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迴到自己的房間。


    烏鎖鎖衝完澡剛出來,卻沒穿酒店的睡袍,穿的是來時的淡綠色細肩帶連衣裙。


    連衣裙是緊身的,把身體曲線勒得前凸後翹,很性感。


    細細的肩帶掛在她白皙柔潤的肩頭上,裙擺下麵是一雙嫩生生的白腿。


    顧凜視線從她那雙腿上收迴來,有片刻留戀,語氣卻生硬,“我們的婚事作廢了,你自由了。”


    烏鎖鎖愣住了。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可是親耳聽到,自尊心還是很受挫。


    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烏鎖鎖剛要發作,轉念一想,今時不同於往日。


    她現在不再是楚家的大小姐了,自然也不能發大小姐脾氣了。


    烏鎖鎖壓下怒氣,笑笑地看著他,用很輕鬆的語氣說:“退婚可以,我們最後再睡一次好嗎?”


    怕顧凜拒絕,她手指撩起連衣裙的細肩帶,風騷地拉下來。


    露出大片雪白春光。


    她使勁眨巴了幾下眼睛,眨出幾滴淚,搞出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感覺。


    顧凜是血氣方剛的男人,自然受不了她這番誘惑。


    再說睡了那麽多次,自然會有不舍的情緒。


    他猶豫了,“睡最後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沒帶……”


    烏鎖鎖忙說:“我帶了,我帶了。”


    她打開包,從裏麵拿出一盒金色的長方型塑封紙盒,手腳麻利地拆開。


    裏麵有四隻金色的小包裝,四四方方的塑料包裝袋上印著:durex。


    還有幾個漢字:超薄,尊享三合一。


    烏鎖鎖捏起一隻,調情似的咬咬下唇,“這四隻,我們今晚都用了好嗎?我隻有你一個男人,很幹淨的,也不需要你負責。”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能掐住男人的點。


    幹淨,不需要負責。


    正是像顧凜這種男人最喜歡的。


    他再也受不了,握著她的細腰,一把將她推到沙發上,撩起她裙子的下擺。


    裙子下麵居然什麽都沒穿!


    她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頭發濕漉漉的,潮濕而性感。


    顧凜頓時血脈賁張,啪的一巴掌拍到她的大腿上。


    那裏頓時落下五根紅通通的手指印。


    烏鎖鎖啊的尖叫一聲,叫聲又痛又浪,勾人心弦,刺激得顧凜渾身繃緊。


    他掐著她的腰,開始弄起來……


    烏鎖鎖比他還瘋狂。


    她像瘋了一樣,抓著他的頭去吻他,舌頭和嘴唇特別用力。


    她逐漸進入一種瘋狂的狀態,吻得絕望又放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把他的嘴唇都吻得失血了。


    接下來,她完全像個瘋子,誇張地尖叫,如同天地無物。


    最後她癱在他身下,氣喘籲籲,汗水打濕她的頭發和臉頰。


    她看起來活像一匹剛剛分娩過的母馬。


    兩人瘋了一般做了又做……


    四隻durex全用完了!


    最後顧凜也累壞了,澡都沒去洗,頭一挨到枕頭上,就睡著了。


    烏鎖鎖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力氣。


    她撐起手臂,看著睡熟的顧凜,輕聲喊道:“阿凜哥?阿凜?顧凜?”


    顧凜不應,唿吸沉重,雙眼閉得緊緊的。


    看樣子實在是累狠了。


    烏鎖鎖輕手輕腳地下床,衣服都顧不得穿,便走到旁邊的垃圾桶裏,翻撿起來。


    撿到想要的東西後,她忍著惡心拿抽紙包著,放進包裏。


    這才開始穿衣服。


    衣服穿好後,她扯了一張抽紙,攤平,拿眉筆在上麵寫:阿凜哥,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已經深深愛上你了,可惜,你從未愛過我。我走了,再見!


