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無聊!”比武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了,場中的兩人也都已經開啟了武裝,以能力者的級別而言,說起來現在的狀況應該算得上是白熱化了,而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左從戎很不識趣地說了一句。


    “又怎麽了,閉上嘴好好看著不行嗎。”連續幾次都有同一個人挑起話題,此刻坐在左從戎身旁的神尾終於忍受不住,怒喝道。


    “你們又怎麽了?”聽到這邊的動靜之後,雅明皺著眉頭問道。虧得現在比武進行地比較激烈,看台上的觀眾們情緒都比較高漲,加油聲、呐喊聲不絕於耳,要不然光憑神尾這一句話,就足以讓觀眾們側目而視了。


    “這貨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麽話這麽多。”神尾抱怨道。


    “我自言自語,又沒礙你們什麽事,有什麽關係。”見神尾氣勢這麽強盛,不敢挫其纓鋒的左從戎小聲辯解道。


    “是嗎,不好意思!今天好像被你刺激到了,都成條件反射了,不過你剛才說的話在心裏想想就算了,別再往外說了。”左從戎的想法總算順利傳達到了神尾這邊,神尾用手拍了拍有些昏漲的額頭,道了歉之後又向其告誡道。


    “剛才說的話?阿戎剛才說什麽了?”幾人的談話終於將坐在一塊的其他人也完全影響到了,藍楓很感興趣地問道。


    “他說比武很無聊,這麽多觀眾都在看,他說這話不是找死麽,還好現在人們都在關注比武,沒空搭理這個瘋子。”神尾沒好氣地向藍楓訴苦道。想想也是,十萬人的觀眾看台座無虛席,數萬的普通觀眾和數萬的學院學員都在熱情高漲地觀看比武,這時候突然有人在說這場比武的不是,結果會怎麽樣。後果應該很容易就猜得到,難怪神尾這般態度。


    “本來就很無聊啊,你們不這麽覺得嗎。我們這幾個人裏,大概也隻有明珠和雅月會感興趣了。”左從戎毫無自覺地再次將自己的觀點重申了一次。說完之後,左從戎確認似得將身子往前探了一些,觀察起了社團中七個人的表情。果然,被左從戎話題吸引的有三個人,剩餘的三人之中最邊緣的紫苑在低頭翻閱著隨身攜帶的硬皮書,雅月和明珠兩人還在仔細觀看比武。更值得一提的是明珠這姑娘,分明坐在正在談話的四人的正中間。居然完全對幾人視而不見,依照平時的個性,這時候怎麽可能少的了她,可見場中對決對她的吸引程度。


    理所當然得,決鬥場中的兩人能力等級都還在能力者範圍之內,雖然在普通人眼中,兩人的速度和動作都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自然,但說到底加速程度也隻有五段而已。基礎能力雖然在能力者級別之中算是比較出眾的,但是在最低等級都在強化者級別的高手麵前。雖然說不上拙劣,但也隻是剛剛能入眼的地步。再加上兩人都是武技者,武裝形勢也太過單一,其結果也就造就了這場在強化者級別麵前有些無聊的比武對決。


    “無聊歸無聊。阿戎你這話裝在心裏就好了。無聊的話就看看評委席上的評委和院長們,他們不也是一個個都穩如泰山的坐著麽。”藍楓也和神尾一樣的步調,向左從戎告誡道。不過相比神尾,藍楓的語氣要平和地多也就是了。


    “他們坐的正是因為他們的位置。好歹也是陣營裏麵的高層人物,那麽顯眼的地方,隻要有一點不太規整的動作。肯定會被看到,能不小心點嗎。”左從戎不以為意地反駁道。


    “阿戎,這你可想錯了。”本來四人的討論之中,突然間不屬於四人之中的聲音傳了過來,伴隨著書本沉悶地叩合聲,紫苑也參與到了這個小型的座談會中。可能是由於被討論的對象是自己的至親,原本幾乎從來不會參與眾人談話的紫插話道。


    “紫苑姐?”幾人看著一反常態的紫苑,輕唿道。


    “那個態度不是裝出來的。有些東西不自己感受的話,說了也不會明白。心態,身份,閱曆,這些有我們沒有的東西,就是我們想法單純的關鍵所在。說到底,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和在座的普通民眾一樣,隻是單純的想看幾場精彩的對決,決鬥質量低下,所以我們會感到無聊,這也是無可非議的。不過,那幾個人坐在那裏的目的,和我們有著本質的區別。在我們看來場上的兩個人都是和我們毫無關係的外人,可在那些人眼中,卻和自己的孩子一樣,不管,那兩個人的動作有多麽拙劣,可在他們的心情,應該和剛學會行走,說話的初生嬰兒的父母那樣的心情沒什麽兩樣。而且,他們會針對場上選手的表現,有針對性地彌補、引導學員,在他們看來,場上選手會出現的失誤以及弊端,都是學院有可能出現的教育盲點。以現在的年齡,我覺得你們的想法我也能夠猜到一點,在你們看來,精彩的對決,應該就是打鬥得比較激烈的,動作流暢、殺傷力強勁地對決對吧?我想,那些人已經厭倦這些了,每一個神人背後,都有一個淒楚的故事,比起激烈的戰鬥方式,他們可能更熱衷於這種笨拙卻平和的戰鬥。”紫苑神色平靜地講解道。


