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門內,那一頭白發,穿著白色血衣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和警惕,他眯起眼睛,淡漠地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在我的宅子裏?”


    白衣血衣的男子借著油燈的光亮打量了他一眼:“怎麽會是你?”


    他顯然有些驚訝,但是從紫衣男子的眼中,看不出對他有肯定和熟悉的眼色。


    “你認得我?”


    “當然認得,阮經軒別來無恙啊!我一直以為在炎國皇後的身邊,是皇上才對,怎麽可能是你?”


    紫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有天下神醫之稱的阮經軒。


    他扯開一抹淡冷的笑容,決定不與他扮作陌生,他們之前就有仇恨,就算時隔四年,也一樣不能去除他們之間產生的仇恨。


    “雲嘯天請你以後不要提過去了,因為那些都是令人悲痛的迴憶!就像是晴兒,永遠都不可能迴來了一樣!”


    阮經軒說的這句話,又冷又狠,讓本來一位自己能忘記心愛之人的白發男子雲嘯天,一時間心痛如刀割!


    “是啊,晴兒是迴不來了,但她永遠都不會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雲嘯天意味深長的迴眸望向了顧妍夕,這讓阮經軒不由得身子一僵。


    不錯,他之前是把顧妍夕看成了晴兒,因為晴兒死了,不會迴來了,他隻好在這個長得和晴兒相似的女人身上找到晴兒的影子。


    但是與顧妍夕經曆了那麽多艱難困苦,生死與共,他才知道,原來她一直都是顧妍夕,並不是晴兒,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他之前的想法都錯了,而他現在愛的女人,隻有顧妍夕一人。


    “夠了,這裏不歡迎你,若是你不想活著走出這間宅子,我大可以成全你,也算為晴兒報仇雪恨!”


    “好啊,你可以殺了我,但是能不能殺死我,這要看你的本事了!”


    雲嘯天毫不客氣地凝望著阮經軒,空氣中滿是火藥味在蔓延,隻要一點火,像是立刻就會炸掉了一般。


    “停停停!你們都說些什麽啊?為什麽我一句話也沒有聽懂?”


    顧妍夕看向了她懷中的小天,問道:“兒子,你能聽懂嗎?”


    小天搖了搖頭:“說的亂七八糟的,我哪裏會聽懂哦!”


    顧妍夕瞪著他們:“要打,出宅子裏打!別在廚房裏動手,瞧瞧你們鬧得,我的菜都要糊鍋了!”


    顧妍夕將小天從懷中放下,拿起鍋鏟子開始在鍋裏翻炒著菜,將兩個火藥味十足的大男人直接忽視掉。


    而小天也將細長的眉毛挑起,毫不客氣道:“兩位大叔,都出去吧!別在這裏打架了,菜要是糊鍋了,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雲嘯天望著小天的眼神有些奇怪,在望了一眼正在翻炒著鍋中菜的顧妍夕,他若有所思的先走出了廚房。


    阮經軒隨後跟著他走了出來。


    雲嘯天立在庭院中,轉身冷漠地望著阮經軒,質問道:“妍夕失憶了對不對?剛才她見到我受傷,給我醫治的時候,我問她一些事情,她竟然都不知道,甚至連我都忘記了,是不是你對她動了什麽手腳?”


    “這些都不關你的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那個孩子是不是炎鴻澈的骨肉?他叫你經軒大叔,看來不是你和妍夕的孩子?”


    阮經軒淡淡笑道:“是我讓他這樣叫我的,因為我喜歡聽他叫我大叔,妍夕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們也有了我們的孩子了,你聽到我的迴答,應該很滿意了吧?請你現在就離開這個宅子,我不想看到你!”


    “喂,飯菜都好了,你們快進大廳裏吃飯吧!”


    顧妍夕手中舉著兩盤菜,小天手中端著飯碗,在路過庭院時,望見兩個大男人立在春風的夜中,像是兩隻怪獸一樣,隨時都會扭打和撕咬起來。


    顧妍夕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可不想看到有人會血濺他們的院子裏。


    阮經軒一聽顧妍夕有邀請雲嘯天一起進大廳吃飯,剛要替雲嘯天迴絕,卻不料雲嘯天笑道:“我們這就過去!”


    顧妍夕覺得兩個人的臉色怪怪的,她也懶得理睬,將飯菜都端到了大廳中,和小天一起準備好了晚膳,等著他們迴來。


    雲嘯天剛要步向大廳,阮經軒阻攔道:“你想做什麽?”


    雲嘯天意味深長一笑:“既然妍夕都邀請我一起吃飯了,我自然是要賞臉的!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我將身上的傷養好就走!”


    阮經軒咬牙道:“好,隻要你別忘記了今天說過的話,就好!”


    阮經軒和雲嘯天二人在走進屋中時,兩人相視一笑,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故友一樣,這倒是讓顧妍夕和小天母子兩人都覺得很好奇。


    這頓晚膳,多了一個人,但卻和往常不同,感覺吃起來怪怪的,尤其兩個大男人時不時地就用眼神殺來殺去,就算顧妍夕在不會察言觀色,也還是能感覺到氣氛又多僵硬和尷尬了。


    隻怪他們演戲演的不好,要是她和她兒子小天演這出仇人相見,相見恨晚,卻又不得不友善親臨的感覺,他們還是能演的遊刃有餘的。


    晚膳過後,顧妍夕邊收拾著飯桌上的殘羹,邊對身旁的小天道:“吃完飯了,就去睡覺吧!看你也跟著我們累一天了,就不用幫娘親了!”


