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想到這裏,也就猜不出這個阮經軒的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麽。


    待走迴了鳳華宮時,發現裏麵燈火通明,一襲白衣似雪的炎鴻澈,正坐在正殿中,端著茶杯,皺起秀眉,正望著走進大殿的顧妍夕三人。


    “澈,你不是要處理政務批閱奏折嗎?怎麽會來鳳華宮來了?”


    炎鴻澈輕輕歎了一聲,低沉問道:“妍夕,這麽晚了,你為何不在鳳華宮休息,跑到外麵去做什麽了?”


    玲瓏和月蝶一聽,二人對視一眼忙低下了頭。


    顧妍夕毫不猶豫地答道:“澈,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今天我去了禦花園!”


    他一雙眼眸顯得幽暗:“為何要去禦花園,還在子夜中去?”


    她握起了拳頭,情緒有些激動,她沒想到迴宮後見到炎鴻澈,他竟然是用質問的口氣在與她講話。


    “原本我收到了一封密信,密信上說阮太醫會將治療患者的藥方在子時兩刻送與我,可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竟然是有人設計來陷害我。”


    炎鴻澈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她清麗的麵容,他真的隻有疼愛,除此之外,就連怨恨都難以負在她的身上。


    他從長椅上起身,款款走來,將顧妍夕半擁在懷中。


    “妍夕,孤王不是非要這樣質問你,而是太過擔心你了所以才會這樣,你知不知道當時有多麽的危險,若是你被那個狗奴才傷到了怎麽辦?你被太後當場捉住,還在孤王的麵前那般狼狽怎麽辦?孤王心疼你,害怕你受到傷害,你知道嗎?”


    顧妍夕將麵容埋在了他的胸口,熱淚湧在了眼眶中:“澈,我知道了,是我不好,誤解了你的心意!”


    “不要說這樣的傻話!是孤王不好,孤王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差點受到了危險!”


    “答應孤王,以後要做什麽重要的決定前,都要告訴孤王……孤王不想有人傷害到你,不然孤王會心痛!”


    “好!”


    兩個人相依相偎在一起,看的玲瓏眼睛有紅了一圈,月蝶和寐生都暗自感歎這一份真誠和美好的愛情,都希望這兩個人能夠生生世世到永遠。


    翌日,雨過天晴,空氣中散發著一種泥土的清新香氣,雨後的天氣總是令人爽朗。


    這一天也是阮經軒和顧妍夕交易之日。


    顧妍夕一早就起床,梳妝過後就朝著太醫院走去。


    到了阮經軒的住處,顧妍夕推開門進入時,卻發現阮經軒軟倒在地上。


    顧妍夕怔然,朝著候在門外的小李子怒道:“你們是怎麽伺候阮太醫的,怎麽會讓他睡在了地上?”


    小李子等人戰戰兢兢道:“王後娘娘,奴才們真的不知道阮太醫為何會倒在地上,這就將他扶起來!”


    顧妍夕以為是他太過疲乏,睡到了地上,待見小李子將阮經軒扶起後,她突然發現阮經軒的脖頸之上有兩個黑洞。


    這兩個黑洞並不大,但是卻是那樣的顯目,一看就是被蟲子叮咬的症狀。


    顧妍夕四處望了一眼,卻在俯身間望見了桌子下方有一隻渾身毛茸茸,黑色的大蜘蛛。


    難道這隻蜘蛛有毒?


    顧妍夕掃了一眼桌麵,將茶壺裏的水如數都倒在了地麵上,接著將那隻黑蜘蛛罩在了茶壺內,然後快速的將茶壺蓋蓋上。


    她冷冷凝了一眼小李子,問道:“昨天晚上,都睡在這裏守門?”


    小李子為難道:“王後娘娘,昨夜下了雨,阮太醫說讓我們不必守門了,就讓我們迴屋休息,所以昨夜……沒人守門!”


    顧妍夕喚道:“月蝶,快去將薑太醫找來!”


    “是!”


    月蝶離開後,不出一刻鍾薑太醫就被請來了。


    顧妍夕免了他該做的禮拜,讓他去檢查下阮經軒的傷勢。


    薑太醫為阮經軒把脈,又替他將脖頸上的毒用銀針刺血的方法給派出,又給他吃了一丸解百毒的丹藥,這才停下了動作。


    顧妍夕問道:“薑太醫,阮太醫的傷勢如何?”


    “他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因為他中的這個毒太過奇怪了,那麽快就上了腦部,讓他昏迷不醒!”


    顧妍夕將茶壺蓋打開:“薑太醫,這隻蜘蛛應該是將阮太醫咬傷的罪魁禍首!”


    薑太醫朝裏麵一望,不禁額頭滲出了冷汗:“王後娘娘,快將蓋子蓋上,不然很危險!”


    顧妍夕將茶壺蓋蓋上,疑惑的問道:“薑太醫為何這樣說?”


    “這隻蜘蛛名曰毒狼蛛,體形比平常的蜘蛛都要大,毒性也比平常的蜘蛛都要毒,它應該生活在陰暗的山林中,怎麽會出現在王宮中呢?”


    顧妍夕微微眯起一雙古井般的黑眸,這自然是有人想要阻止阮經軒將藥方完成,所以想要將他毒死。


    這個人好歹毒的心。


    薑太醫將藥箱收拾好,感概道:“說來阮太醫也太是個奇人,自身的血竟然會有緩解毒性,若是換做常人,別說中毒幾個時辰,就連一刻鍾不到就已經會毒發身亡的。”


    顧妍夕看著臉色變得蒼白,躺在床榻上的阮經軒,不免在心中感歎,還好他是個神醫,自己懂得醫術,若不然真的會死在蜘蛛毒下了。


    到底會是誰下的手呢?


