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垂著眸,緩緩走進內殿,撩起了紫水晶做成的珠鏈,微微抬眸望了一眼幽幽燭火燃亮的寢殿,果然隻有三名宮女在寢殿之中守護,沒有了莫太後的身影。


    “小詞,你來這裏做什麽?太後娘娘不是說要你守在內殿的門口嗎?”


    “我的眼睛迷進了沙子,想找姐姐們用帕子揉出來。”


    顧妍夕輕聲說著,並未將麵容抬起。


    守在寢殿中的三名宮女都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正是剛才詢問過她的那個宮女,又道:“小蘇不是在外麵嗎?你怎麽不讓她幫你將眼中的沙子揉出來?”


    “她笨手笨腳的,什麽事都做不好,哪有你們幾位姐姐八麵玲瓏、心慧手巧啊?”


    “來,讓鬆芝姐姐給你將眼中的沙子揉出來!”


    另一個站在她左側的宮女,從懷中掏出了絲帕,正準備要為她揉出眼中的沙子。


    顧妍夕能感覺到她們三個人並非是平凡的宮女,比起門外那兩個,她們三個會功夫,而且武功很深,她之所以要大費周章的接近她們,而沒有選擇一見麵就與她們動手,就是怕這些宮女的功夫會淩駕於她之上,也怕她們會通知莫太後,讓莫太後有所防備。


    看來,現在是出手的最好時候。


    顧妍夕將袖口中藏起的銀針滑到了手指細縫中,待捏住了銀針,猛的太猛,將手中的三根一陣,在空中一掃。


    準確無誤地分別刺入了這三名宮女的頭頂神庭穴之位,顧妍夕知道,這個穴位一旦被銀針刺入,輕則就會劇痛不止,重則暈厥、甚者身亡。


    顧妍夕不過是手上的力道輕了幾分,也就隻讓她們一個個如軟倒的爛泥,倒在了大理石地麵上,並未對她們大開殺戒。


    顧妍夕環視了一眼,見沒有什麽危險,這才撩起紫色珠鏈,向內殿中等候的顧淳招了招手。


    顧淳飛身走進了寢殿中,望見軟倒在地上的是剛才跟隨在莫太後身邊的三名宮女。


    在一望寢殿中,除了檀木雕花的大床和床帳,再就是翠羽做成的梳妝台,再就有幾隻白玉凳子,也沒有望見可疑之物。


    顧妍夕輕聲道:“這裏一定有密室!”


    顧淳如星河般亮爍的雙眸凝了一眼四麵的牆壁:“難道這密室在牆壁之中?”


    顧妍夕淡淡道:“這也未必,也許在地下。”


    顧妍夕觀察了一眼大理石地麵,都是黑色大理石所做,做工精致堅固,地麵上倒是沒有繁雜的花紋,雖然隻有幾隻蠟燭燃著,卻能將這黑色的大理石地麵映的如同鏡麵一樣明亮。


    顧淳負責去找四麵的牆壁,看看是不是有密室的存在,而顧妍夕則觀察起大理石地麵,希望能從中找出什麽破綻。


    她將頭上的銀簪子取下,用銀簪子輕輕敲了下地麵,發出的聲音都是沉悶之聲,這證明大理石地麵下是實心所致,沒有什麽特別。


    她側眸望了一眼床榻,發現床榻下的大理石地麵顏色有些怪異,不用於其他地方是黑色的大理石所致,而是用了黑白的斑點相間,像是黑白兩種玉石擠壓在一起,製成的地麵。


    顧妍夕三兩步跑了過去,用手中的銀簪子在上麵敲了敲,發出了咚咚清脆的幾聲鳴響。


    她朝著顧淳招了招手:“二叔,這裏有地下室!”


    顧淳停止了在牆麵上尋找機關開通密室,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床榻下的大理石地麵的顏色,果然和其他地方不同。


    “可是,開啟地下室的機關會在哪裏呢?”


    顧淳四周打量了一眼,望見了床柱上鑲進木柱中一塊紅色雕有荷花形狀的玉佩。


    顧妍夕也站起身,望見了床柱上這一個特別之處,她抬起手按住了這塊玉佩;與此同時,顧淳也按到了床柱上的玉佩,卻晚了片刻,按到了顧妍夕的手背之上。


    他連忙收迴了大手,麵頰有些泛紅,而顧妍夕卻沒有察覺,而是將這塊床柱上的紅色玉佩按照順時針旋轉一周。


    轟!


    顧妍夕和顧淳感受到腳下的大理石在挪動,他們忙跳到了床榻之上,待這隻檀木雕花的大床移動到了一旁,而原先床位下的大理石赫然向一片推去,露出了一塊空洞。


    顧妍夕和顧淳向裏麵望去,空洞之中的石壁上的蠟燭已經被人點亮,將從地麵延伸到地下的石階也耀亮。


    顧妍夕將頭上的銀簪子刺進了紅色玉佩之下的床柱,這是她的銀簪子,炎鴻澈有見過,見了簪子他一定會知道這是她做的記號,繼而就能看到床柱上的這塊紅色玉佩,他也能猜出這紅色的玉佩應該就是密室或者地下室的機關。


    “妍夕,我們走!”


    “好!”


    顧淳先走下石階,對顧妍夕輕喚一聲,顧妍夕忙走下了石階,也就在此刻,頭上的地下室之門已經合上。


    顧淳和顧妍夕沿著石階往下走,大概走了一刻鍾,才走完長長的石階。


    顧妍夕都難以估計,莫太後到底挖了多深的地下室,她挖這個地下室又是要做些什麽?


