽,心中不免歡喜,看來她沒有猜錯,顧淳絕不會是那種因為權勢和金錢不顧親情的男人。


    她不放心道:“顧公子,現在駕馬的人可是你的親信?”


    顧淳搖頭:“不是,月蝶拜托你將他除掉,將馬車行進比較安全的山林中,等到那邊的廝殺聲停止後,在將馬車駕迴,將妍夕送到鴻王身邊。”


    “好!”


    月蝶沒有多想,轉身走到馬車車簾前,掀起車簾,從腰間抽出了短刀,趁著那人好不防備,一刀讓他致命。


    她駕著馬車,飛也一般的朝著山林深處行去。


    顧淳先掐了下玲瓏的鼻下人中,玲瓏疼痛的蹙起眉頭醒了過來。


    她以為一睜開眼就會看到兇神惡煞挾持她的殺手刺客,卻沒曾想到是一張痞美如斯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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