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難道是曾經這裏出了命案了,有人被埋在土下,被大火燒了出來嗎?”


    一幹宮人都圍了過來,看到了土地之上出現了如同人彎曲躺在地上的血痕,麵上都不由得浮現驚訝的神色。


    顧妍夕冷銳如刀的眼神,從炎如嬌的麵龐之上劃過,像是從牙齒中咬出這句話。


    “皇後娘娘到現在還嘴硬?真不知道,你還會用怎樣的借口來蒙騙皇上。”


    她凝向了土地上的人形血跡,解釋道:“皇上,臣妾來告訴你,為何這土地之上會有人形的血跡,這血跡又會是誰的!”


    “當人的身體被火焚屍,身上的油脂就會溢出,隨著人體漸漸被大火燒成灰燼,身上的油脂也隨之滲入泥土。當用火燒烤時,使滲入泥土之中的人體油脂又會從新滲出,泛出了地麵,而煙火中的煙灰聚攏使死者的死位重現。”


    顧妍夕一雙眸幽暗嗜血,走到皇後炎如嬌麵前,冷冷道:“皇後娘娘,本宮這樣解釋了,難道你還想矢口否認,晴姑姑說的話都是假的嗎?麗妃不是你派人殺死的,殺死後又在這個小花園中焚屍,在製造出來寢殿中麗妃自殺在失火被大火燒死的假象嗎?”


    “你若是還想矢口否認,本宮也無話可說,但是有眼有耳,明事理之人都能猜到了,誰就是殺害了麗妃娘娘的兇手。”


    炎如嬌打死也不承認,雙手掐腰,紅豔的唇瓣咧開,大罵道:“你個傻子,賤人,別在這裏血口噴人了。”


    “賤人!你還想在這裏欺騙朕到什麽時候?”


    一隻大手劈頭蓋臉,給了炎如嬌重重的一巴掌,打的炎如嬌一邊的臉都歪了,口角破裂,吐出了鮮血。


    炎如嬌噗通一聲歪倒在地上,發髻徹底散落在身後,她捂住被完顏淩辰打痛的一邊臉,委屈的哭泣起來:“皇上,您別聽這個賤人胡言亂語了,臣妾真的沒有害死麗妃!”


    顧妍夕清冷道:“人在做,天在看!皇後娘娘你做了什麽,你心裏最清楚不過了!”


    完顏淩辰見炎如嬌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抵賴,在一迴眸望向了那個血紅色的人形血跡,他的心如千刀萬割一樣難受。


    眼前浮現著麗妃朝著他婉婉一笑,蕙心蘭質的模樣,他的心更痛了,痛的連唿吸都覺得困難。


    “麗妃……朕,對不住你!”


    “皇上,您這是怎麽了?麗妃的死和臣妾無關,您可要為臣妾秉持公道!”


    啪!


    完顏淩辰毫不留情地又是給了炎如嬌嬌顏上一耳光,打的炎如嬌口中的牙齒脫落了幾顆,隨著吐出的一口鮮血,一並吐出。


    她咿咿呀呀地痛叫著:“皇上,好痛啊!求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


    完顏淩辰皺起濃眉,琥珀色的雙眸之中,滿是陰狠和決絕,雙手掐住了炎如嬌的脖頸:“賤人,朕今天就替麗妃報仇!”


    “皇上……您不能殺臣妾……臣妾要是死了,有人會將您的事……傳出去!”


    炎如嬌一張小臉漲成了醬紫色,雙手胡亂的朝著完顏淩辰結實的雙臂抓去,奈何她的力氣太弱,根本無法抵抗完顏淩辰手上兇狠的力道。


    可炎如嬌在臨死前,嘶聲力竭喊出的這些話,卻讓完顏淩辰突然間陰暗的眼眸褪去了兇狠的光色,雙手漸漸從炎如嬌的脖頸之上鬆開。


    顧妍夕眯起眼睛,炎如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她到底知道了完顏淩辰的什麽秘密?為何完顏淩辰聽到了這句話,會饒她不死,是害怕她散布謠言,受到了威脅了嗎?


    完顏淩辰鬆開了大手,炎如嬌這才能張口唿吸,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來人,將皇後打入冷宮,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許去見她!”


    “皇上……”


    炎如嬌還想說些什麽,完顏淩辰一掌將她劈暈,眼見著侍衛們將炎如嬌的身子像是拖死狗一樣拖出了麗人殿,拖出了他的視線,他緊緊闔眸,唇線繃緊,好似很難過、很心痛。


    “麗妃,是朕對不住你!朕會為你建一個好的墳墓。”


    所有的帝王,難道都是薄情郎嗎?隻是一句對不起?隻是一句為她建個墳墓,就算還給麗妃一個公道了嗎?


    真是太可笑了。


    麗妃對完顏淩辰的愛,還真是不值得。


    麗妃啊麗妃,如果你早知道完顏淩辰會這樣的對待你,還讓殺你的仇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會不會早就對他死心了,離開他了呢?


    顧妍夕眼底對這個炎國的帝王,露出了鄙夷之色。


    就算完顏淩辰是這樣的薄情的男人,炎鴻澈他絕對不是。


    這世界上,能夠讓她心動和相信的男人,也隻有炎鴻澈一人了。


    完顏淩辰睜開雙眸,望了一眼被侍衛押著的溫韻,推了推手:“溫太醫受皇後娘娘奸計,成為了階下囚,朕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了,此罪皆免,恢複你在皇宮中太醫的頭銜!”


    溫韻轉了轉眸,道:“皇上,微臣想懇請皇上,辭官迴家!”


    完顏淩辰現在哪有心思去管他人,他不過是隨口應了聲:“朕準許了!”


    溫韻眸中含有輕微的喜悅之色:“微臣謝過皇上!”


