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蕁神色冰冷,迴眸瞪了說話人一眼:“秋寒,本島主的事情,還容不得你插話!”


    被稱作秋寒的男子,眉心有一顆紅色的朱砂,模樣有幾分妖豔,高高瘦瘦的樣子,在十幾位白衣人中已經是出類拔萃之人了。


    秋寒忙低下頭,不敢在說一個字。


    夏蕁轉眸望向顧淳,點了點頭:“好,你隨我到靈山島,到時候我將靈藥給你,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月蝶一聽,擔憂之心散去,急著謝過夏蕁:“謝謝島主!”


    夏蕁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扯動了下,露出不屑的神情:“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幫助我的朋友!所以不用你謝我!”


    她看向了顧淳,見顧淳依舊冰冷的態度,也就沒有與他再說些什麽,從顧淳的船中躍出,輕輕踏著湖水水麵,到了荷花群中。


    那些白衣人也隨她而去,沒出片刻,有五隻小船從荷花群中穿梭而出,夏蕁不過是朝著顧淳點了點頭,示意他跟緊了她,於是這幾隻船飄蕩在湖麵上,朝著靈山島的方向劃去。


    靈山,位於月牙湖的中心,麵積較大,樹林蔥蔥,又有一座徒陡的山峰赫然立起,在月牙湖中猶如一座仙山,仰而望之別有一番幻境。


    靈山雖好,但並不是所有人能靠近,因為靈山世代都有族人守護,不容外人踏上靈山的土地,打破這裏的祥和之氣。


    所以顧淳和月蝶隨著夏蕁的船隻靠近靈山時,已經從靈山周圍聚集了數十位男子,他們手持兵器,麵色肅然,正用打探的眸光望向顧淳和月蝶。


    “島主,這兩個人是誰?”


    一身棕色長衣,手持祥鳥拐杖,留著白色胡須,滿頭銀發,精神抖擻的男子走上前,用質疑的眸光望向了站在船上和顧淳和月蝶。


    夏蕁清亮的雙眸淡淡望了他一眼:“尊老,你放心,他們是我邀請來的朋友,不會對靈山和族人有威脅!”


    尊老深吸一口氣,釋懷一笑:“既然是島主的朋友,老身當然放心了!”


    他做出請的手勢,夏蕁從船隻上躍了出來,跟隨她的那十幾位白衣人也陸續跳到了靈山之上,最後是顧淳和月蝶,顧淳拉著月蝶從船上躍出踏到了靈山之上。


    夏蕁見顧淳和月蝶舉止親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並未多說些什麽,而是走在最前方給顧淳和月蝶帶路。


    月蝶跟隨在夏蕁等人身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她忍不住對顧淳輕聲讚歎一句:“顧大哥,這裏的風景好美!”


    顧淳唇角扯動了下:“是啊,這裏的樹木蔥蔥,野花芬芳,鳥獸也較多,所以你可要小心了,千萬別被鳥獸咬到了!”


    月蝶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我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什麽,就算是遇到了鳥獸怕什麽?又不能吃了我?我一定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夏蕁沒有迴眸,但是將兩個人的對話聽在耳裏,她淡淡迴一句:“這裏的鳥獸是不能隨意殺的,很多都是我們族人的朋友!”


    月蝶朝著夏蕁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在顧淳耳邊輕聲道:“她的耳朵還真靈呢!我又沒有說非要殺了這些鳥獸!”


    顧淳發現最近月蝶越來越孩子氣了,或者說她從前跟隨在顧妍夕的身邊,因為要接觸太多的人或者複雜的事,所以將自己偽裝成比較成熟內斂的女子,如今她不用跟隨在顧妍夕的身邊,顧慮也不那麽多了,所以才會表現出這種很隨性的孩子氣。


    他輕歎一聲,搖了搖頭,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月蝶好了。


    月蝶見顧淳隻是笑著,並未迴答她的話,她也就住了口,安安靜靜跟隨著夏蕁一幹人,穿梭在林中,走著漫長的山路,又繞過了一些古怪的林木和草木編織而成的通道,這才到達了靈山族人居住的地方。


    月蝶剛從通道走出,望見豁然開朗的景象,不由得讚歎。


    “這裏和仙境一樣,好美呢!”


    靈山之上,有著低而薄的霧氣籠罩,將這個靈山幻成了仙境一樣,如夢如幻。


    青綠色的草地和樹木,姹紫嫣紅的漫山花朵,還有帶著亮粉一樣閃爍飛舞的蝴蝶,傾斜而下濺起幾十米高的水瀑,整個靈山如幻境一樣,讓人覺得美的好不真實,像是在做夢一樣。


    月蝶忍不住伸出手指,揉了揉眼睛,可看到的景象還是這樣的美,可見並不是在做夢。


    “顧大哥,這裏真的像仙境一樣,你說是不是?”


    顧淳微微頷首,不過是笑了笑,並未迴答她的話。


    夏蕁見月蝶一直纏著顧淳,心情不大好,迴眸間語調有些高了幾分:“快走吧!別再這裏逗留太久!”


    說完,她轉過身在一幹人的跟隨和簇擁下,朝著石路走下。


    靈山看起來很陡峭,其實在山腰處,有一塊平坦的石土之地,能供給靈山族人在上麵耕田播種及生活。


    正在忙碌中的靈山族人,當望見島主夏蕁經過時,無不恭敬的拜見,可他們望見了顧淳和月蝶二人跟隨在島主之後,都不由得皺眉,顯然是不喜歡有外來人打擾他們的生活。


    “前麵就是靈山堡!”


