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元洲的原住民,一個都不剩了麽?”我問道。


    “天道宮最後一位仙家,死在了我眼前,你說現在可還有中元洲的仙家?”女子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悲傷。


    “中元洲的氣運,很大一部分也是被你抽走的吧?”我看了一眼這裏的池水。


    “不錯,蠻仙掠奪我們的資源,欺騙我們的子民,他們的後代,都是不潔者,與其讓他們登仙享受無盡壽元,不如讓他們留在這裏歸於黃土。”女子的仇恨是刻骨銘心的。


    “但你要知道,我也不能濫殺無辜,他們之中有好有壞,我能夠做到的,甄選出合適的仙家登仙,不合適的,我斷然不會讓他們得逞,而且你應該也知道,原住民也並非不存在了,他們未嚐沒有後代,可能是和蠻仙誕下的子嗣。”我說道。


    我基本上摸清楚了如今的狀況,原住民是天道宮,而赤幽州是蠻仙,但未嚐他們接觸那麽久,彼此之間就沒有交流,甚至按照文獻記載,當時還是非常普遍的,一個願意幫,一個願意學。


    一方想要同化另一方,結果被端了老巢,這確實有些傷自尊了,不過弱肉強食,甚至人類自身的發展,同樣伴隨了種族吞並和屠殺,按照人類的情感而言,這是不可接受的,但用上帝視角去看這件事,就成優勝略汰了。


    所以可以同情這裏的原住民,但被傳播上仇恨的種子,反倒成了另一種種族屠殺。


    “你走吧,我是不會和你合作的。”女子再次消失不見。


    我暗道看來被傷的很深,一般的條件根本聽不進去了。


    雪傾城立即咬牙說道:“這件事都過去多少歲月了!欺騙你們那一代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現在還在中元洲的仙家,誰還知道這件事?他們已經成了原住民,至於你們,不過是曆史的一部分罷了!”


    “你說什麽!”女子被雪傾城氣得又再次出現,臉上多了幾分怒意。


    雪傾城哼道:“我說的難道不對麽?你可以繼續消失,再消失個數十萬年,你們的文字,你們的曆史,你們的一切,最後都將湮滅於曆史之中!而赤幽州的蠻仙們,就會取而代之,成為中元洲的原住民!”


    “你!”女子聽完氣憤不已,不過這其中的真相也讓她不得不認真考慮了。


    “你什麽你?我知道你們天道宮原來的原住民很厲害,不但掌握了時間,掌握了空間,甚至掌控了氣運!你們覺得自己掌握了一切,是了不起的存在,不過那是你們認為罷了,其實那真沒什麽了不起的!最後還不是因為你們的自負,讓自家的文明終究消失在中元洲的曆史中,就和如今你的選擇一樣!”雪傾城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胡說!”女子咬牙切齒。


    “嗬嗬,我可沒有胡說!現在你的做法不是和當年一樣?隻要繼續縮在這裏好了,好讓那些蠻族繼續掌控中元洲,讓他們的文明繼續發展下去,讓天上地下,都遍布蠻族!”雪傾城冷笑道。


    我暗道果然是女人和女人吵架帶勁,好好說話,這器靈好像聽不進去。


    女子凝眉站在了原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雪傾城,好一會她才說道:“那我能怎麽辦?”


    “你不過是個器靈,何必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呢?”我說道。


    “主人說過,我就是中元洲僅剩的仙家了,如果我都沒有辦法,那我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我不能行差踏錯,既然無法確定以後會如何,那我也不能輕信你們,最後把最後的機會搭進去。”女子仍舊固執。


    我想了想,說道:“這樣吧,隻要你有連接慕仙洲的辦法,何不從慕仙洲移民過來重建天道宮?如果真的有比赤幽州蠻仙更優秀的文明傳承,讓一脈同源的慕仙洲移民繼承,最後這批仙家終究超越這裏的蠻仙,隻要給予時間,重現天道宮的輝煌也不無可能,何至於寸步不前?”


    女子看著我,訥訥說道:“若是這樣……確實是最好的方法,可你們真的真心誠意幫我麽?”


    “當然,我們從慕仙洲來這裏,和你們其實就是一路的,我們不幫你,誰能幫你?”我真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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