    走下了石階,顧妍夕和顧淳望見了一個石洞,從石洞之中能聽到潺潺的水流之聲,也能望見石洞裏麵燈火明亮,假山重重,芳草萋萋,綠水縈繞,別外洞天。


    顧淳和顧妍夕向洞內遠望,望見在洞中央有一口白玉做成的棺材,棺材旁正站著一身金絲鳳袍,雍容華貴的莫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你在這裏過的還舒坦嗎?三年了,我每當想起你在臨死前對我說過的話,心裏就恨你,恨你入骨!你說,我不配做一國之後,你說我的兒子不配做太子,你早晚有一天都要扶持楚妃之子郭昀為太子,將來讓他繼承皇位,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想要將你碎屍萬段!”


    莫太後眉頭擰成一條線,頭上的金步搖因為她情緒激動的怒罵著,在她的扭成一團的麵容旁晃來晃去,碰撞出一聲聲刺耳的鳴音。


    她突然將麵上的人皮麵具扯下,露出那一張濃豔的麵容,咧開唇角怒罵道:“莫太後,你看好了,我不是你,我也不會為你而活!我現在仍舊是墨皇後,我的兒子仍舊是太子,將來也會成為墨國的皇上。你以為皇上對你的話都言聽計從?可惜,你已經都死了,就算你有這心,也沒有這能耐能鬥過我了。”


    她雙手用力的拍了下白玉棺材,仰麵大笑:“莫太後,你就在這口棺材裏麵,好好的享清福吧!我之所以沒有將你焚燒成灰,那是因為我要你親眼看到,看到我的皇兒登上皇位,看到我不但坐上了皇後之位,將來還能坐上太後之位,我要你死了都不得安寧,永世不得超生!”


    “墨皇後,你真是太惡毒了!”


    顧淳忍無可忍,一雙星眸暗深,咬牙切齒地朝著白玉棺材旁的金絲鳳袍的墨皇後,怒聲喊道。


    墨皇後沒有想到,這麽隱秘的一個地下室,竟然會讓賢王和鴻王後找到了。


    當她掃了一眼那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時,不由得恨意更濃,一定是她,是她幫助了賢王找到了這個地方,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簡直就像是她的克星。


    她今天就要斬草除根,不管是賢王還是鴻王後,一個都不會留下來。


    墨皇後揚起鼻子,冰冷道:“你們敢擅自闖入伶人殿?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顧妍夕清冷一笑:“比起墨皇後能假扮了三年的莫太後娘娘,我們闖入伶人殿的膽子再大,在你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墨皇後渾身都散發著肅殺之氣,她唇角抽動一下:“鴻王後,你以為本宮是那麽好欺負的嗎?”


    “比起那個冒牌的墨皇後,真正的皇後娘娘又豈會是那麽好欺負的?”


    顧妍夕說完,古井般的黑眸泛著幽幽的冷光,淩厲道:“墨皇後,月蝶是不是你對她下的毒?”


    墨皇後冷笑道:“是,就是本宮下的毒!”


    “快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你!”


    墨皇後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一樣:“你們別以為,我是那麽好對付的!想要殺我,別做夢了!”


    顧淳冷哼道:“墨皇後,我要為我的皇奶奶報仇!”


    他手中提著青色短劍,快步如飛,朝著石洞的中央站著的墨皇後刺去,墨皇後從腰間拔出了軟劍,在空中揮動了兩下,她手中的軟劍竟然像是一條遊蛇,讓顧淳不得近了她的身。


    顧妍夕見顧淳打的吃力,她雙手運氣,將別於腰間的兩隻折扇取出,將寒性內力都運到了手心中的折扇上,將扇子猛的拋向了墨皇後。


    折扇在空中打開,伴隨著青藍的內力微藍色光芒,朝著墨皇後飛去。


    墨皇後一甩頭上的金步搖,金步搖如同飛鏢,朝著顧妍夕的兩把折扇撞去。


    當!


    折扇被金步搖撞到了地上。


    顧妍夕從懷中掏出匕首,朝著墨皇後衝了過來,與顧淳並肩作戰。


    奈何,墨皇後的武功真的是出神入化,尤其她手中舞動的軟劍竟然像是一條遊蛇一般,在顧妍夕和顧淳的身邊遊走滑過,還傷了顧淳身上多處,而顧妍夕和顧淳竟然不能近她的身,更傷不到墨皇後半毫。


    “就憑你們也想傷到本宮?別做夢了,本宮可是玉峰仙人的關門弟子,清仙道長是本宮的師叔,既然你們想送死,那麽本宮現在就成全你們!”


    墨皇後張開大口,大喊:“淩波劍!”


    她手中的軟劍竟然成波浪般的形狀,劍刃散發著淩厲的光芒,成一個半圓形,朝著顧妍夕掃射而去。


    劍勢太猛,顧妍夕手中握著的匕首難以阻擋這樣強大的劍功,而這時顧淳將青色短劍揮出,縱身一躍,跳到了顧妍夕的身前,替她擋下了墨皇後淩波劍這一招。


    淩波劍劍氣太猛,顧淳手中的青色短劍打在了胸前,被劍氣撞傷,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身前的青衣,在轉身將顧妍夕護在了身下,墨皇後迅速的再一次使用淩波劍,刺入了顧淳的右胸口。


    “二叔!”


    “丫頭,你快走!”


    顧淳用身上僅剩的全部內力,用雙手將顧妍夕從身前推開,飛離到身後五米之遠。


    待顧妍夕雙腳觸到了地麵站穩,墨皇後已經右手成鷹爪狀,捏住了顧淳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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