    “紫苑姐……”可能是觸動了紫苑地神經,在紫苑講解完之後,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麽搭話,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


    將時間推迴到十分鍾之前,在左從戎等人不久後就要討論到的評委席上。


    “你們誰帶著參賽選手的名單表了?”評委席上,在比武選手出場之後,李揚帆看了看上場的兩人之後,向同在評委席上的幾位院長問道。


    “我這有,你要這個幹什麽?”李揚帆話音剛落,身旁的周航將名單表遞給他之後,隨口問道。


    “沒什麽,有點東西比較在意。”


    ……


    “果然是在這樣嗎,真沒想到,夜姐居然興趣這麽惡劣。”不知出於何意。將手中的名單表簡單翻看了一下之後,李揚帆驀然間開玩笑似的冒出這麽一句。


    “嗯?怎麽說也相處了過百年了吧,現在才發現嗎?”白夜雖然不清楚李揚帆所指何意,但也很感興趣地調侃道。


    “以前也清楚,不過隻是知道你口頭上的興趣比較惡劣而已,今天才突然發現,你的想法可能也十分糟糕。”李揚帆神色依舊地迴道。


    “活了這麽多年,居然還能讓你再誇獎一次,真是榮幸。”白夜


    “你們兩個也真不嫌累,距離這麽遠都要交流一下。不就是你們兩個學院交手嗎,而且還是第三等級的比武,至於連院長都這麽動幹戈,都幾百歲的人了,這麽還這麽沉不住氣。虧得帝君不在,要不然成何體統。”第六個席位上的容若阻止道。


    “哪有你說的這麽輕鬆,如果是單純地學員比武,我至於這麽上火嗎。你仔細看看公告屏幕上的名字。”李揚帆正色道。


    “餘騰,薑雪。怎麽。有什麽值得在意的地方嗎?”容若見李揚帆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將信將疑地看了看公告屏幕,不過。還是沒有什麽發現。


    “餘騰,是我們學院的學員,沒什麽太值得關注的地方。關鍵是第二個,第二學院的那個薑雪。你也都幾百歲了。怎麽看待問題的時候還是不懂得多動動腦子,那個小姑娘姓薑,而且就讀於第二學院。怎麽想也應該聯係到什麽東西吧。”李揚帆見容若沒有看出其中的問題,略帶教育似的說道。


    “揚帆你還是少說兩句吧,容若除了關於煉金的問題會關心之外,對其他的事情很少過問,也從來不感興趣,你和她說這些怎麽可能明白。容若,那個薑雪是軍方初代元帥的直屬血統傳承者,算起來也算半個王室成員了,揚帆剛剛想說的,大概就是這個了。”容若性格乖僻,雖然活了幾百歲,但還是有些不諳世事的樣子。見到李揚帆拿這個問題說事,凃揚阻止之後,向容若解釋道。


    “你是說怕輸掉比武對吧,畢竟對手的出身和血統都很不錯。有可能是個強力的對手。”聽完凃揚的解釋,容若一知半解地猜測道。


    “不是這個,我給你說一下第二學院參賽選手的人,你就明白了。”見容若居然破天荒地參與問題對話,李揚帆很積極地迴答道。


    “第一等級就不多解釋了,和我基本沒有什麽關係,是法蘭家的孫女。第二等級的三個人秦雅明,藍楓,王陽。第三等級的四個人,薑雪,李褚,範文玲,還有左從戎,左從戎上一場比武你們也都看了,也不多解釋了。這樣你們應該清楚我的意思了吧?”


    聽完李揚帆的宣讀之後,幾位院長齊刷刷地將目光轉向了白夜,顯然,都是被白夜的這一壯舉驚到的。


    “果然是因為連續十幾次的比武墊底,所以這次準備發威了?”果然,在李揚帆說完之後,眾人完全明白了李揚帆的顧慮所在,法蘭戈爾不動聲色地向白夜確認道。


    “看來這次,最大的看點應該是在第二學院了。”


    “終於撐不住了麽。”


    “這次夠嗆了,往屆也不見你這麽有幹勁啊?”


