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月蝶和顧妍夕一清早在客棧用過了早膳,就和月蝶乘著馬車離開了沐城,到了離沐城並不算遠的酈城。


    酈城與沐城相似,都是炎國比較繁華的城池,在酈城中人們以絲綢和陶瓷作為交易買賣,百姓的生活過的也算富裕。


    顧妍夕到了酈城,選好了一處宅子,買下了這所宅子之後,月蝶就幫著顧妍夕打理新宅子,直到入夜時,宅子才打理好。


    月蝶親手為顧妍夕做了幾樣小菜,二人坐在方桌前,吃著親手做的小菜,望著清幽的宅子,不由得相視笑了笑。


    “妍夕,這裏的環境很安靜,很適合你住在這裏!”


    “是啊,在皇宮裏天天都是吵吵雜雜的事,哪有在這裏過的日子舒坦和自在!”


    月蝶為顧妍夕夾了幾根冬筍,顧妍夕也為月蝶夾入碗中幾顆冬菇。


    月蝶見顧妍夕吃的還算合胃口,含笑問道:“這宮外的飯菜可不比皇宮中可口奢貴,妍夕你吃的還算合胃口嗎?”


    顧妍夕微微含笑:“當然合胃口了,這些都是你親手做的,怎麽會不好吃的?雖然比起皇宮中的飯菜並不是那樣的奢貴,可是吃起來確實那樣的真實,溫暖,我還是比較喜歡這裏的生活。”


    月蝶見顧妍夕很喜歡她做的飯菜,這才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你不會喜歡我做的這些粗手粗腳的飯菜呢,隻要你喜歡就好,我以後天天給你做飯菜吃!”


    顧妍夕朝著月蝶眨了眨眼睛,粉潤的薄唇含著筷子,微微笑道:“那我可是有口福嘍!”


    “好了,喜歡吃就多吃點,都累了一天了,就算你不餓,你肚中的寶寶也是會餓的!”


    月蝶又為顧妍夕夾了幾樣她做的拿手小菜,見顧妍夕吃的不亦樂乎,她這才端起飯碗,吃著飯菜。


    “咣!”


    院外的大門被人用力的敲了兩聲。


    月蝶和顧妍夕都停下了筷子,朝著院外的方向望去。


    月蝶放下了碗筷,不放心地望了顧妍夕一眼:“妍夕,你先迴屋中避一避,我出門看看去!”


    “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有可疑的人要進宅子,這個給你用……”


    顧妍夕從腰間抽出了匕首,扔給了月蝶,月蝶接住匕首,朝著顧妍夕點了點頭。


    她走出了屋子,快步來到了院子外的大門旁。


    咚咚!


    又傳來兩聲劇烈的敲門聲。


    月蝶並未開門,而是警惕地對門外的人問道:“是誰?這麽晚了來我們的宅子做什麽?”


    “姑娘,求你開門……救救我!救救……我!”


    咣!


    月蝶感覺到外麵唿叫的那個人,順著銅門滑倒到了地上。


    “喂,你是誰啊?你怎麽迴來我們的宅子?喂……”


    月蝶將宅門輕輕推開,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順著打開的門縫滑到了門內,嚇得月蝶渾身一抖。


    “你是誰啊?你怎麽了啊?”


    月蝶接著門簷下的燈籠光芒,望見了倒在地上的男子,身穿著水藍色的青衫,腹部的衣物已經被殷染成了暗紅色。


    “你受傷了?喂,這位公子醒醒啊……”


    月蝶雙手用力的推著倒在地上的這位公子,可是見他怎麽都沒有醒過來。


    再一看他的麵容,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氣,真的生的好俊俏,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壞人。


    因為他摔倒的位置,正好讓大門無法關上,無奈下月蝶隻好做出了抉擇,將這個高大的男子拖進了院子中,將大門關上。


    她廢了好大的勁,這才將高大的男子連拖帶拽拉進了屋中,顧妍夕瞧見月蝶拖著一個男子進屋中,不由得蹙眉,警惕的問道。


    “月蝶,你怎麽將他拖進來了?他是誰?”


    月蝶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覺得他不像一個壞人!”


    “好人壞人,怎麽可能通過麵相就可以判斷呢?月蝶還是想辦法將他送出去吧!”


    “可是妍夕……他受傷了,昏迷不醒,要是將他送出外麵,一定會死掉的。”


    顧妍夕也不知道為何月蝶執意要留下這個男子,但望見了男子的麵容之後,顧妍夕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張坤?”


    月蝶驚訝的問道:“張坤是誰啊?”


    顧妍夕收迴了情緒,沒有對月蝶解釋,神色肅然道:“月蝶,快去打一盆清水!“


    月蝶點了點頭:“好!”


    顧妍夕將醫藥箱拿來,解開了他身上的青衫,借著油燈的光亮,看到了他腹部上有一支斷進箭頭的半指長的箭杆露出,鮮血從傷口中不斷溢出,看樣子這箭頭上並未被人下了毒藥,還有救。


    她先是讓打迴一盆清水的月蝶用力按住男子的胸口,她用工匠為她所做的細長的手術刀從箭頭的旁邊刺入血肉。


    “啊!”


    男子突然間痛吼一聲,欲從地上坐起,卻被月蝶緊緊按住胸口,讓他不要掙紮將腹部的傷口扯裂。


    她用另一隻手捏住止血鉗子,用鉗子捏住箭杆,另一隻手捏住手術刀一用力將箭頭和箭杆旁的皮肉剝開,用鉗子捏住箭杆的手一用力,將箭杆連帶著箭頭從皮肉中拔出,手術刀與此同時從他的皮肉中迅速拔出。


    “啊!”


