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夫妻之間的爭吵是多麽尋常的事,可當她們倆見到顧妍夕折磨自己成這個樣子,都不忍心讓她在痛苦和折磨自己的內心下去。


    玲瓏和月蝶使了一個眼色,她們想好了,要月蝶陪在顧妍夕,而玲瓏悄悄去找鴻王,希望鴻王來能來看她的大小姐,二人相好,夫妻和睦。


    可就在玲瓏轉身欲悄悄離開時,禦花園中走來了一身黑袍俊俏的男子,男子神色清俊,見了顧妍夕拜見過後,稟報道:“王後娘娘,鴻王已經去了鳳華宮來見你!”


    顧妍夕也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許的喜悅,可就在她站起身時,一身火紅鳳袍濃妝豔抹的孟太後喚住了她:“王後,哀家正巧也要見王兒,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與他說,我們一同……走吧!”


    不等顧妍夕說同意還是未同意,孟太後被一幹人簇擁著從她的身旁走過,在經過她身旁時,她一雙銳亮陰毒的雙眸冷冷睨了她一眼,唇角揚起一抹諷笑,一揮衣袖從她的身邊離開。


    玲瓏嘟起小嘴,皺了皺鼻子,朝孟太後妖豔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她小聲嘀咕道:“這個老妖婦,一定沒按什麽好心,大小姐你可不要讓她進了鳳華宮見鴻王啊!”


    月蝶輕歎一聲道:“早不來,晚不來,老妖後竟然選擇這個時候來見鴻王,一定是要出什麽鬼主意對付你。”


    顧妍夕淡淡道:“她要使出什麽招數盡管來好了,到了現在我還會怕什麽呢?”


    顧妍夕一項的人若犯我,我不饒人,可今日她這樣沉靜毫無波瀾的神情,倒是讓月蝶和玲瓏更加擔心了幾分。


    月蝶和玲瓏相視一眼,陪著顧妍夕出了禦花園,待顧妍夕上了軟轎,他們一左一右陪在了旁側走著。


    一路上,顧妍夕輕闔雙眸像是在閉目養神,而月蝶和玲瓏卻有些心急了,等一刻若是顧妍夕見到了鴻王,還是這副不冷不熱,又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們夫妻還會破鏡重圓,相處和睦嗎?


    可是,月蝶和玲瓏到現在也想不出什麽法子來幫主顧妍夕,直到軟轎停靠在了鳳華宮前,那一襲火紅鳳袍濃妝豔抹的,孟太後,讓月蝶和玲瓏望見了又說不出的不安和厭惡。


    軟轎一停下,顧妍夕在玲瓏的扶手下,走下了軟轎。


    她淡淡望了眼孟太後,道:“太後娘娘,您不是要和臣妾一起進殿見鴻王嗎?怎麽不進來了呢?莫非是在等臣妾,想和臣妾一同進殿見鴻王?”


    孟太後不屑道:“哀家想在門外散散心,等一刻在進殿見王兒,不勞你多管閑事,你還是進殿吧!”


    顧妍夕清冷的掃了一眼孟太後,及孟太後身邊的一些宮人,總感覺周圍有一雙陰冷的眸光在窺視著她,可是到底是誰這樣看她,她也找不到這個人確切的方向。


    顧妍夕不理會孟太後,在月蝶和玲瓏的陪同下走進了鳳華宮。


    在行去正殿的路上,不過是三十米的行路,卻讓顧妍夕感覺這條路真的好遠,走的好辛苦。


    這幾日幾夜,她反複都在捫心自問,到底要不要告訴炎鴻澈的身份,可如今她想明白了,若是真愛一個人,隻有將真想告訴他,才是最果斷的選擇。


    無論那時,他是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


    倘若真的愛她,那麽他就應該接受這樣現實;不接受的話,她隻好選擇離去。


    從此做個陌生人各自天涯,也許未嚐不是一種正確的選擇。


    顧妍夕走到了殿中,炎鴻澈背對著她,卻感覺到她已經離他並不遠。


    他聲音低沉,略帶著沙啞道:“你們都下去吧,孤王要和王後說話。”


    月蝶、玲瓏和寐生都帶著幾分憂容,帶著其他的宮人,躬身退出了大殿,將大殿的門關上。


    偌大的殿堂之中,也隻有顧妍夕和炎鴻澈二人。


    顧妍夕深深吸一口氣,試圖放鬆下自己緊張的心情,勉強地露出了笑容,問道:“澈……這三天,我已經想好了!”


    炎鴻澈背對著顧妍夕,輕輕闔上一雙深邃的雙眸,沉聲道:“想好什麽了?是想告訴孤王,你的身份嗎?”


    顧妍夕苦澀笑了笑:“是,其實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桃兒,我也不是顧丞相府裏的大千金顧妍夕,我是二十一世紀一名現代女法醫叫顧妍夕,有著與顧丞相府裏顧妍夕同樣的名字的女子,我在現代遇難被人槍殺,也不知道為何靈魂會寄居到了顧丞相府的大千金顧妍夕身上。”


    她牽強的扯動下唇角:“這也是為何我懂得手術和驗屍斷案,懂得報紙和一些現代人的說詞,這些在你眼裏也許都稀奇古怪的詞語。”


    她見他沉默了,沒有迴答她的話,她繼續道:“開始我並不想隱瞞你,可是我怕你不會相信有這樣奇怪的事情發生,現在的顧妍夕不過是幾千年後現代女法醫我的靈魂,也許在古代這叫做借屍還魂吧,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隻想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罷了。”


    炎鴻澈輕啟朱唇,露出難以相信的笑容:“你以為你編造出這樣的謊言,孤王就可以放棄你,任你離開孤王嗎?”


