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火紅鳳袍長裙的女人,濃妝豔抹的樣子看起來也不過是三十出頭的樣子,當望見那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和淡紅長裙的女子十指相扣,濃情蜜意地相望著。


    孟太後眼睛睜得老大,甚至連哽咽的聲音都裝不出來了。


    這怎麽迴事?不是有人說鴻王已經死了嗎?他真的是吃了有毒的芙蓉糕給毒死了,怎麽可能又醒了過來?


    孟太後停在了原地,是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身銀麟鎧甲,麵容冷峻的炎鴻羽這時也走進了寢殿,望見他的母後愣然的樣子,他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孟太後的手臂。


    “母後……”


    孟太後這才緩過神,但卻笑的有些尷尬和不自然:“都是那些愛嚼舌根的宮人們,沒有看清什麽就亂傳話,害的哀家哭了好一陣子,還以為王兒你真的是出了什麽事了呢!”


    孟太後走到床邊,本來是想伸出手摸一摸炎鴻澈白皙的麵頰,可是見炎鴻澈望向她冰冷如峰的樣子,她尷尬的也隻好抽迴了手。


    炎鴻澈麵若寒霜:“母後,讓你憂心了,孤王還好,不過是睡的有些多了,所以起的有些遲罷了!”


    “是啊,今日你早上都沒有去早朝,害的大臣們都擔心!”


    孟太後沒話找話說,因為她覺得自己站在這裏都覺得礙了炎鴻澈的眼。


    顧妍夕卻是淡淡一笑:“太後娘娘還真是願意操勞國事……”


    她朝著炎鴻澈溫婉笑道:“太後娘娘昨天不知道聽了什麽風,以為王您真的生了大病暈倒了,為了給您祈福讓王您早日醒來,太後娘娘竟然將她手上的十五萬大軍的兵符給了您……這就是太後娘娘的心意,王您可要收好了!”


    顧妍夕給了月蝶一個眼色,月蝶便將裝有兵符的盒子端來,將盒子打開,隻見裏麵陳列著一塊烏木做成的馬踏火焰的精致兵符。


    炎鴻澈將兵符從木盒中拿出,捏在手指間瞧了瞧,卻是不冷不熱笑道:“母後您還真是費心了,鴻國的兵權不過是七十萬,您手中的有三十萬兵權卻隻交出了一半,而羽王爺手中有二十五萬兵權,孤王剩下的兵權,加上您剛剛給孤王祈福送來的兵權,也不過是三十萬……看來兵權的主導權還是在母後您這裏才是。”


    孟太後眼珠子轉了轉,心疼地望著她交出去的兵權,在心底暗歎一聲。


    她何止有三十萬的兵權,算一算應該有四十萬兵權才是,不過交出來這十五萬的兵權,也算是耗了大半她手上的權利,盡管與她和羽王爺母子間的兵權相比,算不上什麽,可若是真的打起來了,那也算構成威脅了。


    她討笑道:“王兒,你不能這樣想,哀家和羽王爺手中的兵權都是你的,若是你一聲令下,我們又哪敢不從呢?我們都是自家人,何必要算的這樣清楚?”


    孟太後又裝出了假慈悲的樣子:“你啊龍體重要,哀家就不打擾你了……”


    她轉過身,給了炎鴻羽一個眼色,含笑道:“大家都下去吧,不要在這裏打擾王兒休息了!”


    說完,她慈眉善目的笑了笑:“王兒,哀家這就走了,等你好點了,哀家再來看你!”


    “恭送母後……”


    孟太後這才帶著眾人一起離開了鳳華宮。


    為炎鴻澈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咬著牙齒道:“妍夕,你看到沒有?這個老妖婆的心思還真是不一般的深呢!”


