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謹記三洞主教誨,決不敢過量喂食。”袁銘搖了搖頭說道,語氣十分堅定。


    說著,他摘下腰間懸掛的儲物袋,遞給了三洞主。


    後者眉眼低垂,看了一眼後,並沒有去接儲物袋,而是開口說道:“你跟我來。”


    說罷,她便轉身往火坊外走去。


    袁銘略一遲疑,隻好跟方格抱了抱拳,轉身快步跟了上去。


    等到他們走遠了,其他弟子麵麵相覷下,忍不住低聲竊竊私語。


    “都那麽空的話,今日的活加倍,如何?”方格臉色一沉,喝道。


    眾人聞言,頓時一哄而散。


    ……


    袁銘肩上坐著火饞兒,跟著三洞主離開了火坊,往後山方向走去。


    “火饞兒喜歡跟在你身邊,是不是有什麽特別原因?”三洞主問道。


    “可能是我們投緣吧,我也喜歡火饞兒。”袁銘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吃貨,說道。


    他其實有過猜測,總覺得應該是跟神秘香爐或是冥月訣有關。


    因為每次他抱著香爐修煉冥月訣的時候,那小家夥總能出奇的安靜,還喜歡依偎在他身邊。


    三洞主聞言,側首看了一眼袁銘,又看了看其肩頭的火饞兒,隨後收回了目光,看不出喜怒變化。


    “罷了,不管因為什麽原因,這一個半月以來,你把它照顧得很好,我很滿意。”


    “是弟子分內之事。”袁銘應道。


    “腰牌給我。”三洞主在一處小山坡前停下腳步,說道。


    袁銘聞言,立即把自己的腰牌取了下來,雙手奉上。


    三洞主則手腕一轉,掌心中也多出來一枚精致的玉雕令牌,與袁銘的令牌輕輕一磕。


    “答應給伱的三十點貢獻值,已經如數存入你的腰牌。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我還可以傳授你一門術法,你可有想好學什麽?”三洞主問道。


    “我想學習馭獸術。”袁銘像是早有準備,立即答道。


    聽到這個答案,三洞主不禁蹙起了眉頭。


    “馭獸術是我們碧羅洞的看家本領,除了馭獸堂專精以外,其他堂弟子想要學習,隻須長老推薦,並付出一定的貢獻值,就能夠去馭獸堂跟隨學習。你不要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三洞主說道。


    她的言下之意是,學習馭獸術的機會很容易就有,其他術法可就不同了。


    袁銘也知道,各個內門長老各自都有私藏的術法,不會存入歸藏閣,是通過自學不可能學到的,而三洞主這種級別的修士自然也有。


    可眼下,袁銘最想學的就是馭獸術,這又偏偏是他在馭獸堂學不到的。


    僅憑歸藏閣裏的藏書,隻能學習一些飼養和辨別方麵的知識,而馭獸術中最關鍵,最核心的內容同樣也是學不到的。


    而袁銘之所以想學習馭獸術,其實是為了日後返回中原做準備。


    歸途萬裏,他不可能憑借自己兩條腿跑回去,所以掌握馭獸術是必備的技能之一。


    “三洞主,您的意思弟子明白,不過我還是想要跟您學習馭獸術。”袁銘沒有做解釋,隻是清楚直白的表達了自己的需求。


    “既然如此,我便教你馭獸術。”三洞主本來就是冷清的性子,便不再多問。


    說罷,她手腕一轉,掌心中多出一枚白色骨簡。


    “馭獸術的核心在馴獸,即憑借人之意誌磨礪靈獸意誌,用自己的意念壓倒靈獸的野性,使之馴服。之後,再以特殊手段,將馭獸符文烙印於靈獸的識海。”三洞主如此說道。


    這些基本的知識,袁銘之前在歸藏閣已經了解過了。


    被種上馭獸符文的靈獸,就像是被施加了一層臣服幻術,除去烙印符文之人外,掌握馭獸符石之人,也能通過符石與馭獸符文之間的感應關聯,操控靈獸。


    碧羅洞裏,除去馭獸堂大部分弟子都擁有親自馴化的靈獸外,其弟子們的靈獸,多半都是外出做任務時,花費貢獻值臨時去馭獸堂租借的。


    而青蚨堂負責靈獸的售賣和租借,也是碧羅洞的一項重要收入來源


    “我給你的骨簡中,詳細記載了如何壓製凶獸獸魂,以及如何凝練馭獸符文,以及如何煉製馭獸符石。你先帶回去好好參詳,之後若有疑問,可來後山尋我,我會指導你三次。三次之後,你若還無法掌握,便是你資質不夠,可以放棄了。”三洞主說道。


    “多謝三洞主。”


    袁銘嘴上道謝,心中卻對自己頗有信心,畢竟他的神魂之力強於普通弟子,這便在壓製獸魂一事上,擁有先天優勢。


    交待完此事後,三洞主開口問道:“方才見你在火坊那邊,是完成煉胚了?”