    想了想,她又拿口紅在自己嘴上抹了抹,在紙上留了個口紅印。


    把抽紙放到床頭櫃上,拿他的手機壓著。


    烏鎖鎖拎起包,躡手躡腳地離開。


    出門,她直奔碼頭而去。


    保鏢認識她,對離開的人管得也不嚴,就沒盤查,直接放行。


    來的時候,烏鎖鎖坐的是顧家的遊輪,要坐遊輪,得經過顧北弦助理的同意,所以她提前聯係上了一艘小船。


    乘坐小船離開。


    來到岸上,烏鎖鎖找到自己的車,開車迴到母親華棋柔的住處。


    一進門,她就從包裏取出那隻裝有乳白色液體的durex,拿密封袋裝了,放進冰箱裏。


    終於順利完成,烏鎖鎖一下子癱坐到沙發上,一直繃緊的神經鬆馳下來。


    華棋柔倒了杯溫水遞給她,“事成了?”


    烏鎖鎖懶懶地嗯一聲。


    華棋柔鬆了口氣,“接下來就可以做試管嬰兒了。”


    烏鎖鎖皺眉道:“我真的不想生孩子,要不你來吧。”


    華棋柔一愣,隨即罵道:“你腦子秀逗了?按輩分算,我是他嶽母!”


    烏鎖鎖不以為意,“反正就是生個孩子,好吃定顧家,誰生都可以。你要是不肯,就找別人吧。”


    華棋柔眼皮一撩,“找別人生的話,至少得五十萬起,你給得起錢?”


    烏鎖鎖嗆道:“我哪來那麽多錢?”


    華棋柔在她身邊坐下,柔聲勸道:“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依你的條件,隻能嫁個普通上班族,一輩子為柴米油鹽和房貸車貸奔波。你嬌生慣養慣了,什麽都要用最好的,肯定過不了那種苦日子吧?”


    烏鎖鎖苦惱,“可是懷孕我肚子會大,會長妊娠紋,醜死了。”


    華棋柔眼珠骨碌骨碌地轉。


    她掰著手指頭說:“九個月換你一世榮華富貴,很劃算了,你再好好想想。”


    “可是顧凜不愛我。”


    華棋柔循循善誘,“愛不愛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母憑子貴。如今蘇嫿一直懷不上,你的孩子就成了金貴物。鎖鎖啊,我們現在跟以前不能比了,我們已經成為最底層,真的沒有太多選擇了。你一定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即使顧凜不娶你,你也可以靠這個孩子吃一輩子。”


    烏鎖鎖眉頭擰成個疙瘩。


    她起身摸起茶幾上的煙盒,抖出一根,點燃抽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抽煙,被嗆得劇烈咳嗽。


    忍著痛苦,抽完一根煙,烏鎖鎖掐滅煙頭,“好,我去,明天就去醫院!”


    華棋柔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笑著笑著,她唇角耷拉下來,抬手把烏鎖鎖摟進懷裏,聲音哽咽,“對不起,鎖鎖,是媽媽沒本事,讓你受苦了。”


    烏鎖鎖不耐煩地推開她,“好了,別假惺惺了,惡不惡心?”


    同一時間


    小島上。


    顧謹堯正在巡邏。


    來到蘇嫿和顧北弦住的套房門口,門口有兩個保鏢把守著。


    這兩個保鏢是他的戰友偽裝成的。


    顧謹堯衝他們點點頭,提醒道:“都警醒點,有事及時通知我。”


    “好的堯哥。”


    顧謹堯又去各個房間前,都轉了一圈,看到柳忘和陸西婭房門前沒有保鏢。


    他打電話叫了兩個過來,站崗。


    柳忘一直沒睡著,聽到動靜拉開門一看。


    門口多了倆保鏢,再一看顧謹堯就站在旁邊。


    柳忘揉了下眼角,“你怎麽還沒睡?”