    顧妍夕點頭:“是啊,當日我盛怒之下,拿著尚方寶劍逼著她交出兵權,當時她隻給了我十五萬兵權,不過我也想過了,若是我真的要強逼她交出所有的兵權,怕她會因此與我反目,羽王爺當時帶領了皇家禁衛軍將椒房殿圍住,我也許會得不償失。所以我當時收下了十五萬兵權,決定先放手……沒想到她還真的留了一手,剩了這麽多的兵權。”


    “何止呢,曾經孤王派人調查過這個老妖婆,她有兵權在手約麽四十餘萬!”


    顧妍夕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數字:“澈,你說她有四十餘萬的兵權?”


    “嗯!這些兵權都是在我父王抱恙在身時,她背著我父王偷走的,還在我父王駕崩前,逼著他如果要扶持我等位為王,就必須要交出我父王的三十萬兵權。”


    炎鴻澈深深歎息一口氣:“父王當時怕是隻剩下一口氣了,他怕這個老妖後會除掉王,冊封她的兒子炎鴻羽為鴻王,所以將與炎國先皇的契約書信交給老妖後看,老妖後這才停止了殺我的想法,隻要了父王的三十萬兵權,扶持了我上位。”


    顧妍夕看得出,炎鴻澈在說出這些話時,對他的父王有著深深的懷念之情。


    “也怪孤王無用,到了現在都沒能除掉這個老妖後,替父王和母後報仇!”


    炎鴻澈恨得咬牙切齒,雙手握成了拳頭。


    顧妍夕卻握住了他的手,勸慰道:“澈,這件事怎麽能怪你呢?那時你還小,根本不能保護好他們,仇恨我們早晚都要報,但現在我們不過沒有時機罷了,時機成熟了,那時候在要了老妖婦的命也不遲的。”


    “好了,暫且放下這些仇恨,孤王不想讓你在為孤王擔憂了……外麵的天氣不錯,陪孤王走走可好?”


    “好!”


    顧妍夕扶著炎鴻澈起身,二人坐著軟轎到了禦花園。


    夏日裏的禦花園,花兒開的又豔又美。


    花園中到處彌漫著花的清香,還有蝴蝶和蜜蜂在上麵翩翩起舞。


    炎鴻澈與顧妍夕賞花片刻,奈何夏日裏的陽光太毒辣,即便有傘撐著遮住陽光,也是曬的他們覺得有些身熱口渴。


    顧妍夕挽著炎鴻澈的手,來到了花園旁的涼亭坐下,涼亭前有條湖泊,湖水如鏡,綠綠成玉般,古翠美麗。


    月蝶準備好了避暑的瓜果和涼茶,顧妍夕從果盤中拿起一塊蜜瓜遞到炎鴻澈的唇邊。


    “裏,嚐嚐這塊蜜瓜,從冰窖裏拿出來的,又冰又甜很爽口的!”


    炎鴻澈咬了一口,細細的嚼在口中,對顧妍夕伸出了大拇指:“果真不錯!”


    他也從果盤之中拿起了一塊蜜瓜,遞到了顧妍夕的唇邊:“來,你也嚐嚐,這味道真的好極了!”


    顧妍夕笑著張開了口,剛要去咬,炎鴻澈將這塊蜜瓜的果肉,塞進了她的口中大半,她咬下一口,口中塞的滿滿的蜜瓜果肉,嚼了大半天,累的牙齒和舌頭都酸了,這才將這塊蜜瓜吃進去。


    她望見炎鴻澈轉眼的功夫,都吃了好幾塊蜜瓜了,還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望著她,她憤怒的握起了拳頭道:“澈,你是誠心耍我吧?”


    “孤王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麽舍得害你呢?孤王不過是想看看,妍夕的嘴巴到底有多大,沒想到就那麽小,吃了一口蜜瓜就再也嚼不動了,看來以後應該給你吃蜜瓜切成黃豆粒那麽大小,你才能嚼動呢!”


    顧妍夕瞪了他一眼:“你怎麽不說,我像老太太似得,嚼東西都那麽費勁呢?”