    炎鴻澈緩緩轉身,一雙深邃的雙眸滿是深情和堅決,道:“孤王才不相信什麽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女法醫,也不相信你是借屍還魂,孤王隻相信,你就是孤王要找的桃兒,你不能離開孤王,孤王這一輩子也不能沒有你。”


    他愛的桃兒太深、太深,直至現在,他仍舊是說著喜歡桃兒的話,仍舊是心裏滿滿的都是她。


    顧妍夕被這樣癡情的男人所感動,也同樣為自己這種自私的愛情感動懺悔,她對不起桃兒,也對不起炎鴻澈對桃兒這樣癡心一片的愛。


    顧妍夕眸中沁著柔軟的淚花,可她卻強撐著,絕不能這樣落下,一旦落下了,那麽她真怕向最初的那一次,承認了她就是桃兒,想奪走了桃兒本該有的一切,欺騙了他,卻得到了一份本不屬於她的愛情。


    “澈,對不起!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真正的桃兒……”


    沒等顧妍夕把話說完,殿門已經被人撞開。


    孟太後一襲火紅色鳳袍,如同炙熱的火焰一眼,濃豔灼眼。


    她伸出帶有長長護甲的食指,指向了顧妍夕,冷冷道:“王兒,哀家今天來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其實王後是炎國派來的奸細,是皇上派來監視你的細作,為的就是想監視你,是不是忤逆的造反之心。”


    炎鴻澈神色冰冷望向了孟太後道:“母後,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孟太後以為炎鴻澈並不相信她的話,她一拍雙手,從殿外一身青色宮裝的女子被兩位侍衛押著,渾身傷痕累累,垂著腦袋走進了大殿。


    “她就是炎國皇上派來的細作之一,和王後是同一天進到王宮的,她已經將她們向炎國皇上如何通報密信消息的事,都已經向哀家招供了。”


    孟太後一步一步逼近了被押進大殿的青衣女子,她纖纖手指捏住了女子的下巴,將她一張帶有傷口卻依稀可見的秀麗麵容,抬起給炎鴻澈和顧妍夕看。


    顧妍夕望見了這個人正是與月蝶一起派到鴻國王宮,來監視她和鴻王的蕭蕭。


    自從上一次到炎國省親迴來後,就再也沒有找到蕭蕭的身影,原來是被孟太後給抓去了,作為指證她是奸細,給她重擊的證據。


    蕭蕭艱難的睜開了雙眸,當望見顧妍夕那張清麗的麵容之時,她帶著些許的希望,聲音沙啞道:“王後娘娘,快來救奴婢!”


    孟太後手指上的護甲,帶著彎尖刺入了蕭蕭的下巴,當鮮血順著她的護甲流下,痛的蕭蕭皺起眉頭,睜圓了雙眸時。


    孟太後陰冷一笑:“蕭蕭,要想活命,快把實話說出來,不然哀家現在就殺了你。”


    蕭蕭忍不住下巴處皮開肉綻的疼痛,帶著怯懦的眸光凝向了顧妍夕道:“王後是炎國皇上派來的細作,她是來監視鴻王是不是有忤逆之心,出了奴婢是,還有……”


    不等蕭蕭將話說完,顧妍夕疾步走去,將孟太後用力推到了一邊,手指捏住了蕭蕭的下巴,將她的下巴脫臼,蕭蕭支吾不清,說不出一個清晰的字。


    她的身份揭露了不要緊,可她絕對不能將月蝶的身份也揭露了。


    要不是曹公公扶住了孟太後,孟太後怕是要摔倒在大理石地麵之上了。


    她怒笑,指著顧妍夕道:“怎麽樣,你怕了吧?你怕你是炎國派來的細作身份被王兒知道了吧?”


    唔!


    一聲慘叫聲化作了悶響,炎鴻澈手中握著長劍,將蕭蕭的心口刺穿。


    他眸色陰鬱如暗夜裏的寒潭,冰冷嗜血道:“孤王相信王後不是炎國的細作,誰要是在敢汙蔑王後,孤王第一個就殺了她。”


    她嗜血陰寒的眸光像一把冰刀,射向了孟太後,讓孟太後心中不有的一緊。


    炎鴻澈果真是被王後這個賤人迷惑了,竟然連江山社稷也不要了,真是該死!不過好戲馬上就上演了,顧妍夕啊顧妍夕,哀家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炎鴻澈冰冷嗜血的眸光在轉望向顧妍夕時,化作了溫柔的霓虹,而顧妍夕望見他這樣柔情的雙眸,不由得垂下眸躲過他的眸光。


    他越是這樣寵愛她,她的心就越愧疚,畢竟她不是桃兒,他卻這樣深深的相信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個桃兒。


    炎鴻澈一步一步走向了顧妍夕,而顧妍夕的心噗通噗通如小鹿亂撞跳個不停。


    她又怕又有些許的期盼,希望炎鴻澈能拉起她的手,她在告訴他真實的身份一次,希望他能真正的接受她的感情。


    她是顧妍夕,她就要用顧妍夕的方式和愛情,來真真正正的告訴他。


    他抬起雙手,剛要拉住顧妍夕的纖纖玉手。


    孟太後重重咳嗽一聲,殿外倏然間走進了一位身穿粉色長裙的女子。


    女子帶著哽咽的聲音喚道:“王,桃兒……找的你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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