    完顏淩辰這時轉眸,用有些落寞的神色望著顧妍夕清麗的麵龐:“既然已經來了炎國,不如就在皇宮之中好好休息幾天!”


    “皇上,臣妾想提出的條件,就是讓臣妾早些迴鴻國,希望皇上一言九鼎,允許臣妾即可離開皇宮迴鴻國。”


    完顏淩辰眸中的失落之色盡掃,微微陰暗,冰冷道:“你就這麽不喜歡看到朕?”


    “臣妾可沒有說不想看到皇上,而是臣妾心裏掛念著鴻王,想早日見到他!”


    他輕笑一聲:“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還真是令人羨煞,朕允許了!”


    “臣妾謝過皇上!”


    完顏淩辰纖長的手指撫上了額頭,看似有些頭痛的樣子:“朕累了,想要休息了,鴻王後朕就不相送了!”


    “臣妾恭送皇上!”


    見完顏淩辰被一幹宮人簇擁著離開了麗人殿。


    顧妍夕朝著溫韻輕笑道:“溫太醫,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好了與妍夕一同趕往鴻國?”


    溫韻點了點頭,雙手交疊,拜謝:“微臣是妍夕所救,自然是要迴鴻國報答恩情的。”


    顧妍夕慧心的笑了笑,突然笑容從唇角上褪去。


    “文卓……”


    她看向李文卓,神色嚴肅道:“若是我沒有猜錯,完顏淩辰是不會輕易放我出皇宮的,就算出了皇宮他也一樣會派人將我半路劫持迴來,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在李文卓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後,李文卓擔憂地望了一眼顧妍夕,旋即點頭:“大表姐放心,文卓一定會將這件事辦好!”


    半個時辰後,有兩輛馬車接連離開了皇宮,其中一輛是李將軍府的馬車,另一輛是炎國公主完顏彩彩的華麗馬車。


    兩輛馬車一離開炎國皇宮,很快炎國皇宮裏又跑出了幾位將軍,將軍身後帶著騎著馬的侍衛數百人,浩浩蕩蕩疾馳出了炎國皇宮。


    完顏淩辰在殿中借酒消愁,想起麗妃的死,他痛的幾近窒息,一連喝下十幾杯清酒。


    “麗妃,朕對不住你,朕需要你……”


    他喝的迷迷糊糊,眼前也霧蒙蒙的看不清楚了殿中的景象,模糊的視線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個人朝著他清麗一笑。


    這個人不是柔美的麗妃,而是清麗絕色的顧妍夕。


    他俊朗的麵容上浮現了陰冷的大笑:“顧妍夕,你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


    黃昏過後,從宮門中駛出了一輛簡樸的馬車,馬車上的人守門的侍衛都認得,正是宅心仁厚的溫太醫,他們也有聽說了溫太醫辭官迴老家了,曾受到過他的恩惠和被他熱心醫治過侍衛們在溫太醫駛出宮門時,都朝著他囑咐了幾句話,有的人朝著他深深的鞠躬表示感謝,有的人甚至將身上值錢的東西都塞給了溫太醫,作為報答他的恩情。


    當夜色星星點點的亮起,駛過了炎國的都城沐城,一雙纖纖玉手撩起了馬車上的綢布,當她古井般黑亮的雙眸望見墨藍色的夜空之中,那輪皎潔的月變圓了。


    月圓夜,澈……你還好吧?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很快就會趕迴鴻國了。  兩輛馬車行駛出炎國皇宮之後,在沐城的街道之上,分道揚鑣。


    一輛普通的馬車朝著李將軍府的方向行去;而另一輛奢華裝飾的馬車朝著街市之中最熱鬧的地方行去。


    待從炎國趕出來的將軍和侍衛們看到了兩輛馬車分道而行,他們兵分兩路,繼續追蹤。


    可事情的真相,讓這些將軍和侍衛們目瞪口呆。


    那輛普通的馬車時而快、時而慢,穿過了一個個彎彎曲曲的巷子,約麽兩個時辰了才到李將軍府。


    馬車剛一停下,炎國的將軍和侍衛們就將馬車圍住。


    待馬車的車簾打開,李文卓從馬車上走下後,見這些將軍和侍衛們咄咄逼人的逼問。


    “馬車上的鴻王後娘娘呢?”


    李文卓輕諷一笑:“我怎麽知道?這是我們李將軍府,鴻王後娘娘也不住在這裏,當然不會乘坐馬車與我一同趕迴將軍府了。”


    炎國的將軍眉心緊皺,一劍將馬車上的車簾劈斷,當望見裏麵空空然,沒有人坐在上麵。


    他們心有不甘,將馬車上上下下翻遍了,可是仍舊沒有發現鴻王後娘娘的身影。


    李文卓冷冷睨了他們一眼:“你們要不要到將軍府裏做客?”


    炎國的將軍和侍衛們聞言,麵露尷尬和羞愧之色,紅著一張臉,狼狽地從李將軍府前逃走。


    李文卓瑪瑙石般黑亮的眼睛凝望著夕陽落下,染紅的半邊天空,聲音輕柔,卻夾雜著沙啞的呢喃之音:“表姐,文卓希望你能順利逃出炎國,趕迴鴻國救下鴻王,希望你們過的幸福!”


    而那邊,華麗的馬車從人群熙攘的街市裏,走走停停,最後停在了一家酒肆前,從華麗的馬車上走下了一身亮紫色長裙,濃豔裝扮的女子,隨其後便是三個身著青衣的纖瘦女子。


    炎國的將軍和侍衛們相視一眼,迅速的將整個酒肆都包圍住,由幾十人手拿利劍衝上了酒肆上的那間包廂,可打門打開後,令他們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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