    炎鴻澈很認真地看了看她,點了點頭:“你不說孤王還真的沒有仔細瞧看你,這一瞧孤王才發現,妍夕啊,你額頭上和眼角上都有皺紋了,嚼東西都這樣費勁,看來真的成老太太了。”


    顧妍夕雖然平時不拘小節,覺得自己大大咧咧的,可是一聽炎鴻澈這樣挖苦她,她竟然信以為真,伸出纖纖手指撫上了麵頰,還有額頭,難以相信地轉身問向了月蝶。


    “月蝶,本宮的頭上真的有皺紋了,眼角也是嗎?”


    月蝶垂眸笑了笑:“王後娘娘,那都是鴻王取笑你的!”


    “取笑本宮?”


    顧妍夕眯起了一雙眼睛,握起了拳頭,望向炎鴻澈的眼神充滿了怒意。


    炎鴻澈眼見她要朝他拎起拳頭,他忙咳嗽幾聲,裝作一臉的憔悴道:“孤王現在還生的病,還沒有康複,王後你可要對孤王溫柔一點!”


    顧妍夕清冷一笑:“好啊,要想讓我溫柔一點,你最好不要在取笑我了,要不然我可不敢保重,會不會一時衝動,拆掉你的胳膊或者大腿下巴什麽的,要是拆下來輕點還好,手重了碎了骨頭什麽的,那可真的不好在接上了。”


    炎鴻澈聽顧妍夕這樣說著,感覺渾身都冷颼颼的,這個女人什麽時候能不能溫柔一點,看起來這樣的彪悍,也就是他這樣強大的男人才能征服這種女人,換做是別的男人,不被她嚇死都怪了。


    “給鴻王請安,給王後娘娘請安!”


    “臣妾給鴻王請安,給王後姐姐請安!”


    兩身華麗衣裙的女子出現在炎鴻澈和顧妍夕的麵前,其中一人身穿藍色宮裝,麵容秀麗,沒有往日裏的濃妝豔抹,倒是多了些雅致。


    而另一人身穿紫色長裙,桃花眼桃花腮,下巴尖尖,略施脂粉卻是傾國傾城。


    這兩個人不是慕容曉曉和顧傾城,又會是誰呢?


    慕容曉曉白了顧傾城一眼,她一早就得到消息,說鴻王會出現禦花園,所以趕快迎接了過來,沒想到顧傾城這個狐狸精也迎過來了,還真是掃興。


    顧傾城先下手為強,給了身後的婢女一個眼色,那個婢女端來了一個扣著玉蓋子的瓷碗,她接過瓷碗,邁著蓮花小步,走到涼亭下的石桌旁,將瓷碗放在了石桌之上。


    她笑如桃花,溫柔美麗:“鴻王,這是臣妾親自熬製的西瓜冰糖銀耳粥,臣妾怕這毒熱的天氣會讓鴻王您中暑,所以又在裏麵加了些冰塊,可以消暑,您嚐一嚐,是不是合您的口味。”


    炎鴻澈不冷不淡道:“你費心了,放在這裏即可!”


    顧妍夕沒想到炎鴻澈簡單的幾句話後,就開始不耐煩看她了,要她站到一旁,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慕容曉曉得意地笑了笑,朝著身後的小嫣和小莫使了個眼色,小焰和小陌端來玉盤,盤中是用冰塊鎮著的梨子、草莓和荔枝,這些都是上等的貢品,比起西瓜來,這個果盤子可是高級多了。


    小嫣和小莫將果盤都放在了石桌上,慕容曉曉緩緩走來,諂媚一笑:“鴻王、王後姐姐,這些都是臣妾的心意,天氣這樣毒,還是吃些消暑的果子解渴才是。”


    比起顧傾城,慕容曉曉高明的不但討好了鴻王,還討好了王後,因為她知道投其所好,才能得到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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