    顧謹堯淡聲道:“我值上半夜,秦野值下半夜。島上可能不太平,房門記得反鎖,窗戶也要關嚴。”


    柳忘笑,“臭小子,知道關心老娘了,這還差不多。”


    “嗯,迴屋睡吧。”


    柳忘把門關上,反鎖,把窗戶也關嚴。


    她走到陸西婭床邊,說:“你看阿堯還是挺在乎你的,特意安排了保鏢來保護你,還讓我們關緊窗戶和門,怕你出危險。”


    陸西婭不傻,客氣道:“他是在乎您,不是我。顧先生雖然麵上冷冷的,卻很孝順您。”


    柳忘喜形於色,“對,我兒子是很孝順,也很聽我的話。你別急,慢慢等,他答應我三十歲後會成家。阿姨挺喜歡你的,希望你以後能嫁給他。”


    陸西婭遲疑片刻,“我跟他年齡差不多大,他三十歲的時候,我也不年輕了。”


    言外之意,她等不起。


    柳忘重重地歎了口氣。


    顧謹堯從柳忘的房門前離開後,雙腳不受控製地朝蘇嫿和顧北弦房間走去。


    也不走近。


    就站在角落裏,遠遠地盯著他們的房門,默然不語。


    其實經曆了這麽多,已經不怎麽難受了,可就是放不下。


    放不下蘇嫿,就很難騰出空來,去接受別人。


    他可以關心身邊任何一個人,也可以對他們好,唯獨不愛。


    不知站了多久,顧北弦和蘇嫿的房門,從裏麵推開了。


    走出來一抹頎長的身影。


    男人穿黑色襯衫,黑色長褲,發型有些淩亂,眼睛微微泛紅,麵色帶一絲焦急。


    手裏抓著車鑰匙和手機,大步往外走。


    是顧北弦。


    顧謹堯心一緊,快步朝他走過去,“出什麽事了?”


    顧北弦腳步不停,語速極快地說:“蘇嫿發燒了,額頭很燙,得超過39度了。”


    顧謹堯額頭的筋一跳一跳的,“怎麽忽然發燒了?”


    “可能是白天辦婚禮太累了,晚上看煙花又吹了海風。她自從去年捐骨髓後,身體素質大不如從前,隔三差五就感個冒發個燒的。酒店沒有退燒藥,島上也沒有醫院。我車上有藥,去取一下,本來買了就是想帶到島上備用的,今天早上一忙給忘記了。”


    “你助理呢?”


    “打他電話沒接,可能睡沉了,讓他睡吧,我去拿。”


    顧謹堯朝他伸出手,“車鑰匙給我,我去取,你迴去照顧蘇嫿。”


    顧北弦沉吟一瞬,把車鑰匙交給他,“藥在右手邊的儲物箱裏。”


    “好,拿涼毛巾放到她的額頭上,先物理降溫。”


    “知道的。”


    顧謹堯沒坐遊輪,找到島上管事的,要了艘快艇,自己開著。


    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岸上,找到顧北弦的車。


    取了藥和退燒帖,又用最短的時間返迴來。


    把藥和車鑰匙,交給顧北弦。


    顧北弦道了聲謝,喂蘇嫿吃退燒藥,又給她額頭上貼退燒貼。


    蘇嫿要自己來,可是拗不過顧北弦。


    她有點不好意思,衝顧謹堯笑笑,“你坐。”


    顧謹堯也笑,聲音溫和,“我不累,你好好躺著就是,不用管我。”


    他轉身去衛生間接了盆溫水,把毛巾打濕,遞給顧北弦,“多擦擦她的手心、腳心和脖子,這樣降溫更快。”


    “好。”顧北弦接過毛巾,細心地擦著蘇嫿的掌心和脖子。


    蘇嫿躺在床上,烏黑的頭發披散在枕頭上。


    原本一張雪白的小臉,燒得紅紅,嘴唇也幹涸。


    顧謹堯看得心疼,疼得一揪一揪的,恨不得替她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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