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和月蝶才收迴了目送的眸光,轉身走迴了宅子裏。


    月蝶扶著顧妍夕往屋中走:“妍夕,最近我總是在晚上做一個惡夢!”


    “是什麽惡夢?”


    “夢見我們的宅院裏著了很大的大火,你我都被困在這裏了,不能脫身!”


    顧妍夕有些打趣道:“你沒有夢見張坤變成了英雄,救了你這個美人出大火之中嗎?”


    月蝶竟然沒有聽出顧妍夕是向她開玩笑,她想的入神,竟然很認真的迴答道:“沒有啊,我隻夢見了你和我被大火困住!不過,我聽說了,夢見大火和大水都是吉利的象征,也許是我們要走運了,也說不成!”


    顧妍夕見月蝶有時也會天真,不由得無奈的笑了笑,隨月蝶一起走進了屋中。


    這幾日他們都沒有在開鋪子,想休息幾日,整頓下鋪子裏的商品,在重新開張。


    顧妍夕還喜歡上了做一件事,那就是為她肚中還未出生的寶寶縫製一些衣物。


    有肚兜,長衣長褲,還有裏衣、長裙小鞋和襪子,她都要親自選布料子,親自縫製。


    不過令她頭疼的地方,就是她不會繡工,所以這些細活交給了月蝶,月蝶心靈手巧,將這些寶寶穿的衣物,都繡出了很美的花樣。


    兩個人的生活過的也算自在,而顧妍夕馬上就要懷孕九個月了,眼見孩子就要出生了,所以行動起來有些辛苦,尤其是下雪天路麵滑,月蝶照顧顧妍夕也更加細心,到了晚上月蝶都會哄上暖爐,用火炭給顧妍夕取暖。


    而她則守在床邊,看著顧妍夕入睡了,她才放心的走開。


    月蝶如同平時一樣,點燃了火爐,等到顧妍夕入睡後,就將蠟燭熄滅,離開了這間屋子。


    今夜陰雲籠罩著,風很大,卻遲遲沒有飄雪,外麵的景色也是一片漆黑。


    月蝶走出屋子後,伸出雙手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剛轉身將門掩上,突然腦後被重物重擊了一下,她整個人如同棉花一樣,癱軟到了地上。


    武府中,一身翠綠長衣,模樣邪魅的男子眯起狹長的雙眸,將手中的匕首扣進被護衛擒住地武瑞的右胸胸口更深幾分,痛的武瑞嘶聲力竭的痛叫著。


    “你這個老東西,骨頭還是很硬啊!要不是拿挖了你大兒子的墳墓,讓他死後不得安寧來威脅你,你還會一直暗中派人保護她,讓她仍舊活在我悲憤的視線之中!”


    “她馬上就要生下孩子了,難道你真的那麽狠心,不肯放過他們母子嗎?”


    武瑞用最後一口力氣,朝著翠綠長衣的男子喊著。


    “她曾經殺死過我一次了,所以這一次算是我迴贈給她的一份禮物……”


    他一抬手,匕首深入了武瑞的右側胸口幾寸,讓武瑞痛的暈死過去。


    而他拔出匕首,鮮血濺到了他身前的地麵。


    他丹紅色的唇彎起,看著染有鮮血的匕首,冷冷道:“今夜,你們母子的死期到了……”


    顧妍夕剛要入睡,忽然聽到門外有悉數的腳步聲走過,她心裏想著,這麽晚了月蝶也應該入睡了,怎麽會起身到她的門外走呢?


    “月蝶是你在外麵嗎……”


    顧妍夕朝著門外喚了一聲,腳步聲驟然停下。


    她等了一刻,以為外麵會有迴應,沒想到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安靜到顧妍夕認為這裏麵一定有何蹊蹺之處。


    “月蝶……”


    顧妍夕又喚了一聲,這一次她感覺到頭腦發沉,雙臂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支撐其身,她抬起纖纖玉指扶住額頭,感覺頭越來越暈沉了,這種感覺讓她認為很不祥。


    難道是誰在屋子裏放進了一些迷魂人頭腦的煙霧了?


    一想起這些,顧妍夕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要是這樣的話,那麽剛才在門外走動的腳步聲很有可能不是月蝶的,而是想要害她們的人?


    顧妍夕從床邊起身,雙腳無力的踩上了地上的繡鞋,身子搖搖晃晃地朝著門邊走去。


    她到了門邊,用力的推動屋門,卻發現屋門被人在外麵上了鎖。


    顧妍夕晃動了幾下木門,發現她的力氣越來越小,木門不過是吱呀的響了幾聲,仍舊沒有辦法被打開。


    “月蝶……”


    顧妍夕嚐試著喚月蝶的名字,希望月蝶能醒來,將屋門給打開。


    可是半響,沒有聽到月蝶在外麵的迴應之聲。


    她扶著木門,扶著牆壁,來到了木窗前,伸出手去推木窗,發現木窗被人在外麵封上。


    這一次,顧妍夕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月蝶不能來這裏救她,一定是慘遭不測了。


    顧妍夕伸出手扶住了她圓翹的肚子,一想起馬上就要上下來的孩子,心裏再也沒有往日那般的鎮靜,她不能讓孩子出事,這是她和澈的骨肉,馬上就要出生了,這是一個小生命,她絕對不可以放棄他。


    她朝著窗外,用了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喊道:“你們是誰?為何要害我……若你們是別人雇傭而來的殺手,我願意用他給你們……十倍的金銀,收買你們放過我!”


