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晚,第二天直到九點多,三人才醒。


    簡單洗漱後,秦野和鹿寧去廚房做早餐。


    門外忽然傳來清脆的門鈴聲。


    “叮咚叮咚!”


    秦野洗了把手,要去開門。


    顧謹堯攔住他,“我來。”


    “是快遞,我剛接了電話。”


    “這年頭,壞人最愛冒充快遞和外賣人員。”


    秦野無奈,“我身手又不差。”


    顧謹堯瞥他一眼,“你身手是不差,但你是野路子出身,跟我們專業的比,你缺少縝密的邏輯思維和推理能力,這點你要多和鹿寧學學。”


    一聽他誇鹿寧,秦野不出聲了。


    比誇他自己,還開心。


    顧謹堯趁機走到門前,打開門,先觀察一眼送快遞的,見他眼神正常,這才接過快遞。


    把門關上,顧謹堯晃了晃長約三十厘米的快遞盒。


    聽到聲音沒有異常。


    他拿裁紙刀拆開快遞盒。


    裏麵是兩盒durex。


    金色的包裝盒上印著黑色漢字:激情超薄,50隻裝。


    顧謹堯瞅了眼尺寸,“行啊,你夠可以的。”


    秦野耳翼微微泛紅。


    他一把奪過來,“建議你也網購,實體店加大型號的特別少。”


    顧謹堯心猿意馬,麵上卻毫無波瀾,“我暫時用不到,我比你矜持得多。”


    秦野不想跟他說話。


    他和鹿寧談了一年多,分分和和,快一年半了,哪裏不矜持了?


    秦野捏著兩個盒子,走進主臥,小心翼翼地放進床頭櫃的抽屜裏。


    想到晚上將要發生的事,忍不住心潮澎湃。


    出來,鹿寧已經把早餐端上桌。


    是秦野煎的蔥花油餅、薺菜雞蛋餅、西紅柿疙瘩湯、肉絲龍須麵和涼拌金針菇、涼拌黃瓜。


    雖然是家常飯,卻香噴噴的。


    那殺手身上的麻醉藥勁兒過了,縮在牆角,聞著香味,肚子餓得咕咕叫。


    三人圍著桌子一起吃飯。


    顧謹堯道:“蠍子幫的人很快就到了,來把這人帶走。”


    “來的是什麽人?”


    “不是頭兒,算是頭兒的助理,在幫派裏話語權不低。”


    “好。”


    二十多分鍾後,蠍子幫的人來了,來了兩個。


    一個瘦高個,麵皮白淨,鼻梁上架一副金絲邊眼鏡,文質彬彬的。


    不知道的,壓根就無法把他和殺手組織聯係到一起。


    另外一個體壯如熊,眼神兇神惡煞,是他手下。


    眼鏡男朝顧謹堯伸出右手,客客氣氣道:“您好,顧先生,我姓謝,叫謝憐花。我們老大派我來善後,不知秦先生是您的朋友,多有得罪。”


    顧謹堯沒握,隻道:“把上家招出來,這事一筆勾銷。”


    謝憐花從包裏掏出一遝資料,遞給顧謹堯,“早就猜到您讓我們來,是要這個。給,這是對方的賬號。”


    顧謹堯接過來瞅一眼,是國外的銀行賬戶。


    酬金是八十萬美金。


    賬戶是黑賬戶,他以前曾用這種方式給蘇嫿轉過錢。


    這種賬戶,經過多方操作,倒了又倒,很難查出背後真正轉賬的人。


    顯然對方十分謹慎,且業務熟練。


    顧謹堯拍了拍資料,“我出雙倍,你們去把對方做了。”


    謝憐花為難,“不是錢不錢的事,我們收錢辦事,從不和雇主正麵聯係。你看這人,轉個賬都通過國外賬戶轉,很難查到他的真身。”


    顧謹堯冷笑,“謝助理,就這麽放人不合規矩啊。”


    謝憐花朝身後的手下遞了個眼色,“大熊,給他把刀。”


    “好的花哥。”


    大熊從腰上拿出來一把鋒利的匕首,拔出來,走到殺手麵前,“對不起了,兄弟,得按江湖規矩辦事。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殺手垂著眼皮,臉色煞白,“我自己來吧。”


    大熊拿匕首將他身上的繩子割開,把匕首遞給他。


    殺手右手接過匕首,對著左手手腕比了比。


    他一咬牙,閉上眼睛。


    忽聽“哢”的一聲,手起刀落!


    鮮血四濺!


    手和腕分了家!


    鮮血淋漓滴到地板上。


    “噗通!”


    殺手疼得暈倒在地上。


    大熊從口袋裏掏出消毒紗布,捂住他的傷口,簡單包紮止血,又拿毛巾把地上的血處理幹淨,把砍斷的繩子扔進垃圾桶。


    他撿起那隻斷手收好,把殺手背到後背上,走到謝憐花身後等著候命。


    謝憐花看向顧謹堯,“顧先生,這個答複您還滿意嗎?”