    小天當然高興了,平時都是娘親抓著他幹活,今天不用他幫忙了,自然是笑的小嘴都要開了花。


    “好的,娘親我迴房了!”


    顧妍夕要端起放在桌上的空盤子,一隻大手先她一步,將空盤子端起。


    她抬眸望了一眼,自然而然道:“不用你幫忙了雲大哥,我來就好!”


    待她說完了這些話,自己都覺得怪怪的,忍不住抬眸望向那頭白發冷美男,輕問道:“你是姓雲嗎?”


    雲嘯天點點頭:“對啊,我之前有跟你說過!”


    “可是我根本沒記住你的名字,怎麽會突然間喚你雲大哥呢?”


    顧妍夕總感覺有些事情,在她的潛意識裏存在著,就像是她剛才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對她說過名字,卻在無意間喚出了他的姓名,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阮經軒一聽,感覺到有些事情會按照他最初的想象開始變化了,他不想讓顧妍夕迴到重前,更不想顧妍夕會記起那個男人。


    他一把奪走雲嘯天手中端起的盤子,在他麵前很不客氣的提醒道:“既然你吃也吃完了,就請迴吧!”


    “我現在身受重傷,走不動了!”“


    “我給你開幾個藥方子,包你馬上就能康複,就能走著離開這間宅子!”


    阮經軒有些情緒激動,手中的盤子跌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顧妍夕見這兩個男人又要吵架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好了,你們就不要吵了,也好讓我耳根子清靜一下,有話到院子裏說,別再這裏喊來喊去!”


    阮經軒和雲曉天相視一眼,二人皆怒氣衝衝離開了大廳,到院子裏吹著春天的冷風,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般。


    “你還不走?想死皮賴臉賴在這裏不走到什麽時候?又或者,你有什麽陰謀?”


    雲嘯天冷冷吸一口氣道:“我沒有什麽陰謀,但我覺得陰謀更重的人是你才對!”


    阮經軒突然聽到了院外急促的腳步聲:“是你帶來的人?”


    “不是,是我招來的人!”


    雲嘯天麵露煞氣,這讓阮經軒意識到了嚴重性,這些人應該是追殺雲嘯天的人,那麽妍夕和小天豈不是有危險?


    果然,他聽到了屋子裏傳來了小天的大叫聲。


    “娘親,有壞人!”


    阮經軒和雲嘯天皆循聲望去,快步要趕迴屋子。


    十幾個黑衣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攔住了他們,他們手中持著各種不同的兵器,可見是江湖中人。


    “雲嘯天,武林盟主?你害的我們好找啊!”


    為首的一個黑衣人陰陽怪氣的說著。


    雲嘯天冷哼一聲:“你們這些不怕死的人,今日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一個都別想活過明天!”


    阮經軒沒有跟這些江湖人廢話,因為他怕小天和妍夕有危險,已經與黑衣人打鬥起來;雲嘯天隨後出手,也與黑衣人糾纏起來。


    而屋中,小天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


    “兒子,沒事吧?”


    “娘親,沒事!不過剛才嚇死我了!”


    小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小胸脯。


    顧妍夕將小天放到了身前的地上,撩起了衣袖,望著身前三個黑衣高大的男人,好不懼怕,冷冷道:“喂,你們剛才把我的兒子嚇到了,還不賠禮道歉?”


    其中一個麵上有絡腮胡大餅子臉的男人,哈哈一笑:“小娘子,沒想到你長得這麽漂亮,都已經是孩子他媽了?”


    顧妍夕眯起眼睛:“誰說長得漂亮的,都不能當孩子他媽?”


    “嘖嘖,我說的唄!”


    “你大爺的,我還說你去死呢!”


    顧妍夕出其不意,將腰間的匕首一個急速甩出,不偏不正,快如流星一般,刺進了絡腮胡子男人的心口。


    “你……是殺手?”


    他一隻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伸出手指指向顧妍夕,很不甘心瞪著眼睛仰倒向了身後的地上。


    噗通一聲,這聲音讓站在他身旁,顯得有些瘦弱的兩名黑衣男人有些懼怕。


    “你是殺手?”


    “老娘不是什麽殺手,老娘就是平日裏玩刀子習慣了,所以身手比較好些!”


    顧妍夕已經用手掌遮住了小天的視線,她不想讓小天看到殺謬,小天畢竟是個四歲大的孩子,還沒有見過有人死在他麵前,這樣會驚嚇到他。


    “賤人,別以為我們怕你,就你的身手,一定在我們之下。兄弟,我們上!”


    兩個黑衣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緊接著他們持著手中的兵器,朝著顧妍夕揮來。


    “小天,轉過身去,要記住,無論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先睜開眼睛,除非娘親讓你睜眼,你在睜開!”


    “好的娘親!”


    顧妍夕將小天的身子扭轉對著牆麵,見小天很聽話的閉緊了眼睛,她這才做好了打鬥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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