    靈山堡就夏蕁的住處,夏蕁帶著顧淳和月蝶來到了靈山堡,並且讓她的手下秋寒為月蝶和顧淳各準備出了一個房間,讓他們好做休息。


    月蝶從來了靈山後就很興奮,她不喜歡呆在屋中,喜歡到外麵透氣,還能聞到花草的清香,甚至能用手觸碰到飛舞的蝴蝶,這種感覺的確很愜意、很美好。


    顧淳從他的房間走了出來,見到月蝶在院中玩著蝴蝶,有些童心未減,他輕輕咳嗽幾聲:“要不要到靈山上走走?聽說山上有好多奇異的花和蝴蝶!”


    月蝶將手上的蝴蝶放飛,點點頭,一雙水眸亮晶晶地眨了眨:“當然好哇!”


    顧淳轉身朝著靈山堡的出口走去,月蝶緊隨他身後,可到了靈山堡的大門前,有看守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島主有吩咐,不得讓你們處堡,怕你們遇到了危險!”


    月蝶蹙了蹙眉頭:“有危險?能有什麽危險啊?我們這麽大的人了,而且武功都很高的,不會有事的,你快讓開吧!”


    月蝶一伸手揪住了那個人的衣領,一把將他拉開,瞪了其餘幾位守門人一眼,見這些人麵不改肅容,擋在了他們身前。


    月蝶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快都給我讓開,難不成你想嚐嚐姑奶奶我的厲害?”


    “是誰這麽大的口氣?”


    冷冷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月蝶迴身望見是夏蕁的手下秋寒,他冰著一張臉,也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月蝶不悅的朝著他翻了下眼睛,而顧淳一直麵色淡淡,瞧不出有何情緒藏在他的麵容之上。


    “你也想攔著我們,不讓我們走嗎?”


    月蝶鐵定了心,不想被圈在靈山堡裏,這裏麵什麽都沒有,哪裏有靈山上的風景好?


    秋寒瞥了她一眼:“當然不是想攔著你們,不讓你們走!剛才島主有令,讓我緊隨你們左右,保護你們的安全!”


    月蝶一聽,這才放下了心:“這樣就好!那麽就請你帶我們離開靈山堡吧,我們想到靈山上透透氣,走一走!”


    秋寒意味深長地望了顧淳一眼:“這也是你的意思嗎雲翠山的莊主?”


    顧淳並未迴應,而是點了點頭。


    秋寒不動神色地轉過身扯動下唇角:“既然你們想離開靈山堡,那麽就有我秋寒帶你們到靈山上走一走吧!”


    月蝶和顧淳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不過還是跟著秋寒一起離開了靈山堡,並且跟在他的身後走著路,看著靈山上的風景。


    月蝶總會因為一些奇怪的花草、飛過的蝴蝶和小鳥駐步,顧淳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望著月蝶在林中遊耍,心裏卻謹慎的很,怕月蝶遇到了危險。


    可走著走著,顧淳感覺到了這裏的山路越來越奇怪了,他們走過的地方似乎都在同一處,就像是在一個地方轉圈一樣,無法走出來。


    他停住了腳步,將秋寒喚住:“你帶我們來到了什麽地方?”


    秋寒麵色很不友善:“還能什麽地方,就在靈山上轉轉而已!”


    “那為何我們會在同一個地方轉來轉去?就像這棵樹上,我已經做上了標記,可是卻總會走到這裏,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


    秋寒按著顧淳指去的方向,望見那顆粗樹幹上的確有人用石子將樹皮劃出一道痕跡。


    他裝作很無奈道:“我怎麽知道,我們會總在一個地方轉來轉去?雖然我在靈山上生活已久,但並不是將靈山這個地方都走遍了,難免會讓我們陷入困境!”


    月蝶一聽,將手中的野花拋在了地上,想起了一些怪異的事情,不由得指責秋寒:“你這是在說謊!你是故意將我們帶到了這種困境中,說吧……你對我們到底想做些什麽?”


    秋寒聳了聳肩膀:“其實也沒想對你們做什麽,但既然你們闖入靈山別有圖謀,那麽我就應該為了保護靈山,讓你們永遠都別想走出這裏。”


    他長笑一聲,身影如鬼魅一般,迅速穿梭在林中,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月蝶與顧淳相視一眼,她用牙齒咬了咬嘴唇:“我就不信了,這塊地方能有多厲害,我們會走不出去!”


    月蝶從地上撿起一塊有棱角的石子,每走一個地方都會在樹幹上留有記號,顧淳則跟在了她的身後,可走了大半天,月蝶發現這裏的樹木幹上都被她做了記號,可是走了半天卻還是沒辦法走出這裏,眼見太陽就要落山了,天黑了,他們該怎麽走出這裏片林子呢?


    “顧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顧淳深吸一口氣:“等!”


    “等?等什麽等啊?”


    “等到夏蕁找我們,在屋中找不到我們時,自然會派人來找我們的。”


    月蝶一聽到夏蕁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神色怪怪的:“你和夏蕁很熟嗎?”


    顧淳想了想:“也算是故交,其實她這個人並不壞。”


    月蝶一聽,顧淳這是有意在為夏蕁考慮,她扁了扁嘴:“要是你們感情甚好,那麽我們將很快離開這片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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