    顧謹堯眼睫微動,沒出聲。


    謝憐花隻好又說:“我們蠍子幫從今天開始,和秦先生有關的一律不接,若再有要害他的,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顧謹堯這才開口,“你們走吧。”


    謝憐花彎下腰,朝顧謹堯深深一鞠躬,“謝謝顧先生。”


    等人走後,鹿寧開窗通風,散散屋裏的血腥味。


    秦野拍拍顧謹堯的肩膀,“你人脈挺廣啊,黑白通吃。”


    顧謹堯雲淡風輕,“你才知道?我不隻黑白通吃,男女也通吃。”


    秦野急忙朝他使眼色,“過分了啊,小心我給雲瑾打電話。”


    此話一出,一下子掐住了顧謹堯的軟肋。


    安靜幾秒。


    顧謹堯手握成拳遞到唇邊,清清嗓子道:“說正事,我來鹿城有事,這邊有個老藏家公司破產,要變賣手裏的貨,你幫我看看貨。”


    “成。”


    顧謹堯抬頭看向正在廚房刷碗的鹿寧道:“嫂子,借野哥用一用,你不介意吧?”


    鹿寧想歪了,停頓一下,才恢複正常,“不介意,你用吧。”


    “那我帶走了啊,晚上再給你送迴來。”


    說罷他抬手搭著秦野的肩膀,就要出門。


    忽聽嗖的一聲,鹿寧閃電般追了上來,從門口衣架上拿起外套,道:“我跟你們一起吧,初來此地不太平,我不放心阿野一個人出門。”


    顧謹堯忍俊不禁,“嫂子當真了。”


    被鹿寧如此在意,秦野心裏泛起一陣清甜。


    三人出了家門,來到顧謹堯的車前。


    顧謹堯從後備箱裏取出一個個溫鍋禮物遞給秦野,有微波爐、電飯煲、炒鍋等。


    秦野拆開一個電飯煲,裏麵粉嘩嘩的。


    全是嶄新的票子。


    一遝一遝的。


    秦野推辭,“要鍋就好了,送什麽錢?”


    顧謹堯道:“你一個大男人,別扭什麽?等我喬遷新居,你再還迴來就是。”


    不由分說,他搬起來,塞進秦野的後備箱裏。


    搬完,幾人上車。


    和顧謹堯的助理、鑒寶師匯合,來到那個老藏家家裏。


    所謂的老藏家,是出於喜歡古董,為了鑒賞買迴來,買迴來的古董,至少一代人不動。


    這樣的才稱之為老藏家。


    這位老藏家的貨是真多,字畫瓷器玉器應有盡有。


    顧謹堯撿著看上眼,有市場價值且好出手的挑。


    鑒定師跟在後麵辨認真假。


    秦野則過最後一關。


    因為再老的藏家,也有打眼的時候。


    眼再尖的鑒定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秦野從幾歲起,就在古董堆裏打轉,孰真孰假,上手一摸便知,全憑感覺。


    忙完一通,秦野挑出三件假貨。


    顧謹堯讚不絕口,“不愧是我野哥!”


    收完貨,顧謹堯帶人離開鹿城。


    秦野和鹿寧迴到家。


    夜幕降臨,室內溫暖如春。


    秦野去浴室,把浴缸放了一池子熱水,還學電視裏那樣,撒了一層玫瑰花瓣,燃了香薰。


    鹿寧進去,盯著酒紅色的玫瑰花瓣,笑了笑。


    這男人也學會浪漫了。


    洗過澡後,鹿寧躺到床上。


    秦野把她身上的睡衣輕輕剝掉,像開寶盒那樣珍重。


    雪白纖瘦的身子露出來。


    秦野一陣心痛。


    她太瘦了。


    鹿寧閉上眼睛,聽到秦野撕塑料小包裝的聲音。


    幾分鍾後,秦野覆下,親吻鹿寧,從額頭親起,親她鼻尖,嘴唇,鎖骨和白皙的肩頭……


    兩人親了很長時間。


    最後秦野親親鹿寧的臉頰,語氣溫柔,“準備好了嗎?”


    鹿寧嗯一聲。


    “我開始了?”


    鹿寧點點頭,大眼睛濕漉漉的,像夜色下的泉。


    忽然,她嘴裏發出一聲輕“嘶”。


    秦野急忙停下,盯著她的臉,“疼?”


    鹿寧搖搖頭,笑,“不疼。”


    “疼你就說。”


    鹿寧擰眉忍著,笑著說:“真不疼。”


    見她擰眉,秦野不敢繼續下去了。


    鹿寧幹脆關了燈,“沒事,你大膽點。”


    “那我輕點。”


    黑暗裏,鹿寧看到秦野英氣的麵龐起起伏伏,睫毛長長的,英俊得讓人疼惜。


    秦野卻看不清她,隻覺得她出奇得安靜。


    可是初經人事的感覺太銷魂了,如騰雲駕霧,全身血液齊齊匯集一處,他來不及想太多……


    事後。


    秦野打開燈,清理床單,看到床單上一片鮮紅。


    和他在電視裏看到的不一樣,電視裏的落紅隻有指甲蓋大小。


    這卻是巴掌大一灘血。


    鮮紅鮮紅的。


    觸目驚心!


    秦野倒抽一口冷氣,心疼得像被人攥住,“怎麽出了這麽多血?”


    鹿寧臉色蒼白,“沒事,女人第一次都這樣,以後就好了。”


    “你為什麽不讓我停下來?”


    鹿寧摸摸他的臉,眼神溫柔,“真沒事,我愛你,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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