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翁前輩口中的陳蒼穹莫非就是……”袁銘疑惑道。


    “就是如今碧羅洞的大長老。”魚翁說道。


    “既然他不為難您。那您何苦隱居此地,走了不好嗎?”袁銘問道。


    “一走了之,也不是沒想過,特別是得知碧羅洞後來那些烏煙瘴氣的醃臢事後……”魚翁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


    片刻後,他喝了一口酒,才繼續說道:“可是我原本的舊部,都必須留在碧羅洞,他們大多都是煉器出身,修為戰力不算太高。而陳蒼穹的修為卻是越來越高,也漸漸培植了更多力量,我不願舊部因為我走了也離去引來陳蒼穹的殺心,隻好放棄。後來,慢慢也就淡了再走的心思了。”


    袁銘聞言,沒有說話,也理解魚翁如此做法。


    “這陳蒼穹也的確有能力,原本南疆北域是四大宗門,他接手後把默默無聞的三星山打造成南疆北域五大宗門之一,手段了得。我深感佩服。”魚翁又說道。


    “陳蒼穹竟然如此厲害,難道其他四家不打壓他嗎?他實力如何?”袁銘問到。


    “要論實力,其他宗門任何一人單打獨鬥都不是他的對手,能奈他何。”魚翁答道。


    聽完,袁銘不由對那個從未見過的大長老升起一股敬佩。


    “你知道,我為什麽對火饞兒那般縱容嗎?”魚翁沉默了半晌,再次開口。


    “莫非三洞主是你的故人?”袁銘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火煉堂的老人幾乎都是我曾經的舊部,這麽多年有的壽元到了,有的意外隕落。而淩宋華已經成了碧羅洞的三洞主,當年我曾經有個散修好友黑木,煉器手段一流,經常來三星山和宋華交流煉器心得。”魚翁點了點頭。


    “三洞主叫淩宋華!經常和黑木在三星山交流煉器心得!黑木大師和三洞主難道有曖昧!”袁銘差一點就要忍不住,驚叫出聲。


    魚翁看著他震驚的神情,問道:“很驚訝嗎?”


    “晚輩隻是從未見三洞主來過這邊看你,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袁銘掩飾說道。


    “宋華那是怨我,黑木的失蹤,認為我要負責任。”魚翁歎息一聲,緩緩說道。


    “難道你喜歡三洞主!”袁銘突發奇想,忍不住說道。袁銘有一刹那想告訴他黑木大師不是失蹤,而是已經亡故,但他此時不敢說出口。


    “沒大沒小,你可以當個家寫故事去。難得與你吐露一番舊事,你拿老頭子開玩笑。”魚翁看向袁銘,笑道。


    “我錯了,我錯了。”袁銘連忙說道。


    “罰酒三杯!”魚翁假裝生氣。


    等到天色暗透,兩埕酒喝光,魚肉吃完,賓主盡歡,袁銘才告辭離去。


    走出山穀後,袁銘運起法力,口中一聲輕喝,將一身酒氣散盡,這才施展風捷術,快速往火煉堂住所趕去。


    回到住所袁銘依舊難掩激動心情。


    他怎麽也沒想到魚翁、三洞主和黑木竟然有如此淵源,怪不得他們第一次相見時,魚翁對他會那般寬容了。


    隻是黑木的洞府為何三洞主和魚翁都不知,以至於故去這麽久他們都不知道。


    稍作休整之後,袁銘依舊來到窗前靜坐,開始閉目修煉《九元訣》。


    半夜時分,窗外傳來輕微動靜,袁銘緩緩睜開了雙眼,就看到銀貓正踩著輕快的步伐,朝他走了過來。


    “夕影,快來?”袁銘停下修煉,招呼道。


    銀貓隻是自顧走進他的屋子,蹲坐在了桌案上,問道:“說說看,這次出去有什麽有趣的事,給我解解悶。”


    袁銘當即將自己在蛇王穀的經曆,添油加醋地講述了一遍。


    其中添加成分嚴重的,自然是他如何陷入險境,如何遭人暗算,如何與蛇王糾纏,又如何艱難取勝。


    盡管夕影並非沒有見過大場麵的人,也在袁銘天花亂墜的講述下,心情起伏,聽到緊張處,一雙異色的瞳孔都不由得收縮,小爪子差點把桌子抓碎。


    一通講述完畢後,袁銘都暗自驚歎自己編故事天賦。


    “果然好玩啊,這次不去可惜了,下次必須叫上我。”夕影認真聽完之後,起伏的心情終於逐漸平靜,遺憾的說道。


    袁銘看她一副失望的模樣不由地樂開了,又把從魚翁處聽來的碧羅洞舊聞告訴了夕影,不想夕影好像早就知道了。


    袁銘看夕影遲遲不走便說道:“你不抓緊時間修煉嗎,過來很久了。”


    夕影開口道:“催我走嗎?我的東西呢?還我。”