    顧妍夕緩緩朝著木桌走去,望見桌上寫的藥方不過是一半,還差一半沒有完成。


    她將藥方遞給了薑太醫:“薑太醫,你看看,能不能補全了阮太醫的藥方!”


    薑太醫看過後,搖了搖頭:“恕微臣無能,阮太醫開的藥方都太過新奇了,微臣都未曾這樣配製過藥方,王後娘娘……還是等阮太醫醒來了在繼續配製全這個藥方吧!”


    顧妍夕也不想為難薑太醫,讓月蝶將薑太醫送出屋子後,她讓玲瓏將屋門掩上,冷冷望著站在屋中幾個服侍阮經軒的小太監。


    “跪下!”


    顧妍夕冷冷開口,小李子等人一聽,忙跪在地上,垂下腦袋,不敢直視顧妍夕的雙眸。


    “小李子,本宮本來不想追究昨天你送密信給本宮之事,但是今日本宮見阮太醫也受人傷害了,不得不提起此事!你說吧,那封密信是誰給你的?”


    小李子結結巴巴道:“是……是阮太醫親自給奴才的!”


    “你敢騙本宮?”


    “小李子不敢!小李子句句說的都是實話,不信等阮太醫醒來,您可以問他!”


    “你還敢說不敢?”


    顧妍夕端起密封的茶壺,走到了小李子麵前,將茶壺蓋打開,放在小李子的眼下。


    “本宮最不喜歡被人騙了,若是你不說實話,也隻好讓這隻毒狼蛛好好咬一口你,吸點你的血,這樣你想說實話也就晚了!”


    說罷,她舉起茶壺,作勢要將茶壺裏的毒狼蛛傾倒在小李子的身上,不但小李子嚇的麵色蒼白,驚聲尖叫,就連同他跪下的其他太監們都嚇得身子軟了坐在地上。


    小李子哇的一聲大叫起來,忙招了實話:“那封信其實是秦嬤嬤給奴才送來的,奴才看秦嬤嬤是太後身邊的人,不敢得罪,就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顧妍夕將茶壺端好,將蓋子蓋上,不冷不熱道:“那麽阮太醫為何會中了狼蛛毒?”


    “也是秦嬤嬤吩咐奴才,將毒狼蛛藏在桌子下,又將阮太醫所用的墨汁中加了一些刺激毒狼蛛的香料,當阮太醫用了墨汁,就會沾染了香料,所以引來了蜘蛛咬他中毒。”


    顧妍夕清冷地笑了笑:“這個秦嬤嬤看來還真是太後身邊的得力助手啊!”


    小李子討好道:“這個秦嬤嬤別看她長得粗壯,可是心思狡猾的很,也是太後身邊經常給太後出謀劃策之人,太後很器重她,護著她,所以就算她做出了天大的禍事,隻要有太後撐腰,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顧妍夕冷冷睨了他們一眼:“今天的事,你們最好不要傳出去!如果有人問你們阮太醫怎麽樣了,就說阮太醫死了!若是誰敢亂嚼舌根,本宮第一個就要了他的腦袋!”


    “是,王後娘娘,奴才們一定聽娘娘的話!”


    小李子一幹人早已嚇得麵目血色了,顧妍夕站起身子,冷然道:“你們都好生伺候著阮太醫,要是他有什麽事,本宮也一樣要了你們的腦袋,還有你們全族人的性命!”


    “奴才們一定緊聽娘娘吩咐!”


    顧妍夕一揮衣袖,走出了太醫院,找到了薑太醫並且讓他信守承諾,不要將阮太醫被救活一事宣揚出去。


    迴到了鳳華宮,玲瓏和月蝶看得出顧妍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玲瓏問道:“大小姐,你不會是想要報複太後吧?”


    顧妍夕微微眯起一雙黑眸:“那個老妖後,早晚我都是要教訓她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她身邊的人也太讓人厭惡了,我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月蝶轉了轉眸,道:“妍夕,昨夜太後還在氣頭上,今天得知了阮太醫‘中毒身亡’之事,一定會開心壞了!在這個時候,若是在給她一次沉重的打擊,也是個不錯的決定。”


    顧妍夕緩緩走到長椅上坐下,纖纖左手拖住了她尖巧的下巴:“月蝶,你說的不錯,秦嬤嬤這個人太令人厭惡了,既然阻斷了我的計劃,那麽我就不會讓她活著見到明日的太陽。”


    說罷,她從長椅上站起,雙眸炯炯發亮,朝著鳳華宮外走去。


    午時,太醫院中的太醫們大多都去給各宮小主診治,而就在這時一身宮裝的秦嬤嬤鬼鬼祟祟來到了阮太醫的門口。


    她招了招手將小李子喚去。


    “小李子,阮太醫他……”


    小李子朝她眨了眨眼睛:“阮太醫已經死了!”


    秦嬤嬤是何等謹慎之人,她有些不放心:“屋裏沒人吧?我要去看看!”


    “去吧,屋裏沒人,快進快出,不然被人看見了可不好!”


    秦嬤嬤推開房門,忙又將房門掩上,她心中如熱血澎湃般激動,躡手躡腳朝著床榻邊走去。


    阮太醫死了,那麽鴻王桃花胎記的詛咒豈不是應驗了,會找到天下罵名,她的任務也完成了,太後一定會重重獎賞她的。


    她來到床邊,伸出手指剛要放在阮太醫的鼻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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