    在法蘭戈爾發言結束後,眾院長也紛紛表態道。他們都清楚,所謂的第二等級、第三等級比武,實際上都是武技者的比武。而武技者的比武,說到底,除了武裝能力之外,基本上也就是功法的比武了。而武技者的功法,帝都的八個學院都是修習的由陣營軍方初代元帥薑氏兄弟傳承下來的“仙塵曲”。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由軍方管理的第八學院,對“仙塵曲”的修習和感悟自然比其他學院強出不少,而已就造就了連續幾十屆的比武,即使第一等級不太穩定,第二等級和第三等級的賽程中,第八學院都拿到了很好的成績。


    “我也是沒辦法,本來這東西輸贏什麽的我一直都不怎麽在乎,不過最近十幾年來我們學院的風評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間變差了好多,我這個院長再不做點什麽可真說不過去了。”這麽多為院長將目光集中在白夜身上,白夜總不能完全無視,向眾人解釋道。


    “做點什麽?都搞得這麽嚴重了,還是做點什麽的程度麽。”周航無奈地說道。


    “嗬嗬。我很討厭做事不認真的人。既然要做當然要做的比較幹淨利落才行了,你說對吧,揚帆!”白夜笑嗬嗬地向李揚帆說道。


    “果然,夜姐的興趣很糟糕!”李揚帆被當眾一問,有些無語地感歎道。


    “都是被你們軍方逼的,明明一樣都是修習‘仙塵曲’,可為什麽幾乎每次第二等級和第三等級的冠軍都被你們拿到,要說你們沒有藏著掖著,我想大家估計都不會相信吧?”白夜很腹黑地說道。


    “喂,夜姐。這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就算我在軍方當了百餘年的元帥,可我的功法還是鬥皇府的‘星辰氣’,對‘仙塵曲’的了解可能我連你們都不如,至於第八學院,我也沒怎麽關注過,完全是喬恩和陳哲兩個人在管理來著,這麽大的罪名可別忘我身上推啊。”被白夜的一句話變成眾矢之的的李揚帆急忙否認道。


    “哦,對對。我都忘記了果然是年歲太長了,都忘記你是‘鬥皇府’的人了,確實和你沒什麽關係。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晶城的‘喚魔錄’。青城的‘映月血歌’,鋼城的‘羽化經’,還有你們冰城的‘星辰氣’,到底哪個能夠把第八學院擊潰。現在嘛。姑且先看看軍方初代直屬血統的‘仙塵曲’厲害,還是第八學院的‘仙塵曲’厲害吧!”白夜依然很腹黑地向李揚帆說道。


    “今天的夜姐,真是格外的恐怖!”李揚帆再次哀歎一聲。


    □□


    此刻。餘騰和薑雪的戰鬥已然進入了關鍵部分。不過,話說也沒有什麽關鍵不關鍵的問題,本來就是兩個武技者,雖然兩人也有元素屬性,可能也會在元素屬性上有優劣之分,不過在兵刃對決上,元素屬性之類的東西,基本上完全沒有可用武之地。


    武裝雖然餘騰用的是雙爪,薑雪用的是劍,但整體來說都是武器武裝,而且同為輕型兵刃,所以並沒有太大差異。而且兩人都還隻是能力者,隻有強化者級別以上才有的強化階段屬性增幅也沒有,增幅問題可能引起的突發狀況也都完全不用考慮。再加上現在兩人都各種能力也都比較均衡,所以兩人戰鬥的走向到底會向什麽方向發展,著實難以預料。


    “他們兩個,到底誰會贏啊?”在紫苑講解完畢後,幾人終於再次安靜地坐了迴去,眼見二人用高頻率的戰鬥方式搏鬥了這麽長時間,依然還是勢均力敵的狀況,一直都很認真觀看比賽,心情跟隨戰鬥變得極度緊張地明珠拽著藍楓的衣袖問道。


    “這個很難說,我也不太清楚,阿戎沒準會知道,阿戎的直覺一向很準的。”藍楓有些不好意思地迴答道。如果是屬性不太相同的兩人倒也罷了,像現在這般,由於場地固定,所以地利方麵完全相同,而兩人武裝能力、側重方麵也沒有太大差異。雖然性別不同,但是很抱歉,在以能力為根源的戰鬥之中,個人體能的差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再加上兩人這種高速高動的粗野戰鬥方式,顯然都沒有動腦筋考慮計謀的打算,這樣一來確實很難預測得出戰局走向。


    “阿戎?阿戎,你覺得怎麽樣?”明珠在藍楓建議之後,疑慮地問了一句之後,轉而向身邊的左從戎問道。


    “啊?什麽?怎麽了?你說什麽?”被明珠一問,左從戎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頓時胡蹦亂跳地亂作一團,口中也是語無倫次地搞不清楚在說什麽。