    袁銘一聽,該來的還是來了,本以為自己一通精彩絕倫的講述,能將此事糊弄過去,以後偷偷修補後還給夕影,沒想到夕影竟然根本沒被繞走,仍是不忘鎏金紗。


    “那個夕影啊,這個鎏金紗再借我一段時間好不好?真是很好用啊,過幾天我還想去坊市的,看看有什麽事情可去做。”袁銘有些尷尬地說道。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鎏金紗呢?還我。”夕影伸出一隻貓爪,五根毛茸茸的指頭虛


    握了一下。


    “鎏金紗不小心給我弄壞了。”袁銘無奈,隻好實話實說。


    “拿來,我看看。”夕影道。


    袁銘歎了口氣,隻好忐忑的將鎏金紗取出,遞了過去。


    夕影接住,仔仔細細看了看破口處,說道:“看來還真是經曆了一番苦戰啊……”


    一揮爪,將之收走,隨後又道:“一件法器算什麽,哪裏比保命重要,看你緊張的樣子,我又不會怪你。”


    反倒是袁銘愣在原地,有點內疚,有些不知所措。正要和夕影講解鎏金紗所用材料,可此時夕影已經一蹦一跳的走遠了。


    第二日。


    袁銘再次前往後山小院,這次終於見到了三洞主。


    從魚翁那裏得知三洞主的情況後,袁銘再見到她時,就又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隻是眼下,他還不能將黑木大師的事情,告訴給她。


    三洞主見到袁銘的到來,也感到有些奇怪,近來這個弟子在她這邊出現的頻率實在有些過高了。


    “你有何事?”院子裏,三洞主看著袁銘,問道。


    袁銘將一把抱在他脖頸的火饞兒摘了下來,開口說道:“弟子前日外出,在坊市上遇到有人急售一物,感覺有點像三洞主你要的白炎精金,就花錢買了下來。”


    一聽此言,三洞主神情微動,旋即又恢複了平靜。


    “白炎精金這種東西,等閑不會出現在坊,即便出現,也會立即遭人哄搶,哪是你一個煉氣期弟子,能夠買得到的?”她笑著搖頭道。言下之意,袁銘多半是上當受騙,買了個假貨回來了。


    “弟子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先買了回來,還請三洞主過目。”袁銘笑言道。


    三洞主聞言,略一沉吟,還是說道:“那就拿來看看吧。”


    她想著不管真假,都要將袁銘所花費的靈石補償給他,一個煉氣期的記名弟子,能有如此心意已經實屬不易,不能讓他白白蒙受損失。


    袁銘當即一拍腰間儲物袋,將那枚雞蛋大小的白炎精金取出了出來。


    回來之前,他特意找了一處火山口,將這枚白炎精金投入邊緣地帶,讓岩漿中富含的硫磺等物侵染其上,並使之沾染上一層刺鼻氣味。


    果然,三洞主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將此物當成了火山裏的礦石。


    但當她隨意接到手裏的時候,手腕微微一沉,便知道不對勁了。


    一般火山礦石裏,大都含有豐富的氣泡,所以入手都有虛浮輕盈之感,不會如此壓手。


    三洞主神情微凝,捧起那塊白炎精金仔細打量了片刻,神情開始發生急劇變化,眼中驚喜難以遮掩。


    “這……還真是白塊炎精金。”三洞主忍不住說道。


    “我就感覺像白炎精金,當時旁邊的人都看不準,讓我不要買,我偏偏就買了。


    “果然運氣好。”袁銘一拍大腿,顯得比三洞主還要高興。


    “你花了多少錢買到的?”三洞主問道。


    “沒花多少錢,隻要這東西是對的就好。”袁銘擺了擺手,說道。


    三洞主沒有開口,而是目光直視袁銘,顯然是要他必須說出來。


    “花了三枚靈石。”袁銘一副無奈模樣,說道。


    “當真?”三洞主皺眉,這個價格不能說是撿漏了,應該說是白撿的才對。


    “真的。當時旁邊的人都說是假的,賣家自己也慌了神,見我肯要,就給了這麽個價格,再說他多要的話,我也沒有了。”袁銘重重點頭,說道。


    “如此的話,那便真是你的福緣了。我也的確需要這白炎精金,說吧,你想要我拿什麽來交換?”三洞主聞言,便也信了。


    “不用不用,這本身就是弟子孝敬給你的。蒙受三洞主收留,弟子一直銘記在心。”袁銘連連擺手。


    他是真的沒打算交換什麽,一來這白炎精金暫時確實於他無用,二來三洞主對他這個記名弟子屬實不錯,三者,也是變相對黑木大師的一份感激吧。


    “你還欠缺什麽法器,為師可以贈與你一件。”三洞主想了想,說道。


    袁銘聞言仔細思量片刻,發現自己暫時好像還真不缺什麽東西。


    忽然,他想到一物,詢問道:“三洞主你是否知道有飛行法器一說?”


    “你想要飛行法器?”三洞主微微一怔,皺眉道。


    不是她覺得袁銘的要求過分,而是這東西,她還真的沒有。”


    “弟子隻是在書上看到過這種說法,有些好奇罷了。”袁銘笑道。


    “飛行法器也隻是眾多法器中的一類,其能夠憑借靈材特性和法陣加持,在靈力持續輸入的情況下,禦空飛行。”三洞主說道。


    “為何弟子從未見長老們駕馭過?”袁銘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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