    顧妍夕感覺到了累了,有些筋疲力竭地順著牆壁緩緩倒下,坐在了地上。


    “這是……火油味?”


    顧妍夕聞到了火油燃燒的氣味,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看來這些人是想殺人滅口,金錢已經收買不了他們的心了。


    “你們想要什麽?隻要你們能放過我們母子,放過月蝶,我……什麽都答應你們!”


    顧妍夕說完這句話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已經眼前有些白茫地什麽都看不見,也感覺不到了。


    “炎國的廢後,你得罪了我們的主子,還想用金錢收買我們?告訴你,別做夢了!”


    廢後?也隻有墨國的太子郭焱才會這樣喚她的名字,難道郭焱沒有死?


    不可能的,郭焱明明是被她和張坤聯手殺死的,怎麽可能還活著?


    “你們的主子……是郭焱?”


    “是又怎樣,反正你都是已經將死之人,告訴你也無妨,我們的主子是不會那麽容易死去的。因為你根本刺不死他!”


    “胡說,是人就有弱點……”


    “可你刺的地方不對!”


    顧妍夕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女子嬌美的麵容,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墨國的公主,也是真的桃兒芸香公主。


    芸香公主在進金陵古墓的時候,因為居心叵測想陷害顧妍夕,卻在與她對決中,被她用匕首刺中左胸致命。


    可這並非能真的要了芸香公主的性命,因為芸香公主的心髒長在了右胸內,所以芸香公主才能死裏逃生。


    芸香公主是郭帝的女兒,聽聞郭帝的心也長在右側,她是遺傳了郭帝心髒長在右側的特性,這麽說來郭焱也和郭帝一樣,也是心髒長在了右側?


    顧妍夕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扶著牆壁,一點一點的爬起,朝著窗外喊道。


    “我有話找你們的主子說,很重要的事!”


    “什麽很重要的事?我們主子之前有命不會聽你的任何花言巧語,你就等著和你那還未出生的孩子,困死在裏麵吧!哈哈!“


    隨著門外男子張狂的笑聲,而後便有數十人的笑聲在門外傳開,讓顧妍夕本就發漲的頭腦,更沉重了幾分。


    “若我不死,你們誰都別想活過明天!”


    顧妍夕咬牙將這句話喊出口,而那些人的笑聲似乎比之前更大了幾分,毫不把顧妍夕的這句話聽進耳裏。


    從屋外望去,整個大宅的屋子都被火苗圍繞成了一條火龍狀,火焰熊熊,借著冬風越燃越旺。


    咳咳!


    顧妍夕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聞到了刺鼻的煙熏味,她感覺這濃重的黑煙嗆著她快要窒息。


    火越燃越大,已經竄進了屋中,如同被點燃的老鼠,在屋內肆意的竄動著。


    顧妍夕抬起手,用力的擰了一下大腿,當刺痛刺激到了她的神經,她才將眼睛睜大了幾分,感覺到視線沒有先前那般模糊。


    她順著牆根起身,來到了梳妝台前的凳子前坐下,從首飾盒子裏找出了一根金簪子,抬起手用力的刺向自己的臂彎。


    啊!


    她痛叫一聲,但是卻因為這樣錐刺一般的疼痛,令她的視線越來越清晰,身體也越來越有了力氣。


    整個屋子,被大火包起來。


    溫度越來越高,黑煙越來越濃。


    顧妍夕起身,想要找到屋中哪裏可以讓她脫身,卻發現這裏所有的出口都是被封上了,就算是用凳子用力的砸去,到頭來還是無濟於事。


    顧妍夕大怒道:“郭焱,如若我能脫身,我一定要親自抽了你的筋骨,喝了你的血,讓你生不如死!”


    因為她的情緒太多激動,肚子又如翻攪一樣的疼痛起來,她雙手按住了肚子,看到火焰已經竄到了房梁之上,而且梁木也燃燒了起來,很快整個房屋就要塌掉了。


    咣當!


    一根燃燒成黑炭狀的梁木跌落在她的腳前,摔成了兩段,險些砸中了顧妍夕。


    顧妍夕驚恐的向身後退了幾步,雙手仍舊扶著疼痛的肚子,有驚無險令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她望了一眼,整個屋子都是由木雕而成,很快就會被火焰吞噬。


    她深深吸一口氣,使自己鎮定,當耳邊傳來了房梁滋啦一聲的扯斷聲音,她向身後快速退了兩步,躲到了梳妝台的桌下。


    咣當!


    梁木跌落下來,砸在了地麵,帶著濃黑的煙塵和火苗,讓人看了不禁膽戰心驚起來。


    顧妍夕的肚子越來越痛,在加上周圍的火焰越來越旺,她的視線變得模糊,雙手捧著肚子,唇角卻是清冷的勾起,朝著熊熊大火中大聲唿喚:“澈……澈,你在哪裏了?澈……我和孩子都會在這裏等你……等你來救我們!”


    ……


    武府,坐在花廳裏的一身翠綠色長衣的男子,伸出如玉的十指輕輕撫了下左胸的位置,突然蹙起了細眉,唇角含笑,但卻明顯多了些陰冷之氣。


    “該死,這左胸依舊很痛!”


    站在他身後的貼身護衛黑虎道:“太子殿下,你身上的痛會千百倍的加還在炎國廢後的母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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