    “算了,沒什麽,你繼續睡吧!”本來滿心興致地跑來問他,沒想到這貨居然光明正大地睡起了覺,更可氣的是好像他還有些尊重選手的意思,坐姿沒有太過隨意,居然就以正坐的方式安然入睡了,這樣一來,倒是搞得向他提問題的自己有些像笨蛋一樣了。明珠瞪著耍寶的左從戎,惱怒地說道。


    “怎麽了?”被人莫名其妙的弄醒,又被人莫名其妙地晾在一邊,更關鍵的是自己的好奇心剛被吊起來。又突然間被甩掉。剛剛醒來的左從戎突然間經曆了這麽坎坷的心理反應,讓他一頭霧水的質疑道。


    “沒什麽,睡你的覺去!”明珠依然沒好氣地說道。人都是這樣子,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否定的話,肯定會感到異常地不快。現在明珠的心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明明自己很感興趣的戰鬥,左從戎如果隻是單純地沒有去看也就算了。這麽別扭的坐姿,這麽吵鬧的環境,再加上這麽短的時間,這貨居然都會睡得找不著東南西北。他到底把這場戰鬥武入道什麽程度,難怪明珠會這麽生氣。


    “剛剛大小姐是想問問你,這兩個人誰比較有勝算。”藍楓看明珠有些鬧別扭的樣子,向左從戎解釋道。


    “我怎麽知道,這樣子的戰鬥和我相性差太多了。”左從戎好像對這場戰鬥感到相當不滿,無聊地說道。


    “你是說你也看不出來?”藍楓很意外地問道。


    “這麽粗俗的方式。雖然聽了紫苑姐的話準備好好看到結束,結果你也看到了,都被催眠了……”左從戎大大地打了個哈欠,說道。


    “有這麽無聊嗎?”因為左從戎一直以來對紫苑的說教都比較容易聽進去。剛剛紫苑才說教過,左從戎應該不可能這麽不給紫苑麵子,所以剛才見左從戎睡著,感覺有些奇怪。可怎麽也沒想到左從戎會睡著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藍楓不禁有些失笑地問道。


    “也不是,是我自己覺得有些無聊。我不是說過了麽,他們的方式和我相性不合。”比起觀看比武。左從戎明顯更熱衷於和人聊天。


    “哪方麵?”


    “你大概也清楚我的性格,我這人比較懶,一般都不願意去盡全力幹什麽事情。所以在戰鬥的時候,我一般都會選擇多動動腦子,用一些比較輕鬆的方式去戰勝對手。你看他們兩個,光是看他們那個樣子,我就累得想睡覺了。”左從戎說話間將目光轉向場中看了一眼,向藍楓訴苦道。


    “那你能看得出誰的勝率比較大嗎?”藍楓問道。


    “不可能,現在的情況,大概連那幾個坐在評委席上的院長們都判斷不出來。”左從戎很確信地斷言道。


    “有這麽複雜?”明珠驚訝道。本來明珠就不是放不開的人,既然清楚了原因,也沒有繼續和左從戎鬧別扭的必要了,聽到左從戎如此肯定的斷言,不禁問道。


    “誰說複雜了?就是因為太簡單了,所以才看不出來的。”左從戎眉毛一豎,糾正道。


    “太簡單?”


    “對啊,阿楓應該也看得出來。那兩個人基本能力相差很小,還都是武器武裝,再有均衡的場地因素。而且,那兩個人好像都很迂腐,不願意用計謀將戰局向有利方向誘導。所以,這兩個人的戰鬥,是最難預測的。”


    “那照你這麽說,他們兩個還分不出勝負了。”明珠不相信的說道。


    “能啊,這麽可能分不出來。”左從戎很不以為意地迴應道。


    “怎麽分?”


    “失誤!”


    “我問你怎麽分?你說什麽失誤!”很認真問問題的明珠,聽到左從戎又開玩笑,有些生氣地說道。


    “我是說失誤,兩個人誰先失誤,誰就會輸……”左從戎流著冷汗解釋道。


    “失誤?你開玩笑吧?”明珠眼鏡瞪得老大,高聲說道。怎麽也想不到左從戎居然會說出這麽離譜的答案。


    “不可能吧,都這麽長時間了,你看那兩個人不還是那個樣子嗎?”明珠冷靜下來之後又說道。


    “隻是表象而已。這兩個人之所以能堅持這麽長時間全靠的是一股信念,戰鬥的時間越長,兩個人的心裏越沒底,到時候先撐不住的人……就會露出破綻!”左從戎想著上一場和他對決過的安旭的眼神,向兩人解釋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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