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從高椅上站起,走到她的身側,在她耳邊輕聲囑咐:“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話,這個兇手殺人不眨眼,你還是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並且在鳳華宮中好好等著消息,免得傷到了自己,還有你肚中的孩子。”


    “不勞阮太醫擔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我的孩子!”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麽我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告辭!”


    阮經軒從顧妍夕身邊經過時,唇角不經意間的揚起一個弧度,讓顧妍夕不由得猜到了一些暗處的事。


    顧妍夕和玲瓏目送著阮經軒離開後。


    玲瓏深思片刻道:


    “大小姐,阮經軒越來越神秘了,神秘到讓奴婢看到他,都覺得他很陌生,不像是最初認識的那個阮神醫了。”


    “說不定這件事就是他在背後使得陰謀!”


    “大小姐,連你都這樣想了,看來這個阮經軒的確應該小心提防才是。”


    顧妍夕微微眯起烏黑的雙眸,在腦中深思熟慮之後,讓人將炎國左相穆宗佩、侍衛首領李廣,以及禁衛軍首領明炎,這三個心腹招到了鳳華宮中。


    顧妍夕珍寶司中發生的這件血案簡單的給穆宗佩和明炎講了一遍,然後將自己的計劃對他們說了一遍,想知道這三個心腹對她的這個謀策,有何見解。


    穆宗佩深深吸一口氣道:“在宮中能練就這種邪門歪道的魔功,若是沒有人暗中庇佑她,她一定不會隱藏的這樣好,直到現在才能在宮中行兇!”


    禁衛軍首領明炎讚同穆宗佩的見解:“不錯,微臣也覺得這個練就魔功之人,在皇宮之中一定有同黨,眼下不但要對她進行擒獲的計劃,還應該在周邊設下埋伏,或者防範住,以免有同黨進來幫她逃脫。”


    顧妍夕輕輕點頭,她看向了侍衛首領李廣,問他有何見解。


    “微臣認為,這裏麵最可疑之人,要屬阮太醫,因為他說在路徑珍寶司時,將裏麵發生的一切都看的真切,哪有這樣巧合的事?而且,他還知道那個食心吸血大法的魔功,還猜測出今晚那個兇手還會再次行兇,足以證明阮太醫其實就是暗地裏幫助兇手的幫兇!不如加派人手,看住阮太醫,以免他出手救出擒獲的兇手。”


    顧妍夕很是讚同:“李將軍的提議,本宮也很讚同!但是本宮認為這個時候不應該打草驚蛇,可以派侍衛們在暗處將阮經軒守住……左相和明將軍你們按照原有的計劃行事,這一次我們爭取一次就將兇手捉住,不能讓她有喘息的機會逃走。”


    “遵命,皇後娘娘!”


    “好了,你們都下去準備一下吧!”


    左相穆宗佩、明炎和李廣三個人都退離開鳳華宮之後,顧妍夕讓玲瓏為她找了件鑲有貂絨綴邊的披風,披在肩上之後,坐著鑾車來到了珍寶司。


    再到珍寶司的時候,這裏麵已經被月蝶、慧春和她們所帶的幾個宮人們打理的井井有條,和先前的珍寶司一樣,看起來很整潔有序。


    哪裏像是前一晚還發生血案的珍寶司?


    顧妍夕將月蝶喚來,月蝶和顧妍夕到了珍寶司中的司珍所住的大屋中。


    顧妍夕讓玲瓏守在了門邊,不讓任何人擅自闖入,她將今日裏與穆宗佩、明炎和李廣三人共同商謀之事,講給了月蝶聽,並且告訴月蝶應該做些什麽準備。


    月蝶起身,要去做準備,顧妍夕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月蝶,我總覺得這件事背後隱藏著天大的陰謀和危險,要不還是讓我來引兇手出現吧!”


    月蝶輕笑道:“好了,你都是要當孩子母親的人了,我怎麽可以讓你來冒這個險呢?”


    她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顧妍夕的手背:“你放心好了,我已經答應你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條命,所以不會有危險的。”


    聽到了月蝶的承諾,顧妍夕這才鬆開了手,月蝶轉身走出了屋中,到外麵準備起來。


    顧妍夕隨後也出了屋子,由玲瓏扶著她走出珍寶司。


    哇!


    一隻黑色的東西,從天空墜落下來,險些砸在了顧妍夕的頭上。


    還好玲瓏及時拉了顧妍夕手臂一把,讓顧妍夕躲到了一旁。


    “是隻死烏鴉?真是晦氣,是誰做的這種壞事?”


    玲瓏看清了掉在地上的是一隻死烏鴉,雙手掐腰,怒不可解的喊著。


    慧春正巧路過此處,看到玲瓏指著地上摔死的烏鴉抱怨著,她忙走過來,蹲下身子要將摔死在地上的死烏鴉拾起。


    “皇後娘娘,奴婢這就將這隻死烏鴉拿走!”


    “先不要動!”


    顧妍夕烏眸中暗芒掃過,及時喚住了慧春,嚇得慧春渾身一抖擻,向身後連退了好幾步。


    顧妍夕走過去,俯身仔細看了看摔死在地上的烏鴉。


    它的身上羽毛中,在夕陽的光亮之中,似乎有紅光耀爍,這是夕陽的光芒灑在銀針表麵才會散射出來的光芒。


    顧妍夕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來,撥弄了下烏鴉身上的黑羽,這才看到在烏鴉的身上被刺中了幾根如發絲一樣細長的毒針。


    烏鴉是因為被毒針刺穿身體,中毒身亡並非摔死,而拾起烏鴉之人,一旦碰上了毒針,就會身中此毒。


    顧妍夕對玲瓏道:“玲瓏你迴鳳華宮將本宮的手術箱拿來!”


