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靈雖然早有預感,但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麽快。


    “真沒了?”


    鄭嬤嬤點點頭,說道:“那碗甜湯中加了點活血化瘀的藥材,隻是那藥材的分量其實很輕,一般來說不至於會直接讓人小產,最多也就動了胎氣。”


    蘇悅靈說道:“那碗甜湯應該隻是一個引子,慧美人這胎隻怕從一開始就不太穩固。”


    畢竟她一開始就是因為用藥調理身體後才勉強懷孕的,而且她這一胎也格外多災多難,三天兩頭就不舒坦,弄得太醫都隻能常駐在她那邊,時不時就根據她的身體情況給她開安胎藥。前段時間宮中甚至隱隱有流言傳出,說慧美人這胎同她八字有些相妨礙,不適合孕育這個孩子。不管這流言是誰故意傳的,針對的意味都很濃了。


    “那碗甜湯是誰送來的?”


    鄭嬤嬤說道:“她的宮女荷花在路上曾經遇到過德妃的宮女,還停下說了幾句話。”


    蘇悅靈說道:“過程中那食盒沒打開的話,就不算證據。”


    她倒覺得德妃應該就是那背黑鍋的對象,德妃自己有兒子,慧美人再受寵,那也不可能壓過她,封成貴嬪是頂天了。德妃完全沒必要針對一個還不知道肚子裏是男是女的嬪妃,她雖然蠢,但也沒蠢到那地步。


    蘇悅靈反倒更懷疑謝韻紫,謝韻紫反而更有動機。


    她對溫敏說道:“這幾天你就別進宮了,繼續呆我這邊吧。”


    嘖嘖,所以說開後宮就是有後宮起火的風險。


    溫敏點點頭,神色多了幾分的憂鬱。


    “以前宮中就很祥和,娘娘們也都溫柔可親。”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溫敏都是宮中唯一的孩子,體會到的都是對她的善意和溫柔。


    蘇悅靈扯了扯嘴角,那時候大家都沒孩子,沒啥指望,除了躺平佛係也沒法做什麽。後麵有了昭昭,昭昭是嫡子,地位天然擺在那邊,加上皇後的品行大家都心服口服,於是繼續佛係。等德妃和羅才人等人陸陸續續有孕,加上宮中還出了個寵妃,就跟鯰魚效應一樣,把大家骨子裏的爭鬥心都給勾了起來。


    不僅溫敏在蘇悅靈這邊,容昭很快也被打包送了過來。


    他的理由倒是格外冠冕堂皇,他要跟元隨風學騎術。


    蘇悅靈私下跟元隨君吐槽,皇上是擔心波及到他的寶貝兒子吧,她這邊都快成為托兒所了。


    那碗甜湯目前還沒查到是誰動的手,倒黴的德妃先被禁足了一波。至於德妃的三皇子,現在被送到太後那邊撫養。說是太後撫養,但太後年紀擺在那邊,實際上還是長公主看顧得更多一些。


    蘇悅靈本身倒是看出了點,皇上這一手,倒不是懷疑上德妃,反而是對德妃的一種保護。孩子送去太後那邊,也是覺得德妃比較沒腦子,不一定護得住孩子。尤其三皇子先前可是三天兩頭病一迴,每次生病都是對太醫醫術的又一次考驗。


    像二皇女身體相對來說會更好一些,加上還在麗貴妃那邊,皇上就比較放心了。


    這事查了幾天後,最後變成了一個無頭公案。


    或許是因為被這事打擊到,原本就因為小產而身體虛弱的羅美人更是一下子就病倒了。


    蘇悅靈看了看她的身體數值——48,這健康指數夠低了,看來不是裝病,而是真的生病了。


    蘇悅靈聽說從頭到尾羅美人都沒哭沒鬧,隻說自己無福為皇上孕育子嗣,那模樣真是可憐極了。即使是對她原本有偏見的後宮嬪妃都忍不住對她心生憐惜。


    等這事稍微消停了以後,蘇悅靈才帶著溫敏迴宮,至於昭昭,他這些天一直被元隨風領著去莊子上跑馬,那叫一個樂不思蜀。


    她帶著溫敏先去皇後那邊,皇後看了看溫敏的氣色,不由鬆了口氣,然後又問了容昭的情況。


    蘇悅靈說道:“他現在心中都隻裝著他的小馬駒,恨不得跟他那馬睡一個屋子。”


    顧皇後臉上不由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團團還小,讓他放鬆一下也好。”


    皇上和她提過一嘴,等過段時間團團生辰禮那天,便宣布立團團為太子。


    皇上還說了,想讓團團拜隨君為師。


    顧皇後心中自然是願意的,她明白皇上這是想要是不是將團團送去公主府那邊撫養著,避開宮中這一攤渾水。對她來說,蘇悅靈可比她娘家甚至還要可靠,團團在她那邊絕不會有什麽危險。


    蘇悅靈進宮隻讓人送了幾樣傾城色新出的胭脂,並沒有去看望羅美人。她這身份過去了,羅美人還得起來跟她行禮,反而對她身體有礙。


    跟皇後聊了一會兒,蘇悅靈便去太後那邊了,她還看到了三皇子安安。或許是因為三皇子和二皇女身體都不太健康,所以到現在都還沒給他們取大名,隻是取小名叫著。


    她看了看安安,覺得還是團團小時候長得更可愛一些。


    ……


    長秋宮。


    羅美人的宮女荷花說道:“主子,衛國公主送來了新的胭脂,您要不要試試?”


    自從小產以後,主子就一幅大受打擊的模樣,整個人的精神氣都沒了。


    荷花看在眼中,自然心痛不已。她隻得用這個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盡可能振作起來。不然再這樣下去的話,皇上的憐惜遲早會被耗盡,主子沒有家世依靠,到時候失寵的話,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朱雅兒咳嗽了好幾聲,說道:“那我該起來給她行禮。”


    荷花連忙壓下她,說道:“公主讓自己的侍女過來的。”


    她低聲說道:“公主隻怕是怕你起來行禮得勞累到了。”


    她想起了謝韻紫,氣得咬牙說道:“人公主這樣才是真正為你著想呢。前些天惠嬪娘娘天天來看您,每迴過來您都得從床上起來,整理儀表,反而把自己勞累到。”


    朱雅兒聽到荷花提起惠嬪,嘴角勾起苦笑。


    宮中人都說她倒黴,福薄,留不住孩子。隻是當朱雅兒小產時,便猜到,動手的隻怕就是她一直憧憬的先生。除了她,還能有誰讓她無聲無息地沒了孩子呢。這宮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她的眼線,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尤其是這輕描淡寫便讓人背鍋的手段,她太過熟悉了。


    她隻是不明白,為什麽先生非要這樣害她。她對先生不夠忠心嗎?


    如果她不想要這孩子,隻需要一句話,她便會毫不猶豫地喝了藥。


    她不信任她,甚至對她懷有惡意。隻要想到這事,朱雅兒便心如刀割,感到自己一直堅持的信仰轟然倒塌。


    她重重咳嗽了好幾聲,說道:“扶我起來,給我上妝,我想見皇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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