    男子慘痛的大叫一聲,旋即暈倒在地上。


    顧妍夕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見男子的麵容,記憶不由得迴到了一年前,那時……  顧妍夕望著男子俊俏的麵容,不由得想起一年前,與她身為同事的驗屍報告記錄員張坤。


    在法院中時,身為女漢子的顧妍夕一直光彩照人,展露鋒芒,將其他男同事都踩在了腳下,深的院長和其他領導的心意。


    這讓很多男人見了她都懷恨在心,唯獨與她一起搭檔的張坤,一直跟隨在她的左右,還時時站在她這邊為她說話。


    曾有同事間嚼舌頭說張坤喜歡她,一直在追她,可是將事業看的如此重要,不相信愛情的顧妍夕,又豈會讓這些流言流語到處橫行,她當著所有同事的麵稱張坤為哥們,表明了她隻當他是哥們,根本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


    即使張坤都這樣被她拒絕了,仍舊站在她身邊不離不棄,這倒是讓顧妍夕感動了,想和這樣的老實厚道的人做朋友下去。


    隻是沒想到在給好朋友莫楠驗屍,查出了是她丈夫於聰對她下的毒手之後,於聰竟然將她殺人滅口。


    顧妍夕不怕死,隻是她最遺憾的是,在她生前沒有與好朋友張坤告別,見上最後一麵。


    說來也是巧緣,沒想到眼下她醫救的人和生前的張坤一模一樣。


    難道張坤遇害後也來到了這個時代?還是他們不過是長相相同,根本就是兩個人?


    “妍夕,你在想什麽呢?他流了好多的血呢!”


    月蝶用帕子按住了男子腹部的傷口,見傷口一直在流血,顧妍夕還在發著呆,她忙將顧妍夕喚醒。


    顧妍夕‘哦’了一聲,發怔的神色從張坤的麵容上移開,她先是用止血散將敷在了他腹部的傷口處,止住了血,然後用紗布將他的腹部傷口包紮上。


    月蝶將男子扶起,累的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最後怕將男子的傷口扯裂,無奈之下,隻好在地上打了鋪子,鋪上了厚厚被褥,將男子扶到上麵去,給他蓋好被子,好讓他在上麵休息。


    月蝶做完這些事,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她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顧妍夕看她忙活了一晚,又看了看已經涼透了的飯菜,走到方桌前就要將飯菜端下去熱一熱再吃。


    月蝶見到了,伸出手將顧妍夕手中端著的飯菜奪了過去:“你都快要生孩子的人了,這些重活累活就不要做了,還是讓我端下去熱一熱好了。”


    顧妍夕輕歎一口氣:“你都累了一天了,這些小活還是交給我好了!”


    “好了,就不要和我爭下去了,我先將飯菜端下去熱一熱,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就好!”


    顧妍夕見月蝶都已經端著飯菜走出屋子了,無奈之下她隻好留在了這裏,怕屋門和窗子大開,會有冷風吹進來,會傷了躺在地上受傷的男子,顧妍夕起身將窗子和屋門都關上。


    拿著凳子坐在了他的身邊,借著蠟燭的光亮,細細的看著男子的麵容。


    他烏發被一根水藍色的綢帶束起,額頭全部露出來,很是光潔白皙,他的眉濃卻很秀美,眼睫毛密而長,在眼窩處投出了如蝴蝶展翅般的身影,將他的臉上更增添了幾分秀氣,而他的鼻子高而窄,唇瓣上薄下厚看上去很是紅丹丹的有些小性感,想起當時法醫院的幾位還未出嫁的女同事,三天兩頭來找張坤搭訕,送他禮物和好東西吃,都是因為這張俊俏的臉蛋,讓這些女同事垂涎欲滴。


    不過這個人也許隻是與張坤有著同樣的麵貌罷了,根本不是張坤本人。


    叮咚!


    啊!


    院門外突然傳來了兵器觸碰的聲音,還有幾聲男子慘叫和悶哼的聲響。


    顧妍夕微微蹙眉,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想到了這件事也許和這個男子有關。


    她起身走出了屋子,將屋門關上,疾步朝著院外走去。


    待她來到了院門前,兵器觸碰的聲音,還有男子打鬥時身受重傷的慘叫聲音,都停止了下來。


    她很是驚訝,以為自己是幻聽,將院門輕輕推開一道細縫,這才發現外麵根本就沒有人打鬥過的痕跡,更別說有人會立在院門外等著她開門,然後衝進來了。


    顧妍夕將院門大敞開,望了一眼院外,除了一條長而空曠的巷子,就沒有看到什麽可疑人的身影。


    她帶著幾分訝然,將院門合上,轉身走迴了屋中。


    而院外,一幹人穿著棕色長衣,手持兵器,將全部殺死的黑衣人拖到了巷子的拐角處。


    其中一位棕色長衣的男子,模樣生的俊俏,又有幾分英氣,對這些棕衣人道:“你們將這些黑衣人的屍體處理掉,還有一定要暗中保護皇後娘娘,且不能讓她出事!”


    “遵命!”


    這些棕色長衣的男子很是熟練的將這些黑衣人抬走,並且處理了地麵上遺留的血跡,很快這些打鬥過的跡象就算從顧妍夕的院門口延伸到了巷口,都已經查看不出任何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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