    玲瓏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珍寶司,到鳳華宮去取顧妍夕的手術箱,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趕迴珍寶司。


    顧妍夕先是用米醋淨手,然後戴上了自製的油紙手套,這種手套專門為要接觸那種有毒之物而準備。


    手套很輕薄,但是卻韌性很好,不容易破碎,緊貼在手上也很方便。


    用剪子將烏鴉的胸膛剪開,然後用剪子將裏麵的內髒器官與身體連接部位都剪斷,並且將內髒取出,放到一張攤開的帕子之上。


    她細細研究起來:“按常理講,這隻烏鴉若是從高空中落下,一定會將內髒摔壞,即便是摔壞,也不可能摔成了現在這樣……心髒、肝髒等都已經變得發黑、糜爛出血洞,要是本宮沒有猜錯,這毒若是在烏鴉的肚子裏更久一些,一定會將烏鴉的內髒,全部糜爛成泥沫狀。”


    顧妍夕恍然大悟,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問向慧春:“慧春,你剛才要將這隻死烏鴉送到哪裏處理?”


    “到後院中的一個花壇裏!”


    “你們這裏的宮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這樣做嗎?”


    “應該都會這樣做,不然不知道送去哪裏處理了!”


    “這烏鴉明顯是有人下了毒,為的就是暗算拾起烏鴉之人,想必兇手沒有走遠!”


    她眉心一挑,先是掃了一眼珍寶司中仍有幾個人來來迴迴的忙走著,突然她的眸光凝在了一個身穿淺粉色宮裝,緊垂著雙眸急走的宮女身上。


    “來人,將她給本宮捉住!”


    顧妍夕指著那個急著朝外走去的粉衣宮女,很快就有侍衛們從珍寶司外衝進來,將粉衣宮女擒住。


    那粉衣宮女揚起麵容,頓時間讓顧妍夕大為驚訝:“是你……你竟然在皇宮之中?”  “奴婢以後在也不敢了,求皇後娘娘饒了奴婢吧!”


    粉衣宮女垂下麵容,渾身顫抖不止,可她的心裏怎樣想的,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阿珠?對吧?”


    “奴婢正是……阿珠!”


    果然她記得沒錯,這個粉衣宮女,尖臉杏眼,長得倒是秀麗,但性格上實在是淩厲。


    顧妍夕之所以能記得她,那是因為炎如嬌還是前朝炎國的皇後娘娘時,有一次她和炎鴻澈迴娘家被喚進了皇宮,炎如嬌曾將她喚去,還三番四次對她下馬威,而旁邊的這個宮女也沒少幫著炎如嬌出些鬼點子,可謂與炎如嬌惡味相同。


    當時她打聽到了消息,說阿珠是炎如嬌身邊的得力心腹,所以她注意到了這個宮女阿珠,隻不過當時這個阿珠沒有與她正麵交鋒,不然她一定會讓這個阿珠得到相應的教訓和懲罰。


    可沒曾想到,都已經大半年過去了,在炎國的皇宮之中還能見到這個叫阿珠的宮女,這讓顧妍夕不得不防備起這個叫阿珠的宮女。


    “這隻烏鴉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是奴婢……下的毒!”


    “為什麽要下毒?”


    “因為珍寶司的宮人們曾在奴婢落魄成為浣衣局的低等宮女時,對奴婢當牛當馬使喚,還欺壓奴婢,奴婢就等著這一天將他們都殺死,替自己出口惡氣!”


    顧妍夕沒想到阿珠竟然是因為報仇,所以才會將珍寶司上上下下三十餘人全部殺死。


    這仇恨到底有多深啊,竟然要了這麽多的人的性命。


    顧妍夕一想起那些無辜的宮人被下毒,活生生的將心髒和內髒都爛掉而死,那種淒楚和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實在讓人感到心憐。


    “可是你也不應該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啊!”


    “她們都該死,一個都不能留!就算是珍寶司換了新人來掌管,這裏的宮人也一樣都該死!”


    阿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恨得眼睛又亮又圓,那眼中的怨恨,就像是萬丈深淵一樣,暗深的毫不見底。


    看來,一個人的怨恨實在是可怕,可怕到可以喪失了理智,殺害了這麽多無辜之人。


    顧妍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望著夕陽落下,天邊拉開了墨藍色的帷幕,她推了推手道:“來人,將阿珠拖下去,杖斃!”


    侍衛首領李廣領命:“遵命,皇後娘娘!”


    李廣讓侍衛將阿珠帶下去杖斃。


    起初阿珠還雙眸含淚,哀求著顧妍夕饒過她一命,可當侍衛們將阿珠押出了珍寶司時,阿珠的求饒聲竟然停止了,還意味深長的扭過頭,深深看了顧妍夕一眼,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就這樣她帶著這種高深莫測的笑容,消失在了珍寶司的殿門之外。


    顧妍夕深深歎了一口氣,望向兩眼發呆,神色恍惚的慧春,她詢問道:“這個被喚作阿珠的宮女,你可有看到過?”


    慧春點了點頭,似在迴憶道:“迴皇後娘娘的話,阿珠曾經是前皇後娘娘的心腹,仗著背後有皇後娘娘撐腰,沒少在珍寶司發脾氣和教訓珍寶司中的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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