    “第一次成功。”袁銘回道。


    “多少錘?”三洞主看過那煉成的胚鐵,其實心裏就已經有答案了,但還是問道。


    “一千錘。”袁銘答道。


    三洞主目光微閃,但神情並未有太大變化。


    “先前倒不曾看出,你還有煉器方麵的資質。”她略一沉吟,說道。


    袁銘笑了笑,沒有接話。


    “既然已經能夠煉胚千錘了,之後還想進一步學習煉器的話,就去找阿木合吧。”三洞主說道。


    “阿木合?”袁銘詫異道。


    “他是陳婉和方格的師兄,平日都在火坊後的器廬裏。”三洞主說道。


    原來是那位傳聞中,性格古怪的大師兄。


    “好。”袁銘心中一邊想著,連忙應了下來。


    “火饞兒。”三洞主開口呼喚。


    剛剛吃完一顆火晶石的小火貂,揚起腦袋,瞪著黑豆粒一樣的眼睛盯著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袁銘。


    “瞅我做什麽,還不回去?”袁銘無語道。


    火饞兒聞言,似乎有些不情願,慢吞吞地從袁銘的胳膊上爬了下來,躥向了三洞主。


    三洞主將它抱在懷裏,其一顆火紅油亮的毛茸茸腦袋,從兩座渾圓峰巒中間擠出來,微微有些變形,依舊不舍地看著袁銘。


    這一幕,搞得袁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生怕三洞主誤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給這小家夥灌了什麽迷魂湯?


    好在三洞主並未計較,隻是說了一句“你可以回去了”,隨後就轉身離開。


    這時,袁銘記起一件事,連忙從腰間摘下靈獸袋和儲物袋,取出裏麵裝著的自己的物件,要還給三洞主。


    三洞主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先留著吧,等我下次閉關煉器的時候,火饞兒還是要交給你照顧。”


    “好。”袁銘自然樂見,連忙說道。


    三洞主帶著火饞兒離開後,袁銘沒有再回火坊,也沒有再回住處,而是去了半山腰林木茂盛的地帶,繼續修煉九元訣。


    近來不知是不是冥月訣修煉入門的緣故,他感覺九元訣的修煉速度都有所加快,隱約間距離突破到下一層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今夜烏雲遮蔽群星,月亮也不見蹤跡。


    袁銘沒有如往常一樣修煉《冥月訣》,而是閉目盤膝坐在了床榻上,單手夾著一枚白色骨片貼在自己的眉心處。


    骨片內記載的,正是碧羅洞的馭獸術。


    不過半刻鍾時間,袁銘將其中所述全都記下後,緩緩取下了骨簡。


    通過之前在歸藏閣的了解,袁銘已經對馭獸術的原理頗為熟稔了,但看過骨簡內容後,才算是真正有了相對清晰且全麵的認知。


    單拿馴獸一事來說,靈獸大都野性難馴,即便是宗門從小飼養的,骨子裏也是不願臣服的,想要憑借人之神魂壓製,難度也都不小。


    這一過程與世俗紈絝熬鷹極其相似,是要靠著人之毅力,磨掉靈獸的銳氣,戾氣和反抗的勇氣,隻有真正從靈魂層麵壓製住它們,後續烙印馭獸符文才能順利達成。


    這不僅是對靈獸的一場拷問,同樣是對馭獸師的一場拷問。


    至於神魂強大,自然是占據優勢的,但卻不是能否成功的決定因素,而後續馭獸符文烙印的堅固程度和馭獸符石控製的靈敏度,同樣也是對馭獸師的重要考核。


    所以,袁銘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去一趟器廬,找那位阿木合師兄學習繪製符文。


    原因無他,學習煉器所需的各種符文,對他到時候烙印靈獸馭獸符文有幫助,眼下學習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而在法器煉製中,袁銘如今的煉胚階段隻是完成了一部分,接下來還要繼續學習,在煉胚的過程中將胚鐵錘煉成所需要的器型。


    這一點倒不算太難,畢竟在先前煉胚過程中,煉器師對鑄造錘的使用已經達到無比純屬的地步,捶打出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兵器器型,也隻是手上功夫的延伸。


    隻有後麵的刻符和開靈,則就是與煉胚不同的另一種困難了。


    以袁銘目前便要麵對的刻符一事來說,困難之一是在符文領悟一事,其二則是在符文銘刻一事。


    至於怎麽個困難法,黑木長老的手劄中也沒有細說,隻有等到具體嚐試時,袁銘才有深切的體會。


    思量片刻後,袁銘漸漸收起雜亂心緒,取出香爐抱在懷中,開始打坐運功,修煉起《冥月訣》來。


    今夜無月,雖然修煉速度會慢一些,但修行貴在堅持,一日也不可廢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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